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
徐行用一种非常难看的眼神,轻蔑的看着陈栋,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小人得志。
不过,小人得志,总比碌碌无为不得志要好,毕竟,有,总比没有好。
“嗯?”
徐行皱了皱眉头,表情非常恶劣,就好像是在对着陈栋说。
“看什么看?还不牵马引路?”
陈栋不敢对视,只能牵着马绳,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徐行当了一次马夫。
讽刺的是,就连徐行的坐骑,螺旋,都发出了尽显嘲弄的嘶声。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春风得意马蹄疾。
此刻的徐行,还不知道,已经有人,顶着他的名义,发出了河洛天子大会的邀请函,惊蛰将至,很快,就会有一批又一批的人,接连去往河洛。
到时候,最后的好戏,就会彰显在世人眼前。
“这就是津县?”
“哼。”
“难怪会被齐鲁联军,打成一盘散沙。”
在视察城内守军的时候,徐行不禁发出了哈哈大笑,肆意的把自己的不屑,抒发在了这些败军之将的身上,紧接着,他拍了拍陈栋的肩膀,半开玩笑式的说道。
“现在,齐鲁联军,不太可能再攻打晋城了,因为很快,晋城也会归我所有。”
“说实话,陈栋,你还是好好做个寓公, 乖乖巧巧的静候佳音。”
说到这里,徐行沉默了,莫名其妙的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
“做人啊,要有自知之明,燕都的赵宇,水平不够,害死了手下那么多将士,我才有惩罚他的道理,你虽然资质平平,能力一般,却有自知之明,开城投降,说实话,我没有理由杀你。”
“你,好自为之吧。”
徐行并没有在津县,燕都的事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因为他很快,就要进行他的下一步计划了,不过,很显然他的计划,完全赶不上局势的变化,毕竟,这个变化,一直都是公孙绍在策划。
惊蛰到了。
该到的人,也都到了。
东楚的项公,大三色堇,一次性拉上了十五万精锐,准备直捣黄龙,在河洛天子大会结束后,就直接问鼎中原,当然,除了战略目的以外,还有就是要沿途,打探老大哥,仁山的消息。
说来有些奇怪,潘家军明明先前才与东楚军交战,现在却直接一并北上,甚至还互帮互助,非常的友好。
只能说,或许军事,永远只能是政治的延续,比起真正的手段,暴力,未必就是最好的选择。
除此以外。
刘关张三姐妹,加上诸葛,严妍,以及刚刚完成净化任务的风斌,司马俊,拔魔斗士们,都纷纷通过南门,来到了豫县。
最离谱的是,今天的豫县,四扇大门都打开了,里面的情况,也是一反常态,说实话,在徐行来到河洛之前,这里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毫无纪律可言的,说难听点,就是没有人愿意在这个地段,遵守规矩。
尤其是以司马家,云家这些贵族为代表,谈不上烧杀抢掠,却也是坏事九百九,好事一件都没有。
很多人都会在乎这些事的,尤其是岁数越大的人,越是注重传统。
河洛天子大会,就好像是一道来自于天界的诏令一般,任何人,都不太敢挑战这诏令的内容,以及诏令能够带来的社会反响。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邀请函,其实只是公孙绍用的一招,抛砖引玉,但是在看到了城门大开这个现象之后,说难听点,颇有露馅的意味在其中了。
万幸,潘家军带着东楚军,悲伤,沿着河桥,辗转到了豫县的东门,若非错开了路径,只怕是在这里,就要开战。
不过,就算撞到一起了,按照河洛天子大会的规矩,任何一方,都不允许在大会结束之前,乱起刀兵,但凡有这种情况,就是对于大会的亵渎,是对天命的亵渎。
只是,这个时候的豫县西门,却来了不速之客。
此人并非他人,正是先前惨败的呼延合,这一次,他带着先前看守河桥的残兵,来到了这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向徐行复仇,他要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在徐行的身上。
当然,说是这样说,谁折磨谁,那还是一个未知数。
“大姐,快一年没见了,那么冷淡呢?”
