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翊翊对姑姑记忆深刻,见到她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一路躲在陆礼寒身后,不敢冒出头来。
她乌龟的性格从小便是。
又软又好欺负。
贺敏年轻的时候脾气不好,板起脸来教育人的样子太可怕,小翊翊记忆尤深。
……
回忆中止后,贺翊翊苍白无力解释说:“礼寒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贺敏抚摸她黑亮绸缎般的头发,感慨道:“怎么会呢,礼寒亲口说的?”
“是。”
“……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看得出来,他蛮在意你,不然不会打电话给我,请我帮忙。”
贺翊翊却摇头:“姑姑,我现在有男朋友了,不是礼寒。”
“……”哎,这跟礼寒所说的一样,贺敏浑不在意道:“你在赌气。”
“不是,我是认真的。”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
贺敏似乎是站在陆礼寒那边,她相信陆礼寒所说的话,因为就在前几天,她在乌克兰,陆礼寒打来了越洋电话。
国内比乌克兰快了五个小时的时差,他打来电话的那会,贺敏还在做晚餐,聊了几句,他便问起她有没有回国的打算。
贺敏而后真的想了想,应该回来看看国内的亲人了。
陆礼寒又说:“敏姑姑,麻烦您顺便帮我个忙。”
至于这个忙……
贺敏看着贺翊翊的眼神多了几分思索。
女人向来喜欢逛街,贺敏也不例外,带着贺翊翊扫荡了不少东西,才回贺宅。
晚上,贺宅格外热闹。
贺漳下班回来,贺敏和他到书房单独聊了一会,兄妹俩多年没见,自然有话要聊。
聊着,贺敏突然提起陆礼寒,说:“哥,礼寒和翊翊……”
她话没说完,贺漳沉声打断:“翊翊有男朋友,叫顾行之,家里从政。”
贺敏恍然思索了会,释怀一笑:“其实你都知道的吧,对吧?”
这句话信息含量太大,贺敏也不直接说,两个人都是人精,知道的事情不少,包括陆家的事,不然,贺漳不会收留陆礼寒。
一个区区的私生子。
城南陆家在早些年在江城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没有永久的不败神话,到后期,房地产因为政策问题,逐渐不景气,还有陆靳宾决策失误,导致现在尴尬的境地。
“哥,树大招风,如果和政界搭上,多方势力,会比现在更没有自由。”
贺漳笑着说:“我以为你在乌克兰过着贵太太的日子早不关注国内时事,怎么样,天天牛奶、面包、酸黄瓜的日子,还吃得习惯赵婶的手艺吗?”
“骨子里流的血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赵婶这时候敲响了书房的门,说:“敏小姐,礼寒回来了,问起了您。”
贺敏一边起身一边朝外走:“哥,先不聊了,我去和礼寒叙叙旧。”
贺漳没说什么。
……
贺翊翊知道陆礼寒来了,她在楼阁上听到了院子的引擎声,她就躲在楼阁的窗户上,身上穿着贺敏下午给她买的一条小裙子,类似洲域宫廷复古的一条暗红色的裙子,胸前交叉着绑带将不堪一握的腰身勒了出来,裙下是繁琐的类似花纹,露出后背一块肌肤,她不习惯,贺敏却夸她穿这条裙子好看。
像极了摆在橱窗里的精致娃娃。
还好是夏天,不冷,屋里开着暖气,这条裙子,刚好。
赵婶上楼找她了,看到她坐在地上,诶了一声,忙着过来扶她:“翊翊小姐,你怎么蹲在这里,敏小姐找您呐。”
“姑姑找我吗?”
“是呀,就在楼下,还问人有没有看到你。”
“哎我马上下去。”
裙摆繁琐,她提着一角,匆匆从楼上跑下。
拐了个角,一抹熟悉的人影撞入眼里。
陆礼寒抽着烟,侧身对着她,烟雾袅袅,堪堪挡住他邪气的面庞。
贺宅的别墅装饰偏古典,他身后的墙是一面打通了上半部分做成了园林的窗棂,外面的有一处花园,贺翊翊还记得,有些花,是他们以前一起去花鸟市场淘回来的,种在园子里,很久了。
可那些花呀,她有一段时间没去打理了。
现在也不难看出,她对陆礼寒是、失望的。
陆礼寒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她。
贺翊翊望到他脚边的烟灰,想了下,说:“礼寒,楼梯是木制的,你别在这抽烟。”
她是好心提醒,不带任何恶意。
陆礼寒:“裙子很好看。”
他没听进去。
贺翊翊想了想说:“谢谢。”
她转身要下楼,手臂却被人往后拽住,跌跌撞撞稳住身形,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她顺势回头看他。
陆礼寒笑得漫不经心,见她这般躲避自己,眼里有落寞闪过,仅仅几秒,便沉底不见踪影。
贺敏正在厨房做拿手菜,招呼贺翊翊帮忙打下手。
贺敏见过陆礼寒了,一边做甜菜汤一边说:“你爸问我,在乌克兰那么多年,吃不吃得惯家里的菜,你知道我回答他什么吗?”
