鬼神君，渡灵吗？

    
    为了抓那只小公鸡，白惊歌将毕生的绝学都拿了出来，好在经过几分钟的战斗，终于抓到了它。
    “你可别怪我啊，不是我要吃你。像你这么呆萌的我还真舍不得下手，但是没办法，没有你就做不出香菇鸡了。”
    白惊歌边安慰小公鸡边从鸡舍里爬出来，萧子新倒是很开心，手舞足蹈地找来一根绳子，让把鸡五花大绑起来。
    小公鸡似乎是预料到了自己悲惨的命运，此时正昂着脖子咕咕直叫，声音听起来那叫一个惨！
    白惊歌从厨房拿来刀，比划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萧子新：“……”
    他一脸复杂地盯着自己的这个表嫂，奶声奶气道：“人家小姑娘哪里敢杀生，怎么感觉表嫂你还有些兴奋啊？你都不害怕么？”
    “杀只鸡有什么害怕的！不过，你说我是直接把鸡头剁了呢，还是一刀刺进它的心脏？”
    “咦嘻！”
    萧子新一想到那个血腥的场面就受不了，屁颠屁颠地跑回了屋里。
    这时张老爷子从厨房出来，冷着一张脸质问道：“我热水都烧好了，你鸡杀好了没有？”
    “没。”白惊歌老实巴交道，她正手足无措地拎着那只小公鸡纠结让它怎么个死法呢？
    “唉！”
    张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这一直耗着，不是在折磨它么，谁能忍受得了一直被绑着，还有张明晃晃的大刀在眼前晃着？”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过去接过对方手里的小公鸡和刀，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鸡的气管给割断了。
    看着那汩汩直流的鲜血，白惊歌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万分庆幸幸好割的不是自己的脖子。
    张老爷子见时间不早了，无奈道：“你先去做鱼吧，鸡交给我来就行了。”
    “好滴，谢谢外公！”
    白惊歌欢呼雀跃地去了厨房，她打开塑料袋，发现是只清江鱼。本来还琢磨着是不是先把鱼拍晕再杀，但令她惊喜的是卖鱼的人已经处理好了。
    白惊歌伸长脑袋，趁着张老爷子在门外拔鸡毛，她赶紧掏出手机，按照上面教的方法将鱼给蒸着。
    随后又开始处理排骨，腌制蒸炸都不在话下。她不禁特别庆幸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经常帮副院长的忙，所以这些菜虽然不会做，但看完视频，大体的步骤还是能记得的。
    不敢保证做的跟饭店的一样美味，但应该大差不离吧。
    白惊歌别的没有，自信心还是非常十足的。
    另一边萧子新回了堂屋后就去了言玖那屋，他走到对方身边，惊呼道：“表哥，你老婆杀鸡了！”
    “嗯？”
    听到这话，言玖站起来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正好瞧见张老爷子在拔鸡脖子上的毛。
    便放心地坐了回去，看来并未让白惊歌杀鸡。他嗤笑了一声，实在想象不出来白惊歌杀鸡的样子。
    萧子新踮起脚尖，无奈个子太小，什么都没看到。
    他拽了拽言玖的衣角，猝不及防地开口道：“表哥，我觉得你老婆有点笨！”
    “你说谁笨？”
    “你老婆！”萧子新斩钉截铁道。
    言玖合上电脑，转过头一脸认真地叮嘱道：“你以后不许说白惊歌笨！”
    “笨就是笨，还不让人说了？”萧子新投过来一记死亡蔑视眼，继续吐槽道：“表哥你好歹是个高智商的人才，找的老婆真不咋地，什么都做不好，净惹外公生气。”
    “是，是么？”
    “当然了，你想啊，在外公眼里，你多优秀啊，那你的老婆也一定要像你一样优秀。但是表嫂明显不合格，所以我说啊，你要不把她让给我吧。”
    “诶？”
    言玖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他摸了摸小鬼头的脑袋，附和他道：“这才是你的终极目的吧？说，什么时候打上我媳妇的主意了？”
    萧子新爬上对方的腿，一本正经道：“表嫂的眼睛很美，像是月牙一样，笨是笨了点，但是挺可爱的。”
    “你这算夸她么？”
    “算吧。”
    言玖脑子里回想起白惊歌的样子，没有半点可爱可言，有的只是无数个令他生气的片段。
    他岔开话题道：“外公最近过得好么？”
    萧子易歪着脑袋，摇了摇头。
    言玖之所以问这个小鬼，是因为如果连对方都觉得他外公过得不开心，那他就是真的不开心了。
    萧子新伏在他的耳边上，压低声音道：“爷爷经常偷偷拿着奶奶的照片哭。”
    听到这话，言玖心里一阵酸楚，他外婆的去世，是一大家子不能言说的痛。
    外婆在世的时候，言玖经常看到他外公笑。
    张老爷子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他固执刻板，但是却将唯一的温柔给了张奶奶。
    不管是生活上还是精神上，他从未让自己的老婆受过一点罪。这一点，是能叫村子里其他的老太太羡慕的。
    言玖将萧子新从腿上抱了下来，“走，我们去帮你爷爷的忙。”
    “好！”
    两个人到厨房门口时，张老爷子已经利索地拔光了鸡毛，此时正在给鸡剖肚子。
    一股冲人的鸡腥味扑面而来，言玖一阵反胃，但他还是强忍住了，艰难开口道：“我来帮你吧！”