张菲凑近了刘贝,半开玩笑式的说道。
其实,张菲的本意,是为了缓解尴尬,毕竟,刘贝是一个非常豁达的人,在人前,或许他是一个沉稳安静的美少女,但是在关张两个妹妹面前,他就是一个喜欢讲故事的经典段子手。
“没什么,只是经过了上次的黄家港事件之后,心里面,一直愧对黄家港的百姓。”
“你大姐我,奔三的人了,还整天东奔西走,东躲西藏,呼延合率大军压境,我除了和军师,躲在襄县的西北角小村庄里面,当个瞭望台以外,再无其他作用了。”
刘贝并没有因此而沮丧,虽然这件事对于他的影响,确实非常严重,或者说,是崩坏式的影响力。
最重要的是,以往的失败,都没有牵扯那么多的无辜伤亡,黄家港里,除了有黄家人以外,更是有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这些生命,本该在世外桃源里面,安享一生,快快乐乐。
无奈,历史的车轮,有的时候,也会脱轨。
谁都没有想到,徐行从西北角落,抓到的两个女人,竟然会是呼延合的亲生女儿,加上呼延合这一如既往的霸道手段,直接让所谓的恐怖平衡,变成了葬送前程。
“大姐,还是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人都死了,你再如何耿耿于怀,也不能让他们再回来了。”
“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张菲看到刘贝那张闷闷不乐的脸,还有他眼神之中,消失的希望,心里面,实在是很难怪,说来有些奇怪,人前大大咧咧的张菲,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写字,而且写的一手好字。
只是,作为一个武将,其实世人对于他们的看法,已经定格在了,五大三粗,肌肉猛男的设定上,很难用客观的角度,去看待武将在闲暇时间的活动流程。
刘贝抬起头,打起了精神,说实话,仓库兄弟的阵亡,对于他而言,是一种悲剧。
关语和仓库兄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比之刘贝,张菲,似乎还要更早,只是可惜,人们说的,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句话,仓库兄弟是做到了,而且做的非常好。
可惜,有些人,却只能够背负着忘义的罪名,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看着眼前,毫无阻拦的豫县,整整一大座城池,说实话,就算刘贝说他没有野心,无所谓城池所有,基本上可以认定为撒谎。
因为野心这个东西,是会伴随着欲望的增长而不断增长的,有些人,睡梦中,都在幻想着自己要做皇帝。
“应该是这个道理吧。”
众人有条不紊的进了城,一路直通向那书信中所指,河洛的北门,公孙一族的祖地。
一路上,三姐妹很快就进入到了专属于他们的节奏,开始畅聊起了人生,不过说实话,他们的人生,远不如那两个老瘪三精彩。
刘贝看着逐渐有了大人模样的张菲,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又高兴,却也有些心疼。
因为他知道,独自在外,不可能面面俱到,想来一定是吃了不少苦,才逐渐成熟。
不过,刘贝猜错了。
张菲在闽县城外,一直叫嚣,扬眉吐气到天上去了。
后来更是有二五仔,打开了城门,让张菲他们进去,玄家兄弟去占领据点的时候,更是有风斌和司马俊,直接击杀石头和布,轻轻松松拿下了闽县,可以说,这里面的功劳,张菲占了百分之一,还有百分之九,归功于那些勤劳的好帮手。
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用血泪,来印证人生的道理。
正在众人准备入城的时候,大后方,突然冒出来三人三骑,紧接着,那三人后面,则是出现了数以万计的清一色骑兵。
“老大,拔魔蜂刺,出现共鸣反应了,来者,应该是一群拔魔战士。”
牛文听了帮众的话,不由得有些怀疑。
这些年来,拔魔一族销声匿迹,已经快有百年之久了,纵是几十年前的那场河洛天子大会,也没有出现过拔魔一族的身影,这足以证明,魔道的力量,还不足以让命运,驱使拔魔一族聚集起来,共同抵御强敌。
换而言之,每当拔魔一族,频繁的,大量的出现在历史的进程中的时候,只能够证明一件事。
魔道将至!