“什么呀?”贺翊翊捧场道。
“骨子里流淌的就是老祖宗的血,怎么可能不习惯。我是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生生世世都属于脚底下这块土地。翊翊,有些事情,你没法拒绝,早就和你身上的骨血融为一体。”
“……”
炉火的汤水在冒泡,飘着白色的热气,不知道是被热气迷了眼睛,贺翊翊突然掉了一滴泪,慌张抬起手背擦掉,闷闷地嗯了一声。
一顿饭,格外热闹,贺敏是话多的人,多半是她在说,贺漳和陆礼寒在听,仿佛一家人,从未分开。
陆礼寒穿着简单的T恤和黑色裤子,坐在她边上,两位大人坐在对面,长长的方形桌子显得隆重古典。
贺漳突然问起了顾行之,贺翊翊说他一直很忙,她不想当着陆礼寒的面说其实联系不上他,她想保护好顾行之,维护他在家人面前的形象。
贺敏没见过顾行之,倒也听说了一些,当着所有人的面,问贺翊翊:“你那男朋友,什么时候带回家让姑姑见见,我还没见过。”
“过、过段时间吧,他比较忙。”
“你先跟他说说,工作再忙,也不能忽视你。你还在上学,还是异地恋。”
“没有,他不是。”贺翊翊快说不下去了,默默希望姑姑别再问了。
贺漳吃过晚饭,四个人一块出门散步。
别墅外有一条蜿蜒出去的街道,街道两侧是密布的建筑物,不远处是一块公园,晚饭过后的时间,天幕降下来,街灯亮起。
贺漳和贺敏前面走着,陆礼寒和贺翊翊跟在后面。
他们两个的氛围格外沉重,也没人说话。
没一会儿,贺敏似乎有意帮陆礼寒制造他们两人独处的机会,拉着贺漳去玩公园里的健身器材。
贺翊翊也被陆礼寒拉开了。
再笨都看出来贺敏被陆礼寒收买了。
贺翊翊手腕被拽红了,陆礼寒也没有放开的打算,把她堵在角落的墙上,十分不客气问她:“小千金,顾行之不要你了?”
抬起她手腕的瞬间,陆礼寒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是香水味。
她以前从来不喷的,联想到她朋友圈晒得图片,那香水是顾行之送的吧。
他送的,她就喷了?
都多久了,她发香水那条朋友圈,都快两年了吧?
两年还在用,用不完呐。
这味道很甜,和她一样,甜滋滋的。
贺翊翊不喜欢顾行之的名字从他嘴里叫出来,仿佛是玷污了顾行之,她挣扎了会,想到这段时间他的反常,便不由冷了几分脸色,说:“礼寒,我爸爸姑姑都在。”
陆礼寒瞬间冷了脸,眉梢处全是寒意,放开了她。
贺翊翊重获自由想走,听到他清冷的声音说:“我以前不好,承蒙贺小姐喜欢过一场。”
他率先走了。
头也没回。
没有一个人是开心的。
贺翊翊更是。
……
之后几次,贺敏找陆礼寒来贺宅玩,陆礼寒都没来。
贺敏唉声叹气的,等到她的丈夫带着小皮归国,才停止叹息。
不过小皮也在问,为什么少了一个人。
小皮认定陆礼寒,是从照片上认的。
贺翊翊不想撒谎,直接说他回自己家了。
小皮喝着牛奶,茫然问她:“那他还会回来吗?”
贺翊翊突然意识到,姑姑和小皮都是回来折磨她的,天天让她想起以前的事,过往一幕幕仿佛深刻烙印在记忆深处,只要受外界一点刺激,便会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播过。
“不会回来了。”
小皮不是混血儿,他父亲是本地人,只是家里移民去了乌克兰。贺翊翊问过贺敏,后不后悔,为了爱情,放弃从小长大的城市,远走他国。
贺敏陷在回忆里,年轻的时候也是漂亮美人,也有不少风流史,不过,随着她远走乌克兰,这些事被埋葬进了土里,没人知晓。
“后悔啊,刚过去的那段时间,不懂乌克兰语,没有亲人朋友,每日与孤独作伴,但一想到有爱的人在身边陪着,一切都不是问题。”
贺敏说:“翊翊,要遵从本心。”
人总是爱自己的多,她以前以为很爱陆礼寒,她有的,他也该有,她竭尽所能对他好,他缺钱,那么她想办法给,不接受直接给钱,那就变着法让他接受。
可能吧,陆礼寒是爱自己的。
……
八月份下半月的暑假,全贡献给了小皮。
贺敏和她丈夫度假去了。
小皮不想上学不想回乌克兰,那里全是和他不一样的外国人,他回去,就变成了当地的外国人,交不到几个好朋友,还有文化差异。
贺翊翊带他出去游乐场玩。
下午五点从游乐场疯回来,小皮说要吃雪糕,贺翊翊没法,又去买雪糕给他吃。
转过身的瞬间,看到对面马路站着的人,陆礼寒,还有一个男生,是周烈。
他们也看到了贺翊翊和小皮。
小皮凭借照片的记忆,对着那边喊着:“礼寒哥哥!”
