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烟桃,还是摆摆手说:“谢过首领好意了,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大草原可没有你们这里这么多规矩,大召京城这么冷,我一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都受不住,更不要说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了,拿着吧,又不割你一块肉。”
阿诗纳音把手炉直接塞到了谢容与的手里。
谢容与说:“那就谢谢首领了。”
阿诗纳音没和谢容与多说话便离开了,烟桃瞧着阿诗纳音渐渐走远,才和自家小姐说:“这首领还真是英俊啊。”
“哦?是吗?”
“对啊小姐,老爷不是说这阿诗纳音是草原雄鹰部落新上任的首领吗?好像连二十岁都没有呢,比咱们大召男儿高大威猛许多,而且模样也不像以前见到的草原来的人,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粗狂的好看,而且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很少见你这个丫头夸人啊。”谢容与调侃着烟桃。
烟桃的耳垂红了,“小姐就知道打趣奴婢,奴婢只不过是觉得好奇罢了。”
谢容与手里抱着那个暖炉,外头的罩子是用草原人经常用的花纹绣的,看着很别致。
她的手抚摸着上头的纹路,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得到男人还残留在手炉上的温度。
谢容与在亭子里待了一会儿,就领着烟桃回去了。
谢容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周围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尴尬,她小声地问一旁的谢夫人。
“娘,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而且歌舞也停了。
谢夫人悄悄地说:“是这草原部落的首领想求娶大召的贵女当首领夫人,这是大召从来没有的先例,皇上脸色不好看了。”
阿诗纳音直视着皇上,说:“我雄鹰部落是草原十大部落之首,多年来一直与大召交好,本王想求娶大召贵女,不过是想让大召与草原之间添上一份亲上加亲,这样本王以及本王身后的十大部落也好继续为大召效力,守护好草原边疆。”
皇上的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来,勉强地说着:“首领有所不知,朕登基不过几年,膝下并无公主,而宗室中的女子不是年纪幼小,便是已经嫁做人妇,实在是没有贵女啊。”
“没有贵女?”阿诗纳音浓眉一挑,然后手就指向了谢容与。
“谢容与县主是皇上登基以来,册封的第一位县主,是谢丞相的二女儿,书香门第,又是皇后的亲妹,也算是和皇室沾亲带故的,算得上贵女。”
谢容与倒是没有想到,柒魂居然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在所有人面前求娶她,只不过……看起来,他这次要以失败告终了。
“这不可。”谢天勤立刻站了起来,然后说:“首领此言差矣,家中小女虽然得皇上厚爱封为县主,可是性格顽劣,整日胡闹,且小女年龄尚小不宜婚配,望首领三思,另择良人。”
阿诗纳音哼笑一声,“丞相怕不是舍不得宝贝女儿远嫁吧?丞相大可放心,令女嫁给本王,本王会把她当掌中宝来对待,绝对不会含糊。”
可是谢天勤还是再三推拒着,在这件事情上丝毫不肯松口。
大家都知道谢容与和安国公陶子规之间,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安国公临危受命去了边关,说不定现在谢容与县主都已经和安国公订了婚了。
哪儿还有这个草原部落的首领什么事?
而阿诗纳音那头也是据理力争,最后两个人争不出个高下,还是皇上出面,说:“这件事再从长计议吧,毕竟这等和亲的事情不算小事,首领你看呢?”
阿诗纳音摸了一把自己的领子上的翎毛,说:“那便听皇上的吧。”
看阿诗纳音妥协了,谢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谢容与却瞧见了阿诗纳音悄悄地冲着自己挤了挤眼睛。
她无奈轻笑。
这人,还是这么顽劣。
傍晚,谢容与换了寝衣准备休息,桌子上的烛台上的烛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熄灭了。
然后她听到了窗户动了的声音,她转过身去要去点蜡烛,结果腰就被人搂住了。
“小美人,往哪儿跑呢!”
这个带着一口异域腔调的口音,谢容与一听就听出来了这个人是阿诗纳音。
“阿诗纳音,你正门不走,改当梁上君子了?”
