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多么狂妄,多么自信,最终却也失去了太多太多。
曾轩回过神来,目光游离在问天制造的这一幕上。
一个白衣女子被一群人挟持,她的目光看着站在红鸾大殿上的玄衣男子,两人四目相对。而这一幕,那个玄衣男子显得那般孤单可怜,因为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世间苍凉、人心叵测,纵然你有万般能耐,也不可能与天下芸芸众生为敌。
风,呼啸而过,玄衣男子的手上凝结着一层幽暗之力,不断盘旋。
随后画面一转,只见那玄衣男子已经倒在地上,周遭的人同样以一股黑色之力将其托起。四周的剑海蜂拥而至,每刺入他体内一剑,必有一人声嘶力竭的叱责他的无耻、强横,好似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一般。
银光悬在岳阳楼每位看客的头顶,他们好似也成了斩杀恶贯满盈的幽冥圣尊的众人之一。只是,此刻的他们并没有半点喜悦,甚至还有人默默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当时九重开辟后,众人皆开始加入游戏中。至于第九重天上之事,他们皆无法参与,只能在世界频道送出祝福。熟料十日后,玄夜的ID便从TOP1消失不见。多少人心中的神就此毁于一旦,他们甚至电话骚扰过游戏公司,结果都是徒劳。
今日问天给出的答案,又有几人可以接受呢?
不论是在何处,信仰终归是让人强大起来的根源。这个信仰可能是你自己、可能是别人、也可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什么,但总归是存在的,它是潜藏在内心推动人前进的一股信念。可这一刻的沉默,似乎颠覆了太多人在游戏中的信仰,以至于无一人喝彩。
久久的沉默后,终于有一人打破了这死寂,让岳阳楼重新热闹了起来。
“那女子是谁?他们以那女子要挟,是因为她,幽冥圣尊才陨落的么?为何不给我们看?”一个女子有些愤愤的追问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诸位选择的只是看幽冥圣尊的下场,而非那女子的。另则,要看还需动用天机之力,因此恕问天不可讲。”问天轻轻摇着扇子,笑眯眯的道,“若是想继续看他们如何一把火将红銮殿烧毁的,问天可以无条件给大家做展示。”
“够了!”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忽然拍案而起,他朝着问天掷出一个钱袋子,“里头有一百两重天金币,奉劝你见好就收。”
问天接过袋子,掂量了一下后,手中折扇‘啪’的一收,四周镜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位爷,看来也是夜神的粉丝,在下也是。”问天起身,“诸位皆无叫好声,可是我问天说的不够出彩?”
“问天,你这说得是好,是太好了,好的我们都想揍你。”一个小女孩猛地一拍桌子,“晓不晓得姑奶奶我就是奔着夜神来的?目的便是为了嫁与他!”
曾轩忍不住朝着那丫头瞥了一眼,个子小小的,瞧着可能也就一米五不到,怎么瞧都还是个未成年。
“喂喂喂,小朋友,你该不会是拿着你家人的账号登录的吧?”曾轩这张嘴饶过谁。
那小丫头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老大爷,游戏规定,在监护人陪同下未成年可以拥有适当的娱乐。”
说罢拍了拍身旁的中年男子,还骄傲的一抬头:“老爹,帮我揍他。”
中年男子揉了揉眉心,将她抱下来:“小祖宗,你妈要是知道你现在就想嫁人,非哭晕在厕所不可。”
这话,瞬间惹来周遭之人的笑闹,这事儿就好似揭过了一般。只是,这是问天有史以来第一次说的一出没有获得满堂彩的书。更何况,他心中对此也很是不快和疑惑。
纵然夜神不近人情了些,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强大,若是他身上再多点人味儿、再多点儿亲和力,别那么强势,怕是人心皆向。只可惜,那人似乎永远冷漠,即便是大混沌时期和墨神相处,也倔强得很。真不知,现实中的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问天若是知道,此刻他心中的‘神’正吊儿郎当的坐在上头看好戏,怕是这番感慨就发不出来了。
“哎哎哎,你说了那么多别人感兴趣的,可否赏个脸说些我感兴趣的啊?”曾轩敲了敲桌子,看着问天,“他们都饱了耳福开了眼界,崇拜了一回夜神,那我呢?”
问天一愣,此人竟还想着要他说那三话题之一?这是非问到不可么?此人究竟什么来头。
“瞧你那为难的样儿,爷不为难你,让你说的绝对不会是真正的‘问天’之术。”曾轩趴在窗口,朝着他一笑,“可否赏个脸上来一说?”
感情他在这儿等着自己,若是他问天拒绝便显得小气,毕竟收了人家那么多银钱,且对方说了并不会让他动用‘问天之术’。如此,他便不得不从了。
“自然可以。”问天脚下一点,身形轻盈的飘荡而过,直接落在了他的窗口。
曾轩赶紧坐直,做了个请的动作。问天也立马落座,脸上并无半点不喜。
待二人双双落座后,曾轩将窗门一关,二楼结界便自动开启,外人将无法洞悉里头所谈之事。这也是岳阳楼的一大特色,保证了所有人的隐私。
“兄台有何事,但说无妨。”问天正襟危坐,一副不想与此人有过多牵扯的模样。
曾轩不以为意,给他倒了杯酒后,托着腮帮子凝视着问天。
“这轩城近日似乎不太平,可否说来听听。不必用问天之术,也不必打开镜像,只是打听一下。”
“原来如此,你倒是直说啊。”问天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不是用镜像和问天之术,这打听来的便无所谓了。”
“可不是,那你适才为何要拒绝我?”曾轩一脸郁闷,那张刀疤脸显得更加狰狞了些。
“兄台,你出的是说书题,又不是向我打听。再说,我在那台上便只能说书,你要是点了,我还能不说?”问天无语了。
曾轩但笑不语,拿起酒杯,品了一口里头的酒。酒香四溢,当真是极品。
“来来来,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不我不知道还有这么个理么,莫怪莫怪。”
问天看了一眼眼前的酒:“等一下,我去开个门,应该就是你点的这个酒。”
说完,曾轩就瞧见问天闭上了双眸,浑身上下被一股白色的气流包裹,好似凝神修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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