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赶应北路时,租的商铺门口停着一辆大货车,临时找的搬运工人正在在阿成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卸货。
陈清秋上前,看了一眼货车,里面还有大半货没卸下,而已经卸下的,都已经在托运清单那里打了勾。
阿成笑着说:“一次托运了那么多货出来,是不是太冒险了些?”
在他想来,陈清秋看似老练,但对于广城这个大都市还是陌生的,再怎么老练也无法跟一直在这个城市打滚多年的商人相提并论。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比别人笨,但他都是越混越吃力,最后落得鸡飞蛋打,血本无归,他担心陈清秋这个血气方刚的小姑娘会比自己更惨。
大城市商机多,但水也太深了,并不是谁都混得开,陈清秋也太嫩了吧!
陈清秋看了阿成一眼,猜测到他的想法,她并没有解释,而是进了店子里,拿着标签纸,将打包得严严实实的篓筐一一作标记,并把每个相同品种的货归类,同类的货整出一到三样陈列上打扫好的货架上。
等到阿成外面忙完,付了钱,打发走车子与工人,走进店子里时,陈清秋基本整理好了。
阿成向她报了账,两人累得几乎直不起腰来,搬来两把椅子,煮了一壶开水,泡了一壶茶,两人一边休息喝茶,一边聊明天搬哪些货去小商品市场销售。
小商品市场那边的摊位已经租好,正是按照陈清秋的意思挑选的位置,摊位租金也算公道,为了租下这个摊位,陈清秋暗地里帮阿成付清欠下的租金,阿成知道后,对陈清秋感激不尽,一再表示好好地跟她做生意。
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面对再次去小商品市场摆摊的事,阿成心里没底,尽管陈清秋这次运出来的货品种很齐全,款式也多样,而且价格亲民,按道理应该会热销,可是,他就是没信心。
陈清秋说了一通鼓励的他的话后,他还是一副硬着头皮上的表情。
第二天就是周日,陈清秋笑着说:“明天我正好有时间,跟你一起去卖吧!”
有了陈清秋这句话,阿成好像吃了定心丸,终于变得开心了。
送陈清秋回学校时,两人一路谈话,一路往学校里面走,直到女生宿舍楼下的门卫室给宿管阿姨拦住了去路,阿成才目送陈清秋进去后离开。
回到宿舍门口,陈清秋听到宿舍里传来一阵的哄笑声。
等笑声停下,只听黄婷在大声念道:“清秋,我亲爱的女孩,吻你!这也太肉麻了吧?陈清秋都交往了些什么男人嘛,哪个男人上来都可以吻她么?哈哈……”紧接着,整个宿会又响起邪性的大笑声。
笑声中,朱小月看不过去,低声地说:“黄婷,你是不是太过份了,别人的信都敢拆,清秋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黄婷大声说:“拆信的事跟我无关,我可没胆量拆别人的信,你们别血口喷人,我回来宿舍就看到地上有一封信,捡起来一看,原来是某个男生写给陈清秋的!既然人家丢在地上的信,为什么不看?”
昭仪笑嘻嘻地插嘴:“除陈清秋本人外,大家都在,你们倒说说,是谁拆了这信?”
宿舍一片静默。
江晓也低声地说:“就算是清秋不小心把信掉出来,你们也不应该看啊,不知道看别人的信是不道德的么?大家都是同学,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你们城里人就了不起了?”
朱小月与江晓,两人与陈清秋同为农村人出身,彼此有共同语言,而走得近些,最看不惯自以为黄婷与昭仪自以为来自城市,处处都嘲笑来自农村的同学如何如何老土,好像自己出身城市就高人一等似的。
不过,朱小月与江晓的声音那么小,虽然说得理直气壮,却没有相应的架式,黄婷与昭仪以及共他来自城市的女孩一齐哄笑,矛头由陈清秋转向对准她们俩:“你们说的话听起来是维护陈清秋,说不定信就是你们俩偷拆的,只能你们农村才会做那么猥琐的事……”
朱小月与江晓本身并不是能言善辩的人,何况面对六个能说会道的城市女孩一齐指责,她们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陈清秋推门而进,黄婷立即将信丢到地上,走往后面洗手间,其他七嘴八舌说朱小月与江晓的同学立即闭了嘴,装作没事人似的,心虚地四散开去,看书的看书,听录音的听录音,喝水的喝水,一个个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看到陈清秋回来,朱小月与江晓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一起唤她:“清秋,你回来了?”