“师父,我带着戴宇和拔龙骑兵来了。”
说话的是玄承雄,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应该叫上官承。
“啊?”
“我不是让你们兄弟俩,守在粤县和桂县吗?”
“为何擅离职守?”
风斌皱着眉头,人生在世,稳稳当当是最难得的,心想着,玄家兄弟,也已经不小年纪了,做事还这样浮躁。
“风先生说的哪里话。”
“粤县和桂县,自然有雄兵驻守,玄家兄弟,必然是收到了河洛天子大会的邀请函,所以才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来赴约啊。”
诸葛微微一笑,因为他还藏了一个小惊喜给风斌,而接下来,小惊喜,会不折不扣的,出现在风斌的面前。
“斌儿,多年未见,你也从一个小孩子,变成了一个小老头子了。”
“唉,岁月不留情啊。”
军队突然停了下来,让出了一条道,疯三爷,狸儿,就是从这条道里出来的,原来,先前疯三爷和狸儿,在赣县做了好大事,紧接着就离开了赣县,回到了荆襄。
再后来,疯三爷和狸儿,去拜访了刚刚重建完黄家港的诸葛。
在互相交流了一波知识储备之后,一个听起来虽然很难听懂,但是却听起来非常厉害的计划。
于是,本该守城的玄家兄弟,还有在襄县操练拔龙骑兵的戴宇,都被邀请到了河洛,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城下一聚。
“三叔?”
“您不是?”
风斌摸了摸后脑勺,对于三叔的突然出现,着实让这个沉稳的中年男人,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惊讶,以及什么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对,当年,我确实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赌气离开了家族,与你父亲那般,搬出去住不同,我是真的游历四海,到处乱跑,结果,跑着跑着,玩着玩着,你儿子都那么大了。”
“可惜,当初家族遭难的时候,我不在祖地,若是我在祖地,就算无法逆转乾坤,至少可以保全一部分家族所拥有的东西。”
听到疯三爷这真心实意的一番话,风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或许当初,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风根,风本,风善,风冬。
还要加上一个,刚刚出生就过继给舅舅家当儿子的王二少爷。
说起来,有些可笑。
风根没有死在祖地,葬在了外面,落叶,并无归根。
风本经过几十年来的摧残和打磨,早就丢失了本心。
风善为人奸猾,做事宛若泥鳅一般,奸心起,恶吞善。
风根无根。
风本忘本。
风善伪善。
万幸,徐行的五爷爷,风冬,他大概算是一个没有什么破绽的烂好人,不过,谁又知道,在他未来的人生中,不会发生什么难看的故事呢?
人,只有在死了之后,才方便盖棺定论,若非如此,只有两个问题,会直面而来。
其一,是容易得罪当事人。
事实上,古往今来,在任何一个行业都是如此,只有死了之后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之为殿堂级人物,唯独是死人,才方便神话,因为死无对证,乱说一通,都会有人相信,更何况是基于现实的夸张之词。
其二,是容易惹火烧身。
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当一个人,批判另一个人有问题的时候,自己如果也有这个问题,那岂不是搬起石头,对着自己的脑门砸?
蠢事,不能做,坏事,不能想。
“三叔,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在外面,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呢?”
