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第一女侯许负传

第367章 笔下生花

    
    第367章笔下生花
    吕复原本想的很简单,在来时的船上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突然登门拜访未来岳丈大人给足老丈人面子,再给许负一个惊喜,便也是让许负给自己个台阶哪怕是随便说说那些流言蜚语皆是假的,然后再乖乖和自己回咸阳大婚。可是世事如棋局局新,在前一刻,还都是一盘赢面最大快要收官的活棋,因为自己失去理智的几句气话,转眼间一招走错便满盘皆输。
    就在这时,一直在清点货物,两耳不闻船外事的码头账房先生,兴冲冲的跑上前来,对许望鞠躬拱手道:“许侯爷,恭喜恭喜,这从咸阳吕氏发来的几十箱彩礼都卸下了,要不这就给您直接送府上?”
    这让在场的气氛变得诡异又尴尬。
    只听吕复仰头大笑道:“天意啊天意,许负这婚你说退就退?我偏不同意!这些个彩礼你们就好好的留下吧!反正···反正我就在咸阳等着你过门,你记住许负,你是我的!是皇帝陛下赐给我吕复的妻子!生是我吕家的人,死是我吕家的鬼!退婚?休想!”
    说罢,拂袖转身往那刚才即将出发的大船走去。可一转过去的吕复,虽然身子还绷着架势,脸上却早就泄了气,自己也不知道是这自尊心作祟还是面子上挂不住,这好好的话,怎么这一说出口就变得那么不中听呢。但是今天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开弓已无回头箭,他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正如父亲说的,无论如何先将许负娶进门再说,到时候再和她在房中好好道歉,让他跪地求饶都行。
    许望看着那黑压压的几十口大木箱,哪里有一星半点未来岳丈的喜悦,表情木然满眼茫然又悲愤。一来,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往火坑里跳呢。二来,这皇帝陛下和吕后赐下的婚事,这么一闹,自己女儿就算断臂而退也再难嫁人。想到这,许望忽觉全身发虚,瞬间觉得自己老了,身体一塌靠着身旁的儿子,只能无助的摇头叹息带着哭腔道:“这老天爷让我负儿握着宝玉降生世间,看似锦衣玉食,却为何又要让她每每遇到自己人生大事的时候,总是坎坎坷坷,磨难重重!要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让她做个普普通通的女儿家,留在我们身边早早嫁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去读那么多书,担那那么些男人才当的担子作甚?!”
    许负苦笑一下,上前帮着二哥扶起父母后道:“爹,若是以后我一个老姑娘赖在娘家里吃闲饭,到时候你和娘可别叨我!”
    “对,对,对,不嫁就不嫁!就一辈子留在我们身边,我一城之候还养不起我宝贝女儿不成?!”许望好似找到了一个虽然不太完美,但却又是目前为止最好的答案,眼中燃起自欺欺人的希望,双眼含泪看着自己女儿点头道。
    这一天过后,赵氏一病不起,许望也一夜白头。
    许钦看着日渐苍老的父母,觉得自己再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终于鼓起勇气去向那本有旧氏族婚约的徐真提亲去了。
    之前碍于世俗的观念,和旧时婚约的牵制,许钦一直对青梅竹马的徐真若即若离。但是当他看见妹妹情路的坎坷和父母的苍老,他觉得人如白驹过隙,生何其短暂,不想再为一些顾忌和别人的看法而白白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再错过了自己的良人。
    殊不知登门之时,徐县丞还没开口,那一旁的徐真便自己满口应下了,这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场面,倒是让许钦先红了脸。老县丞大人瞪了自己一身江湖气的女儿一眼,沉思了很久还是最终点了头。原来前朝定下的那娃娃亲,对方因为战乱已经迁徙到了别处多年没能联系,老县丞大人决定由他亲自出马负荆请罪登门解除婚约。
    这也许是许候府这段时间,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许望得知后,也坐在床榻前,握着赵氏的手向她转达二儿子许钦即将成婚的大喜事。赵氏也含泪点头道:“总算有一个孩子算是真正长大了,要成家了,我们啊,真的老了。”
    这一天裴钺依然按照往常一样,登门问学。他手臂下夹着一卷新的青色竹简,匆匆来到老桂树下。石桌前还放着昨天抄写的经文,几片不知哪里吹来的落叶洒落在石桌上。
    裴钺也不客气,用衣袖拂去石桌上的落叶,自己恭恭敬敬的坐好后对着许负的闺房道:“许先生,学生准备好了!”
    可是屋内却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回音。
    裴钺知道许负在屋里,也不强求,将新的竹简“哗啦啦”的展开。再从肘后摸出一柄笔刀,老神在在的对着竹简便开始一阵雕琢。裴钺用笔刀的姿势和用笔的姿势一样,将气机汇集于手腕,那本该用力雕刻的竹面却如面团做的一般,任由裴钺笔锋百转千回,游刃有余,力透简背。
    屋内的许负,则大气不敢出,一动也不动的听着门外的动静。自打裴钺道出了那些过往,许负就再难像原来那样自然而然的在裴钺面前做一位先生了。就连刚才他叫了一声“许先生”为何自己都心惊肉跳,吓得心脏乱跳。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但又好像似曾相识。一项理智的许负这时却变得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只得躲在闺房内装死。
    屋外的裴钺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嘴角一勾,手上笔耕不辍,刨出的竹花,卷着好看的弧线散落一桌。最后一笔落下,清风徐来,吹凉了裴钺头上微微冒出细细汗珠,吹散了清香竹简上的竹屑竹花。只见那新简上面最后落款是:臣许负。
    裴钺此事再抬头朗声道:“许先生,我的文章写好了,还请您批阅批阅点评点评!”
    依然是空庭廊静,空有水波涟漪,四下了无回音。
    “那,学生就将此章送走喽!”裴钺说罢,起身卷起那青竹简章,大袖一挥扔到了隔壁。
    那边候着的青丸一脸嫌弃的,接住了那竹简,低声叹道:“师父,这是哪门子的修行?徒儿怎么就参不透呢?!我又不是信鸽,还飞鸽传书?真是变着方儿的折磨人!”
    说罢招来小云朵,踏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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