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才响一声,许云桦就接起了电话:“清秋……”
他的声音的欢脱与他本人的沉稳有些不相称,陈清秋一听就忍不住嘻嘻地笑出声来,只是笑了一声就笑不下去了,因为她第一时间想跟他说的是郑明成与陈小苑的事。
想到郑明成可能会给陈小苑带来伤害,她心里的郁结就无法解开。
许云桦问她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她也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他说:“感情这事只能由他们当事人去处理,咱们还是别插手的好……”
听完许云桦一通合情合理的劝说,陈清秋心情总算好起来了,两人又说了十多分钟的话。
许云桦对于陈清秋的生活十分不放心,各种交待,还强行让她记下几个重要的电话号码,以及地址,万一碰到了困难可以最快速度找到人帮助。
总之,他当她是一个出远门的孩子,而他却是父亲的角色,各种不放心。
陈清秋并没有反感他的种种安排,反而十分享受他的不放心与关爱,尽管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她一早就有完整的规划了。
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年轻女孩,她的心理年龄已近五十,生活阅历丰富程度比许云桦有过而无不及,可以说,她来到这个大城市就像如鱼入水,让她充满希望与信心,并没不存在不适与恐慌。
两人约好下次打电话的时候后,才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
再次回到宿舍,又多了一个舍友名叫黄婷,穿着当时流行的确凉碎花连衣裙,几个大人围着她转,而她自己在摆弄着长及腰的头发,一个劲地摸眼泪,其他的大人有的帮她整理床铺行李,有的在劝说她安心学习,想家了就请个假回家看看。
一看就知道是黄婷出身于有钱人家,千娇百宠中成长的孩子,连上个大学跟搬个家似的,不仅送行的人多,还因为分别在即而哭鼻子。
黄婷的床位正好在陈清秋的上面,她的家人围着她转的同时,她影响陈清秋行动,她累得想往床上躺都不行,因为有很多黄婷的衣物袋子等暂时放到她的床上。
眼看快到中午,陈清秋决定将宿舍的空间留给黄婷以及她人家人,而与早就安顿好的正在看书的舍友昭仪结伴去大学饭堂吃午餐。
同行过程中,陈清秋与昭仪边走边加深了解彼此。
这个昭仪同学是广城本地人,她成绩并不算多好,但广城大学降低门坎优先录取本市人,她才幸运地踏进了这个省城最具名望的重点大学。
她长得白白净净,穿着打扮也是相当时髦,一套镶金边的套装裙,半高跟的白凉鞋,长长的头发夹着金色的蝴蝶形发夹,显得清纯情又秀美,偶尔抿嘴温柔地一笑,令许多擦肩而过的男生纷纷侧目。
相对于昭仪同学出众的打扮,陈清秋的打扮显得简单素朴大众化,一套白色的运动短装运动服,一条黑色的橡皮筋扎着高高的马尾,脚踩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整个人清清爽爽,走起种来风风火火,充满青春的活力。
两人新认识,对彼此都有着一定的好奇心,自然而然地互相打听了彼此的住址与家乡风土人情,只是昭仪听到陈清秋是来自山沟沟里的农村后,对于她的各种情况就不再感兴趣了,反而打听起郑明成这人是怎么回事。
郑明成出身富有的家庭,人也长得帅,会引吸美女也是情理之中,只是,陈小苑喜欢的人,昭仪她也感兴趣,这让陈清秋心里有些反感,去餐厅的路才才了一半,她就不怎么想跟昭仪说话了。
有些无聊的昭仪只得转移注意力,目光往四下打量她的男生瞧去,笑容越发地娇艳。
她十分自信,以她漂亮的穿着打扮肯定能将素朴的陈清秋比下去,让陈清秋成陪衬她的绿叶,而她却是一朵人见人爱的花朵,娇艳欲.滴。
那些男生的目光看似是受好吸引,许不知根本没有她身上停留,只是望一下,立即被紧挨着她一起走的陈清秋吸引了过去。
瞧向陈清秋的惊艳眼神昭仪心里十分不舒服,她觉得陈清秋虽然也跟她一样年轻漂亮阳光,但太过素朴的打扮简直就是一个土包子。
哪知就这样的土包子,却牵引着那些男生的目光,就算已经擦身而过挺远了,都还回头张望。
昭仪想着自己成了陈清秋的陪衬,心有不甘,原本开心得跟孔雀开屏般的好心情瞬间没了踪影,借口还有些事,错开另一条小路走了。
陈清秋也乐意独自一个行走,她还可以将之前就想好的发展事业规划再在心里好好芝一遍。
到了餐厅,看到餐厅人头涌动,不爱热闹的陈清秋打好饭菜就离开了,在校园寻了一处凉亭,坐在凉亭里慢慢地吃饭,远眺校道上的来来往往的人群,陈清秋的思绪又飘远了。
记得,前世因为没有文化知识而使出口贸易大门对她关闭的时候,她十分悲伤,偶然一次来广城出差经过广城大学,看到那些进出校门的大学生,她心里生发无限的羡慕。
自那次之后,她脑子里常常迸出一种假设,那就是如果她读了大学的话,人生轨迹是不是会发生如何的改变。
这种假设有一千种一万种,却没有一种会在她身上成为现实,只是幻想而已。
现在的她终于走进了前世梦寐以求可望不可及的大学校园,付出无数的努力有了回报!