其实,风斌能够这样说话,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作为一个年近花甲的糟老头子,黄土都埋到脖子了,说难听点,没有几年可活了。
万幸,在这个以实力至上的世代,拥有战斗力的人,不管是秘术,异能,还是武灵,都非常强大,谈不上超凡脱俗,至少可以拥有比普通人更加强大,更加特殊的能力。
在这个诸侯军阀,同质化严重的世代,所有的诸侯,都是一个合格的企业家,他们知道,做生意,就好像是在卖咖喱鱼丸一样。
把那些,不算太贵的材料,把这些材料元素,都充分的搅拌起来,如此,可以让这些看起来粗略的东西,卖出非常高的价格。
由此可见,环境和颜值的重要性。
似乎每个人,尤其是女人,最是喜欢帅哥,就算是有了家庭和恋情,都有很大的可能,去寻找被溢出的另一份。
家族的势力,也是如此,不管曾几何时,那些上古的家族,被逆转了社会地位。
从贵族,变成了流亡者,在被无止境的杀戮中,彻底丧失了人性,坏人,并没有错,错的是没有能力的坏人。
“老子终于回来了,终于不用再受那个气了。”
与此同时,呼延合带着五万纯种的魔化人军队,来到了豫县的西大门,原本还打算一见面就给对方暴打一顿。
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此时的公孙绍,心里面一定在想,这些智力残缺的人,为什么都那么警惕,为什么还进来,索性,公孙绍可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他在思考人性的时候,会告诉周围的人,这个世界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级别的真理。
“奇怪,还有这种直接城门大开,等待我去荣登大位的吗?”
呼延合突然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起来,很显然,他已经看破了其中巧妙。
“全军进发!”
于是,呼延合成为了第一个,选择绝不犹豫,直接冲杀入城的统治者,说着说暴君。
“公孙一族的祖地,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只剩下一片废墟了,难道真的会有人,把这个破地方重新翻修一遍吗?”
对于公孙绍而言,祖地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回忆,因为其他的族人,都已经提前退出游戏了,这叫无能为力的倔强。
毕竟,就算公孙绍的能力再强大,也不可能让时间回溯到那个,被陨石所毁灭的夜晚。
自从那一届,河洛天子大会结束之后,参赛的成员,各自回家。
公孙绍,作为冠军团队的候补成员,或者说,观战类型的选手,虽然成功获得了世人的肯定,纵然只是余光瞥见,可是这对于公孙绍而言,已经是非常兴奋的事了。
不过,得到了外界的认可,未必就能够得到内部的认可。
家族中的所有人,或者说,几乎所有人,都不是很待见公孙绍,母亲所在的家族,实力一般般,远不如那些嫡出的子女。
“明明都是一个爹的种,凭什么要分高低贵贱,庶出嫡出?”
那时的公孙绍,有着与父亲当年,完全吻合的理念,或者说,这是一种矛盾。
因何而起,因何而终,这是一个哲学问题吗?
或许,只是一个社会现状问题,在批判这些问题的时候,人们何尝又不是深陷其中呢?
反之,如果没有共鸣,那么批判的价值,又在哪里呢?
可惜,对于这个可怜的少年郎而言,家族的认可,父亲的一句称赞,都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毫无逻辑可言。
用没有资格这四个字,来形容公孙绍在家族内部的情况。
与嫡出一起吃饭,没有资格。
与嫡出一起学习,没有资格。
就连生病吃药了,都吃不到嫡出特供的高效药。
嫉妒让人发狂,憎恶让人面目全非。
公孙绍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埋下了情绪波动的隐患,这个隐患,会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的不断恶化,变成一种疾病。
从医学角度上来说,叫精神分裂症。
为什么要叫精神分裂症呢?
解释起来非常简单,每个人,都有内心世界,这个内心世界,其实并非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而是代指人们的思维思考所产生的一些内在的,不流露出来的本能。
其实,公孙绍对于族人的灭亡,并不是很伤心,相反,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都死了,一了百了,才是最优解。
不过,那那一夜的故事,真的是让人不敢回忆。
因为一种特殊的力量,宇宙中的一颗陨石,就召唤而来,并且降落的地点,刚刚好是公孙一族的祖地。
河洛的北部区域。
公孙一族,是一个上古家族,可以说是最古老的家族之一。
不过,他们除了继承了风氏一族的内斗基因以外,更是继承了非常明显的狂傲特性。
人生在世,匆匆数十载,不狂,哪里了得?
