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把手轻轻放在薄薄的门板上,心中忐忑万分,酒也醒了大半。
他能给她幸福吗?尤问自己。
穿越时空,穿过人海,此刻存在于他和她之间的阻碍,只有这一扇门。
那个老人告诉他,他值得被别人爱,也会学会如何去爱别人。
他试着去爱这个世界,一次一次的为这个世界战斗。他遇到了很多人,九斩仙、孙悟空、大巫祝……他不是孤身一人,他为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那个爱他的人,终于出现,她在等他。
尤整理了一下衣衫,推开门,走了进去。
新房被人布置的喜庆温馨,尤进得门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阿凝,此刻的她仿佛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尤顺手关上门,走向他的新娘。
阿凝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但尤看到她绞着的手指,显然她的内心不像外表这么平静。
尤轻轻坐在她的旁边,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尤将手放在阿凝的盖头上,慢慢掀起。
平时不施粉黛的阿凝今日里画上了好看的妆,尤看的痴了。
“好……好看吗?”
阿凝一直在军营里,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可女孩子总是爱美的,她也希望自己出现在尤面前时是最美的自己。
“阿凝……自是最好看的。”
尤整个人痴痴傻傻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阿凝,已经深深沦陷了。
“你叫我什么?”
阿凝好看的眉毛一挑,这呆子还不改口。
“娘子。”
尤方记起,他与她拜过堂,她已是他的妻子了。
“哎。”
阿凝眉间欢喜,她一笑,其它的一切在尤眼中都失去了颜色。
“夫君,我们休息吧。”
尤急忙应是,一挥手,满屋红烛尽数熄灭。
墙角鬼鬼祟祟的蹲了几个人,冒着生命风险来偷听墙角。
“张丰年,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都是装出来的。”
大嗓门的樊老黑压着嗓子笑话旁边的张丰年,张丰年老脸一红,虽然天色黑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不是跟着你们来凑凑热闹嘛。”
“敢做不敢认,岂是大丈夫所为?”
任天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跟樊老黑站到一边,大家都来听大将军的墙角,你个老小子还想甩锅?
“就是,就是!”
张宝也逮住机会,平时他可不敢在张丰年面前出幺蛾子,都是老混蛋,装啥正经人。
张丰年被这几个人挤兑的脸红脖子粗,他可是出了名的沉着冷静,不管战事多紧急都能沉稳应对,现在却被几个“自己人”捅了好几刀。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皮痒了!”别人就算了,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张丰年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一个瘦猴也敢取笑他,是可忍熟不可忍!
张丰年扑向张宝,张宝反应更快,扭头就躲,以为他是软柿子?
大人,时代变了!
怕他们把动静闹大,樊老黑和任天一人按住张丰年的手脚,一人捂住他的嘴。张宝还对着他扮鬼脸,差点把他头气歪咯。
张丰年求救的看向一旁的沈无敌,沈无敌斜着眼看了看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丰年第一次体会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欲哭无泪。
“熄灯了熄灯了!”
樊老黑兴奋的说道,此时尤刚刚把烛火熄灭。
可是半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啥情况?
就在这时,他们头顶的窗户悄悄打开,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一面大金锣出现在众人头顶,而几个人毫无察觉的张大耳朵要听里面的动静。
铛!铛铛铛!
突如其来的震天响把几人下了个半死,差点当场英勇就义。
那大金锣的声音跟雷声一般敞亮,对心里有鬼的人有奇效,锣声都停了几个人还在心肝俱颤。
可是尤跟阿凝没有人出声来赶他们,几个人相视一笑,害,俩人都害羞呐。
仗着阿凝不会把他们几个怎样,樊老黑心一横,脸一黑,把偷听变成明着听了。
法不责众,法不责众!几个人默念着,今儿还就非听点儿响出来了。
大金锣滴溜溜的在众人脑门儿上转圈圈,但显然,这招对脸皮厚的人不管用啊!
尤无奈,他只得亲自去请这几个离开了。
阿凝拉住了他,她还就不信了,这几个老不羞敢在她最重要的日子里捣蛋!
阿凝手指微动,一道金光激射而出,落在窗外的大金锣上。
大金锣飞到樊老黑几个人眼前,张丰年此时也获得了释放,反正都被发现了,他也豁出去了。
几个人都好奇,阿凝要用什么手段来赶他们几个人。
啪唧,大金锣落在了地上,众人的视线也跟着大金锣一起移动。
大金锣落在地上很快就发生了变化,众人面面相觑,这是弄啥嘞?
大金锣开始膨胀,形状也开始不规则,最后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狗。
樊老黑直撮牙花子,咋地啊,以为大老爷们儿们怕狗啊!
虽然惊奇阿凝这唏哩古怪的手段,但这变出来的狗,不还是狗嘛!
