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我思翰林嫡女成长记

演兵法皇子操胜券 心悦服幕僚本匪首

    
    此言一出,冯思和和南宫先生都差点笑出来。
    “没什么好笑的,周旺喜欢服从比他强的人。”刘澹不以为然地说着,端起一盏茶想要喝,结果马车强烈地震动起来,滚烫的茶水就洒到了腿上。
    看着刘澹吃痛地脸都涨红了还要一副泰然自若地架势,冯思和暗暗在心里鄙夷了他一万次:做作!颠簸的马车里还要矫揉造作地喝倒在盏里的热茶,不烫他烫谁。若是此时冯思和能意识到她鄙夷的这个人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她大概会绝望到极点。
    等到腿上的痛楚感消失了,刘澹才继续喝了一口盏里剩下的茶水。
    “可在他心里,普天之下就没有比他强的人。不过经过我们在清河上的斗智斗勇,他现在承认天底下还有跟他一样强的人。但是他仍然不会服从我,因为在他看来我并不比他强。可他不知道,我之前爱惜他的才华,处处手下留情。他每走一步,我已经想到了他未来要走的十步,步步不出我所料。”
    冯思和轻轻地哼了一声,刘澹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南宫先生饶有兴致的看着俩人——电灯泡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发光。
    就这样,三人急急赶回京师。刘澹立刻去找自己父亲请罪,果不其然,被狠狠责罚了一通。但是念在是王保违反刘澹命令导致的,刘宣在骂了刘澹四个时辰,朝他扔了一块糕点、一把扇子、一枚玉佩、三本书以及泼了六杯茶之后,让他保留原职、戴罪立功。
    当天晚上,重刑犯周旺正在自己的牢房雅间中联系五禽戏,突然被两名陌生狱丞带到了一个陌生房间里。他表面保持镇静,心里也是着实摸不着门道。他索性就不再多想,由着自己被带到了三个人面前。
    坐在正面椅子上的那位他很熟悉,就是在他脑袋旁边窜了一泡稀之后把自己逮住的那个三皇子兼大理寺卿刘澹。坐在右手边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仙风道骨很是不俗,似乎有大抱负大计谋。左手边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虽然一副小厮打扮,周旺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一位女子。至于她到底是谁,周旺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位就是虽然为人低调,但是仍然被人人传颂的奇女子冯思和,三皇子未迎娶的正妃。
    他看到两位狱丞把自己带到之后就悄无声息地退出,还把自己地镣铐给解了,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他看到中年男人下手方向的椅子上放着一杯茶,就索性往椅子上一坐,端起茶喝了起来。
    三个人哑然失笑:你还真不客气!
    “周头领,做阶下囚的感觉怎么样?”
    刘澹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带着一点戏谑看着周旺。
    “多谢三皇子把我带到这里来,旺乐不思蜀,不胜感激。”周旺用茶杯盖敲着茶碗,脸上也带着一点戏谑。
    “周头领这番气定神闲,绝非凡人。在我的手下败将中,你是最让我佩服的一个。”
    此话一出,周旺在心里默默地感叹起来这个人的脸皮之厚。在那种情况下把人家捉住了,不仅一点羞愧之感都没有,居然轻描淡写地就把自己归为了“手下败将”,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这么想着,周旺的脸就有点抽抽,鼻子旁边仿佛又能闻到那股特别的味道。他用手在旁边轻轻扇了一下,声音低沉地说:“三皇子怎么把旺捉住的您心里有数,‘手下败将’这一称呼,旺愧不能受。”
    听闻此言,刘澹倒是没有一点心虚的表现,也没有生气。
    “今晚上把周头领请到这里,也是因为这个。看来周头领认为我能够捉住你靠的全是运气。”
    还有一点臭毒气,周旺腹诽。
    “既然如此,我刘澹偏偏是个较真的人。我既然捉住了周头领,就要让你心服口服。这样,我明日会命人在大理寺后院的池塘里准备小战船,不知道周头领能不能赏光与我进行一次水战演练?若周头领胜了我,我便承认胜之不武,虽然我不能放周头领出狱,但是却可以以学生身份师事。”
    此言一出,周旺的心就动了一下。他愣愣地看着刘澹,琢磨他话里的意图,可是他看到的确实一脸的诚意。
    “但是,若我又一次凭侥幸胜了周头领……”
    “要杀要寡,周某听凭三皇子处置!”
    周旺握拳向刘澹施礼,刘澹摆摆手示意他不需要如此。
    “我不想杀周头领,更不会剐你。如果我胜了周头领,那就请你做我的幕僚。”这一次换刘澹抱拳,“请周先生万勿推辞!”
