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minal

    
    “我，小学的时候吧，参加过一次奥数比赛”
    除了橘子以外，要调查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莫天思
    但邱陵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套话套着套着，话题却被莫天思带走了
    关键是那人也不像什么善茬，但偏偏不来试探自己，反而是拖着自己在大街上讲些怎么都好的话题
    ……原来是这种人吗，原来是吗？！
    感到了震惊的邱陵继续默不作声地听莫天思聊她小时候的经历
    “然后不是要考前复习复习吗？我就拉了一个人一起来，正好也把她拖过去报名了”
    ——这哪里正好啊，一点也不好啊
    对自己不是什么好人，邱陵还是理解的，但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啊，但到底是怎么回事……邱陵完全不理解
    能把自己的思维混乱到这个程度……倒也挺强，在某个奇奇怪怪的方面，邱陵认同了莫天思
    “然后你猜怎么样了？”
    “嗯，怎么样了？”
    开玩笑，邱陵才不会去猜这种无聊的东西，只是为了接下来的调查，而不得不陪聊罢了
    比起那个人嘴里说的话，邱陵甚至更关注那个人本身
    细节决定成败，通过细节观察一个人也是很有效的，比如说……邱陵现在注意到她过马路的时候在特意避开斑马线
    跟小孩子似的，邱陵也特意放慢了脚步等着一路避开斑马线的莫天思
    “然后本来没学过奥数，是被我硬拉过来才开始学的人，比我考得好”
    ……不好意思，请问可以笑吗？
    真是没想到，这个人也是弱者啊……但不管怎样，真的很好笑就是了
    “很好笑？”
    而那个人突然驻足下来如此问道，仿佛看穿了邱陵的心一般
    “……”
    确实，但就这么回答很明显会冒犯到她，一旦这样就……
    “很好笑吧？”
    沉默着没有回答，但莫天思却又一次询问道，这次果然是不得不回答了吗？不能用沉默搪塞过去吗？邱陵思索着
    但那个人却抢在邱陵回答之前再次开口了
    “很好笑吧，那就笑给我看啊？”
    为什么是这种展开！？祈使句！？
    看来这个人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一言难尽啊……短暂的震惊后，连邱陵都藏不住，而显露在脸上的震惊后，他又回归了淡定
    “不会笑给你看的”
    二人此时已经穿过了马路，来到对面的步行街上了，但邱陵还是注意到，这步行街地下砖有深色和浅色两种，而莫天思还是只踩浅色砖走
    “我明白了，你是那种吧？”
    “哪种？”
    “比起那个，你很在意地下的砖头啊”
    ……比起那个，你话题转的太快了，邱陵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
    “不是砖头”
    “那就是看我了？”
    “嗯”
    还有什么事吗？赶紧说吧，邱陵此时已是被她烦到不行
    “我说啊，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什么？”
    话题也太跳脱了吧？邱陵只有敷衍地回答她的份了，不过那人看上去也不是很在意邱陵的敷衍
    “做这种事啊，怎么走都是一样的吧？”
    “……”
    你也知道啊？邱陵又沉默了，这次真的是无语了
    “不是也有人吗？总是想把两件没有关系的事联系到一起
    比如说如果我一个月不喝可乐的话，考试蒙选择题就会全对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吧？
    只是一厢情愿的这么想而已，至于什么过马路只踩白线什么的，比起意义不明，更像没有意义不是吗？”
    “想说什么？赶紧说”
    这种话题才是意义不明！邱陵这一次真的急了，却没想到莫天思又换了一个话题说
    “我刚刚，捡到了一个东西”
    ……而那个东西是……
    眼睁睁看着莫天思从背的挎包中取出那个相机，邱陵一瞬间惊呆了
    因为那个相机是他的，那正是他师父留给他的相机，虽然年代久远，但邱陵却十分珍惜
    那个相机上的每一个伤痕他都能对上号，邱陵不能再确信那个相机的主人了
    “什么捡？你偷了。”
    于是，邱陵如此判决道
    但是，那是什么时候？为什么这个人知道？这些事情邱陵暂不知晓
    ……想必以后也不会知晓
    “啊？怎样都好吧？”
    这才不是怎样都好的问题——！
    “还给我！”
    罕见的，邱陵情绪激动地吼了出来
    “嗯嗯嗯，行行行”
    与其形成对比的，则是身边站的莫天思，很是敷衍地递出相机
    但邱陵正要碰到相机的一瞬间，那人却突然收手，将相机往地上摔
    不过，就在那一刹那，邱陵立即反应过来，俯下身，在它掉下地的前一刻，稳稳地接住了它
    “啊，真可惜”
    “才不是真可惜的问题！”
    一手护着相机，另一只手邱陵握拳就向莫天思打去
    当然，这一击被莫天思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人冲动时发动的攻击，反而是没什么战略性的
    “……可恶”
    这么说着，邱陵又准备起了下一次的攻击……不，等等，那个人影是？
    不知什么时候，璨出现在了莫天思身后，不声不响地将水果刀架在了莫天思脖子上
    “……”
    看向后方的一个水潭，邱陵理解了，是吗，这样啊
    “打算杀她？”
    无视了莫天思，邱陵向璨发问
    “啊啊，不是很合适吗？一个新人，在有经验之前，干掉很合适吧”
    ……就在大街上，虽然现在是没什么人，但打算怎么处理啊，还真是合适啊
    但你问邱陵支不支持这个计划，当然是支持的，反正有事也可以全部丢给璨
    ……但……
    两人就这么说了两句话，再次注视到璨的手臂中时，人却已经不在了
    随后，一道带着寒气的利刃卡在了邱陵自己的脖子上
    “好歹也认真一点吧？”
    那个人很是悠闲地说，因为动一下就会主动撞上匕首
    ……等等，那个匕首好像也是自己的，那个人到底偷了多少东西
    ……而且，她是怎么从璨手下逃出来的，璨再大意也不至于就那么放走了吧
    “你要干什么？要杀就赶紧”
    话是这么说，但这可是大街上啊，稍微拖一点时间就会有人来吧，邱陵这么说只是为了拖时间罢了
    “第一次听到那么奇怪的要求，不是打算叫那边的人做什么吧？啊，我无所谓就是了”
    你无所谓你说什么啊？
    “所以说？”
    “我也不是没有合作的意图哦？”
    合作……？
    “什么合作啊，谁也没提过那个词吧”
    换上那个百般无赖的语气，璨如同完全不在意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邱陵，这么说
    不，就是不在意……吧？
    “我知道的，黑幕——死了对吧？你不觉得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复活它吗？不然可没人去实现什么允诺的命运啊”
    “啊这？”
    对面站着的璨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而邱陵也陷入了沉思
    ……确实，黑幕死了，那这个局面，不就成死局了吗？
    为什么自己会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呢？
    “那么，还有谁需要命运的眷顾呢？一起合作吧”
    那个人，莫天思松开了手，向璨和邱陵发出了邀请
    “嘁嘻嘻嘻嘻！不错啊，你也很有意思！啊，决定了，决定了！我不会杀你的！”
    璨渗人的笑声再次响起
    ……那两个人，都很反复无常啊，邱陵这么想道，不过这个提议确实有意思，方柚子也可以掺一脚对吧？
    “从今往后就是互相残杀的同伴了，怎么？要握个手证明一下吗？”
    再次引用了璨的话，邱陵也加入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