“你叫这个名字我还真不习惯。”柒魂‘啧啧’了一声,然后把下巴搁在了谢容与的肩窝,“还是叫柒魂吧,习惯一些。”
“好,柒魂。”谢容与歪头,和柒魂的脑袋卿卿碰了碰。
“或者,你叫我相公,要不老公吧,咱们俩结婚了两次了,居然一次老公都没听过。”柒魂调戏着怀里的人。
谢容与曲起手肘朝后捣了一下,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嘶……谋杀亲夫啊。”
“你个登徒子,别蹬鼻子上脸。”谢容与笑骂道。
柒魂揽着谢容与的腰走到床边坐下,然后说,“有没有想我?”
“如果我说没有呢?”
“没有?”柒魂眉毛一挑。
“那是谁在宴会上,大庭广众之下失了大家闺秀的仪态弄脏了衣服的?”
谢容与轻咳一声,“你就不要揭我短了!”
“我这叫就事论事。”柒魂厚着脸皮说。
谢容与说:“那好吧,我直说了,我的确想你了,尤其是你本来不是应该半年以前就来?结果X和我说你在的部落发动了政变,然后出使大召的事情就得延后。”
“这个只能算是蝴蝶效应吧,我应该是和你一起来的这个世界,但是当我到这个身体里的时候,正好这个身体原来的兄长被人毒杀,然后那个人本来要连我也杀的,没想到被我反杀了……反正事情比较波折,最后我算是赶鸭子上架当上的这个首领。”
“所以你本来是不打算当这个首领的?”谢容与问。
“本来我也不打算当这个首领,等我找到了合适的继承人,我就撂挑子不干了。”柒魂无所谓地说。
“老婆比较重要。”
柒魂搂过了谢容与,和她来了个深吻。
谢容与被柒魂搂着睡了一个晚上,两个人躺在一个被窝里的时候,本来柒魂还在动手动脚,结果看到了谢容与手腕上的守宫砂。
“你怎么有这个玩意儿?”柒魂皱了皱眉。
“我怎么知道?大召的习俗吧,反正这守宫砂在女子成婚洞房之前是不能没有的,而且据说在成婚前的净身仪式前还要检查守宫砂在不在的。”
然后谢容与就看着柒魂的表情明显变得失落了起来。
“好家伙,到嘴边的肉,又吃不了了。”柒魂瘪着嘴,委屈地说着。
谢容与失笑,“这有什么?”
“当然有什么了!我都守身如玉多少年了!我是男人诶!我也有需求的!”柒魂控诉道。
“可是……这具身体本身不是你的,我现在的这具身体,也不是我的。”谢容与皱皱眉,说。
柒魂听到谢容与这话,表情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小容容,你是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谢容与点点头,“嗯。”
然后她又说:“而且,我从来没见过你的真面目,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你也不知道我的本来面目长什么样,你……难道不会好奇的吗?”
“我当然知道你的模样了,毕竟你可是我亲手点的金牌筑梦师,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模样?”柒魂抚摸着谢容与的秀发,如是说。
“……那我不还没见过你的样子?这不公平。”
柒魂沉默了,这般寂静之下,谢容与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谢容与一瞬间怀疑柒魂是不是生气了,当她抬起眸子去看柒魂的时候,发现柒魂原本深邃的深蓝色眸子变成了火红的颜色。
“你真的,想见到我真实的样子?”
“对啊。”谢容与十分认真地说。
“那好吧。”柒魂吐口气,“我是人性至恶的化身,模样青面獠牙,丑陋无比,哪怕是这样,你也要看?”
“我被系统绑定了这么多年,完成了多少个任务,见过无数或者帅的或者美的,或者丑的或者奇怪的样貌,早就无所谓皮囊了。”谢容与无所谓地说。
她要是看重外表,说不定早就陷入了某个攻略对象的温柔乡里出不来了,还能成为金牌筑梦师?
