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唇角一勾,“我看邵老明白的很,只不知愿不愿意出份力。?燃?文小?说”
邵涵双眼微缩,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沉思了一下才松口,“老朽这里倒有几杯清茶,贵人若不嫌弃,屋内一叙如何?”
...
撇了一眼坐在客位的傅淳,殿下倒是稳若磐石。邵涵捋了捋长须,又抬头看了一眼贺月辰,贺月辰一脸纯真的模样,正在给他剥松籽。
邵涵缓缓开口向傅淳详述那日去往鄣郡的经过。
...
邵涵讲完,贺月辰点头,“对,确实是在下得到的消息,那日与好友在翠房楼喝酒,无意间听到的。”
文琪深深看了一眼贺月辰,“这么凑巧,哪个翠芳楼,东家是谁?
若只是天意如此倒还罢了,若不是,那人算的时间真是分毫不差,好深的局!”
贺月辰深深看了一眼文琪,他小小年纪,怎么说出来的话和父亲的口吻有几份相识,再抬头看了一眼表情淡定的殿下,下面说话就不敢随便接口,真怕给寿春引来祸事,有些支吾,“翠,翠芳楼是王旦王家产业,现在是王明郎掌家。王明朗倒也是一个能干的,其实我还有几分欣赏他的。”
文琪差点“噗”出声来,王明郎,贺月辰,美貌女子,只能在心底祝眼前这位公子好运,还是提醒了一声,“你娘子在家中可还好?”
贺月辰摸了摸头,一脸懵愣,继而有些尴尬,“我娘子,她还未过门,正是李家的大小姐,过几日她家会举办一个百花会,两位若是对江南有兴趣,倒不妨凑个热闹。
我是不愿扎在茶会什么的人堆里,只是父命难违。”
文琪错愕,“哦,百花宴,给谁?李家大小姐?听你这口气,你,你不喜欢那家姑娘,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呀,人长得也不差呀!哪个李家?”,文琪有此一问,主要是那位女子给她的印像比较深刻。
贺月辰一噎,“她都定亲了,还给她办什么百花宴,你是不懂还是打趣月辰。这样的事可不是随便拿出来打趣的,玩笑也不能往深了说,陈公子你说是不是?
李家当然是寿春最有名的那个李家了。
是给她的长兄还有二妹举办的。
至于什么喜欢不喜欢?
唉~...
长得应该还可以,我并未见过她!”
“哦~,贺兄对她容貌竟如此自信,见都未见过,这便定下了”,李家,文琪也略有耳闻,也算寿春首富了。
贺月辰双眉微蹙,并不愿再提及此事,转移话题,“王明郎在寿春也算一个奇人,七年前,其父王旦生意不顺,资金已出现断层,在忧心中西去...
王明郎当时不过十四岁,就撑起了偌大的王家产业,四年的蛰伏与隐忍,其产业渐趋平稳。
三年前,王明郎胆大心细,手下不止有稳定的觅霏香料铺,万家布庄,现又多了一个翠芳楼...扬州若说李家排在首位,月辰倒觉得有些不实了。
你要说翠芳楼有什么问题,月辰还真有些不信。
两位可能不知,王家以前在扬州可是长达几百年的龙头之位,能长居此位,不止是其行商有门道,更重要的是王家有祖训,凡是与朝廷背道而驰之事是坚决不会做的...
虽然王明郎人在商界备受争议,粉红事件层出不穷,可他确实是一个有底线的人。”
文琪眉眼弯弯,戏谑,“粉红事件,什么样
的粉红事件。”
贺月辰没好气的一撇,“陈公子,你脑子里想些什么呢?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翠房楼不会打殿下的主意!”
文琪一噎,本公子好心提点你几句,哼了一声,偏头不搭理贺月辰。
不过相交一场,文琪还是又隐晦提了一句,“你那个李姑娘,是吧?我想给你说两句。
既然你不愿,未必人家姑娘就愿!既然都不情愿,何必相看两相厌!”
贺月辰狠狠瞪了文琪一眼,“我说陈公子,你老纠着我未过门的妻子不放是何意思?我与她如何?她终究会成为我的内子!你一个男子,太无礼了...”
文琪张着嘴又无可反驳,又觉自己委屈,好!你说的,有你后悔的时候,以后再也不管你这样的破事!
贺月辰撇了一眼耷拉下脑袋的文琪,一个男子怎么如此小心眼!贺月辰率先淡淡一笑,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对傅淳道:“我们去鄣郡也许是凑巧,即便不是凑巧,难道就不能是隔壁雅间故意为之?”
邵涵深深看了一眼贺月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那件事,老朽已给出解释,殿下信与不信,下面就是做什么,都与老朽再无关系!”
耷拉脑袋的文琪双眼转动,扯住了邵涵的衣袖,“镌刀扫过,刻痕已深,邵老就想这么轻飘飘揭过吗?”
邵涵向回扯衣袖,“那还要老朽怎样?”
文琪扯着邵涵的衣袖不松手,“若让您老在天下面前澄清,那便是我们小辈的不知好歹,咄咄逼人,琪也不为难邵老,邵老只需写一副传奇折子戏,大赞青帝征战四方,为稷为众计忍辱负重,人间历劫...”
