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急转直下,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
蒋唯一愣了神,蓄势待发的样子瞬间泯灭。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什么呢!”女人被踢打的抬不起头,身体因疼痛而微微发抖着,却还是不死心的呼喊道:
“那孩子真的是我的!这男人才是疯子!跟那个老太婆一样都是该死的人贩子,想抢我孩子!”
“你说什么?”男人又是一脚。随后抬头冲围观群众摊手,一副受了万般委屈似的。他道:“大家来给我评评理,哪有女人像她这么凶悍的,对我动手就算了,现在还大言不惭的说我是人贩子。”
“就是,我当初就不同意你和我儿子的婚事,明明是你跪着求我,要让我同意你们的!”
抱着孩子,一直躲在男人身后扮哑巴的老婆婆,也在此刻吭了声,对女人呸了一口。
话毕,群众们对女人又是一阵讥嘲之声,纷纷数落女人的不是。
女人紧咬红唇,身体竟不再抖了,反而撑着胳膊,颤颤巍巍的准备起身。“你这该死的人贩子,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女人站起身子,摆出攻击的姿势。
啪——
一声脆响过后,女人再次被男人扇翻在地。
蒋唯一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怕不是个傻子吧?还以为她有什么本事呢?
那开战之前的姿势的确挺标准的,但...她是不是忽略了她和男人之间的体格差异?
蚂蚁对大象,还想纯凭肉搏取胜?
“明明是你不守妇道在先,还想抢我孩子,现在哪里来的勇气,说这么理直气壮的话!大家听到了吧?这疯女人刚才还想对我动手呢。”
男人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他抬起脚,对女人的面门便踢出狠辣一击。
砰——
一滩血迹甩在地上,点点血星飞溅出去半米远。
“唔!”
围观的众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不忍去看倒在地上,被踢的不省人事的...男人。
此时的男人双眼翻白,鼻梁被整个打断,脸颊浮肿青紫,狼狈不堪至极。
而在他的旁边,蒋唯一气喘如牛,冷汗津津的站着。
“你...”女人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实在难以相信,现在这种情况,竟有人会跳出来帮她。
“你什么你,没脑子的女人。”蒋唯一深呼吸几下,转而对女人大喝道:“对付这种人渣该用脑子啊,脑子!”
“我....”女人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什么我,下次应对突发情况时,多动动脑子!别想着直接硬刚,你也不看看自己身上那几两肉,打的过谁?”
蒋唯一扯扯自己的领带,脸色憋得涨红。随后,他冲抱着孩子,还处于呆愣状态的老婆婆喊道:
“老太婆,把孩子还给人家!”
老婆婆被蒋唯一这一脚吓破了胆子,现一听对方发号施令,连忙照做不说,还连连向女人道歉。
随后也不管昏迷的男人了,一溜烟的逃离现场。
真相大白,这老太婆果然和男人是一伙的,是人贩子,想拐女人的孩子,所以才做戏假扮女人的丈夫和婆婆。
不曾想,被蒋唯一识破了计谋。
但...蒋唯一是怎么知道,那是俩骗子的呢?
当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老婆婆身上时,蒋唯一本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横穿过火车站,蒋唯一直奔公司大门。
一口气冲入电梯,他才扶着墙壁呼呼的吐着粗气。
“唔啊啊,我这是犯什么神经啊!怎么会突然出脚,还一脚把人踢成那样了。”
蒋唯一双手合十,窸窸窣窣的嘟囔起来。“老天保佑啊,别让他死,几十年的牢狱之灾我可受不起。我才刚活过来,还没来得及回报父母呢。”
好在电梯中只有他一个人,不然非被当成神经病不可。
“等等,我刚才是怎么出手的?怎么一点记忆都没了?”蒋唯一扶住墙壁,仔细回忆起来。
踢人之前的记忆,仿佛不属于他一样,现在认真回想,才有了一点雏形影像。
他依稀记得,踢人的前几秒,自己的眼中,仿佛看到了女人在对他发火的样子:
女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对他破口大骂:“蒋唯一,还记得那天早上的火车站吗!你明明看到了人贩子抢我孩子,却没有出手帮忙,你这样冷血的人,我们公司可请不起!”