吃完饭回到宿舍,娇公主般的黄婷以及她的家人出去了,昭仪倒是比她先回来,正在照镜子,一遍又一遍地刷理她的披肩长发,十分自恋的样子。
“清秋,你吃饭是数着吃啊?”昭仪倒也没记仇,说话时面带笑容。
只是,她并没有专注地看着陈清秋说话,而是一会儿看看镜子,一会儿望望陈清秋,好像比一比谁更美。
也许这样做还不过瘾,招手让陈清秋过去,扳住她的头往那面圆圆的小镜子前凑。
陈清秋朝镜里的两人抬了抬眉毛,皱了皱了鼻子,做了一个很丑的鬼脸,气得昭仪一个劲大叫:“正经点,别闹!”
陈清秋才懒得理睬如此无聊地比美,换了睡衣,爬上自己的床,拉上.床帘睡觉去了。
大概下午三点多钟,陈清秋起床后就去找陈小苑。
这个时候广城出门不是走路,就是坐公交车,在站牌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陈小苑的师范大学所在的站点,距离她这里只是三个站,并不远,车次也比较多,来往比较方便。
才等了一会儿,一辆无轨电车就徐徐开过来,开了前门,站牌下的人群蜂涌而上。
陈清秋不想错过这班车,赶快跟着挤上去,上车时之前就准备好了零钱,售票员走到跟前时,花两角钱买了票,找个位置站好扶稳,车子就开动了。
陈清秋知道这个时期小偷特别多,公.安叔叔也管不了那么多,前世坐长途汽车或者公交车就曾多次被人扒走了钱包,所以,她上车后找了一个感觉安全的地方站,又下意识地特别用手挡着裤兜,护着自己的钱包。
汽车刚走出一个站,她突然发现自己正前方一个男人的手往一只女包伸去,一个钱包眼看就要被掏出来,陈清秋假装没站好,整个人往前扑去。
如此同时,站在旁边的一个男生拍了一下钱包的主人,示意她看好自己的包包,以防被人偷了东西。
那只手的主人是一个大胡子中年男人,瞪了陈清秋与那个男生一眼,就往车门方向挤去。
陈清秋与那个男生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各自安安静静地站好,目光往窗外瞧去。
得关注报站,如果坐过站就麻烦了。
很快,师范学院的站到了,陈清秋随着人流往门口挤去,下了车,离开了闷热的车厢,她深深地唤了一口气,正东张西望,看看往哪走的时候,一声怒喝:“偷钱包啦!”
只感觉裤兜轻微动了一下,警惕的她猛地反应过来,手按在裤兜上,钱包已不翼而飞了。
有奔跑声音响起,循声望去,只见刚刚跟她一起在车上警示别人的男生正拔腿朝一个背影追去,而那个背影正是刚才在车上偷别人钱包不成的大胡子中年男人。
哪怕活了两世,哪怕她心里再明白人世的险恶,那些小偷也没放过偷她的钱包,这不,刚到广城第一天就被小偷盯上。
虽然有一个正义的青年在追赶小偷,但凭陈清秋活了两世的经验,钱包一旦被偷走了,那就别指望追得回来。
陈清秋头顶上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过,心里的无奈与愤怒交织,恨不得装上一双.飞毛腿,追上那个小偷,将他捶得稀巴烂。
因为她一早就有心理准备,在钱包里就是放了十多块钱,重要的东西根本不敢放在钱包里。
心里暗暗骂了几句小偷后,陈清秋也就想开了,准备离开时,令她意外的是那个男青年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她的丢而复失的钱包,递给她还说:“看看,有没有丢钱?”
陈清秋冲那男青年感激一笑,打开钱包看,一分钱都没少:“谢谢你,要不,我留下车费,其余的当你的酬谢……”
“不用了,我应该做的,因为我是便衣公.安!”那个男青年亮出身份,又笑了笑,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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