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请不来,宁梨自然亲自去请,一口气召来了一大堆孩子,全部聚在梨花苑训话。
宁梨虽然年过半百,但在冷轩看来,她还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见她此举,冷轩只是无奈一笑,他知道梨儿又要永无止境地闹腾了。
瞧着一屋子的孩子,冷轩是抱歉地笑着,宁梨则是一脸严肃,俨然一副威严祖母的样子。
一眼扫过众人,宁梨眼中的怒火,才慢慢消了一些,嘴上却还是强硬,“沐丫头离开已经快半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无,你们做为她的家人,一点也不关心她,像什么话?!”
经宁梨提醒,众人才意识到冷沐真离开了很久,不由心中感叹时日过得太快了!
冷伯谕是府上的世子,自然第一个发言,“祖母不必担心,真儿不会出事。她去北界的原因,是护送尚通回圣宫。尚通之所以需要护送,是因为父皇派了许多手下,试图活捉他。那些手下只要跟真儿交了手,就会知道真儿的身份,得知她跟圣宫小主子在一起,一定会暗暗护送她安全到北界的!”
听罢这话,宁梨还是担心,“我不是说她去北界的路上会遇害,而是到了北界之后。她对北界毫不了解,连路都不会走,如何护送圣宫小主子回去呢?再者,那位圣宫小主子,我就从来不放心,你居然同意让他们一起离去?”
冷伯谕无奈地解释,“真儿不识路,但尚通识路,他不会叫真儿迷了路的。真儿去北界,是要去宁侯所在的军营,祖母不正是想让他们重逢,才同意真儿离去的么?”
见孙子无奈,宁梨更是无奈,“我自然想让他们重逢,可他们重逢之后,总要给我一封信吧?如今信也没有、消息也没有,八成是出事了!”
说着,又着急起来,“当初她要离开,我便说要派人护送,你们一个个都说不必.......”
冷轩听得无奈,人家小两口重逢,肯定是甜甜蜜蜜、小别胜新婚的,让护送的人凑什么热闹?
况且现在南界、北界的局势基本定了,冷沐真即将是统一南界、北界的皇帝的女儿,谁敢动九五之尊的千金?
冷轩和冷伯谕不担心,冷非冥却跟着宁梨着急了,“什么?没有派去护送的人?为何到现在才跟我说起这个?真儿如今的身份与以前不同,出门怎么可以少了护送的人?”
说着,握了握宁梨的手,一脸着急地嘱咐一句,“祖母,我必须去一趟北界,找一找沐真了。不然任凭她这么没有消息下去,最后一定会出事的!至于我手边的事,就暂且交给大哥或者堂哥来做吧!”
说完,冷非冥便要离开,却被冷伯谕用手臂拦住,“你手边的事确实很棘手,但这不是你逃避的原因!”
一听这话,冷非冥的暴脾气就上来了,“我抱怨过我手边的事棘手了么?我说过我要逃避了么?你以为我去找沐真,是要逃避手边的事么?”
冷伯谕很快板起脸来,“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
被冤枉的感觉,换了谁都不会好受,冷非冥更是气得跳脚,“我还没抱怨你,你倒抱怨起我来了?仗着祖母授意,让你处理家事,你便处处刁难我,每次都将棘手的事丢给我做。每次都美其名曰训练我,自己却像个大爷似的,坐着摇椅喝着茶!”
之所以将棘手的事情交给冷非冥,是因为棘手的事情,其中收益最大。
冷非冥是一个有一点虚荣心的人,平时喜欢赏赐手下、出门在外出手也大方。这可以满足他的虚荣心,但背后的付出,却是一大笔一大笔的雪花银。
为了支撑弟弟的虚荣心,冷伯谕只能把收益大的事情挑出来,确定在冷非冥的能力范围之内,才交到冷非冥手里。
至于说什么训练冷非冥,这只是冷伯谕的客气话,他总不可能说这是施舍吧?
终日处理家事已经很忙,每日还要给弟弟选收益最大的生意,有那么几日,冷伯谕几乎累得起不来。
之所以对冷非冥这么好,是因为他从小不在父母身边,还在凌晟受了许多委屈。
原以为自己对他好,可以弥补他这么多年来的委屈,没想到到头来,还要被弟弟冤枉。
冷伯谕亦是不能忍了,手掌一起一落,照着身旁的桌子重重地拍了一下,“你说谁处处刁难你?!”
