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和烟桃跟着这几个彪形大汉去了外使馆。
他们带着二人上了楼上的隔间,然后领着人到了一个闭着的门口。
谢容与在门外,就已经听到了屋内的琴声。
他们其中一人把门推开,然后让谢容与走了进去。
烟桃也想跟着进去,然后却被拦在了屋外。
“烟桃姑娘,我们首领只是邀请了谢县主一人,你是她的侍女,应该和我们一样在外等候。”
烟桃不服,瘪着嘴皱着眉看着谢容与,“小姐~你看他们。”
谢容与却说:“烟桃,你就在外头等着我吧。”
“可是万一那首领不坏好心怎么办?”
烟桃这话一出,阿诗纳音的那些随从和属下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谢容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然后对烟桃说:“首领不是那样的人,烟桃,对远道而来的客人不能如此无礼。”
烟桃不服气地噘着嘴,却也知道自己的确是言语失了分寸,只能乖乖站着被训斥。
谢容与又歉然地对这几个草原汉子说:“我这侍女说话不知轻重,是我这个做主子的平时没有教导好,还望各位海涵。”
“无事无事,我们首领还等着县主你呢,你快进去吧。”
谢容与用眼神示意烟桃稍安勿躁,然后转身就进了屋里。
李琴师此时正在屋内弹着古琴,而柒魂正侧躺在一个长椅上,闭着眼睛似是很认真的在欣赏。
柒魂听到了有人进了屋,随即睁开了眼睛。
看到来人是谢容与后,便坐了起来。
“县主你来啦,坐,快坐。”
谢容与提着裙摆坐在了圆桌前,然后和李琴师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李琴师继续弹着琴,一面则抬起眼皮看着谢容与和这个从草原来的部落首领。
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有熟人在场,谢容与必须得表现的和柒魂一点都不熟才可以,然后和柒魂各种客套,装作和他不熟。
而柒魂也好歹是老狐狸了,自然知道谢容与在自己面前这副样子肯定是有原因的,估计就是因为这个琴师,所以他也就继续端起了自己部落首领的架子,陪着谢容与继续演戏。
“听说谢县主喜欢听琴,也弹得一手好古琴,不知道今日这京城最好的琴师弹奏的《高山流水》县主觉得如何?”
“李琴师弹奏的曲子,自然是不会差的。”谢容与说。
“本王是个粗人,听曲子只是听好听和难听,这高山流水的玄妙,还得让懂琴的县主帮本王解答解答了。”柒魂坐到了谢容与的旁边,给谢容与到了一杯茶,然后一只手撑着下巴,深邃的眸子专注地瞧着她,嘴角的笑容暧昧又温柔。
李琴师默默瞧着,心说这个部落首领,难道喜欢县主吗?
而谢容与的反应则是礼貌又冷淡,她抿了一口茶,然后缓缓地说着:“这首《高山流水》有一个很动人的关于知己的故事,首领可愿意听?”