每逢节日,族人们,就会在大院子里面,欢聚一堂,举杯邀月,喝个痛快。
当然,这个行为,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正当所有人,都已经入睡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没有睡着。
祖地的后院,有一座小山,只有四五十米左右,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只能算是小丘陵。
小丘陵上,有一个青年,正躺在顶峰上,抬起头,看着夜空,嘴里,还叼了一株野草,其实就是俗称的,狗尾巴草。
青年的眼神很深邃,可惜,无人知他心。
曾几何时,他有非常知心的伙伴,与他相伴同行。
如今,天各一方,几乎是再难相见。
那个伙伴,是青年这一生,唯一的知心伙伴,或者说,是他所认可的,唯一伙伴。
这个青年的名字,叫做公孙绍,而他的伙伴,则是叫做风金。
毫不夸张的说,在这场陨石天灾发生之前,风金是全方位碾压公孙绍的存在。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全民完美偶像,说的就是风金。
可惜,事实上,他并没有那么好,因为如果他真的那么好,就不会引发出后面的那么多悲剧。
“唉,真怀念,过去的日子啊。”
自从公孙绍,参加了那场河洛天子大会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就好像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样,毫不夸张的说,因为有了风金的带领,公孙绍的人生轨迹,才有了美好的转折点。
正如同一盏油灯,需要火焰来点燃一样。
风金对于公孙绍而言,就是在黑暗中,从天而降的火焰。
彼此之间,所经历的种种,让这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了一种,挚友谈不上,但最起码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在这种状态下,说实话,司马珏吃醋了。
所以,才引发了后面的一系列故事。
如果说,风金是火焰,那么接下来要划破夜空,直捣黄龙的陨石,就是雷电。
更快更猛,更高温。
陨石朝着祖地,直接砸了下来,转瞬间,传承了万载初秋的房屋,被碾为平地,所有的族人,都被不可估量的冲击力,轰的连渣都不剩,极致的高温,焚烧着这里的一切。
等到公孙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还在小丘陵上,只是黑夜,变成了白天,而昨晚毁灭祖地的陨石,也消失不见,留下的,唯独就是一片废墟。
公孙绍尖叫着,近乎于癫狂的尖叫着,但是他发生,自己非常虚弱,虚弱到竟然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声音。
这种轻描淡写的遭遇,让他认识到了一点。
“我真的是与众不同!”
强大的实力,惊人的智谋,加上一个悲惨的人生,经典反派角色,就完成了。
后来,公孙绍花了五六年的时间,探究自己能力的秘密,拓展极限。
比如说,到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寻找一些上古典籍,从这些典籍之中,获取那些,大多数人,连看都不愿意看的内容。
那些用羊皮卷记载的故事,大多数是一些巫术,占卜术相关的内容,说实话,对于公孙绍而言,并没有那么太大的意义。
唯独有一节,对于他的未来,产生了质变。
时空传送阵法。
这个秘术,需要使用者,具备空间系的能力,不过,这只是徐行所看到的版本,真的版本,其实是这样的。
“时空传送阵法,是一种便携式的时空之门。”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秘术,不能称之为阵法,而是一种召唤术。”
“当施术者的战斗力指数,达到五万点的时候,就可以利用这种阵法,进行双向,亦或是单向的穿越,不过,这种穿越,危险系数较大,在每个世代,都是禁用秘术,违者,后果自负,如果非常幸运,施术成功,那也会接受制裁。”
“批注,施术者的战斗力,固然是发动阵法的核心条件,但是拥有时间系,亦或是空间系能力的异能者,则是可以让穿越更加有效率,也会更加安全。”
起初,公孙绍只是用水果,植物来做实验,结果显而易见,统统失败。
当时的公孙绍,确实已经拥有着接近五万点的战斗力,但是他忽视了一个重要的点。
四万九千点,就算再如何接近五万点,也始终不是五万点,不符合最低要求,失败,基本上是必然的,更何况,当时的时间停止,公孙绍依然还没有开发完全,所以并不是完美符合时空传送阵法的两大条件。
不过,就算是没有达到五万点,用来对付昔日的好友,基本上是绰绰有余了。
土生金。
公孙绍的异能,是操控金元素,后来才觉醒了武灵,元。
两种能力,融合在一起,变成了头戴金盔,身穿金甲,足踏金靴,背身一把正气浩然的宝剑。