    周旺愣在了那里。
    第二日,大理寺的后院闲杂人等一律被挡在门外。池塘里,四十只仿制真战船制作的小船只在沿池塘两边一字排开。刘澹、周旺各领二十只战船。每只战船上,又有稻草人做的士兵三十名。也就是说,每人有六百名士兵。
    除此之外,池塘附近的山石、树木皆由二人平分为各自领地。刘澹选择依靠假山,周旺选择凭借芦苇荡遮掩。
    二人均在池塘中央附件列阵,因为在近水岸边作战时,必须距河水稍远些,这样,一方面可以引诱敌人渡河,一方面可以使敌人不生疑心。这是二人双方都知晓的道理,目的如果太明显,是没有效果的。
    在之后的一天时间里,双方各出奇招,但是均没有取得胜利。倒是南宫先生和冯思和,过了一把眼瘾。特别是南宫先生,一改往日沉稳内敛的人设,激动地恨不能为双方摇旗呐喊。冯思和瞬间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老家看到的那些男孩子,他们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打仗,肉搏战、阵地战、游击战,几乎全部试了个遍,武器也是每天都在更新。虽然他们没有读过兵法,也叫不出来这么多的名字,但是在打仗这件事上,却很有天赋。对战争的热情,大概是男人天生的本能。幸亏他们在战争中知道了战争的危害,学会了“和为贵”,否则谁都没好日子过。
    冯思和也很理解南宫先生,他随祖父在西北,地面上的战争经验极其丰富。但是水战这方面,他并没有亲身经历几次。如今见到刘澹和周旺这么激烈的拼杀,虽然是演练,但还是让南宫先生过足了瘾。
    到了第二天,二人都给自己的战船增加了诸多的装备。特别是周旺,他把船制作成了龟甲的形状,分为两层,上层安装特制的尖角,下层安放士兵。还抹了桐油,整艘船严密的仿佛铜墙铁壁。船朝刘澹的战船冲过去,即使是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刘澹的战船也吃不住,被冲的千疮百孔。
    刘澹的船只勉力支撑,但就在这时候,周旺的芦苇荡却烧了起来。原来此时虽然是春季,但是去年枯萎的芦苇还大片大片的存在,今年新生的芦苇还不高。周旺将船只往大了改,刘澹看似跟他一样,却把其中几艘船只别处心裁的改成了轻便易隐藏的小船。就在周旺执着于和刘澹用大家伙厮杀较量装备的时候,刘澹的小船则直接悄无声息来到周旺大后方放了火。就砸周旺急急掉转船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靠不了岸。给船抹桐油是个愚蠢的决定,桐油比芦苇荡还要易燃。就在刘澹撤回大船,用小船带着火把和火弓箭靠近周旺的时候,他投降了。
    “我以前太自负,原来我的水战如此不堪一击。”
    不是你不堪一击,是刘澹太狡猾。冯思和在心里安慰周旺。
    “我败于三皇子,理应恪守承诺,自今日起我甘愿成为三皇子幕僚,终身忠于三皇子,而且只忠于三皇子。”周旺俯首便拜。
    刘澹急忙扶起周旺,邀请他晚间共饮。
    那一天夜色尚好,天气微凉,冯思和命人在大理寺后院摆下酒食,四个人一起共酌。窗外树影斑驳,门边的小炉子上温着酒,炭火旁边还煨着几个芋头。菜肴清淡适口,屋子里的人春天都不喜欢肥腻的食物。一个清爽干练的小厮捧着托盘静静走进屋里,给每个人都添置了一碗热腾腾的荠菜馅馄饨。南宫先生和周旺不知道从哪里取来一碟小鱼干,就着边饮酒边对起诗来。刘澹和冯思和坐在旁边观赛,时不时叫好、起哄。
    就在大家兴尽欲归的时候,周旺突然朝刘澹施以大礼。
    “既然三皇子不嫌弃我的出身,愿意招纳我为幕僚,那我也就不能再对主上有所隐瞒。其实我的名字不叫周旺,我的真名是周鹤音,小字清卓。主上称呼我鹤音就是。”
    刘澹连称“不敢”,扶起周鹤音,二人执手相看,内心都十分欢喜。
    说到这里,一直在旁边沉思的冯思和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看着周鹤音,脸上带着又惊又喜的表情。她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声音颤抖地向周鹤音发问,“我在前些年偶然得到一本奇书,教授闺阁女子如何主事、驭夫,人人皆说此书颇为不堪,我却觉得很有意趣,时时随身携带翻阅。时至今日,已经翻坏了四本书,眼见的第五本也要烂了,我正在第六次誊抄。我记得这本书的名字是《妆几兵法》,是一位清卓先生所写。请问,是不是就是您写的书?”
    刘澹和南宫先生听着冯思和不同往日的异样声音,都转过脸看着她。冯思和毫不在意,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周鹤音。
    周鹤音笑起来。
    “回主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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