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骨折般的疼痛,很快便蔓延至整个手臂。
“明明骨头没问题啊,怎么会这么疼。”
蒋唯一被这莫须有的疼痛,激出一身虚汗,翻来覆去,紧闭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不行,必须要睡了,我真的已经困死了,困得不行,眼睛都睁不开了。”
在不断的自我催眠下,一阵困意袭来。渐渐的,他觉得手掌的疼痛似是轻下去几分,眼皮子灌铅般越来越沉。
叮铃铃铃——
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整个房间瞬间聒噪无比。
蒋唯一翻了个身,把闹钟拍停。
窗外照进来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适。他揉揉眼钻出被窝,蓦地,他动作一滞,看向揉眼的右手。
他的手竟然不疼了?
“真的一点都不疼了。”蒋唯一撸起袖子,对着手掌和右臂摁来捏来,再没有一丝痛感。
“一晚上就不疼了,我可不相信人类的自愈能力能强到这个地步。而且...昨天砸墙时,我确实感到手骨粉碎了,即使后来医生说没一点问题.....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细想一番,他从床上跳下,在镜子面前把自己脱得只剩条裤衩子。
“真的又出来了!”他背对镜子,歪头就能清楚的看到,脊梁骨上又冒出了一道字母:Apollo。
“阿波罗?太阳神?”这个单词蒋唯一还是认识的,希腊众神中比较著名的一个神:阿波罗太阳神。
“我怎么没听说阿波罗有自愈的能力?”蒋唯一掏出手机,把阿波罗输入搜索栏。
遂即,一串资料弹了出来:阿波罗(Apollo)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光明、医药、健康、音乐与预言之神,为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身为医药之神的他,把医术传给人类。
蒋唯一吞了下口水,又抬头看看外面刺眼的阳光。他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他现在这样,已经算是传说中的开外挂了吧?而且还是这么强悍的外挂。
蒋唯一哆哆嗦嗦的抚摸着身上的黑色纹路,做出最大胆的猜想:“难道说,这些纹身之下,都藏着希腊众神的名字?只要我遇到特殊情况,就能激发他们的能力帮助我?”
“看来我的遭遇已经让神都同情我了,感谢神。”蒋唯一双手合十,诚恳的祈祷道:“万分感谢,感谢您保我大难不死还送我这么厉害的能力。”
“唯一啊,醒了吗?出来吃饭吧。”
这边儿的蒋唯一正在果着祷告,那边儿的屋门就被人砰砰敲响。吓得他一激灵。
幸好睡觉前落了锁,不然这场面可就尴尬了。
“诶诶诶,听着了,正在穿衣裳呢。”蒋唯一抓过床头叠放整齐的西装,迅速套在身上。
随后勾着皮鞋的鞋帮,哒哒哒的单脚跳了出去。
摆放碗筷的父母一瞧他这模样,顿时笑出声来。
蒋母耷拉着脸,摆出训斥的表情道:“一大早就没个正形,不能穿好鞋子再出来吗?多大人了,还蹦蹦跳跳的,一点都不稳重。”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是开心的。这么多年来,儿子很少在家里住,也很少在她面前这样搞怪。
刚看到蒋唯一蹦着出来时,她突然觉得眼前一晃,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儿子着急忙慌去上课的时光。
“咳咳,你儿子哪里不稳重了?”蒋唯一轻咳两声,立马挺胸抬头,迈着45度的步伐,走到桌边坐下。
他一甩刘海,嘚瑟道:“明明稳重的很。”
“臭小子。”蒋父用报纸赏了儿子一下,好多年了吧,儿子都没在他面前开过玩笑了。忽的,他瞥了眼儿子身上的西装,道:“都说了,今天别去上班了,你才刚好,还没恢复彻底呢。”
“没事了,你瞧,完全好了。”蒋唯一拍拍胸脯,挑挑眉毛嬉笑道。
蒋父笑而不语,儿子自从车祸过后,好像话变多了,人也开朗了不少。
这样,真好。
他抖抖报纸,接着浏览新闻。
