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北域有多少敕天吗?”马辉见他不说话,轻声问道。
林长天摇摇头,示意不知。
他本想说四个,可自鞍马城走了一遭之后这世道就变得神秘起来了。
看起来还是那样,可打眼一瞧就能发现,这底下藏着的东西以他现在的能力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给你讲个故事,有些长,但是你得耐着性子听。”
“我能拒绝吗?”林长天苦笑道。
马辉摇了摇头,倏忽又想起什么,用手指了指地。
“哦?你下面给我吃吗?这样的话...可以不听嘛!”林长天搓了搓手,看起来有些激动。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比如此时此刻,马辉在笑的时候林长天却是哭丧着脸。
“你这厮的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而且还很下流,就非要恶心一番自己顺便把别人也恶心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听,只不过得等到下辈子。勿要闹了,我说,你听着,没意见?”
林长天捂着肚子,他不愿意吭声,只是马辉问他的话他是一定要答的,不然惹起这断臂的家伙不耐,是又要挨一顿毒打的。
他趴在地上,将四肢朝天,示意自己举双手双脚赞成。
马辉没理他,自顾自的讲起:“你去过中土,来说说,你觉得这中土五域里那地的界者多些?”
“我只去过中北和文渊神洲。应该是后者多些,毕竟号称是“中土之冢”嘛。只是界者虽多,诗书礼仪俱全,那地之人身着西服,却人人诵的四书五经,只是教化盛然,却恶臭的厉害。”
“了解,复辟...帝王吗?北域在他们眼里是蛮荒之地,可连这蛮荒之地都不会荒谬如此呐......你讲的没错,文渊神洲界者至多,可能上的了台面的终是少了些,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中北的林氏拿着一些二阶段的界武给生生打穿。“
林长天蹙起眉头,看着马辉有些不解:“您这路子倒挺野,什么消息都瞒不过。可这...二阶段是什么?”
“科技是谁研究出来的?”
“那自然是人类自己嘛。”林长天想都没想,随意说道。
这可是人类的公理呐!
只不过眼前这个北域蛮子却是摇了摇头,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界者不这么认为。曾经有个老东西说过,科技与其他的东西一样,都是天赐于人的。过去几千年,生为一段,发展之中有科技,从蒸汽至电.......现今几百年,生为一段,剑犁重铸,界武而生。”
林长天撇了撇嘴,权当是马辉又在说笑。
这老家伙真不正经,一直让别人不要胡闹,结果自己反倒说这种贻笑世人的蠢话。
“马辉年轻时的梦想应该是想当一个段子手吧,可惜让时代毁却了梦想。”林长天看他的眼神有些怜悯,那从中莫名其妙的惋惜直让马辉连连皱眉。
“你这是什么眼神?”马辉有些不悦,林长天怎会是这副模样?他在乐什么?他现在的眼神不应该是十分震惊么?其中最好还夹杂着几分被生活欺骗的无奈与痛苦。
想到这,马辉赏了他一拳,给林长天戴上了痛苦面具。
“知道你不信,可有时候很多事情的走向都由不得你我的意识来动。跟你再讲一事,北域的敕天境按理应是最多的。”
“我明白。”林长天看着马辉,叹了口气,原来他的梦想是当个带哲学家呐。
可林长天很快回过了神,他有些惊愕,失声喊道:“北域的敕天是最多的?怎么可能!”
“北域的魂灵是最多的,敕天的神通是勾连魂灵,既如此,北域的敕天凭什么不是最多的呢?”马辉嘴角微微勾起,他很满意林长天此时的反应。
这次的剧本才对嘛。
“我悟了!”林长天蓦地跳了起来,他搓了搓手,很是激动:“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这北域暗藏了不知多少高手?”
“唔,是这个理,但也不全对。”
话音刚落,林长天转身向院外走去,要不是和尚拉着,他已经夺门而出了。
“你又在犯什么傻!”马辉蹬了他一眼,有些生气。
林长天看着他,神情极为严肃,“我知道的,北域这么多高人说不定那个山崖下面就有一个,我这就去跳崖,一定能碰见的!”
院子里突然变得无比安静,只有一旁跟大地母亲对拼肺活量的朱亥在呼哧呼哧的踹着粗气。
马辉抬头望天,他从小不爱读书,可有一个关于夫子们的故事他是记了很久的。
学生拿着不及格的数理卷子来请教夫子。
子曰:有教无类。
学生问道:若有人奇笨无比,对数理一窍不通呢?
子曰:用爱包容。
学生恍然大悟,若有所思道:您是讲...用人间的真爱与暖化世间万物,那么就算是一块顽石也会被点化嘛?”
夫子仰起头,冷笑道:不,我指的爱是笛卡尔心形曲线。
这故事的结尾,是“愚笨”的学生把“聪明”的夫子揍了一顿,自那之后,学生的数理成绩夫子就给批了及格。当然,那打小就心狠手辣的主自然就是马辉了。
从此他就记下了一句真理,武力能把聪明人打的愚笨,也能把蠢货调教的无比机灵。
因为这些家伙都怕死,也惧畏强权加身的痛楚。
于是马辉这样做了,林长天吐着白沫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北域的敕天明明很多结果摆上堂面来的就只有四个呢?甚至,若不是裘氏的祖宗死了,那在这里面我是够不上格的。”马辉轻声说道,他有些惆怅,因为自己许久没有这么舒坦过了。
啧,这小子的身体是柔软了些,坐起来也不硌人。
马辉拍了拍林长天的脑袋,他很满意自己的新座椅。
伸了个懒腰,他继续讲道:“原因呐,听余百里讲,是北域的气运让人给活生生封死在了百里亭燧,或许我们只有出关去,这桎梏才能被打破吧。只不过中土的界者是不会坐视我们踏过那关隘的。”
马辉说完了话,顺势躺了下来,不觉间,他竟是有些乏了。
和尚笑而不语,一旁的朱亥还在跟大地母亲比拼着肺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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