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各自退一步如何?”林长天如是说道。
坐在上面的马辉摇了摇头,惬意的平躺下来,他许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林长天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那这正事怎么办?”
“收拾你不就是正事吗?其他的都可以缓缓。”
“马辉!”林长天神情很严肃,努力翻着身子怒骂道:“你这厮怎能为了我一人而耽误北域千千万万个处于水深火热的生灵呢?”
他此时的模样很滑稽,如同一只搁浅在沙滩上的鲸鱼,翻不起浪,只能等死。
马辉斜瞥了他一眼,努了努嘴,道:“这是你自己个说的,谈正事,再多一句废话...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林长天点了点头,可怜巴巴的望着远方,他有些想念那袭白衣了。
最起码那位是没有这么混不吝的。
“您说北域的敕天有很多?那为什么明面上冒出来的只有四个呢?说句不该讲的,堂堂的敕天境整的跟地上爬的蚂蚁一样。”抱怨归抱怨,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接过了马辉的话。
院中的四位皆是一阵叹气,似乎是被这话戳中了痛点。
久久沉寂,也没人去回林长天的话。
“苦心修炼那么多年,谁又愿意藏在地底下呢?只不过上面的阳光刺眼了些,挨不住,只得钻到阴影里面去。”鞍马城的带哲学家打破了沉默,马辉凝望着苍月,一字一句的说道。
林长天没吭声,怔怔望着他出神,不对劲呐,这施法前奏有些眼熟。
马辉也不管他,接着说道:“人生来能有什么错?他们也只是想出来吸几口新鲜的空气而已........”
林长天从迷茫中回过神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猛地直起身来,把马辉甩了出去,搓了搓手兴奋说道:“这波我熟啊,这波我真熟,您什时候学的“嘴遁”呐?难不成敕天境的神通连这都包含在内吗?”
和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被甩出去的马辉正好砸在朱亥的身上,原本与大地母亲比拼肺活量到了关键时刻的猿猴也因此败下阵来,两人一块砸落进了洞,溅起一片灰尘。
“施主,中土有一件法器,家喻户晓,赫赫有名,你可曾识得?”和尚看着林长天,很认真的问道。
林长天摇了摇头,他连路都走不明白,更何况是这种事呢。
“那法器叫......”和尚比划了半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吟半响,道:“好像是一条皮带,威力十足...七匹狼你知道吗?”
话音刚落,林长天的脸倏忽间便白了,心里暗自嘀咕:那玩意我可太知道了,以前隔壁有一邻居,他家的孩子去海里玩险些让淹死,幸亏路人里有善水的给救了上来。只不过回家之后,慈母手中剑,往儿身上劈。父见子未亡,抽出七匹狼.......”
林长天一度觉得,当时那孩子可能更愿意溺死在大海里.......
“可这与我有甚关系呢?”林长天依着和尚的肩膀问道。
和尚笑而不语,指了指马辉的腹部。
“大师何意?”林长天不解问道。
“听说马辉也有一条......“
林长天愣在原地,看着气急败坏的马辉若有所思。
“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马辉走到他面前站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尽量克制住了自己,强忍着怒火问道。
林长天揣摩着下巴,思忖片刻,沉吟道:“那条七匹狼...他牌子正吗?我想支持正版,不想被一条假冒伪劣产品抽打在身上。”
“虽然你白嫖的样子很狼狈,但你坚持正版的时候真的很帅。”马辉竖起了大拇指,虚空一握,手里就多了条闪耀着森冷银芒的皮带。
那宝物很快便抽了下去,威力十足,是照着二级残废的标准打下去的。
林长天仰起了头,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眼里闪烁着寒芒,在马辉惊愕的眼神中他毅然决然的.......跪了下去!
“义父!”
这二字喊出来的时候一切便都回不去了.......
小院里的人愣在了原地,这波啊,这波是小母牛懵了逼,分不清是装的还是吹的。
马辉眼神很复杂,有几分迷茫,有几分不解,惊讶与诧异中夹杂着哀叹。在无尽的惆怅之下,他看向了手中的七匹狼,如果皮带能说话,那一定是:
好家伙,这认爹的速度东瀛某加藤姓男子都没你快呐。
“你...叫我什么?”马辉冷着脸,他突然有些哀怨,小丑原是他自己,高人竟在我身边。
马辉曾被一瞎子算过命,那老头听说他只剩了一个女儿时便突兀的来了一句:你将来会有一个儿子的。
那时还当做是这瞎眼老头的奉承话来着.......
“义父,有什么问题吗?”林长天蹙着眉,睁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一条找着了妈妈的小蝌蚪。
马辉没吭声,把七匹狼收了回去,坐在墙角开始思索起了人生。
自己干过什么缺德事吗?他也只是从小偷看过邻家大姐姐洗澡,掀起过同龄小女孩的裙子,长大之后征战无数,可从来没有滥杀无辜过,甚至自己的对头被干掉之后他还会大发慈悲去照顾那人的遗孀.......
当然,如果姿色差了些,那就另当别论了。
因此早些年间,北域里的人会给马辉贴上一个喜好别人家婆娘的标签。
只不过,这要让林长天听到非得啐说闲话之人一脸吐沫不可。他那是贪恋人妻?他就是喜欢漂亮的!
“你...记着,下次人多的时候跪,不然无中生子大家都接受不了!”马辉盯着林长天,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林长天摸了摸下巴,得嘞,马辉又如何?还不是让自己三言两语就摆平了?
外面人多的话...怎么可能会下跪!自己也是要脸的,顶多寻个清净的地方再跪下来.......
他这么想着,面色上看不出端倪,仍是老老实实的回道:“晓得了义父,只不过您费劲周转把我忽悠过来是图的什么呢?”
“逆运改命,顺天而行!”
风吹在马辉的脸上,无比肃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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