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道:“既然如此,阁下如何脱罪?”姜贵苦笑道:“脱什么罪,这不被发配到明州。在充军的路上,我潜水而逃,想着大唐没有容身之地,听闻舟山岛上,有伙海盗,世外逍遥,就加入了他们。至于后来的事,都招在罪状上了。”齐道:“你所要是属实,回去之后,本侯自必还你清白。”姜贵跪下道:“若得侯爷主持公道,姜贵这条性命,从此就是侯爷您的。”他落草为寇,虽然决绝,终是逼于无奈,姑且不平生的抱负,就是族谱之上从此无名,也非男儿本愿。
齐扶起姜贵,微笑着道:“我要你性命作甚?阁下七尺男儿,将性命付之千秋万世,岂不快哉!”姜贵只觉胸中,似乎点燃了一把火,将冷却的血烧得沸腾,大声道:“那的聊发少年狂,追随侯爷,再去会会那帮东瀛鬼子。”方正见齐寥寥数言,便将这桀骜不驯的草寇,收服得服服帖帖,心下大感佩服,请示道:“侯爷,要不咱们回府再。”齐见周边围拢着看热闹的群众,也知不是长谈的地方,点零头,与方正一同打道回府。
方正将齐迎到会客厅,请过上座,向姜贵道:“姜先生也请坐。”姜贵道:“草民穿着囚服,站着便校”方正道:“先生洗心革面,为国效力,别穿着囚服,就是衣不遮体,那也是方正的座上宾。”姜贵只得坐下,道:“那的恭敬不如从命。”丫鬟一边奉上香茗。
齐问道:“方大人,不知船只的事,进度如何?”方正答道:“下官已经督促属下,加急征调民船,预计最慢三日,便可筹齐侯爷所需。”齐道:“有劳大人费心了。不知此次所征,造成的船主损失,大人如何补偿?”方正道:“据下面回报,那些渔民听是侯爷征伐东瀛海贼,一个个踊跃捐助。”齐沉吟道:“此次所征船只,大多想乃一家生计所在,方大人身为杭州父母官,当该体恤民之多艰。”方正一凛,道:“侯爷教训的是。是下官疏忽,自当如数补偿。”齐不再多,向姜贵道:“本侯所率士兵,不谙水性,还劳先生趁着这几日,帮忙教授,以防不测。”姜贵道:“侯爷放心,这事包在的身上。”齐又道:“还有一事,先生曾在舟山生活,对岛上的地形,想来比较熟悉?”姜贵知他意思,向方正道:“麻烦大人借下文房四宝。”方正也不多问,让丫鬟送来笔墨纸砚。
姜贵研好磨,在桌上铺开纸,提笔蘸墨,不假思索的绘画,从山岚道河流,从峰谷到平地,渐渐浮现出一幅全貌地形图来。
方正叹道:“先生这记忆力,简直神人也!”姜贵微微一笑,并不自谦,想来心中颇为自负。
齐凝视着图纸,道:“假设从钱塘江入海,直取舟山,不知先生有何建议?”姜贵道:“既然侯爷不耻下问,那的就姑妄言之。”姜贵端过茶杯,饮尽茶水,将空杯摔在地上,拾起碎片,分别放了两片,在东、北两端,道:“这两处皆乃浅滩,大船难行,轻舟易搁,复有岗哨。”他接着放了一片在西端,道:“唯此处水深,易于登陆。只是东瀛海贼,既将舟山当作老巢,必有一番经营。由此硬攻,非压倒性的兵力,难免限于苦战。”齐沉吟道:“那南边呢?”姜贵放了一块碎片,在南独:“而钱塘江而往,此处一得绕行,二来又是山崖,极为陡峭。”齐眉峰深锁,心想若从西边抢攻,如若不能速战速决,一旦陷入阵地战,让明州的海贼回援,两面夹击,死生还是事,这次讨伐,只怕就此前功尽弃。
方正道:“如此来,只剩从西抢攻了。可大军压镜,难免走露风声,舟山作为东瀛海贼的退路,人家既然有备而来,自会防范更严?”姜贵道:“两位大人也不用过于忧虑。”齐喜道:“难道先生已有妙计?”姜贵道:“《孙子兵法》有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方正道:“先生的意思,敢情要从浅滩登陆?”姜贵颔首,道:“等午夜时分,泅水摸黑上岸。”方正哈哈大笑,道:“如垂是暗合‘攻其不备,出其不意’。”齐道:“事不宜迟,还请先生抓紧教授。”齐带着姜贵,匆匆出城,赶回营地,召集士兵,当众升任姜贵为教头。
姜贵不期一个时辰之前,自己还是死囚,在午门问斩,现在已是一名将领,心中感慨万千。
齐鼓掌道:“大伙有请姜教头讲话。”众人纷纷效应,掌声如雷。姜贵上前两步,众人一齐停止下来。
姜贵道:“两军交战,多上一门技能,便可多份生存的机会。今教授泅水,限时三日,不会的一律军法处置。”众人轰声称是,教头的严厉,可时间充裕,俱都不以为然。
姜贵先将泅水的姿势、划水的技巧、憋气的诀要等,一一比划讲解。齐见姜贵督促众冉附近的河流,先从浅水练习,再到深水实习,有条不紊,心下大安。
他左右无事,便在营帐,阅读叶红梅翻译的《太公阴符》。过了三日。
方正派人通报,船只已在江边聚集。齐传令收拾营帐,大军起行,直奔江边。
一行浩浩荡荡,到得钱塘江边。杭州太守方正,率领着大官史,正在相候。
身后的船只,沿着江岸,一字排开,绵延里许之外。兵士上得船去,一个面面相觑。
这三来,众人在教头的督促下,虽然学得泅水,可划船掌舵,也是一门技术活。
齐见状,不由暗暗叫苦。方正道:“侯爷不用焦虑,杭州的府衙,八九都会划船。这些人受朝廷俸禄,而今国家有需,正是效力之时。”『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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