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啦!”陈小苑那货就把房门拍得“碰碰”响,硬是把陈清秋从睡梦中叫醒。
陈清秋不想起床,就抓住她的两只脚,硬是将她从床上拖到地上坐着,还在她耳边叫嚷,“懒猪别睡了,今天咱们上学去!”
没办法,陈清秋只得揉着酸涩的眼睛起身下楼去洗脸刷牙。
站在后院的水槽边洗完脸挂面巾,扭头看看外面,本以为天色已朦朦亮,原来并不是真的亮了,而是因为天上还挂着弯弯的月亮小船,柔柔光辉洒在地上。
凭这个天色判断,应该是五点左右,而她与陈小苑的车票是七点半,现在距离开车足足还有两个半小时。
陈清秋好笑了摇摇头,挂好面巾走回厨房,这才发现陈奶奶与陈彩月正在一边谈笑一边做早餐,两人精神抖擞,看她们精神的样子,应该早在一个多小时就起了床。
本以为整家就陈小苑一个在兴奋,没想陈奶奶与陈彩月祖也那么兴奋。
吃完早餐后,就等坐车的时间到来,祖孙四人足足等了近两个小时才动身去车站坐车。
按照陈清秋的意思,除了带钱与两套替换的衣服以外,其余的什么也不带,轻松出发,反正有钱什么也不愁。
对于这一点,陈奶奶她们也赞同,只是上车之际,还是打点了一大背包吃的喝的让她们俩姐妹路上享用。
车子徐徐开动,车上车下的亲人拼命挥手告别,热泪盈眶,特别是陈小苑车子开出好一阵子了,她还在哭,而且哭得满脸是泪,哭完又笑得跟白痴似的。
陈清秋无语得咬着嘴唇直笑,笑得肚子好疼。
九十年代初期从居州市到达广城的铁路还在修建中,要一年多后才正式通车,在这个时候只能坐汽车。
这个时期的公路比八十年代中期改善了些许,但全部还是泥路面,坎坷的路面也没怎么修补,坐在车子上的颠颇得很,坐上车摇个十多个小时也是相当累的。
十二个小时后终于到达广城,走出汽车站就看到了前来接车的郑明成,他站在车站外面拼命地朝她们姐妹俩摇手:“喂,在这,在这呢!”
兴奋得原地跳跃,咧嘴大笑,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高兴成这样,十分吸睛,路人纷纷朝他瞧去,而他依然大叫着摇手,一点也不觉得害羞。
陈小苑看到郑明成了十分高兴,背上背着一个大包,竟然往陈清秋面前一放就跑了,与郑明成来个大大的拥抱。
那个画面有点撒狗粮的意味,陈清秋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脸,因为她心里想着许云桦,假如此时他也在的话,他会……
可惜,没有假如,许云桦前一个月才请假回来,因为这事是瞒了他的父母,又在导师面前撒了谎,以至于他不仅仅挨了骂,还受到了一定的惩罚。
这事许云桦并没有告诉她,而是郑明成不小心爆了出来,她才得知他为了让她高兴,捧她的场,付出了很多。
每每想到这一点,陈清秋心里不可能不内疚。
那边,郑明成与陈小苑高兴地说笑一通后,才想起陈清秋,她一直在默默地当观众。
“清秋,不好意思啊!”郑明成后知后觉自己只顾与陈小苑高兴,冷落了陈清秋,摸着鼻子,上前来提陈小苑丢下的那个大背包。
“没事,看到你们那么要好,我替你们高兴!”陈清秋话里有话,郑明成不可能听不出,他的脸微微泛红,将背包往背上一甩,背着就在前面带路。
陈小苑刚刚也看到了郑明成脸红了,她捧着自己的脸在无声地傻笑,这是一个陷入爱情漩涡的孩纸。
陈清秋用手肘撞陈小苑:“什么时候挑明这一切?”
他们俩明摆着你有情我有意,但是令人奇怪地是,郑明成却一直不表明心迹,而陈小苑却也不主动,一直在等他表态。
就像现在,陈小苑依然说:“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他都不说,难道让我先说?”好像先说那个就吃了大亏似的。
作为重生回来的人,陈清秋并不觉女追男有什么违和感,所以,一直鼓励陈小苑先挑明这层窗纱,也许事情没她想的那么难以启齿。
陈小苑一直不愿意,陈清秋只得无奈地摇头。
本以为郑明成是来接了她们去坐公交车,哪知他是开了小轿车来接她们,将他们俩一人一个背包放进后备厢,让她们坐进后排座位,他才钻进驾驶座,启动车子。
这个时候的小轿车噪音很大,坐在车里讲话就跟吵架似的,但依然阻挡不住陈小苑对于小轿车的好奇心。
“这辆小轿车是云桦哥哥他爸的吧?你怎么弄来开的?不要告诉我,你自己偷偷去开……”
“切,我才不用偷,是阿桦他爸的车没错,所以更不用偷了,阿松跟他爸说一声,车钥匙就到了我手里,然后我就来接你们啦!”