他的气势做足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唯独冷非冥无惧于他,还张扬地摇摇尾巴,“还能有谁?做为兄长,怎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见他这副嘴脸,冷伯谕的怒火飚到了最高点,但还是强忍着动手打人的欲望,“你别这么没良心!那些生意确实是我交给你的,可哪一件不是经过你同意,你才接手的?!”
冷非冥冷冷一哼,“你是兄长,你交给我的事,我就算不愿意,有资格拒绝么?”
“白眼狼!”冷伯谕气骂了一句。
简单的三个字,彻底惹火了冷非冥,只见他举起大刀,直接向冷伯谕挥了过去,“你说谁是白眼狼?!”
较之冷伯谕,冷非冥的性子比较急。加之他曾是武将,在事情的处理上,自然以武力解决为先。
见冷非冥动了真家伙,冷轩和宁梨具是一惊,其他人更是手足无措。
没想到孪生兄弟会打在一起,冷轩彻底看愣了,原以为宁梨属最会胡闹的人,没想到两个孙子比祖母还厉害!
一点点小事,吵得着急动手,这是典型的孩子性子!
冷轩心里理解,不过还是要上前阻拦,“都是两兄弟,动什么手呢?别伤了和气!”
见冷轩上来要拦,冷非冥提起冷伯谕的衣裳,轻功将他强行拉走。
冷伯谕也气得不行,既然冷非冥先动手了,他自然不得不防卫。
虽说是防卫,可谁看了都不像是正当防卫,而是明目张胆地对打。
这一对孪生兄弟,不仅相貌一模一样,连武功也不分上下。
若非他们穿不一样的衣裳,且衣裳的喜好不同,谁也分辨不出哪个是冷伯谕、哪个是冷非冥。
见两兄弟出去了,冷轩下意识想追出去,却被宁梨拉住,冷轩一脸无奈地转头问道,“这个节骨眼上,你拉着我做什么?”
宁梨也急得不知所措,眼眶一红,很快就有眼泪在里头打转,“我就是想说,你快去拦住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互相伤害呀!”
冷轩更是无奈,“我这不是正要去拦着嘛,你快松手!”
这才意识到自己拉住了冷轩,宁梨一惊,连忙放开了冷轩,手借力从他背后一推,“你快去拦着他们!”
见两兄弟走远,冷轩便施展轻功,很快追了出去。
冷瞿等人则陪着宁梨,这是冷轩的吩咐,以免宁梨太着急,不小心摔着自己。
宁梨却放心不下两个孙子,嘴里念叨着抱怨着,“真是两个冤家,怎么一见面就吵打起来了呢?”
说着,又转向冷瞿,颤着手吩咐道,“瞿儿,别叫他们伤了自己,你和钰儿都跟去,帮着你们祖父拦着他们!”
冷瞿自然担心宁梨,“那祖母您.......”
话还没说完,宁梨便摇了摇手,“我没事,你们快去!”
冷瞿和冷钰应声,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看着人手或许还是不够,云狂也追了出去。
留下冷筱和云千柔扶着宁梨,宁梨却还是放心不下,“唐公子无事闲着吧?柔儿,你快去把唐公子找来,叫他也去拦着谕儿和冥儿。”
云千柔有些为难地低下头,毕竟不是自己的祖母,有些话会不好意思说。
看出了云千柔的为难,冷筱便帮着解释,“祖母忘记了?唐公子先前治了伤,如今刚刚过了疗养的时日,武功还没有完全恢复呢!”
经冷筱提醒,宁梨才恍然点点头,“是是是,我年纪大了,脑边的事也能忘了,都是让这两兄弟给急的。好端端的,怎么能打在一起呢?”
别人都只是看表象,因为两兄弟的打架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是惊慌失措的。而云千柔,却看出了其中的意思,轻声嘀咕了一句,“真儿到现在还没消息,这可不是好端端的,他们自然要打在一起.......”
听见了云千柔细小的嘀咕声,宁梨一脸疑惑地看向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千柔微微一惊,尽管心里有猜想,却不会说出口,毕竟她不是大嘴巴的人。即便宁梨发问,云千柔也是摇摇头,“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担心真儿的安危罢了!”
