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玉面侯给哄得正在兴头上,那副堂主喉咙里呼噜呼噜地响着,笑得像一只发昏的老猫一样,“呵呵呵.....”
副堂主把那枚鼻烟壶收到了袖筒里,忽然,手掌像一只突然从天而落的砖头一样,重重地砸在案子上,对连决冷喝道:“碑林秘密重重,你们初来不久,就要蹚那个地方,什么居心?”
连决无谓地耸了耸肩膀:“没什么居心。”
“黄口小儿,目无长幼!”副堂主口中重重地喷了一口气,顶得帷幔轻轻飘起,不罢休地喝道:“你们倒是说说,你们有什么资本,和玉面侯争这一趟镖?你们一行几人?”
连决轻轻地一挑眉,“就我们仨,没什么资本。”
“呵哼。”玉面侯在旁边忍俊不禁似的,摇着头无奈地笑了笑,瞥了连决一眼,撇嘴道:“痞子相。”
连决也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马屁精!”
玉面侯一瞪眼,没想到连决这么直接地戳破自己,还是守着副堂主的面,一时有点下不来台,副堂主毕竟刚刚收了人家的好处,当然要向着玉面侯说话,手掌又重重拍了一下案子,喝道:“你竟说玉面侯是马屁精,那照你的意思,指老夫是马屁咯!”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是的。”连决耸了耸肩头,既然被说一副痞子相,干脆痞子一点咯。
在风云堂里,这个副堂主大概还没被人这么顶撞过,顿时气得蛤蟆一般,胸脯一起一伏,副堂主指着门外,厉声喝道:“送客!送客!这趟镖我要给——”
“啪——”一声脆响,连决从胸襟掏出郑忱所赠的三张黑卡,像是甩骰子一样,甩在副堂主身前的案子上。
连决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副堂主,看不到副堂主面纱下的脸,但是他的身躯,凝固得像蜡像一样,他两根胳膊像是被灌了铅,半天,才勉强地动了动,一只微微发颤的手抬起来,揭开了自己面纱的一角,露出了一对沧桑的老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连决.......
连决仍是不说话,只是冲副堂主扬了扬下巴,副堂主此刻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迟缓地盖上了面纱,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老夫有眼不识真人,这趟镖是你们的。”
副堂主一双沟壑纵横的手,“啪”地一声,压在了三张黑卡上,然后将它们收起,收入袖子里。
“副堂主......”玉面侯惊愕不已,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落了下风,正要热切地去挽住副堂主的胳膊,副堂主猛地一挥手臂,打开玉面侯的手,然后从袖子里掏出那枚鼻烟壶,“砰”地一声摔碎在案子上!
案子上洒落得都是纯白的粉末,把羊脂白玉摔曾这样,看来这个副堂主正在盛怒上,玉面侯垂着头,什么也不敢说,副堂主却不解气,狠狠地推了玉面侯一把,指着玉面侯的鼻子喝道:“你小子,什么人都敢得罪!老夫一把年纪,被你害得出丑,给我滚!”
玉面侯的脸猛地涨的通红,目瞪口呆地望着副堂主,但却一个不字都不敢说,副堂主哼了一声,拂袖而去,玉面侯看着桌子上的白玉粉末发愣。
这时候,那个身穿藏蓝色长袍的男人进屋来,对连决、雷舜云和云歌瑶恭恭敬敬地说道:“请随我来,这边有簿子需要填一下。”我爱
连决向这个男人和和气气地点了点头,正要随他走,玉面侯忽然在身后一声冷喝:“等等!”
连决回眸一看,玉面侯的脸已经气变了形,细眉长目狰狞地上挑着,玉面侯也是一个富甲一方的人物,刚刚被那个副堂主唬成那样,现在也是恼羞成怒,一肚子气不知道朝哪里发,眼睛里那点针尖麦芒全怼向连决!
“你玩得什么把戏!”玉面侯狰狞地冷笑着,“能搞上绝心的人,果然不一般,那三张黑纸怎么回事!你戏弄我?”
连决笑了一下,鼻子里哼出一丝冷气,知道玉面侯这个时候提起绝心,就是想激怒自己,连决不上他的当,便说道:“我何时戏弄你了?从头到尾,公平竞争嘛。”
“你——”玉面侯戟指连决,双眉不受控制地挑了一下,凛目说道:“好啊!好!你觉得我争不过你连决?你想跑碑林是吧,我成全你,我有言在先,你尽管去碑林里闯吧,我大可自己再下一趟镖,不过,等我的人也到了碑林,你们可要小心点!”
“你——”雷舜云的眼廓肌肉一跳,喝道:“你威胁我们?”
连决挡开雷舜云,低声道:“交给我,你带着歌瑶先出去。”
雷舜云见连决目光坚定,便点了点头,挽着云歌瑶先去了门外。
连决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目视玉面侯,轻轻地走到他跟前,低声道:“我最讨厌威胁我朋友的人。”
“是你咎由自取。”玉面侯衅道。
“你只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怨不得别人。”连决昂了昂下巴,“怎么,你准备派人在碑林里对我们下手?”
“是。”玉面侯一脸得意。
“那你最好下死手,不然,你那点儿肮脏的秘密,就会在圣河流域人尽皆知,到时候,旖旎舫也要关门大吉了。”连决微笑着。
“什么?”玉面侯眉毛一凛,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何必逼人太甚?”连决直视着玉面侯的目光,“我从无意挑事,要不是你非和我争。你刚才说了,你自己押一趟碑林的镖,是稀松平常的事,所以你是见我要跑这一趟,故意来抢的?”
“抢又怎样!我劝你去碑林之前,写好遗嘱。”玉面侯嘴上硬着,目光却下意识飘忽,逼问连决,“你刚刚什么意思?你拿什么威胁我?”
连决笑了笑,说道:“谁都有秘密,我本来不想揭开的,既然你这般逼迫,我就直说了——阁下开这旖旎舫,不仅是为了财源广进,还想满足一己私欲吧,据我所知,阁下喜龙阳之好倒罢了,似乎还喜欢窃听客人床帏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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