“也就是说,这个车子是云桦哥哥弄出来的,是他要你来接清秋的,而我只是顺带粘了清秋的光!”
“一点都没错,陈小苑,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聪明了?以前我发现你一直都傻哩叭叽的,谁要是娶了你,那是倒八辈子血霉……啊,别揪我的头发,我在开车呢,陈小苑你个疯婆娘不要命了……”
两个家伙在开车的时候动起手来,吓得陈清秋也够呛,喝了陈小苑一声,她才悻悻地坐了回位子。
也许是郑明成的话伤了她的心,她的心情突然间变得很差,直到下车,也没再跟郑明成说一句话。
广城大学与师范大学隔了几条大街,师范大学近些,就先送她去了学校,等到她安顿下来,再送陈清秋去广城大学。
不得不说郑明成这人表面上看去不靠谱的样子,其实做起事来还没挺踏实认真,简直是一丝不拘。
到陈小苑学校的时候,新生来的还很少,学校门口还没有人接待,一切只能靠自己。
郑明成说姐妹俩坐车太累了,将所有跑腿的事包揽下来,无论是注册,还是住宿,全程都是他在跑来跑去,最后还细心地帮陈小苑铺好床,安顿好生活用品的摆放等等,将注意事项说了一遍又一遍,好像生怕陈小苑弄错似的,比她妈美玲还罗嗦。
到了陈清秋学校,郑明成也一样心细地帮忙打点好一切。
陈清秋不让他如此帮她,而他就搬出许云桦来:“你还是让我忙吧,否则,阿桦会生我的气,他可是再三叮嘱我一定得“伺候”好你!”
陈清秋只知道他跟许云桦是好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兄长拜托的事,肯定要尽力做好来,最后只得作罢,由他去忙。
在他忙的过程中,陈清秋就在一旁观看,有一个室友叫昭仪比陈清秋还早来,两人互相介绍之后,就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昭仪还以为郑明成是陈清秋男朋友:“清秋同学,你的男朋友对你真好,什么都帮你做,不像我,没有男朋友的人什么都得自己来。”
“错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只是……”陈清秋想以此带出陈小苑与郑明成的感情,但又觉得有些唐突,急忙打住,“他只是朋友的朋友!”
“真的?”昭仪半信半疑,折着衣服,眼睛直往郑明成英俊的脸上瞧去,明显有打郑明成的注意。
陈清秋突然就不喜欢这个叫昭仪的同学了,在她心目中,郑明成是陈小苑内定的男朋友,其他人都不可以再觊觎,为了打消昭仪不该有的肖想,她故意大声地说:“郑明成,你每次与小苑见面,两人都肉麻得不得了,又是亲又是抱,但是两人又一直不挑明关系,到底为什么?”
郑明成虎起脸,无辜地说:“哪有这档子事,清秋,你别乱说话好不好?把我说得跟流氓似的,我是正人君子!”
他只是激动时轻轻拥抱一下陈小苑,像征性地拥抱一下,哪能说成又亲又抱!
“你就有!我都看到了!”陈清秋故意梗起脖子说话,看到昭仪皱眉离开了,她才停止对郑明成的“诋毁”。
郑明成对于陈清秋的说法十分无奈,他一个劲地分辨,说他只是逗陈小苑玩玩,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他可以道歉。
说了一通话,一点营养都没有,太令人失望了,陈清秋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揪住他的衣角,将他推出寝室门外,正色地对他说:“郑明成,你是我见过最没风度的男人,明明爱着我堂姐陈小苑,却不敢承认,更不敢挑破,无非觉得她配不上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后别再招惹她,我不想看到她为你伤心!”
说完,“砰”地关上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总算将心里话完完整整地倒出来了,剩下的事,她也无能为力,只能看他们俩人的造化。
郑明成站在门外呆了一会儿,转身离开,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校道尽头,陈清秋拿着钱包就去校门口给许云桦打电话。
这是他们一早就约好的,等她安顿下来,立即给他打电话,他会在电话的尽头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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