邵涵看着文琪,皱纹都在抽动了,抽回自己的衣袖,冷哼了一声,“折子戏是什么,老朽不知,更不会去写这些无聊的东西。”
文琪使劲拉扯邵涵衣袖,“写不写?不写,我就不松手,逼急了琪,把你的胡须拔光,把你的瑶琴折弦!”
贺月辰眼珠子都要出来了,此人当真让人刮目相看,又看着邵老急急的模样,往日的风度现在荡然无存,摇头感叹,可到底是自己引荐过来的人,只得拉扯文琪衣袖,“陈公子,你这也太胡闹了。”
邵涵气极,“你你你,看着一副文人模样,怎么竟是竖子行径。”
文琪看着邵涵冷哼了一声,“琪从不以君子自居,那又如何?”
文琪又瞪着贺月辰,“给本公子松开。
陷殿下于不义之事,本公子还未与你算帐,怎么,你也想我如此给你算一算吗?”
贺月辰搬出傅淳,“殿下就不管管身边之人吗?”
傅淳淡定喝着茶水,“他说的就是本王说的!”,倒是看着贺月辰拉扯着文琪的衣袖,“倒是贺公子,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贺月辰给憋了个铁青,只得讪讪松手。
邵涵也深深看了两人两眼。
邵涵看着自己的衣袖,“小公子也请自重!”
文琪无动于衷,冷冷哼了一声。
邵老您遇到这类文人中的泼皮,也只能自求多福了,月辰也无计可施呀!
扯着邵涵的衣袖又用了一分力,文琪看着邵涵,“搬出谁来,琪也不听,邵老不用再费这个心思,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拟定折子戏的章程。”
“你你,你这小娃,欺人太甚。”
“哼,随便你如何说?如何想?琪不在乎!”
...
邵涵无奈,手中还有那副画呢,又叹气,虽不知贺父到底参与了多少,定与他有些关系。
若自己再贸然出手,或许会更加错综复杂。
事关瑞王,有可能还会牵扯皇位。
背后是权利的漩涡,又岂是自己一介文人可以摆平阻止得了的。
可是,即便不愿涉足于此事,可已泥足陷入,只得尽量弥补对瑞王的亏欠。
此事件之后,隐居远方吧。
邵涵点头应允。
贺月辰哑然,深深看了一眼文琪,这样的也可以。
文琪向贺月辰挑了挑眉,松开了邵涵的宽袖。
贺月辰想到眼前自己的事,连忙与文琪套近乎,若是李府赴约,带上此人,那应该有点意思,弯腰一揖,“陈公子,月辰倒有一事相求!”
文琪摇着折扇,“哦~,贺公子客气,不妨说来听听!”
“几日后李府上的百花宴,可否陪在下一同前去游玩。”
什么百花宴之类的,文琪就头大,不就是相亲宴吗,好不自在的,捂住了双耳,“贺公子,你说啥?”
贺月辰拿开他的双手,轻扯唇角,对文琪冷哼了一声。
文琪讪讪一笑,“那样的场合,我会头晕,我可不是有意驳你的面子。”
贺月辰点了点头,“信你,我也头晕!”
...
饭毕,贺月辰拉着邵涵要下棋。
邵涵听到是贺月辰所请,一副兴趣缺缺,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贺月辰也想学文琪来一招胁迫,“邵老,您要是不同意,不同意。”
邵涵只淡淡撇了一眼贺月辰,便不再看他。
贺月辰放出狠话,指着文琪,“此人我便不带走,烦扰你几日。”
邵涵只一笑并不答腔。
文琪向邵涵一揖,“琪这便告退,那小子的话不听也罢”,偷偷瞄了一眼贺月辰变幻的脸色,正向自己咬牙切齿呢。
贺月辰一副气极败坏,坐在邵涵身边,赌气道:“我不走了,邵老,您看着办吧!”
...
邵涵抬头看了一眼傅淳,“殿下棋艺倒有所耳闻,不知老朽可否一睹风采。”
此话一出,傅淳也有些手痒,之前倒是他一人下两人的棋,棋逢对手,人生一大快事,也听闻过邵老的棋艺不错。
又撇了一眼文琪,宠溺一笑,闲暇时倒与她下过几盘棋,复棋确实是高手,只是下棋。那人,她呀,悔棋、臭棋不断。
文琪看着今日人蛮多,下棋应有些乐子,不住点头,“好呀好呀!”
一旁的贺月辰真想敲她脑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再点头也不管用呀。
此时就听到言语不多的傅淳开口了,“好!”
...
别说,邵涵与傅淳棋艺相当,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都过去了,棋局胜负难分。
文琪与贺月辰无聊地在棋盘周围转圈圈,两人同时摸着下颌,同时啧啧,又同时指着棋子说着评语,不该这样走棋,应该如何如何。
招来多次邵涵的频频侧目,两人又同时讪讪。
傅淳站了起来,把文琪推到棋盘前面,“阿琪兴致这么高,那就来一局吧。”
文琪扭动了一下屁股,站在边上指点棋子蛮有意思,现坐在这里,屁股下面的坐椅都觉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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