另一边,冷伯谕和冷非冥的对打,早在冷轩赶到时,就已经结束了。
冷非冥已经不知去向,只剩冷伯谕捂着心口躺在地上。
冷轩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冷伯谕,“谕儿,你没事吧?”
随后,冷瞿、冷钰和云狂也赶到了。
见冷伯谕受伤了,冷瞿便是四下观望,“二堂弟呢?”
注意到冷瞿的眼神,冷伯谕有一刻的心虚,下意识向冷瞿解释道,“二弟打伤了我,已经往北界的方向去了,他走远了,你是看不到了!”
刚刚还扭打在一起,不分胜负,现在就已经走远了?
冷瞿有一些疑心,不过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应了一声,没主意地看看冷轩,“爷爷,我们要去追二堂弟么?”
没等冷轩说话,冷伯谕便抢着说道,“不必了,二弟还算熟悉北界,且他有百万精兵在手,肯定不会出事的。他既担心真儿,就由他去吧!”
冷瞿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看看去往淮江的方向。
云狂则站在冷轩一旁,没说话也没什么疑问。
冷钰则是细细打量着冷伯谕,好像看出了什么端倪。
注意到冷钰的眼神,冷伯谕下意识回避几分,像是没看见,又像是心虚为之。
就这样,冷轩等人把冷伯谕送了回去,冷伯谕也安了宁梨的心。
这下有冷非冥和上官凛一起去找冷沐真,宁梨便不再着急了。
入夜,冷伯谕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彻夜在书房,说要处理近来的家事,暂时不见人。
就连夏玉罗准备了参茶,要给他补身子,他也不见。
夏玉罗并没有疑心,因为每次冷伯谕彻夜处理家事的时候,都是不见她的。他们虽是夫妻多年,但热情仍像刚结婚的时候,一见面便把所有事都抛在脑后了。
夏玉罗理解冷伯谕,便没有再打扰他。
夜渐渐深了,冷府的人也都慢慢睡下,一个身影从冷伯谕的书房出来,直冲向冷府的围墙。
正打算出去,便被另一个身影拦住。
这时的冷伯谕,已经换下原先的衣裳,一身夜行衣的打扮,很好地隐藏在一片漆黑之中。
认出了拦着自己的人,冷伯谕微微一愣,“表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云千柔斜眸一眼,“我也想问问,这么晚了,二表兄为何还不睡?”
二表兄.......不错,云千柔认出了眼前的黑衣人,只是伪装成冷伯谕的冷非冥!
冷非冥微微心虚,不过绝口不承认,“二弟早就去了北界,表妹是不是唤错了称呼?”
云千柔却无比肯定,“二表兄别不承认了,我认出了你们行动的步伐不一样,你不是大表兄!”
没想到她的辨识力还挺强,冷非冥眨眨眼,也没打算再骗她,“你猜的不错,我不是大哥,但我并不想逃避冷府的事务,我是真的担心沐真!”
云千柔无奈一笑,“我也担心真儿,但是再担心,也不能牵累大表兄,不是么?你将他藏在何处了?近来冷府事务繁多,又有北界的许多事务要收尾,咱们就别耽误大表兄了!”
想想云千柔说的也对,冷非冥就带着云千柔去了他们打斗的地方。
只见一处很隐秘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树洞,冷伯谕正安稳地睡在里头。
因为要冒充冷伯谕,所以冷非冥强制与他换了外衣,冷伯谕现在就穿着冷非冥的外衣。若非知道身边的人是冷非冥,单凭外表,云千柔根本分不出冷伯谕究竟是谁。
看到了冷伯谕衣裳上的爬虫,云千柔满脸无奈地转向冷非冥,“放在哪里不好,非要放在树洞里,穿得这么少,很容易冻坏的!”
冷非冥伸手,轻轻拂去冷伯谕衣裳上的虫子,小心将冷伯谕拉了出来,“当时情急,眼看着爷爷就要追来了,我看这里最隐秘,便随手一藏。”
瞧着冷伯谕熟睡的脸,云千柔看出了端倪,“你给他下药了?”
