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殡仪馆

037:尾声

    
    一阵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在耳边响起,我有些疲倦地从睡梦中醒来,意识有些迷糊,我目光在正上方的天花板吊顶上打量了片刻,忍不住张嘴打了个哈欠,耳边吵闹的电话铃声不依不饶,我只得将目光转移到了枕头旁,伸手便去枕头边寻摸;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我才想起来我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医院,看四周环境已然天亮;
    我接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放到耳边,便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一阵催促声,原来是王所长那边打电话催促我们去上班,说是有个业务要去拉,小胖那边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所以打到了我这边;我目光忙朝手机屏幕上看去,发现这时已是早上八点半了;
    我忙起身穿衣服,同时也将睡在我旁边的小胖也叫了醒来;可能是我们起床的动静有些大了,李盛辉那边也随之苏醒过来;
    我见他脸色渐好,便问他身体情况,他笑着说好得很;然后就是对于我们昨晚上的事情表示感谢;我则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忽想起来猴子那边,我忙是跟他打了声招呼去了隔壁的病房中;
    在进去之前我忧心忡忡,我担心赵小菲会一直占据猴子的身躯不愿离开,我不晓得这样对于猴子身体会不会有什么不利,但总归并非好事;而且按照赵小菲之前表现出来的秉性来看,这样一直下去,就算真会对猴子造成不利影响她也不会在乎。
    好在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糟糕,我进去那病房之后,猴子正躺在陪护的床位上酣然大睡;受伤的赵山见我进来,他忙是跟我打招呼,只是我见他神情憔悴,双目红肿;
    见他那副模样我也是吓一跳,忙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人过来看看;赵山忙摆了摆手,说自己没事,就是小菲离开后他心情有些往复,希望我别见笑;我听他那么说又见他那疲惫的模样我忍不住就问他后面有没有再发生什么;
    赵山告诉我他大概是四点钟左右醒过来的,醒过来后赵小菲附身的猴子就守在他身边;见自己爸爸没事之后,赵小菲也是放下心来,忙是跟赵山道歉,赵山则心疼自己女儿,一个劲说苦了你了,父女俩抱头痛哭;
    之后两个人一躺一坐的在病房中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从小时候赵小菲去上学直聊到赵小菲穿上婚纱照为止,种种回忆有欢笑也有泪水;
    大概六点多快天亮的时候赵小菲告诉赵山说:“爸爸,我该走了”
    赵山知道离别的时候到了,他舍不得自己的女儿,眼中热泪滚滚;赵小菲替自己父亲拭去了眼泪,叮嘱他:“爸爸,您以后一定要保重身体,要照顾好妈妈和弟弟!以后不要忘了我,有时间一定要记得来看看我!”
    赵山将赵小菲抱得紧紧的,泣不成声;
    “爸爸,我走了!”说完这话之后的猴子缓缓的挣开了赵山的怀抱,躺倒在了旁边的病床上,随即便陷入了沉睡;
    “小菲!!!”赵山嘶哑地喊出一声,猴子那边已经打起了鼾来,他晓得自己的女儿是真的走了;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我有些不敢相信!
    事实便是如此,关于赵小菲事情的的确确就这么结束了,这之后赵小菲就再未出现过,赵小菲的遗体也在次日完成了火化,没有半点意外;
    之后李盛辉和赵山相继恢复出院,为了感谢我们他们还特意请我们三个去了我们县里面最高档的瑞丰酒楼吃了顿饭,可算是让我们三个土包子长了次见识;
    而关于邹君那边,由于李盛辉并未起诉,且主动与邹君达成了谅解协议,经过系列流程操作之后,邹君得以摆脱了刑事处罚,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话回那日;
    我和小胖得知事情结束之后,也没有将猴子吵醒来;等到赵小菲母亲和弟弟过来,我和小胖便赶往了我们县城养老院收殓一个70多岁的老爷子;大概到了中午的时候,猴子屁颠颠地赶来了殡仪馆;
    “凡子,你是说我昨晚上竟然把小胖拧起来了,真的假的!我这么厉害的吗!”猴子对于我和小胖对于他的英勇讲述表示吃惊不已;说完还不忘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再看看小胖那敦实的身躯,一种跃跃欲试之感,结果别说是拧起小胖了,这小子经过昨天晚上的消耗之后,那会说是双臂疼得要命,连个水果罐头都拧不开;
    “不是说人身体其实都是有潜能的吗,没准那些东西就是懂得利用人的潜能呢!而且显然看猴子你这样子,估计就是潜能爆发的一种后遗症什么的吧!”我见猴子手抖抖索索地拿起桌子梅子罐头,拧了半天也没拧开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诶诶诶,不弄了不弄了,小胖,帮我拧下!猴哥我饥肠辘辘的,连早饭都没吃呢!”猴子无奈只能败下阵来,只得让我们帮他把罐头打开;
    “娘们似的,连个罐头都拧不开!”小胖嘲讽猴子,接过罐头后准备一气呵成,亮瞎猴子狗眼,结果不晓得是这罐头密闭性太好还是怎么的,小胖使了半天劲,竟然也没动静;
    “嘿,娘们似的,连个罐头都打不开哇!”猴子原封不动地将话语还给了小胖,猴子很得意,小胖很不愤,只得不再跟罐头密闭性较劲,翻过来在罐头底部拍了拍,然后再拧,就这么开了;
    “对了,凡子呀,你们说既然那赵小菲托我们的事情已经结束了,那为啥子我身上这个印子还在呢!”猴子坐在值班室书桌旁一边吃着罐头,一边挽起衣袖露出手腕上那个血红色的死字问我们;
    “这,这或许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消去呢,或许明天早上它会消失!”我猜测;
    “唔,我觉得也是,妈的,总算是没事了,哥们儿真是倒霉,摸是摸的我,这上身也上得我身,哥们我帅肯定是比你们都帅一点,但也不能尽挑着我一个人薅啊!”
    听这小子自吹自擂,我和猴子上去一人给了他凳子一脚;用小胖的话讲就是:“你小子就可劲嘚瑟吧!下个中邪的还找你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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