蒋唯一捶捶头,思绪有些混乱:“那奇怪的记忆是怎么回事?我之前见过那女人?不可能啊,那女人好像是在埋怨抢孩子的事...抢孩子的事儿不是才刚刚发生过吗?
我凑,到底什么鬼情况。”
蒋唯一越想越想不通,干脆用脑袋直接轻撞墙壁,让自己清醒一些。
“难道是阿波罗的关系?”蓦地,他抬起头,脑中想起今早的搜查页面:阿波罗是太阳神,又是预言之神。
“是阿波罗在提醒我,所以我才没控制住自己,一脚踢了出去?”蒋唯一做出分析,可想想又不对:“可我的记忆怎么会出现断片啊?就像那个时间段里,身体不是我自己的一样。”
“头疼头疼。”蒋唯一混乱起来,索性继续用头磕墙。
叮——
电梯门开,三楼办公区到了。
两个在门前等电梯多时的年轻职员,一眼就看到了蒋唯一的怪异行为。“蒋,科长?”
“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蒋唯一连忙站直身子。
煞有介事的整了整西装,走出电梯。
等他走远一些,两职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呵呵,还以为蒋唯一不敢来了呢,没想到还能在公司碰到他,看起来他这脑子真被车祸撞坏了啊。大清早的,居然拿头撞墙。”
“嘿呀,哪有你这样说一个被相恋十年的女友,哦不,未婚妻甩了的男人啊。人家毕竟那么可怜,咱们也要有些慈悲心啊。别又刺激到人家,让他想不开去飙车了。”
“屁话,咱们的慈悲心管什么用啊?要河童对他有慈悲心,才行啊。”
“河童有过慈悲心吗?我怎么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
两人嘻嘻哈哈的声音,随着电梯门的关闭,逐渐没了音响。
蒋唯一穿过办公区,不少的同事跟他打招呼并以示关心。等他走到自己位置上时,才发现位置上干干净净的,还被摆着许多清香的花束。
“谢谢你们。”蒋唯一九十度弯腰诚恳道谢,几个女同事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虽然公司中流传最广的一句话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但蒋唯一这个科长,却从没摆过科长的架子。
作为一个从不欺负新职员,还经常帮助同事的老好人,蒋唯一在公司的人缘相当不错。
当然,个别眼红他的成绩,吃不到葡萄还嫌葡萄酸的同期人除外。
蒋唯一满心温暖,他以为经过婚宴一事,同事们会有些许看不起他。毕竟自己那时狼狈成什么样子,他心里还是十分清楚的。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同事们待他的态度依旧,没有一丝变化。
“蒋科长,河童让你去一趟。”
蒋唯一的屁股还没坐热,一个同事就跑过来,凑在他耳边小声道。
“好,我这就去。”蒋唯一点点头,动作迅速的整理好文件,揣上U盘,向河童的经理办公室走去。
在婚礼的前一天,河童故意给他了一个难搞的策划案,并限他两天之内赶出来。
蒋唯一知晓河童在刁难自己,不想让他的婚礼举办的顺心顺意。
但碍于上下级的关系,蒋唯一忍了下来。
结果婚礼当天闹了那么一出,蒋唯一险些把这策划案的事儿忘记。今天来了公司,才想起来。
唉,河童又要呱呱乱叫了。
河童名叫张友军,是个大腹便便却小肚鸡肠,头顶无毛却喜欢对女同事毛手毛脚的猥琐男人。
曾因为自家媳妇来公司给他送饭时,夸了蒋唯一几句‘小伙子挺能干’之类的话,就处处针对蒋唯一。
蒋唯一一直无法升迁的原因,也是因为他。
为了嘲弄他,公司里的人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河童。
蒋唯一礼貌的敲敲门,在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入。
“身体怎么样?”河童坐在位置上,笑呵呵的问候道。
他的眼睛迷成一条缝,更显猥亵之态。
“谢谢经理关心,我身体已经好多了。”蒋唯一客气的回答。
河童眉头一簇,摆出不解的表情:“好多了?我可是听说车祸情况极其严重。据说你还被下了病危通知书,怎么好的这么快?”
蒋唯一心头一颤,河童无事挑事,这是准备作什么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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