冷非冥难为情地笑笑,“我要去找沐真,奈何手边的事情还没做完,大哥最近实在忙碌,不可能放我走。我只好假意与他打架,小小用了一些药粉迷晕了他,我用药的量不多,睡到明日就会自然醒了。”
用量不多,云千柔已经看出来了。冷非冥用的迷物,是凌晟的一种药粉,若是用量多了,冷伯谕便昏死过去了,不可能睡得这么安稳。
见冷非冥把冷伯谕拉出来,云千柔连忙上前搭把手,“咱们一起扶大表兄回去,再一起去淮江吧?”
冷非冥有些错愕,“你也要去北界?可是唐公子还在冷府呢,你丢下他,似乎不好吧?”
云千柔摆摆手,“千烈还需要休息,我一直陪着他,反而让他不能好好休息,还不如去北界一趟。真儿到现在都没消息,我也实在担心,原以为她与老太君一直有通信,今日才知道一点消息也无。”
想着云千柔也去过北界,应该不会拖累自己,冷非冥点了点头,“那咱们先给祖父和祖母留一封书,再一起去淮江!”
如是,两人便踏上了去北界的路途。
一夜过去,北界皇宫中,冷耿正在上早朝。
将朝堂上的事情议论解决完,冷耿便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朕已经同意了公主与宁统帅的婚事,并且封宁统帅为侯,封号依旧是骠骑,不知众卿以为如何?”
很快就有一位大臣出列,“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只是臣有一个疑问,是公主做为侯妃出嫁、还是骠骑侯做为驸马入赘呢?”
冷耿微微一顿,将脑中的思路理清,才笑着回答那位大臣,“既然已经封了侯,自然是公主出嫁。虽是出嫁,但骠骑侯与一般的驸马一样,不能纳任何妾室偏房。若公主有望登基帝位,骠骑侯再居其下,做为左右手辅助公主治国。”
“皇上圣明!”大臣们紧接着应和了一句。
原以为公主出嫁,就表示公主无望登基。没想到冷耿还说什么“与一般的驸马一样”,如此一来,储君的事就又一次扑朔迷离了。
本来,皇帝的心思就是猜不得的,不弄得神神秘秘的,冷耿就不是皇帝了!
听到众人的应和,冷耿满意一笑,“既然众卿都没有意见,那朕就拟定圣旨,先封宁统帅为骠骑侯。至于他们成婚的日子、成婚的准备,一切事宜都由皇后择定!”
自从冷伯谕定居南界,做了冷族的当家人,其北界的事务就开始收尾了。每个人都看得明白,他是无望登基了,即便如今还挂着太子的名头,很快也会让贤。
至于让贤给谁,大臣们还不敢确定冷耿的心思。储君一事关系江山社稷,大臣们具是严肃面对,一定要选出一个合格的储君才行!
其实冷伯谕就是他们心目中最合格的储君,但冷耿似乎想给冷非冥和冷沐真一个机会。江山是冷耿的,大臣也不好劝阻他,毕竟冷非冥和冷沐真也很优秀。
中宫,千仪琳接到圣旨,要负责女儿的婚事,她自然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兴。
正好女儿来了中宫,千仪琳连忙牵起女儿的手,喜出望外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和蝾儿的婚事终于定下来了,我也可以安心给你们准备了!”
说着,取出一早就做好的喜衣,在冷沐真的身上比了比,“他们古代子女结婚,喜衣都要母亲亲手制作,这是我一早做好的,手艺还看得过去!”
比完了喜衣,千仪琳满意地点点头,“太好了,大小也正好。可惜不能让你换上,因为喜衣的第一次穿,只能放在喜日。如果能换上试试大小,合不合身的,我都可以及时改善了。不过不试也没事,我看着大小应该是正好的!”
千仪琳正欣喜地给女儿比喜衣,冷沐真却是一脸忧郁,看着四周没有伺候的宫人,才开口说话,“妈,我突然有点害怕了........”
一听这话,千仪琳并没有惊讶,只是见怪不怪地笑笑,“这很正常,每个女子婚前多多少少都会有顾虑的,我跟黎澈成亲前也是这样,等成亲之后就不担心了!”
冷沐真顺势躺在软榻上,无奈地斜了千仪琳一眼,依旧是一脸郁闷,“不是婚前恐惧症,是别的原因。”
千仪琳还是不拿它当回事,无谓地向她笑笑,小心地把喜服放好,“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吧!”