    “不用，你要是真想帮忙，就去帮你的媳妇吧。她看起来什么都不会！”张老爷子毫不留情面地说了白惊歌。
    厨房门又没关，在里面的白惊歌自然听到了这句话，立马出来撒娇道：“哎哟，外公，你不要这么说我啦，我哪里有什么都不会？”
    言玖进了厨房里面，看了一眼锅上正在蒸的鱼，又看了一眼她腌制的排骨。
    迅速将她偷偷地拽到一边，“你真的会做菜？”
    “会，会吧！”
    这句话言玖特别耳熟，他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无语道：“你能不能把“吧”去了，我跟你说，你要是不会做一定要趁早说。否则外公是绝对不允许浪费粮食的，也就是不管你做成了什么样子，我们都要吃完。”
    白惊歌听到这话，拍了拍胸脯打包票道：“哎呀，言大少爷，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难不倒我，您就瞧好了吧！”
    言玖：“……”
    虽然对方下了保证，但他还是有股不详的预感。
    一顿午饭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好，一直到十二点半，大家才吃上。
    一桌子的人都没敢动筷子，等着张老爷子先尝尝。
    白惊歌恭恭敬敬地递了一双过去，别说，虽然不知道这几个菜的口味怎么样，但是看卖相还真不错。
    张老爷子先是夹了一块鱼送入嘴里，白惊歌一脸期待地等着他的反馈。
    “咸了！”
    白惊歌：“额……那您再尝尝糖醋排骨。”
    张老爷子尝了一块，刚嚼了两下立马吐了出来，“醋放多了，这么酸，谁能吃的下去？”
    白惊歌心里咯噔一下，她鼻子一酸，真的快哭了。
    不禁有些郁闷，明明是按照食谱上来的，怎么会差这么多呢。
    坐在对面的言玖和旁边的萧子新都不敢吱声，他们其实早就饿了，但此时也不敢伸筷子。
    张老爷子最后尝了一口香菇鸡，摇了摇头，随即扔掉了手里的筷子，“你们吃吧，我没胃口！”
    白惊歌嗓子眼像是堵住了一样难受，待对方离开后，她眼泪水立马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忙了一上午，又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做的午餐，结果就……
    萧子新贴心地递过去纸巾，“表嫂，你别哭了，外公他不是故意说你的。”
    “嗯，我没事！”白惊歌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言玖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的时候白惊歌赶紧阻止道：“别，别吃了吧！”
    “没事！”
    言玖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先是夹了一块鸡，吃完后又吃了鱼和排骨，全程没有发表出任何意见。
    “怎，怎么样？”白惊歌一脸忐忑道，“要是难吃就别吃了吧，一会我给你们煮个方便面吃吧。”
    “我觉得还不错啊！”
    “嗯？”
    听到这话，萧子新也赶紧都尝了一遍，小表情一言难尽，但还是竖起了大拇指，“味道挺赞的。”
    白惊歌一脸狐疑，亲自尝了一下。鱼果然有点咸，排骨果然有点酸，而鸡，压根没怎么煮烂，肉又柴又嚼不动。
    她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嗫嚅道：“对，对不起！”
    言玖吃的正香，随口回道：“你不用道歉，反而是我们要感谢你给我们做了午餐。”
    “嗯嗯嗯嗯！”萧子新刚扒拉了一口米饭，脸上还粘着米粒呢，口齿不清道：“我觉得很好吃诶。”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们这么说，白惊歌更想哭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言玖，突然感觉对方好像有些变了。
    她又不傻，当然知道他们是在安慰自己。白惊歌有些感动，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
    吃完午饭言玖主动过来帮她一起收拾了厨房，萧子新玩累了就去睡午觉了。
    白惊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张老爷子的身影，她心里有些难过，不用说也知道对方对她这个外孙媳妇一点都不满意。
    下午言玖还有工作要忙，白惊歌便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转转。
    村里的人不多，她经过了好几家门口都没看到邻居。沿着路边走到头就到了她来的时候遇到的那条河。
    白惊歌捡起路边的石头打了个水漂，郁闷地叹了口气，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这时，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奶奶，一脸笑眯眯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让我看看是谁家美丽的小姑娘在这叹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