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纪

秋菊肃杀 李巢裹雪乱幽冀(10)

    
    乐寿城上,裴泽扶在墙头上看着远方的朝阳冉冉升起,心中无比畅快,自己凭借在这一支奇兵竟能夜夺了这乐寿,虽说多年家教不允许自己表露自豪,但是还是情不自禁的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这时身后一人大声喊道:“敏行兄,来来来!说好的痛饮三杯!”
    裴泽转身看到杨烈大步靠近,身后的亲兵抱着两坛酒,还未走近,杨烈从亲兵手中夺下一坛酒丢向裴泽,裴泽稳稳接住,两人几乎同时拍开酒坛的上的黄泥,并不芬香的酒气扑面而来,两人均是世家公子出身,不由的对这酒气皱皱眉头,但并不影响二人的心情,没有犹豫,隔空碰杯,两人都是大口吞下,约摸喝了半坛,两人四目相对大笑,而后杨烈长舒一口气说道:“敏行,乐寿我们是侥幸取了下来,我问过被俘的叛军得知此次在乐寿的叛军将领不是一般人。”
    “是谁?我看昨夜与你我激战的那个叫做黄永的将领武力虽然不俗,但不像一个智将,总不会是他吧?”裴泽怀疑的说道。
    “不是,乐寿叛军将领竟是当年失踪的钟晗!”杨烈恨恨的说道。
    “钟晗?!当年梁荣的头号军师,原礼部尚书钟谅幼子?”裴泽更多的是惊讶。
    “就是此人,我听父亲说起过,当年剿灭梁荣之时,大部分的叛军将领均被俘虏,只有梁荣的两个军师不知去向,一个是傅子期,另一个就是钟晗了,没想到他居然又和李巢搅在一起,怪不得此次李巢复起之势这么大!”
    裴泽沉思一下后说道:“大兄,我们可能有大麻烦了,钟晗此刻定时前往沧州去了,这乐寿守军并不多,若是沧州乱军反扑,依我们现在的兵力不消三日便要失守。”
    “是啊!慕容轫、慕容韬在南皮一直没有建树,若是许骏所部再抵达沧州,南皮必定退军,很有可能对你我造成合围之势,我父帅大军进抵至少还需十日,我没有信心我们能守下十日。”杨烈担心的说道。
    “大兄说的不错,如若我们现在弃守乐寿,回援肃宁、河间,尽全力剿杀曹猛、夏宁部乱军,而后坚守,至少可以撑到侯爷大军前来。”裴泽谋划着说道。
    听完裴泽的话,杨烈陷入沉思,若是此刻退出乐寿虽说是能保全自己,但这次冒了这么大风险出军的就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还猜不透乱军的意图,近日军报中李巢和许骏不太对,李巢在占领幽州后只出现了两次,而后便把幽州军政全部交付给许骏,许骏的做法又不像以往的风格,没有安民,反而是大肆招兵,劫掠幽州富户,这一切都太诡异,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费尽心思打下幽都就不要了?辽东的大好局面他们就甘愿放弃?一脑袋的问号锁住了杨烈的思维。
    “大兄,大兄~~~”裴泽的声音将杨烈拉回现实。
    “敏行,没那么简单,沧州是幽州和山东之间的必经之路,如果我们退出乐寿,且不论肃宁、河间我们能守几日,若是南皮兵败让幽州和山东连在一起,便是父帅和冀州的辽东军汇合也难以剿灭乱军。”
    “所以,大兄的意思是东进沧州?”裴泽直接做出了判断。
    杨烈见裴泽直截了当的回答,倒吸一口凉气,这裴泽果然经过不少阵仗的,只可惜智谋有余,决断不足,若是能有足够的决断力当真会是自己的对手,不过他若能真心臣服于我,便是给他个国公做做又如何,不过这个时侯不能多想了,眼前的问题才是需要立刻解决的。
    “是,我们现在已经切断了曹猛、夏宁的归路,待平定二人后,你率大军主力驻守乐寿,我领一支骑兵去沧州探探,我想看看这李巢等人玩的什么把戏!”
    “不可!沧城是叛军主力所在之地,太冒险了!”裴泽坚决反对。
    “无妨,我率领一支精骑来去如风,不行我就退回来,实在不行我就化整为零变成散骑骚扰他们,再不济我可以到南皮去。”杨烈自信满满。
    裴泽正要反对,一声遥远但急促的大喊声把两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了,只见一个八百里加急的骏马向乐寿城狂奔,口中喊着:“军情急报!”
    没过多久信使便闯入了乐寿城中,见杨烈、裴泽都在城楼上,一个急停,勒的骏马扬身而起,那信使也不在乎会不会摔下去,直接从马上滚到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冲向城楼,杨、裴二人都是心中一惊,立刻迎了上去,信使冲到二人面前之后奉上军报,焦急的说道:“二位少将军!冀州急报!”
    杨烈夺过书信立即拆开,裴泽见信使已经基本体力透支,手一摆,便有亲兵将信使架下城楼去,而后看到杨烈面部表情的变化,紧锁的眉头一瞬间变得煞白,还没等裴泽发问,只听杨烈口中发出颤抖的声音:“敏行,出大事了,十日前乱军将领秦川闪袭馆陶,宋博将军刚好在军中,被秦川重伤,陆宣带着宋将军突围至东县,清河乱军趁势而出,逼得督军的慕容熙退军百里,南线崩了!”
    裴泽听完之后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也料不到乱军的指向竟是南线,突然脑中一闪,急忙说道:“大兄!你说他们会放弃幽州吗?”
    裴泽的提问再加上李巢、许骏诡异的行为,所有的不解都通了,乱军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幽州,而是江南地带,李巢现在一定在山东督战,若是他们动作够隐秘,许骏也许已经到了沧州,南皮危矣!
    “敏行兄,我们现在必须坚守乐寿,南皮的军马极有可能要败退至此!”杨烈决定道。
    “我去安排。”裴泽转身便走,没走几步,停下来问道:“大兄,你说东县能守得住吗?”
    “不知道,但愿陆宣能守得住,不然,这战火一定会蔓延到江淮,到时候的局势更会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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