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被迫营业中

第五章 此世子非彼世子

    
    陈稼轩所在的厢房就在人头滚出的那间房右侧,镇南王将屋内烛火点燃,看到儿子还好好的躺在床上,脉搏气息都还正常,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对凌婉儿说起那年往事。
    王妃喜欢桃树,镇南王便将孩子埋在了府内一棵百年桃树之下,希望她能经常去看他。
    但没想到的是王妃月子做完身体养好后,突然间命人砍了全府的桃树,他劝阻无效后又眼见着这些桃树在埋在孩子尸体的地方,建起了那栋小阁楼。
    好在那楼建起来后王妃就将它忘了,再未提起过它,他本想拆了楼,又怕王妃想起,就将它留在那,一留就留到了现在。
    凌婉儿问:“王妃现在在哪?”
    镇南王摇摇头:“不知,全府上下都找遍了,也派人去府外查过,至今还未查找到王妃的下落。”
    凌婉儿:“世子在出事前可有异常?”
    镇南王:“事事正常,当晚我们三人一同就餐时也无人发现他们有任何不同。”
    躺在床上的陈稼轩突然睁眼,冷冷道:“你说谎,那晚王妃明明就不在,只你我二人就得餐。”
    镇南王愣了一下,惊愕的看着陈稼轩缓缓坐起,看着凌婉儿开口道:“有人在我身上下了咒,这几日我虽是清醒的,但无法控制我的身体,直到刚刚才解脱控制。”
    他又冷眼看向镇南王,寒声道:“所过种种,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镇南王脸色大变。
    凌婉儿淡淡道:“从何时开始的。”
    陈稼轩:“从五日前子时,我无意间踏入那栋阁楼起。”
    凌婉儿:“你看到了什么?”
    陈稼轩沉默片刻,看着镇南王缓缓道:“镇南王杀妻弑母,天理不容。”
    此话一出,镇南王顿时青筋暴起,呲目欲裂,拔出腰间长剑就要砍向凌婉儿。
    凌婉儿垂眼勾了勾嘴角,一张黄符一闪而过,“啪”的一声印在了陈稼轩的额头上。
    镇南王的动作当即停了下来,他连退两步,惊惧地看着陈稼轩,大口大口喘息着。
    陈稼轩已被黄符定住,动弹不得,满眼皆是恨意与愤怒,直直地盯着镇南王。
    凌婉儿也回头看向他,平淡道:“怎么了?你应该是很清楚,这也是你的儿子,不过是被埋在楼下的那个罢了。”
    镇南王咬牙强装镇定道:“怎么可能。”
    凌婉儿不答,转头重新看向陈稼轩,“这一剑我先记下,我有话要问你,若肯老实回答,便眨一下眼。”
    陈稼轩怒瞪她一眼。
    凌婉儿平静地在他身上施了一个真言咒,将定身咒稍稍解开了一些,缓缓问道:“你修为极低,做不到这些事,谁帮的你。”
    陈稼轩含恨望她,艰难说道:“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都是他进入我的梦境告诉我下一步计划,梦境中只能看见一段由黑雾构成的字体。”
    凌婉儿:“为何食母。”
    陈稼轩:“黑雾让我这么做的,只要我这么做了,他就答应帮我成人。”
    他又诡异的笑了一声,补充道:“那又不是我的母亲。”
    凌婉儿沉默看了他一眼,缓缓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包裹住你本体的妖雾,施在这里的幻术结界,都不是你的能力,是谁?”
    陈稼轩:“黑雾。”
    他冷冷看着凌婉儿:“我本是这府中一棵桃树,修行多年得了灵智,只王妃一言就将我砍下造成小楼,我如何能不恨,只要能报仇,那黑雾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
    真言咒下不可撒谎,但谎言不一定要说假话,只说一部分真话有时也能达到谎言的效果。
    凌婉儿抬手,将它弹出陈稼轩体内前淡淡道:“这段话,是它让你说的。”
    说罢,她隔着黄符对着他的眉心一弹指,一团绿雾从陈稼轩体内弹出,迅速被吸入被符箓包围住的小楼内。
    陈稼轩身体一软,双目紧闭,倒在了床上。
    镇南王立马扑了上来,紧张的抓住他的手为他把脉,感受到脉搏虽微弱但依旧在正常跳动,他才稍稍松下口气。
    凌婉儿站在他身旁,看着他一番检查完毕后,才开口:“你是王爷,自是不希望我对你施咒。”
    镇南王拿起被褥为陈稼轩盖好,坐在床沿看着昏迷中的儿子,这才叹息一声,道:“十八年前,我埋下孩子时被王妃看到,当时我并不知,只觉得异常。”
    “并非我撒谎,只是……”他又叹息一声,捂住脸沉默片刻,才略有哽咽地坦言道:“那个孩子,若不是那个女人,现在也该好好的长大成人了。”
    凌婉儿:“所以你一早便知道了,被咬死的不是王妃,食母也是因为世子被上了身,而唯一令你着急的,是王妃真的失踪了。”
    王府出事,即便是镇南王自己请人处理,要不了多久帝君也会派国师座下道人前来。
    镇南王叹息道:“是,五日前我们就发现了小轩的异常,但我知道上他身的也是我儿子,心中一时不忍,但王妃她……一定要去请国师收了他,我无奈之下只得先将此事压下。”
    他又道:“那个女人,那日知道死的是她时我也异常惊愕,她被我发配至边境,还有专人看守,每月都会同我汇报,她是如何出现在此处的?”
    凌婉儿闭了下眼,树妖被砍,又用它的本体在原位处建起高楼,那时它怕是就和小世子融为一体了。
    五日前它一上陈稼轩的身,王妃就有所察觉,但镇南王压下了此事,王妃无奈偷溜出府,恐是此时出的意外。
    只是陈稼轩的生母又是何时,如何进入王府,还换上了王妃的衣着首饰。
    凌婉儿走出屋外,准备去金燕满园春寻池溪云,镇南王在她身后急急追问:“天师,凌天师,您去哪?”
    凌婉儿:“找人。”
    镇南王又急忙问道:“明日我儿这婚,还成不成?”
    凌婉儿脚步一顿,看向被封住的小楼,旋即继续离开,只留一句:“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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