蒋父是个传统的人,很喜欢看报和喝茶。甚至在院子中种了一片菜地,吆喝爱养生的房东老爷子和他一起种地。
老爷子非但没有说他占用院子,居然还挺支持他的。
有了共同爱好这个媒介,蒋家人住在院子的二十多年,房东从没给他们涨过房租。
只是前些年,在子女的逼迫下,示意性的给涨了几十块钱。
蒋唯一扒着饭,含糊不清道:“昨晚应该吵到老爷子了。晚上回来,我给他买点好酒送过去。”
老爷子爱喝酒,在蒋唯一上小学时,就以‘尝鲜’之名灌醉过他。
“不会,老爷子年龄大了耳朵不好。离了助听器啥也听不见。睡觉时绝对摘下来了。”蒋母一边盛汤,一边接住话茬。
蒋母把汤递给蒋唯一,蒋唯一接过去一饮而尽。
他抹抹嘴道:“我是说咱们那眼镜邻居,肯定会去吵老爷子的。”
拎起公文包跑出屋子,蒋唯一和隔壁准备上学的熊孩子打了个招呼后,快速向公交站赶。
蒋家所住的城中村,离他上班的公司,有三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不说,下车后,还有近十分钟的脚程要走:因为要绕过三门市的火车站,才能到达公司门口。
没错,蒋唯一上班的公司就在火车站隔壁。
“人流量最大也最乱的地界,老板敢在这里开个公司,也算是老板的本事。”
凡是初入公司的职员,都会这么‘称赞’老板一句。
下了公车,站在火车站的边缘。蒋唯一抬头看了下腕表:“还有二十分钟,不急。”
火车站的热闹,绝不会受到时间的干扰。
虽然现在是早上八点,但站前早已人满为患,售票厅的门口更是排起了几条长长的人龙。
放眼望去,满是涌动的人头。
穿行在人潮中,蒋唯一发现不少人都是年轻男女,他们并不是来坐车的,而是端着LED灯牌,应是在期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年轻真好,大早上赶来火车站追星。”
蒋唯一轻声调侃一句,感叹时光不饶人,自己转眼间,也是个快要奔三的人了。
“喂!站住啊,站住!”
“把囡囡还给我!抢孩子了!抢孩子了!”
尖细的声线,在吵杂不堪的车站前炸响。
遂即便被遮盖,只有少数人向声源处张望。
蒋唯一距离事发地并不远,所以也听的清楚。
他转头去看,依稀能看到一个身穿短裙,踏着五公分高跟的年轻女人在追逐一位抱着两岁小孩的老婆婆。
老婆婆目标明确,直奔路边的面包车狂奔。女人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边追一边哭喊:“快帮帮我,她抢我孩子!”
女人哭的涕泗横流,毫无形象可言。她脸上的悲恸,真切万分,不像是装出来的。
看这架势,老婆婆真的是抢孩子无疑了。蒋唯一心中的正义感骤然暴增,他眯起眼睛,提起裤腿,准备帮忙去抓那老婆婆。
既然神让他重生了,那一定要做些好事回报神的庇佑才对。
“疯女人!”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穿着紧身短袖,爆炸性的肌肉比陈勇更甚。
他拦到女人的面前,二话不说给了女人一个巴掌。
女人被重力扇倒在地,嘴角流出血渍,难以置信的看着男人。
情况突变,几个好心人看不惯男人打女人,连忙上前阻拦。周围的人,纷纷呵斥男人的暴行。
男人仿佛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不顾周围人的阻拦。
恶狠狠的上前,踢打起女人来:“你还有脸要孩子!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乱搞的时候,有想过孩子吗?!嗯!”
“孩子在家哭着叫妈妈的时候,你又在哪张床上呢!”男人骂骂咧咧的吼着,脚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昨天我跟你吵了两句,你居然还对我动刀子!知道我在医院缝了几针吗!”
男人说着,一把扯下贴在额前的纱布,一道大约五厘米的伤口露了出来。
顿时,周围一片哗然。本就不愿惹麻烦的群众,这下更是缩手缩脚,不敢淌这趟浑水。
更有甚者,几个年级颇大的女人,已经开始嘴碎的呵斥起女人,说她不守妇道,男人打她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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