“自然。”
“在很久以前,有一位有名的琴师叫做伯牙,他的琴术很高明,钟子期则善于欣赏音乐。博雅一边弹着琴心里一边想着高山,钟子期就会高兴地说:‘弹得真好啊!我仿佛看见了一座巍峨的大山!’伯牙又一边想着流水一边弹着琴,钟子期听了后又说:‘弹得真好啊!我仿佛看到了汪洋的江海!’无论伯牙弹琴的时候想到了什么,钟子期都能从琴声中领会病说出伯牙弹琴的时候心中所想。”
“有一次,他们两人一起在泰山游玩,正开心的时候,突然天空下起了暴雨,于是他们来到一块大岩石下面避雨。伯牙看着这副连绵阴郁的雨景,悲从中来,于是就拿出随身携带的琴弹起来。”
“先是在弹连绵不绝的小雨,然后是天崩地裂的暴雨,都被他弹奏了出来,而他弹的时候,钟子期都能听出琴声中所表达的含义。钟子期死后,伯牙摔破琴,拉断弦,终身不再弹琴,对他来说,知己已死,没有人值得让他继续弹琴了。后来世人便把伯牙和钟子期之间的知己之情叫做‘高山流水’,而此曲便是当初伯牙为钟子期而作,也一直流传至今。”
柒魂听完后,挑了挑眉,神情无不动容地说:“原来这么一首曲子,居然有这么感人的故事在里头。”
“这首曲分为上下两首,一首《高山》,一首《流水》,高山能听得出高山巍峨耸立,流水能听得出泉水潺潺清脆叮咚,曲风截然不同。”
“原来如此。”柒魂恍然大悟道,“听了县主这么一解释,本王只觉得豁然开朗。”
“李琴师弹得应该是《高山》篇,曲调高昂沉稳,带着巍峨霸气之感。”谢容与说。
李琴师停下了弹奏的手,点头称赞道:“县主说的不错,我弹奏的的确是《高山》,对《高山》的见解也的确到位,看来县主私底下是有钻研的。”
李琴师算谢容与半个老师,得到李琴师的夸奖,谢容与心里也高兴。
“辛苦琴师了,”柒魂站了起来,然后给了李琴师一锭金子,“这点子就当做辛苦费了。”
李琴师在这儿待了不过半个时辰,这草原部落的首领把自己找来,一开始也没有让他弹琴,而是旁敲侧击地问了许多谢容与和安国公之间的事情,李琴师知道自己只有说实话的份,但是他还是很提防这个外族人,所以只是挑了一些不重要的信息回答给了这人。
所以实际上他也就只弹走了这一首曲子,而且这首曲子也没有彻底弹完。
居然就这么轻松得到了一锭金子,李琴师觉得惊讶不已。
只不过这个首领已经开始赶人了,这目的多少有点明显。
都是男人,李琴师已经察觉到了这个部落首领对县主动了别的心思。
李琴师看了看谢容与,又看了看柒魂,犹犹豫豫下,最后还是把金子接了下来。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还的确让人有些担心。
李琴师只能暗示地对谢容与说:“县主,今天若是还有空便去一趟清音阁吧,今日看到你才想起来,你之前一直在找的那本曲谱我找到了。”
“好,我会的。”
李琴师抱着琴离开了屋子,临走的时候还对谢容与嘱咐说让她别忘了。
等着李琴师走后,柒魂一把把谢容与抱在了怀里。
“那个电灯泡终于是走了。”
那个李琴师看他的眼神让他特别不舒服,就好像在看一个流氓一样,特别警惕,还带着几分怀疑。
如果不是想要找个借口来见见谢容与,顺便从这个琴师的嘴里套套话,他可不想见这个人。
而且套话也没有套出来几句有用的,只不过是说安国公陶子规和谢容与关系很好这样的很浅层的话来,都没有街边的那些爱聊八卦的老妇人说得深刻和有意思。
听着柒魂在自己的耳边吐槽着李琴师,谢容与闷笑着。
“你就别为难人家一个老实人了,他一直都觉得我和那陶子规会成亲是一对,所以才会对你突然的打探警惕吧。”
柒魂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那怎么?是觉得我是想抢人新娘的?”
“估计是。”谢容与一直在忍着笑,结果因为肩膀的抖动,被搂着她的腰的柒魂发现了。
柒魂‘啧’了一声,然后随即在她的腰侧轻轻捏了一下,把人往自己身边一搂,两个人就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你笑什么?你不会真的有嫁给那个陶子规的打算吧?”柒魂挑眉,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这种可能性会被谢容与操作的几率非常大。
“如果我说有呢?”
“如果你有,”柒魂在谢容与的唇瓣上啃了一口,然后说:“那我就去抢亲。”
瞧着柒魂这傲娇又有点生气的模样,谢容与只觉得可爱又好笑。
她抬起胳膊揉了揉柒魂这张刀刻斧凿出来的好皮囊,“你啊你,想什么呢,我当然不可能嫁给他,我这半年来兢兢业业地做主线任务,不过是给后面铺路罢了。”
“铺路?你打算干什么?说说看呗。”柒魂起了好奇心。
“这半年来我表现的和陶子规之间郎情妾意,把那种非君不嫁的深情给表现得特别明显,所有人,包括陶子规在内都以为我肯定会嫁给他,一定会嫁给他,但是谁能知道在下聘书前他要去边关打仗呢?”