最重要的是,元可以把时间停止。
这个能力,才是公孙绍取胜的关键。
风金,司马珏,上官猎,郭狂,周猛,昔日的队友,被逐一击破,原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诸侯王世代,终于还是引来了终末。
死神带来了催命符。
九州大地,再次蔓延起纷飞战火。
那些作威作福的世家贵族们,在这个时候,就好像是发蔫了的小花小草,顿时没有了气魄。
纵是如此,真正掌握九州局势的,还是世家贵族们。
只是从赵钱孙李,变成了周吴郑王罢了。
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
正因如此,看到了王朝更迭,是这般残酷的公孙绍,萌发了一个梦想。
一个史无前例,神一般的梦想。
风金等人,已经死了,几大家族连自保都成问题。
能够阻止公孙绍的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所以他膨胀了,他不仅仅要做皇帝,更是要用天下人的宝贵生命,来换取自己的春秋万年。
“以九鼎神威,引动天地气运加身,吸收日精月华乃成圣体。”
在公孙绍读遍文学大作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获得永生的办法。
收集九鼎,吸收九鼎之中的能量,如此,九州鼎的气运加身,自己就可以做皇帝,紧接着,日精月华,让永生的皇帝,永远支配这个世界。
不过,就在公孙绍,真正杀人越货,四处奔走,收集到了九鼎之后,他才发现,凭借人的力量,是不足以完全吸收九鼎的能量的,就连气运的说法,也不过是江湖术士,为了给九州鼎蒙上一层神奇的面纱,所作之谣言。
本质上来说,九州鼎可以引动气运加身,这个说法,从来都没有人证实过,莫要说公孙绍不行,任凭谁来,都是一个结果。
气运之于政治,犹如,士气之于战争。
只有士气高昂,不畏生死的战士,才可以合心合力,杀败强敌。
同理,政治作为一种治理国家的手段,需要一种君权神授的神秘色彩,让所有人都相信,真龙天子,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来当的,只有被上天所选中的人,才可以做皇帝,才可以统治九州。
“奇怪,为什么那天夜里,我明明看到了天外陨石,后来也有人说,看到了陨石,砸在了祖地,何以第二天,陨石就荡然无存,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呢?”
在第一次收集九州鼎,并且吸收了九鼎中,所蕴含的能量之后,公孙绍的能力,得到了一定的强化。
元的时间停止,大概可以达到人类的极限。
十秒。
而本体,则是获得了青春永驻的能力。
正因如此,公孙绍一百多岁的人了,还是如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性一样,朝气蓬勃,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态,一直都是非常年轻的,心态和身体,都是年轻人的状态,让公孙绍一路走来,不说是顺风顺水,至少在他苦尽甘来之后,真的是非常顺利的存在。
然而,心态年轻,未必就是健全心理。
事实上,公孙绍这种彻彻底底的变态心理,并不只是源自于他的性格使然,更是因为家族内部的矛盾,已经引发了幼年时期的公孙绍,发自内心深处的抵触。
“我一定要弄清楚,天外陨石的秘密,或许它就是让我获得永生的秘密。”
有志者,事竟成。
对于一个有上进心的人而言,哪怕他是一个坏人,也可以通过努力,完成自己的梦想,或者说,事业。
王侯将相有源种,名就功成无少年。
这一晃,就是一个甲子过去了,已经快要把所有的布局,都安置完毕的公孙绍,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太贪心,想要更加全面,更加完美的胜利。
“当人们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都会希望把结局,做的更加逼真,更加现实一些,这个时候,往往就是人们覆灭的时候。”
公孙绍在这几十年来的布局中,主要是为了让几大家族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支配者。
强大的家族,多多少少都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想要去改变些,但是不久后,河洛天子大会,叫停了当时的家族斗争,把家族的利益矛盾,升级成了城池与城池之间,诸侯王与诸侯王之间的战争。
“杀人是一种手段,我需要年轻的鲜血,来让我保持活力,正如同牛吃草,猫吃鱼一样。”
把伤害别人的行为,说的那么清新脱俗的人,或许古往今来,也就只有公孙绍一人了吧,不过,这还不是重点。
“采阴补阳这种事,在黄帝内经里面,都写的是清清楚楚,我按照一下老办法,滋补身体,有什么错呢?”