柒魂定定地看着谢容与良久,然后叹口气,松了口:“那好吧,这次的任务结束后,我的魂识应该就都收集完毕了,到时候,我会在你的系统空间等着你,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
“嗯,好。”谢容与点头。
柒魂在谢容与的发顶落下一吻,把人牢牢地搂紧了怀里,“好了,睡吧。”
“晚安,柒魂。”
“晚安,小容容。”
第二天,烟桃在屋外叫着谢容与起床。
谢容与闭着眼睛,手臂往旁边的床铺一探,发现自己的床上空一半,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人不在了,柒魂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柒魂摸了摸晚上柒魂睡过的地方,随即掀开被子下床。
“进来吧,烟桃。”
烟桃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开始伺候谢容与洗漱。
谢容与的琴弦松了,她要拿去让李琴师帮忙修一修。
所以一大早就领着烟桃去了李琴师呆着的清音阁。
正好在这儿她遇到了如珺。
如珺现在已经不再弹琵琶卖唱糊口了。
谢容与觉得一个女孩子老是这么在茶楼里抛头露面的卖唱,容易遭到那些不坏好心的人的惦记,索性便帮如珺出了个主意,让她开个琵琶教学班。
李琴师的清音阁便是用来教人弹琴的地方,谢容与牵线搭桥人,让如珺在清音阁里开了个小班,教那些小孩子弹琵琶。
李琴师好说话,也很欣赏如珺的琵琶技艺,所以便答应了下来,清音阁里辟了个地方让如珺教孩子们弹琵琶。
如珺的小学生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忙起来,李琴师认识不少富贵人家,经过李琴师的介绍,如珺有时候还能去一些达官贵人家里弹奏琵琶赚些外快,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谢容与倒是经常见不到她了。
如今能在清音阁能遇到如珺,两个人都很高兴。
“容与,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如何啊?”
“我很好,还吃胖了几斤呢。”谢容与说。
“你怎么想起来清音阁?”
“我的琴弦松了,想让李琴师帮我调一调。”
如珺点点头,“李琴师刚出去了,要不你把琴放这儿,等他回来了我和他说。”
“他去哪儿了?”谢容与问。
如珺皱眉,思索了片刻,然后说:“好像是什么草原来的外史那里想听曲了,听说李琴师是京城弹琴最好的,便把李琴师叫走了。”
谢容与颔首,“好,那我知道了。”
谢容与的琴弦松了,她要拿去让李琴师帮忙修一修。
所以一大早就领着烟桃去了李琴师呆着的清音阁。
正好在这儿她遇到了如珺。
如珺现在已经不再弹琵琶卖唱糊口了。
谢容与觉得一个女孩子老是这么在茶楼里抛头露面的卖唱,容易遭到那些不坏好心的人的惦记,索性便帮如珺出了个主意,让她开个琵琶教学班。
李琴师的清音阁便是用来教人弹琴的地方,谢容与牵线搭桥人,让如珺在清音阁里开了个小班,教那些小孩子弹琵琶。
李琴师好说话,也很欣赏如珺的琵琶技艺,所以便答应了下来,清音阁里辟了个地方让如珺教孩子们弹琵琶。
如珺的小学生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忙起来,李琴师认识不少富贵人家,经过李琴师的介绍,如珺有时候还能去一些达官贵人家里弹奏琵琶赚些外快,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谢容与倒是经常见不到她了。
如今能在清音阁能遇到如珺,两个人都很高兴。
“容与,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如何啊?”
“我很好,还吃胖了几斤呢。”谢容与说。
“你怎么想起来清音阁?”
“我的琴弦松了,想让李琴师帮我调一调。”
如珺点点头,“李琴师刚出去了,要不你把琴放这儿,等他回来了我和他说。”
“他去哪儿了?”谢容与问。
如珺皱眉,思索了片刻,然后说:“好像是什么草原来的外史那里想听曲了,听说李琴师是京城弹琴最好的,便把李琴师叫走了。”
谢容与颔首,“好,那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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