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金光的密室之内,白衫女子有些吃惊的望着面前的石盆。
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的能量,里面的泥土好似活了回来,开始细微的挪动,有什么东西从土里里面拼命的蠕动,就要冒出头来。
顾绛河左手手腕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疼。
伤口似乎是收到了赤血芝的牵引,在疼痛越来越明显的情况下,鲜红的赤血芝穿破了泥土,探出了头来。
在她震惊的目光下,赤血芝以惊人的速度变大,而身上带着的赤红色的光芒也越来越明显。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一颗完整的赤血芝完整的出现在了顾绛河的面前,而左手手腕上的伤口,疼痛也开始渐渐褪去。
“真正的赤血芝,原来竟是这般模样。”震惊了半响,顾绛河不禁喃喃自语,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去触摸面前的那颗血芝。
与之前见到的那株完全不同,它散发着艳丽的赤红色光芒,仿若最鲜活的生命。
她的嘴角勾了起来,她果然赌成功了,放掉了几乎一半的血,让她成功种出了赤血芝。有了这株东西,就意味着她有了更多的筹码,她可以让哥哥离开这里了。
心念一动,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赤血芝的根部狠狠一用力,随着咔嚓一声,赤血芝从根部齐齐断开,整株血芝都握在了顾绛河的手中。
就好像一个活着的人断掉了手脚,那还残留在石盆里的断根之处,竟然像人一般,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整个泥土。
顾绛河瞄了一眼泥土,活灵芝,若是能够将它带回药王谷加以研究,那药王谷的成就比能够更上一层楼,这株东西说不定可以医治更多的疑难杂症。
但是此时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顾绛河瞟了一眼四周,似乎没有让她满意的东西。便从自己的衣角下撕下了一块衣料,将赤血芝包在了里面,站起身便疾步走了出去。
穿过龙胆花海的时候,她回头望了一眼月湖的方向,那里有一袭白衫在黑夜中翻飞。
她脚步似乎钝了一下,他在干什么?
雨淅淅沥沥的在下,夜空中没有一点繁星,而月湖的上空却好像不停的有狂风在吹。想到刚才清灵脸色突变急匆匆离开的模样,顾绛河心里一顿,她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总觉得今夜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已被她用布条包好的赤血芝,手上暗暗使了使力,既然如今有筹码在手,她便不能再拖,以防夜长梦多。
脚下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走向了暗月宫的方向。
顾绛河闯入晓星辰房内的时候,正好与他撞了一个满怀。
“星晚,你怎么了?”
看着急匆匆而来迎头撞入他怀中的顾绛河,晓星辰连忙抓住她的手臂,才以防她摔倒。却看到了她包扎着厚厚绷带的左手。
“你的手。”他有些温怒道,“这就是说的救我离开这的方法,代替我去放血?”
顾绛河却摆摆手,让他别管左手的伤口,连忙将手上的东西递到他的面前,十分开心的说道:“哥,你看这个。”边说边将布条打开。
赤红色的血芝,静静地躺在布条的中央,断根处还有几滴液体底下,染得白色的布条鲜红一片,犹如斑斑血迹。
“竟然是赤血芝。”晓星辰瞳孔放大,有些不可思议。这些年他日日与赤血芝为伴,此物对于他来说自然最是熟悉不过,不过面前的赤血芝却不同于他种出来的,显得更加的赤红和有生命力,这株,应该就是清灵所要的赤血芝没错了。
“有了它,我们就有了可以离开这的筹码。”顾绛河兴奋的说道,“哥,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们可以安全离开。”
想了想,顾绛河看着手中的血芝,似乎想到了什么,将布条包了回去,用力一折,原本一整株的赤血芝生生断成了两半。
“你怎么?”
她将一半的赤血芝包好放入了怀中,另外一半塞入了晓星辰的怀中。
“清灵和冥风既然将赤血芝视为如此重要之物,我们将它分开保管更妥当些。”
思及她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晓星辰便没有再阻拦,任由她将另一半的赤血芝塞入怀中。
“哥,我总觉得今夜不太寻常,会有什么事发生。”顾绛河的声音刚落,一阵狂笑声忽然从她们的身后响起:“哈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今夜确实非同寻常。”
她震惊的回头,身后的晓星辰条件反射般伸出手将她用力揽入了怀中,倒退的惯力将两个人推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门外,血红色的长袍好似充斥了整个空间,整个视野里都遍布着鲜血的红色。
冥风的双唇挽起一抹有一些邪魅的笑容:“阿幼朵的女儿,你上了明月教这么久,我们终于见面了。”
一袭白衫出现在了冥风的身后,在充满了猎杀之气的冥风身后,清灵却好似冬季里的一股寒风,孤寂却清冷的站在那里。
“你来这里干什么?”顾绛河冷冷地问道,“还有,我有名字。我母亲是我母亲,我是我,请你不要再这样称呼我。”
“啧啧啧,看来你可以阿幼朵骨头更要硬的多了。”冥风的眼睛眯起来,“清灵可以纵容你在明月教放肆是因为看在阿幼朵的情分上,你觉得,你凭什么可以那这种态度和我说话,就因为你是教中圣女吗?”
