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左右为难
正在此时,温城侯许望步履缓慢的来到这被老桂树庇护的中庭之中。然后见裴钺立于树下,今天也没了好脸色。昨天听闻这小子说的那些话,才知晓自己女儿在外吃了那么多苦,而这个小子十五六岁的时候就打上了自己女儿的主意!现在,还敢登上门来好说歹说成了自己女儿的学生!这小子笑起来看着春风拂面的,没想到城府如此之深,此次前来看来是所图甚大。许望也是个男人,还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在盘算什么?于是朝着裴钺冷着脸冷哼了一声后,转而对着许负的厢房温柔的呼唤道:“负儿啊!你出来,为父有话想和你聊聊!总是闷在房里也不是个办法,你不能连为父也不见了吧!”
裴钺也不生气,还是浅笑,恭敬的对许望微微行礼。
果然许负很孝顺,一听是自己父亲来了。不一会儿,那紧闭的房门便打开了半扇,许负侧身跨门而出,一见裴钺还在,眼神就像沾了烫水立刻收了回去,看向了一旁。
“来,女儿,坐到爹爹旁边来!”许望慈祥的微笑着招呼许负来身侧坐下道。
许负乖乖点头,来到父亲身旁的石凳抹平裙摆乖巧坐下。
裴钺还从未看见过小妖女如此乖巧听话过,一点都不像她平时巾帼不让须眉运筹帷幄的样子。裴钺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来,现在的许负才像个邻家姑娘嘛,那层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透明铠甲这时候才全部退却,看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许负感觉到裴钺一直盯着自己看,自己父亲又在一旁,于是抬眼狠狠瞪了他一眼。
“负儿啊,这婚我也和你娘商量了,你娘也同意你把婚退了。既然发现是错,咋们家就认错,可不能因为面子前程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毁了自己的一生啊!”许望语重心长的看着远处的鱼池,沉声道。
“可是···这吕氏···”许负欲言又止,这事情要是真惹怒了吕后,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你是担心牵连到我们这许候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但是就算是这样,你爹娘也不愿意嫁进吕家。再说这天下必定他还是姓刘不是吗?”许望虽然深知后果的严重,但还是宽慰自己女儿道。
“负儿又让爹和娘操心了!”许负抱歉的笑道。
头发近白的许望像许负小时候一样,用手摸了摸女儿的头笑道:“天下哪有父母不为自己儿女操心的?!”
“但是女儿观那吕后之相,其整体身材修长,尤其其颈项纤细优长,头小瓜子脸,头有月角如凤凰顶冠,是谓‘日角偃月相’,双眉微竖,其眼细长首带喙角,尾有余飞状若凤凰,其睛如深海蚌珠圆亮有光是为龙睛,谓之凤眼龙睛。这凤眼龙睛必配君王。但是女儿还看出,吕后月角日益丰隆,有夺日角之位之相,想必其野心不止区区后位。再观吕后之气势,也许是当年被羁押在楚心中积怨以深,双眉之见戾气甚重,随着中年像的显现,鼻峰日露也越显得孤独固执,凤眼也犀利无比光有外露。已经能不见坤之柔而生出乾之刚来。那天陛下召见我于咸阳宫旧台之上,我也对陛下道出了,吕后有夺权之相,只是其子刘盈也有帝王之相,只是这母强欺子。吕后的人中之处有一段若影若现的横纹,女儿是在皇后寝宫待她厚施粉黛之时才得一见。此相孩子很大可能会夭折。”
“你是说,这太子殿下会···”这大逆不道的话,许望没能说出最,警惕的抬眼瞧了裴钺一眼心想这小子怎么还杵在这不走呢?
裴钺却像没有看见,微微一笑仍然负手杵着不走。
许负对着父亲点点头确认父亲心中所想之后继续道:“而吕后要比陛下后走十五年。这十五年之间的宫廷之中肯定血雨腥风,就算是刘氏也很难幸免于难。”许负终于在自己父亲面前讲出了自己可以看见的血腥未来,“所以,女儿还是担心一旦得罪了日后如日中天的吕氏,会牵累到你们···”
许望听到这里,只得深深的叹了口长气道:“哎~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伯父,既然以后那宫闱之中定会掀起血雨腥风,您就更不能将女儿送进这狂风暴雨的中心!”裴钺见两父女这时候愁云惨淡互相担心,相互安慰的样子,于是找准时机开口道。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的女儿只有自己心疼!要不是对方是吕氏,我许望用得着在这长哎短叹的吗?”许望不屑的挥手让裴钺走开一些,这是自己和女儿说知心话呢,能让他站在一侧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
“伯父,容晚辈再多说一句,您都说了这江山还是刘家的江山,纵然有吕后这样的凤目龙睛,但是这个世道已经不再需要那酷吏厉法,阿负,你就没看看这汉室江山能延绵几百年?”裴钺郑重的提醒道。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那天陛下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观银河推星象答曰延绵四百年!”许负恍然大悟道,然后瞟了裴钺一眼算是道谢,“父亲,既然那十五年既然无法改变,我们置身事外也不失为一个万全之策!”
“这···只要你不用嫁入吕家,卷入那王朝争夺的吃人旋涡之中,就是让我们全家抛弃这些封地和爵位隐姓埋名,爹爹也在所不惜!”许望握着女儿的双手双眼坚定的说道。
“嗯,爹爹,我这就去写退婚的奏章。”许负突然意识道,自己更不能将自己全家人的性命撘进自己的婚姻里,于是终于下定决心道。
“这就不劳许先生劳心了,因为钺已经将那退婚的奏章托人寄出去了,估计不出两日便会出现在陛下的桌案上!”裴钺像个深藏功与名的贴心学生,做了好事还恭恭敬敬道。
“你!”许望和女儿许负同时无语道。
“如此大事,你怎么可以如此擅自做主?”许望着急的站起身来,用手指不停指着裴钺质问道。
“钺只是提前做了,二位讨论决定下的事情而已。”裴钺仍然淡定的回道,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越俎代庖之嫌。
“你什么时候写的奏章?内如是什么?这奏章可不是儿戏,字字当细心揣摩,句句应仔细推敲。”许负要比许望冷静很多,既然裴钺说那奏章已经送出,那她更关心的就是那奏章的内容。
“就在刚才这石桌之上,至于这内容嘛,大概就是呈请陛下鸣雌亭侯许负已经早有意中人。故不能接受陛下的赐婚,还望陛下体谅,若是作为一方诸侯都不能择其所爱,那在其他诸侯面前这侯爵之位岂不是个笑话···至于那字句之间,方才学生是叫了先生出来帮忙点评点评来着,可是怎赖学生怎么呼喊先生,先生都不肯出来呢?!”裴钺满面无辜,头头是道的一一回答了许负提出的问题,简直滴水不漏让老师许负都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得最后悻悻道:
“照这样说来我这个做先生的还应当要给你道句‘谢谢’喽?”
“不谢,是学生分内的事情!”裴钺就是那种你要是认真他比你还认真,你滑头他比你还滑头的存在。
“这···其实这样也不错,这样既不算驳了陛下的好意,对吕后那边也算是个不错的交代。”许望一听后觉得这一招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可是又犯难道:“可是,我女儿哪里来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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