“按照剧情发展,真正的女主角班婉儿就是在边关被陶子规搭救的,然后后面班婉儿还怀了孕被陶子规带了回来,但是按照我这个天之骄女的脾气,怎么可能和一个身份不明、出身低贱的女人共事一夫?更何况当初陶子规信誓旦旦地和我说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结果打了个仗就带着了个大肚子的女人回来了,这不是打我谢容与和谢家的脸?所以这婚,肯定是结不了的了。”
“人嘛,最难忘的不就是未得到和已失去的,班婉儿对陶子规来说是未得到的白月光,但是他已经得到了自然就不会多在乎了,而我作为已失去的,反而才是他最心痛和最难忘的暗格存在。半年的那些甜蜜回忆,对陶子规来说,反而会成为他的煎熬,让他寝食难安。”
柒魂这个时候提出了质疑:“你就这么肯定陶子规会按照你设想的这样发展吗?”
“我好歹在人心鬼蜮里杀了个七进七出,我要是连这个都看不懂,那不就是白白辜负了你当初给我的‘金牌筑梦师’的头衔了?”谢容与挑挑眉,给了柒魂一个倨傲的表情。
柒魂被谢容与的这副傲娇表情给萌到了,他捏了捏谢容与还带着奶膘的小脸,“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还没问你呢,你打算在京城待多久?”
“什么时候娶到你什么时候回。”柒魂在谢容与的嘴边吻了一下,一副得逞了的坏笑表情。
谢容与翻了个白眼,“认真点,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的确是在认真说啊。”柒魂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无辜的表情。
其实柒魂说的是实话,他花了半年的时间培养了好几个对自己忠心的部下,也已经挑选好了未来继承自己部落首领的那个接班人,他来大召的这段时间,部落就交给了自己留在部落里的手下和那个接班人。
只要部落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他就可以一直在京城呆着,直到谢容与和他回草原。
谢容与推开柒魂,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按照时间线,估摸着六月份的时候陶子规就会带着班婉儿回京城了。”
“那不是快了?现在都三月份了。”柒魂说。
“所以呢,咱们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两位重要角色粉墨登场了。”谢容与举起了杯。
柒魂抿唇一笑,然后把另一个茶杯端了起来,和谢容与碰了个杯。
“我好歹在人心鬼蜮里杀了个七进七出,我要是连这个都看不懂,那不就是白白辜负了你当初给我的‘金牌筑梦师’的头衔了?”谢容与挑挑眉,给了柒魂一个倨傲的表情。
柒魂被谢容与的这副傲娇表情给萌到了,他捏了捏谢容与还带着奶膘的小脸,“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还没问你呢,你打算在京城待多久?”
“什么时候娶到你什么时候回。”柒魂在谢容与的嘴边吻了一下,一副得逞了的坏笑表情。
谢容与翻了个白眼,“认真点,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的确是在认真说啊。”柒魂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无辜的表情。
其实柒魂说的是实话,他花了半年的时间培养了好几个对自己忠心的部下,也已经挑选好了未来继承自己部落首领的那个接班人,他来大召的这段时间,部落就交给了自己留在部落里的手下和那个接班人。
只要部落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他就可以一直在京城呆着,直到谢容与和他回草原。
谢容与推开柒魂,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按照时间线,估摸着六月份的时候陶子规就会带着班婉儿回京城了。”
“那不是快了?现在都三月份了。”柒魂说。
“所以呢,咱们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两位重要角色粉墨登场了。”谢容与举起了杯。
柒魂抿唇一笑,然后把另一个茶杯端了起来,和谢容与碰了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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