陈清秋友好地朝朱小月与江晓笑了笑,从地上捡起许云桦给她的信件,这封信是他前个星期寄过来的,她看完就装回信封放在自己书桌的抽屉里。
许云桦虽然有些词语用得亲密了些,但在她看来是情侣之间正常的亲密用语,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所以抽屉没有上锁,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会去搜她的抽屉,还拿出来读。
看来,是该锁抽屉的时候了。
陈清秋默默收好信件,并且将一早准备好的锁头拿出来,锁上抽屉,将钥匙装进兜里。
其他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陈清秋的气势令人心生畏惧,特别是她严肃的眼神扫过,就跟被刀划了一下似的。
完毕,陈清秋淡漠地说:“既然咱们有缘同宿舍四年,我想,我们应该和睦相处,请大家放心,刚才黄婷同学拿我男朋友的信读出来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为是大家跟分享一起我的幸福与快乐,所以,我一点也不生气!”
陈清秋说完,昭仪就插话:“既然陈清秋你那么大度,能不能告诉大家,写信的男人到底是谁,我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你貌似跟很多男人有交往!”
昭仪的话听起来只是好奇,其实话里话外都在嘲讽,意在指陈清秋滥交,私生活很乱。
陈清秋心里虽然生气,但是,她也不会将自己的生活全盘托出,她冷笑:“昭仪,你是不是喜欢黄彬?”
被陈清秋一语点破,昭仪面色有些难堪,嘟嘟哝哝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喜欢他,可是,他喜欢的是你!你跟他走得那么近!”
“喜欢就勇敢地追吧,我跟他只是同学关系!”陈清秋笑了笑,取了睡衣往洗手间走去,“我早就有男朋友了,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真的吗?清秋,我太爱你了!唔!”昭仪开心地捧着心脏,两眼亮晶晶的,追着陈清秋走到洗手间门前,“刚才,不好意思啊,我胡说八道了!”
“没事,以后别乱说话就得了!”陈清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足以让黄婷与昭仪等几个来自城里的同学汗颜,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出。
陈清秋从洗手间出来,好像没事人似的,坐在桌书前开始做作业,写方案,一直忙到晚上睡——其他同学在她身边玩纸牌打闹都无法影响她一分一毫。
第二天一早,其他同学还在睡懒觉的时候,陈清秋悄悄地起床洗刷,没等她下楼,宿舍里的CALL机就传来了宿管阿姨破锣般的声音:“陈清秋在不在,在的话请下楼,有人找你!”
陈清秋应一声:“在,马上!”加速换好衣服,飞快地下楼去。
陈清秋一走,宿舍里其他假装睡觉的人纷纷坐起身来,有两位同学顾不上换衣服就踢踏着拖鞋跑出阳台上瞧瞧,然后回来向大家汇报所看到的情形。
来找陈清秋的正在阿成,不过,等陈清秋下到楼下的时候,黄彬也在,两个帅气的男人正在友好的聊天。
陈清秋一心想着今天的生意,顾不上理睬黄彬,跟着阿成急匆匆地走了。
到了小商品市场时间才八点多,还没开市,两人一齐动手拆包装摆陶瓷,忙到正式开市时间刚刚好。
人群自各个大门慢慢往里涌进来,阿成心跳加速,而陈清秋却一副眼神督定的模样。
有几个走过来了,到达陈清秋面前就停下了脚步,站着蹲着问这问那,看看这件,摸摸那件。
好一会儿,终于有一个女孩子选了一件圈金边的花瓶,付了款,高高兴兴地走了。
接下来又有一位男士选了一件仿古凳,付了款,还不让阿成帮他打包,自己搬着离开了,说他就住在附近,搬回去就可以坐了,又好看,又凉快。
有了个好开头,接下来似乎都顺了,以为淘到好东西的人一个接一接付款离开,又源源不断有人往他们这个摊位涌来……
到了中午,人流终于少了,陈清秋与阿成才有时间停下来喘口气,清点了一下剩下的东西,已经卖掉了三份之二,剩下的三份之估计下午不够卖了。
粗略清点了一下钱,赚了一千多块。
半天就能赚一千多,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阿成惊呆了,接着如同打了鸡血似的无比兴奋,说立即回应北路再运一部份陶瓷过来下午卖。
陈清秋阻止了他,阿成是练武的,但也经不住整整一个上午一刻不停地折腾,他应该很累了。
而她更惨,嗓子都冒烟了,汗一次又一次地将衣服打湿,累得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她想下午歇歇,睡一个饱觉。
当她提出来时,阿成没有再说什么,就说先送她回学校休息。
等到将她送回学校,他立即奔去应北路,又拖了二十多件货物去小商品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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