贺翊翊浑身僵硬。
陆礼寒和周烈走过来,周烈指着小皮问他:“这小孩你家亲戚?”
陆礼寒说:“不是。”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小皮和陆礼寒显得拘谨得很,玩了一会儿才熟悉起来。
四个人一起吃晚饭,贺翊翊打了电话回家告诉赵婶不用煮她和小皮的饭,他们在外面解决了。
吃的拉面,因为贺翊翊喜欢吃。
地点是陆礼寒选的。
陆礼寒把她当陌生人,从头至尾,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都在和小皮玩。
陆礼寒中途去了洗手间,周烈中途接了个电话,突然提到顾行之的名字,坐在对面的贺翊翊同时一愣。
周烈挂了电话,看她表情,说:“怎么,你认识我?”
“不是,你刚才提到了顾行之,你认识他?”她问道。
“认识啊。”顾行之语调揶揄,“他是我妹妹男朋友,你应该认识,我听唐译说,你之前去过坪洲支教,我妹妹也去了,叫夏宁。”
夏宁啊。
原来是她啊。
周烈似乎看出贺翊翊的疑惑:“我妹妹和我妈姓,我和我爸姓的。”
短暂的话题因为陆礼寒回来而终止。
贺翊翊心绪不宁,直至吃完饭,带着小皮回了贺宅。
周烈开的车,送完他们回家,他问陆礼寒:“你朋友圈的女孩背影,是她吧,贺翊翊。”
陆礼寒勾唇,没正面回答。
周烈回忆起蛮久以前的往事,陆礼寒上了贺翊翊车的那幅画面,嗤笑了一声:“你够狠的啊,她真惨,遇到你。”
贺宅的大门关上,陆礼寒收回视线,扯动嘴角,眼神变了又变,酝酿一场风暴。
默认了周烈的话。
……
九月份开学,小皮被贺敏丈夫带回乌克兰上学,贺漳劝过贺敏,国内学府不比国外差,何况是一个乌克兰。
贺敏不听,坚持让小皮回去。
贺翊翊正式大三了,距离她毕业,也就一年了。
贺漳已经打算把基金会交给她,让她学习管理。
又是一节无聊的课,她听不进去,努着嘴,把笔放在鼻子下,努着嘴巴弓起卡着笔,转过头,却是猛地看到在教室门口的陆礼寒。
笔应景掉在桌上,发出动静。
老师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讲课,提醒他们已经大三了,马上就毕业了,要有紧迫感。
贺翊翊有紧迫感啊,来自陆礼寒。
下课铃声如期响起,老师终于停止发言,合起书本走下讲台,好学的同学早准备好了围住老师。
贺翊翊也合起了书本,原本想走另一扇门,可又想到,躲是躲不了的。
陆礼寒一出现便引起了不少的骚动,包括曾经在操场上和贺翊翊争吵的陈月也注意到了他。
见到本人,陈月没能吭一声,而是远远看着,绕开了路,从贺翊翊想走的后门走了。
贺翊翊很冷淡看他,似乎连家人都不想做的那种了。
“敏姑姑晚上有个小聚餐,叫我带你一块去。”陆礼寒长话短说。
有同学经过开玩笑问贺翊翊,是不是男朋友,贺翊翊一本正经说不是。
陆礼寒扬了扬眉,阴霾四起。
“旧情人连个名分都没有。”陆礼寒说。
贺翊翊不忍:“你别、这样说。”
旧情人这词就很暧昧,说不清道不明。
她受不了他那种眼神,看的心里揪心。
陆礼寒难得平静和她说话:“话已经带到了,你要自己过去还是和我一起?”
诶,不能打手机或者发短信吗?