冷沐真努了努嘴,卧在软榻上,托腮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先前听尚通说,他在现代有一个全才哥哥,暗恋了一个女孩六年。事业有成之后,本来打算跟女孩表白的,却被家族阻挠,最后只能被迫去相亲。”
刚刚还说成亲的事,现在又说起了别人的哥哥,果然是小孩子心理,想起什么说什么。千仪琳宠溺地笑笑,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别人有个全才哥哥怎么了?你有两个全才哥哥,还羡慕他不成?”
冷沐真不屑一笑,“从来只有别人羡慕我,我怎么可能羡慕别人?妈,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能不能认真听着?”
见女儿生气了,千仪琳马上认真起来,故作正经地端正了坐姿,“好,你继续说,我洗耳恭听!”
虽是端正了坐姿,可看着她的神态,还是看小孩子的眼神,冷沐真满心的无奈。不过也没再抱怨,而是继续往下说,“我跟正燚说了尚通的现代身份,而后尚通才跟我说占卜师的话,我们都吓了一跳,就想办法让正燚失忆。尚通使暗手,让正燚坠落悬崖,原以为正燚会失忆,没想到他居然记起了一些事情。
正燚从悬崖回来后,就跟我说他不用失忆了,因为他也是现代人。然后我们互相一问,我才知道他就是尚通的现代哥哥,而我,就是现代的正燚暗恋了六年的人........你说狗血不狗血?”
千仪琳这才听出了味道,拍拍手一笑,“真的?他在现代暗恋了你六年,你又在古代暗恋了他六年?傻女儿,这哪里是狗血啊,这是无巧不成书,这是缘分啊!”
说着,千仪琳就展开了一番想象,“你们有两世情缘,情感就更稳固了。说不定你们俩的穿越,都是命中注定好了的,现代的情、古代来成全!天呐,这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绝世好姻缘呐!”
冷沐真听得更加郁闷,“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如果真是好姻缘,我就不用担心了。”
听来听去,千仪琳还是没听懂,只好问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见她还是不明白,冷沐真便是不耐烦,“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正燚不是真正的正燚,而是现代一个暗恋了我六年的小伙子。如果他还失忆着,我可以只把他当正燚,但他现在记起来了,我就没办法只把他当正燚了!”
千仪琳这才恍然,“我明白了,你是怕现代的他,性格跟蝾儿大相径庭,成亲之后会不合?”
冷沐真轻轻一叹,“不只是这样。正燚恢复记忆之后,就像多了一个人,我只要想到我成了他的人,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把第一次给了一个陌生人........现代的我和现代的他,还不算完全熟悉,我现在跟他说话,还端着什么东西,镇定都是故作镇定。这种情况下,又突然成亲,是不是太急了?”
听罢冷沐真的担忧,千仪琳才点了点头,“这么说来,确实是太急了。但是你们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时候,如果错过了,以后有变数,就说不准能不能在一起了。”
听了这话,冷沐真便是抓狂,“那我怎么办嘛?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嫁了?”
见她把头发都抓乱了,千仪琳掩嘴一笑,取来梳子,将她的头发一束束梳好,“说来说去,还是婚前恐惧症!我看你不用担心了,蝾儿是我们一致看上的女婿,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是吗?”冷沐真没底地问了一句。
千仪琳则是肯定地回应,“是呀,我跟你打包票!你们绝对是注定的好姻缘,要是出问题了,那真是老天爷无眼了!”
被千仪琳劝慰了一番,冷沐真才稍稍放心下来。一个担心放下,另一个担心很快又浮现了,“这里除了咱们四个现代人,应该没有更多了吧?现在都相认了,咱们回现代的日子,是不是也不远了?”
听罢女儿的话,千仪琳突然不安,“你说什么?回现代的日子?”
冷沐真眨眨眼,“一般的穿越小说里,穿越的现代人不是都会回去的吗?”
千仪琳脸色一白,如果真的回去了,那她岂不是要与冷耿分离?
正想着,千仪琳派出的密探突然来报,“娘娘,圣宫出了大事!”
一听圣宫,千仪琳第一个便想到尚通,然后又想到他是现代人,不由一惊,“圣宫出了什么事?”
密探低头回道,“属下听说,圣宫小主子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了?这难道是.......
千仪琳和冷沐真具是一惊,脸色一同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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