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审讯室。
此时正进行第二次对柏里曼的审问,但柏里曼正处在梦游状态中。
梅琳闻风赶来,局长不在,她也就进入到审讯室中。
此时小小的审讯室,共有五个人:两名负责审问的警官、被审问的柏里曼、梅琳、律师
“你说过,你把杰斯带到仓库里是帮助他抓捕罗森对吧?除了他们之外,现场还有没有其他人?”大胡子警官问。
“呃……呃……”柏里曼目光呆滞,不断地扭着脖子,就像节拍器的那根针,左……右……左……右。
“你的脖子不舒服吗?”警官们诧异地看着他。
梅琳一下就明白柏里曼的状态,她连忙为他打掩护,她说:“两位警官,他今天身体不舒服,明天再继续吧。”
“柏里曼先生需要休息。”律师也对着警官们说。
“他不舒服的话,他会自己说。”小眼睛警官提高音量,把其他人的声音压下去。随后他问:“你还好吗?”
“呃……”柏里曼正发出气泡音。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小眼睛警官伸出手在柏里曼眼前晃了晃。
但柏里曼像是瞎了一下,完全没有看到,就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你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蒙混过关?这么做的人我见多了。”大胡子警官瞪着他。
“嫌疑人有权保持沉默。”律师连忙解释。
“他只是不太舒服,要不明天再继续吧。”梅琳皱着眉头,她无法插手,只能干着急。
但警官就没打算采取她的意见,看着柏里曼那滑稽的模样,似乎在戏弄着他们。
“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小眼睛警官指着自己的脑袋,看向身边的大胡子警官。
大胡子警官很生气,指着柏里曼说:“你要装傻是吧?不舒服对吧?我把医生叫来,看你还能在装多久!”
说完,他立刻就联系了医生。
梅琳不由松了一口气,柏里曼此刻的状态她很清楚,只要医生到场后就能证明柏里曼正在梦游,那么这场审问也就能够躲过去了。
……
维伦。
柏里曼与朵拉走过条条阴暗的街道,如果他们看到了疯子,就会以安全起见,避开绕行。
不过有些时候,不得不与疯子展开厮杀。
一部分的疯子喜欢藏在漆黑的角落里,等他们接近时突然袭击。
还有一部分的疯子就站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不解决掉他们将无法继续前进。
大部分的疯子都是由柏里曼解决的,有了武器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他一贯地潜伏着接近对方,距离五米左右时就按下扳机。
五米的距离在袭击时基本上都能做到一枪一个,爆头射杀。
遂发手枪的威力也比现代手枪大得多,命中脑袋时,往往都能打出个大洞来。
但遂发手枪最大的缺点就是装弹太慢,与现代手枪不同的是,它需要把弹珠放进枪口中,再用小棍子插进枪口里将其固定。
整个装弹的过程往往需要十秒左右,而弯刀则用在这个时间里。
若是来不及装弹,柏里曼会用弯刀近战攻击,不过这危险系数也就大得多。
相对于射击,柏里曼更觉得弯刀用得更为顺手,毕竟他长那么大,射击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藏在暗处突然袭击的疯子,往往让他措手不及,很多时候都是朵拉出手才化险为夷。
别看朵拉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她一双手术刀用得出神入化,时刻保持着警惕。
战斗时,朵拉眼中的敌人似乎只是手术台上等她解剖的尸体,毫无怜悯之心。
她的手术刀常常割开别人的喉咙、手脚筋、大动脉、等致命部位,以最轻的攻击换来最大的伤害。
不仅如此,她娇小玲珑的身材十分灵活,很多时候柏里曼还没看清她的动作,她就解决了战斗。
柏里曼发现,朵拉每次结束战斗之后,都会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方巾擦拭身上的血液,就连手术刀也是擦得干干净净。
她总是干干净净的,仿佛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莲花。
柏里曼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小女孩了,仿佛她小小的身体里装着一个经验老道的灵魂,给人十分冲突的感觉。
“你今年多大了?”柏里曼好奇地问。
“我不记得了。”朵拉说。
果然维伦里都是怪物,朵拉也不例外。柏里曼心想。
维伦永远都是那么寂静,除了异常大的圆月之外,你看不到任何的星光。
他们坐在几十米高的楼塔天台的边缘上休息着,朵拉嫌脏就用一块方巾垫着她的小屁股。
在左前方不远处,有一座跨河大桥,走过这座大桥就是维伦的中央街区。
朵拉说过,走进中央街区遇到的疯子就会变多了,说不定还会看到怪物,危险系数将会提高。
他们离开古宅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距离目的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希望这趟能够得到些线索,不然可就白跑一趟了。
“我想知道脑疫是通过什么传染的。”柏里曼问。
“大脑。”她说,“吃大脑时,脑中的病毒就会从侵入体内。”
“那我岂不是……”柏里曼瞪大了眼睛,他想起那瓶苏醒药水,那可是用人脑制成的,他还把整瓶都喝完了。
“你不会。”朵拉把垂到眼前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我亲自调配的药水会把大脑中的病毒杀死。”
“患上脑疫就会死吗?”