贺敏的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贺翊翊抱着书本,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走着。
饭局全是大人物,是贺敏老相识,在回乌克兰之前,赶紧联系上来搭关系,主要是给陆礼寒介绍认识,贺翊翊代表贺漳女儿,背后的靠山是贺氏集团。
饭桌上的人明枪暗箭,唇枪舌战的,酒过一旬之后,有人举杯朝贺敏说了一句话,引得贺敏笑了几下。
贺翊翊十分安静顺从坐在一边,不说话,也不回答,甚至,把助听器摘了下来,这下,世界一片安静。
她捏着助听器把玩,低眉垂眼,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手机放在桌沿,突然顾行之的电话响起,她几乎立马接听,又把助听器重新戴上。
“行之……”
她起身出去外面接。
陆礼寒刚喝完一杯酒,余光瞥到她的身影,抿了唇,波涛汹涌在眼里肆意翻腾。
那一声‘行之’,叫的是百转千回,柔情满腹。
啧,有那么牵肠挂肚?
……
刚和顾行之说上几句话,陆礼寒也走出来了。
不太宽敞的走廊,两个人距离几米距离,贺翊翊背对他,和顾行之旁若无人说着话。
娇滴滴的,容易让人有反应的声音。
打完电话,转身的瞬间,陆礼寒阴测测看她。
贺翊翊经过,他也没拦着。
她都大三了。
才过了两年时间,她就彻底将自己遗忘了。
贺翊翊刚要拉开包间的门,腰上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抱,被人抱起贴着墙站立,嘴上一热,她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放大数倍的人。
酒味、烟味,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小衬衫,衬托她白如雪的肌肤,脸上浮起红晕,五官漂亮精致,刚才慌乱间,有一缕头发贴着她的唇角,慢慢滑落,显得凌乱的美感。
久违的吻。
他发狠了般,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捕捉到了甜美的猎物。
“你喝醉了。”
漫长的几分钟过来,陆礼寒放开她,却不让她逃离自己的范围,单臂仍然禁锢她的腰肢,另一只手还搁在她脖颈后,温柔摩挲。
她双唇鲜红,眼里迷蒙精亮的水雾,在灯光的反射下,像是闪着星光。
“是,我醉了。”他坦坦荡荡,却又邪邪一笑。
贺翊翊说:“你不可以这样,礼寒,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不可以,他可以?”
他自然指的是顾行之。
陆礼寒眉头一高一低,脸上表情高深莫测,她看不懂,他也缄默,手臂逐渐收紧,让她紧贴自己。
软软的香香的,陆礼寒这才意识到,她为什么那么讨厌他身上陌生女人的香水味了,他现在、也讨厌她身上的香水味,还是别的男人送的香水。
“他自然是可以。”贺翊翊仰起头,虽然娇弱,在这种时候,却异常的坚韧。
像朵顽强不屈的路边野花。
陆礼寒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在发抖,忍不住要和他拉开距离,保持礼貌。
“小千金,你就那么喜欢他?”
“放开我。”她避而不答。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包间的门推开了,贺敏和包间内一个老朋友出现,见到他们抱在一起,惊讶不已。
“原来是一对呀,我就说,陆公子一晚上都在看小侄女。”
陆礼寒是陆靳宾的儿子,这群人戏称他是陆公子。
贺敏心领神会笑着应付:“年轻就是好。”
“男才女貌,的确是一对,站一起格外养眼,贺敏,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家喜酒。”
“哪这么快,翊翊还在读书……”
一搭一唱又进了包间,关上了门。
贺翊翊已经涨红了脸,耳垂泛白变成了粉色,她侧过头,耳垂的乳白色珍珠项链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不停,她身上皮肤都很好,雪白通红,陆礼寒盯着她的侧脸看,视线往下,逐渐看到脖子以下的风景,眸光随即一沉,他低下头——
……
再回到包间,贺敏看到贺翊翊耳垂一边的珍珠耳饰没了,又看了随后跟进来的陆礼寒,笑了笑。
包间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然后若无其事转开,而后有个人对着贺敏说:“期待贺家的喜酒呀……”
这话也清楚落在贺翊翊耳里,她心呐一点点慢慢的沉入深渊。
结束饭局,贺翊翊拎着包跟在贺敏身边,送走其他人,陆礼寒解开了衬衫往上三颗扣子,露出锁骨。
四下没人了,贺敏看了一眼贺翊翊的脖子,没说话。
贺翊翊深呼吸,看着贺敏,说:“姑姑,我有男朋友,他叫顾行之,我以前是喜欢过礼寒,但那是过去式。”
她在生气,贺敏是帮着陆礼寒的。
再笨都看出来今晚,贺敏是故意让陆礼寒把她叫上。
贺敏毫不在意:“我知道谁最适合你,翊翊。”
……
陆礼寒喝了酒,不能开车。
贺敏说:“翊翊,你送礼寒回去,我还有点事。”
贺敏把车钥匙给了她,摸了摸她的头:“你爸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得找一个能帮助你管理公司的男人,那个叫顾行之现在的工作,他就已经被淘汰出局了,你不想你爸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基业拱手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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