任凭那大金狗怎么龇牙,几个人都不为所动。倒是张丰年还打算伸手去摸摸它,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大金狗仿佛感受到了蔑视和侮辱,在原地跺了跺脚,逗得众人哄堂大笑。
但很快,他们几个人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那跟普通狗差不多大小的狗像是发面一样,越变越大越变越大,很快竟然变得跟房子一样大,连院子都快装不下了。
大狗头向几个人凑了过去,金色的瞳孔里照出几个人的影像,都是一脸懵逼。
樊老黑看着近在眼前的庞然大物,心里也有点发怵,这大狗子,鼻子尖和他脑袋一样大,这样张开嘴……
吼!
说来就来!大狗怒吼一声,几人迎面吹来十几级大风,脸皮都被吹的晃来晃去的。
张宝胆子最小,小时候又被狗追着咬过。看到这大狗瞬间被童年阴影支配,麻溜的翻上墙头跑了……
剩下四个人虽然也害怕,但心里还有侥幸,阿凝……总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吧?
大金狗举起爪子,一巴掌向剩下的四人扇去!
狗爪之下道纹流转,狂风将四人直接扇飞,顺着院墙飞出了院子。
事先逃走的张宝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抬头,天上砸下来四个大汉!
啪唧!啪唧啪唧啪唧!
一巴掌五杀!
樊老黑晕头转向的站起来:“咱将军还是人好,除了有点晕,一点都不疼,还有点软和。”
说完还晃了一下,这法术神奇了。
被他一屁股坐在底下的张宝口吐白沫,伸着手想要离开这里。
“都是你出这馊主意!”
“揍他!”
张丰年找到机会,拉拢了一帮子同盟,把樊老黑收拾了一顿。
现在好了,五人不仅没听到墙根,还被收拾了一顿。最惨的还是出主意的樊老黑,唯一的一只眼睛被人一拳打肿了。
“谁特马下的狠手!”
张宝悄摸摸的躲在人后面,把拳头收起来:“不要再打我叔了!”
所有人立时收了手,他眯着一只眼,看谁都是凶手,可惜没有证据。
五个人互相吐了口水各自回家醒酒睡大觉,大街上终于安静了下来。
院子里的大金狗听见外面没了动静,像是放了气的牛肚皮一样迅速缩小,很快恢复了原状。
是阿凝的轩辕剑,李聃只是借用了它的本源为尤治伤,对轩辕剑来说无关痛痒。
轩辕剑插在窗户外面,静静的守着。
外面的寒风呼啸,尤和阿凝的小家里却温暖如春。
……
第二日,尤醒来的时候阿凝就静静的躺在他旁边,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像是做梦一样。
阿凝蜷缩在他怀里睡得正酣,尤发誓会永远守护这份温馨。
一切都平稳的进行着,白都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寒去春来,冰消雪融,大地迅速恢复了生机。
“我是不是变胖了?”
阿凝想要穿上自己的甲胄,发现甲胄的带子系不上了。她一用力,差点没把自己勒的背过气去,可好歹是穿上了。
“胖了吗?没有吧?”
尤过去抱住她,两只手臂环在她的身上,两个人腻歪的不行。
嗯,是稍微胖了点,但还是好看。
只是属于两人的时间还是短暂的,阿凝每日有很多事要忙,现在的白国才刚刚有了起色。
光是各地新旧制度的替换就是一笔理不清的烂账,不过得益于白生平的恶名,倒也是进展迅速。
白国现有的六座城池都施行新的法度,都是自由之民。
但这成果来之不易,还被人虎视眈眈。
已经有好几个诸侯国下了讨逆书,而周王室也共邀天下诸侯,剿灭叛逆!
春暖花开白国等来的不是休养生息的时机,而是另一场存亡之战。
大家虽然都很害怕,但也不愿把自己的家园拱手相让。
许多人自发前往武道殿,学习保卫家园的本领。军队又再度成立,这一次,他们为自己而战。
现在的白国虽然人少,但是士气很足。不说有一个武道圣人坐镇,就连高境界的武者也多了好几个。
张宝率先突破求真境,沧海归元心法也练到了第七层,虽是年龄最小却已经能与地境的炼气士交锋!
任天和沈无敌根骨差一些,都练到了沧海归元的第五层,通明境顶峰,一般的灵境炼气士根本不是他俩的对手。
樊老黑瞎了一只眼,周身经脉有缺,勉强踏足了通明境,可他也是毫不畏惧的再度站了出来。
而在公道殿的几千人里,还有与他一样的三百多通明境的高手,剩下的全是尚武境!
这是白国的底气,他们默默的积蓄着力量,人生在世,本就没有退路,何不为了心中最重要的地方,轰轰烈烈的战上一场!
就在白国厉兵秣马之时,一个老人出现在了这里,指名道姓要找阿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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