“百分之五十吧,没死的人就变成了对大脑上瘾的疯子。”朵拉把背包放在她白丝大腿上,从里面拿出了烟斗抽了起来。
柏里曼打开怀表看了看,也差不多到时间返回现实了,他可不想白天被别人发现他梦游的傻样。
他和朵拉拿了一瓶苏醒药水,捏着鼻子喝下,虽然他已经喝过一次,但是他仍然受不了这个味道。
“很抱歉又要让你等了。”柏里曼说。
“没事。”
片刻之后……
他还在维伦。
“怎么回事?药水不管用了?”柏里曼疑惑地问。
朵拉对着喝完的苏醒药水的空瓶嗅了嗅,“不可能是药水的问题,一定是你现实中发生了什么,阻碍了神经。”
现实中会什么无法醒来?柏里曼完全无法得知,他眉头皱着,很是焦急。
“还有什么办法吗?”他问。
“没有办法,只能等,应该不会持续很久。”
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休息过后,他们只好从楼塔上下来,继续前进着。
他们来到跨河大桥的桥墩下,抬头往桥上看去,这座桥足有十几层楼高,它像是一条黑色的缎带,把夜空分为两半。
桥墩上连接着破损的台阶,它在三层楼的高度就与上方的台阶断开,无法从这走上去。
幸运的是,他们另一个桥墩下发现了一条铁梯子,直直地与桥上的栏杆连接着。
“你先上去,我在你后面上。”朵拉说。
“不好吧?如果是你先爬上去,要是不小心摔下来,我在下面还可以把你给接住。”柏里曼解释着。
“我穿的是裙子。”朵拉眯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在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这样呀……”柏里曼尴尬地挠挠头。
如果朵拉爬在上面,柏里曼在下面,那么他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朵拉的裙底风光了。
柏里曼把枪插进裤腰带上,嘴里咬着弯刀上的刀柄,腾出双手率先爬上铁梯。
朵拉跟在他下面,也爬了上去。
……
警局,审讯室。
警官们认为柏里曼在装傻,所以把医生给叫来了。
一看到这位医生,梅琳就不由瞪大了眼睛,因为这名医生,是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雷教授。
雷教授身穿一身白大褂,两鬓斑白的他戴着一副厚厚的老花镜,他提着一个医药箱来到柏里曼身边。
“帮我把他按住,别让他摇头。”他戴上蓝色塑料手套,对着两名警官道。
两名警官合力抓住柏里曼的脑袋,将之固定。
雷教授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把柏里曼的眼皮撑开,眼睛鼓了起来,眼白上血丝分明。
他另一只手从医药箱里拿出小型手电筒,对着柏里曼的眼睛照射着。
黑色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根注射器,用手指弹了弹,随后扎进柏里曼的血管中。
只见柏里曼慢慢稳定下来了,他停止了摇头,此刻他就像是一个植物人一动不动。
“可以松手了……”雷教授把用完的注射器放进医药箱,随即把老花镜摘了下来,脸色凝重,“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精神已经失常了,我建议住院接受冶疗,可怜的孩子。”
“还真是疯的!”其他人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怎么可能!”梅琳指着柏里曼,“他明明只是在梦游,你是个医生怎么能乱说!”
“呵呵。”雷教授笑了笑,他的专业受到质疑似乎没有太生气。
只见他甩手轻轻一巴掌扇“啪”扇在柏里曼脸上。
“你怎么打人!”梅琳急了眼,走上前想把雷教授从柏里曼身边拉开。
雷教授伸出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示意梅琳别再靠近,他说:“如果他在梦游的话,那一巴掌就会把他给打醒,但是你们看。”
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在柏里曼身上,他仍旧像个植物人一样,完全没有知觉。
“怎么会……”梅琳哑口无言,她担忧地望着柏里曼,紧紧咬着下唇。
雷教授是全市最具权威的精神科医生,除了梅琳之外,没人质疑过他的诊断。
移交手续办好了之后,雷教授与几名医生就把柏里曼带上了救护车,一路开往精神病院。
雷教授指挥着几名医生,把柏里曼关在了71号病房。
透过门上的小观察窗,看到柏里曼正在病房里漫无目的地来回走动。他笑了,带着慈父般的微笑。
“可怜的孩子,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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