“难道不是吗?”
只有一个眨眼的时间!
冥风的脸瞬间便从门外来到了顾绛河的面前,晓星辰和顾绛河皆是一惊,想要后退却已是来不及,他一把捏住了顾绛河的脖子,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晓星辰手无缚鸡之力,情急之下却想要动手去推冥风。起料他不过是随手一挥,一阵有力的强风带起,晓星辰的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的一推,他便再也不受控,狠狠向后甩去,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嘴角留下了一丝鲜血。
“哥。”顾绛河情急之下呼喊出声,拼命想要扭头去看身后的人怎么样了,但是却根本无法懂得分毫。
“我不管你是晓星晚也好,顾绛河也罢,你以为你是我唯一的选择吗?”他慢慢俯下头,凑到她的面前,呵气道:“看来你还是太不了解明月教了。”
顾绛河不想如此近距离看这张让她讨厌的脸,嫌弃的侧过头。
冥风狂笑,带着不屑和嘲弄:“塔吉一脉人丁虽然稀少,但是想要在她们之中再找出一个拥有圣女纯血的人,一点也不难。”
顾绛河的眼睛里却露出了一丝笑意:“一点也不难吗?从你为难我哥哥就可以看出来,即使塔吉一脉没有灭绝,可至少你在现有族人里面,应该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手中的力量骤然加重,顾绛河只觉得一阵窒息传来,她感觉就要喘不过气起来。
一只有些白皙的手搭上了冥风的手腕。
顾绛河曾经无数次想过,清灵到底从什么地方来,不同于冥风典型的滇南人长相,清灵却秀气的犹如江南的男子,而他那一身白皙的肤色更是在此处少有能够见到。
他不同于染尘和温寄柔,他们两个是病的苍白,而他的白,看起来很健康。
不过一个厌恶阳光,喜爱在夜间四处行走的男子,也难怪他和别人显得如此不同。
“教主请息怒,别忘了她还对我们有大用。”清灵的声音从一旁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顾绛河只觉得颈间的力道顿时消失了,忽如其来松开的钳制让她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晓星辰用尽了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向前,将顾绛河紧紧搂在了怀中。
“本座倒是差一点忘了今日来的目的。”冥风甩了甩方才用来嵌住顾绛河脖子的手,看着面前相拥而站立着的兄妹,饶有兴致的说道,“听说你一直跟云中城的新城主十分交好。本座一直很好奇,你们之间的交情,究竟是好到了哪一步?”
“与你何干?”
“秋莫远一直是个多情种子,本座倒是非常想知道他教出的这个新徒弟,有没有学到他半分?”嘴里不客气地说着,眼神却淡漠地扫视着面前的这个女子。
顾绛河的手还在揉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是感觉到了冥风的目光,让她感觉到浑身不自在,不自觉地动了动。
可随着她身子一动,她腰间的一块玉佩,吸引了冥风的注意。
白色中带有根根浅蓝色的流苏温顺地垂在了她的裙摆边上,剔透透明的玉中,却参透着丝丝乳白色的丝,弯弯曲曲,却天然的组成了一个汉字。
他伸出右手,其它手指微微弯曲,食指只是看似极其随意的一勾,顾绛河腰间的玉佩就好似活了回来,从腰带上生生断开,飞到了冥风的手中。
指尖触摸到了冰凉的触感,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冥风感叹道:“果然是个好东西啊。”
“还给我。”顾绛河看到自己的玉佩被拿走,愤怒的就要上前,却被身后的晓星辰狠狠地拉住:“星晚,别冲动。”
“今夜云中城那个臭小子和那个孽种竟然想要联手攻山,本座倒是想要看看,攻山和你的命,他们两个,会做如何选择呢?”
心似乎漏跳了一拍。
冥风却已经大笑了起来,将手上的玉佩递给了站在身旁的清灵:“带着玉佩去找那两个人,告诉他们,本座在澍时山顶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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