被公孙绍看中的女人,往往都是那些楚楚可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怎么欺负,都不会反抗,更不会生气的乖乖女。
事实上,正是这种女人,才伤害了公孙绍,纯洁的少男心。
说起来,有些奇怪。
作为一只老狐狸,江湖中人,都觉得这个戴着面具的人,是一个迟早要练废的人,毕竟他也曾经有一段时间,沉迷于女色。
那一夜过后,公孙绍感觉到浑身舒服,说不出来的爽快。
初尝禁果的公孙绍,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温存,是希望自己能够回归正途,不要因为自己的贪婪和残暴,让这个世界,承受无法承受之痛。
不过,下一秒,公孙绍就无所谓了。
这就是所谓的,提上裤子不认账,谁买单来,谁爱玩。
发现了女人的好,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的公孙绍,还是扔掉了他也想拥有过的东西。
“女人?”
“只会影响我出拳的速度!”
“武术,最需要原理的,就是爱情。”
说实话,公孙绍是一个从来都不说有色笑话的人,但是在跟着风金一段时间后,也开始喜欢听有色笑话了,只是他很少会自己说罢了。
毕竟,人生苦干,及时行乐,莫以礼数困自缚。
远离爱情,和贴近生活,热爱夜间体育运动,是每一个男人的本性。
男人,有两大通病。
其一是好色,其二是贪财。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并不是没有那种,既不贪财,也不好色的好男人,但是主要原因,是他还没有找到下家,一旦找到了那么脆弱的关系,就会直接破碎。
当然,也有那种贪财好色的坏男人,他们一般在二十出头的时候,就开始打拼了,手下的跟班小弟,基本上都要比自己年长。
然而,这对于公孙绍,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因为他没有招收什么跟班小弟,相反,他是一个没有编制的闲赋人员。
“终于成了!”
“犬狼双剑的魔气,实在是太恐怖了!”
在这几十年来的人生中,算不了什么,无非就是把犬狼双剑的魔气,修炼到极致,到后来,再由自己,慢慢的吞噬掉。
因为这是一个同化的过程,所以在期间,公孙绍经常流泪。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了,而是他觉得,自己所要修炼的路线,是真的太离谱了,要修炼正统的金元素异能,也要修炼一夜突然骤现的武灵,元,更是不能把享受生活的一切美好给破坏掉了
否则,公孙绍就会直接暴走,怒气,窜的一下就上来了,简直晦气。
异能,武灵,魔化,还有一些疑似秘术,但是本质上,都是大多数人不能学,也不应该学东西。
不得不承认,知识真的是力量,否则,公孙绍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挑唆了太多的裙带关联,在内部,发动一次又一次的恶战,杀个天昏地暗,民不聊生。
击杀风金一代。
离间风根一代。
到了风斌这一代,家道中落不谈,甚至就连至情至爱,都可以被替换,甚至是被无视。
由此可见,实力,作为价值的唯一评判标准,所以非常严重的事。
“终于要来了!”
“我最喜欢的河洛天子大会的经典戏码!”
说实话,河洛作为兵家必争之地,中原沃野千里,适合均衡发展,军政大权一手抓,几人为将,几人为帅,就可以用水量,来压死。
公孙绍,站在祖地的后山上,俯视着城池中的一切,就好像是在神,在观察凡间的一举一动。
神,就是神,哪怕很快就要被击败了,还是会保持一个,非常霸气的形象。
或许,公孙绍不是好人,但是他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坏人。
一个聪明的坏人,往往可以让历史树上,刻录进他的名字。
而这些名字,则是会作为人类文明只说的交替性火焰。
至于史书上面,会不会在以后,记载公孙绍的事,想来,一个绝世大魔王,应该会在历史上中,留下一笔,血红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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