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这边也不太平。
陆靳宾是看不上贺翊翊的,除了她有一个好父亲,好的家世,其他的方面的条件实在太差。
皮囊好看无一是处,和陆礼寒的母亲一样,除了有一张能让人男人看上的脸,关了灯其实都一样,最多带出去有面子。
贺翊翊配陆礼寒,勉强说得过去,所以陆靳宾才同意他们在一起。
可要是和陆覃风搭上关系,他是一百万个不同意。
陆靳宾看着陆覃风,说:“是那个女人主动倒贴你的?”
陆覃风没吭声,因为他对昨晚没有印象,不清楚是不是他自己走到了她的房间,还是其他……
饶蔓是时候插话:“覃风不是会对未来弟妹动歪心思的男人,外面优秀的女人不比贺家小姐差。”
陆覃风闻言看她一眼,眼里暗涌波动。
陆然抽泣:“我也相信大哥,他不是那种人。”
陆靳宾冷冷说:“你们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饶蔓尴尬说:“都是一家人,感情一向不错。”
陆覃风没有感谢她们母女俩帮自己说话,他很冷静说:“爸,昨晚我一点印象没有。”
他不是在推卸责任,只是疑点重重。
陆靳宾把他叫到书房,问他:“你说你一点印象没有?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玩失忆?”
“爸,不是这样,昨晚我记得我回房间睡觉了,可是第二天一觉醒来,却……和贺家小姐在一间房里。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你的意思是,是贺家小姐主动要求的?”陆靳宾态度不明,眼神隐晦很深。
陆覃风说:“不确定。”
他也没忘记,曾经算计过贺翊翊,但那次是和冯忱联手,也是那次,导致了贺翊翊耳朵出了问题。
不久后冯忱被贺彰迁怒,调离贺氏。
陆靳宾冷笑:“看样子,这贺家小姐是个麻烦精,我两个儿子都要沾上关系。覃风,你适合更好的,贺家小姐,就给礼寒。”
陆覃风也没想过看上贺翊翊,昨晚是个意外,但他不确定是不是陆礼寒在算计,但是怎么会有男人给自己戴帽子呢。
陆靳宾:“你回头问问礼寒什么态度,如果他不计较,坚持和贺家小姐在一起,你就这事没发生过。”
看刚才陆礼寒的态度,应该是不计较的。
……
陆覃风打来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饭,他有话要说。
陆礼寒大约是知晓他要谈什么的,便答应了。
挂断电话,他给贺翊翊打去电话,她不接直接挂断,刚才车钥匙被她拿走,她自己开车离开了。
她情绪太激动,陆礼寒在路边拦了一辆车跟上她的车。
她车技一般,倒也没开多快。
出租车师傅很快追上。
贺翊翊的车驶入市区,停在一家大药房门口,陆礼寒看到她踉跄从驾驶座上下来,走进大药房里,几分钟后,她走出来手里拎着一小袋药品,没有着急回到车里,而是站在垃圾桶边上,拆开药品包装,掰出几个白色药丸,直接吞下。
吞下药丸后,她原地站了一会儿,把剩下的盒子系数丢进垃圾桶。
陆礼寒付了钱,从车上下来,等贺翊翊走了,他才过去垃圾桶边上看了一眼,白色药盒静悄悄躺在垃圾桶里。
仅仅看了一眼,确定了心里的猜测,他才离开。
……
贺翊翊没回贺宅,漫无目的驱车去了学校,把车停在学校大门口,在图书馆待了一上午,她想起以前和顾行之在图书馆一起看书的画面,很快的,画面一转变成了早上那一幕。
她坐了很久,直至有学妹抱着一摞书过来,小声询问:“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贺翊翊说:“没有你坐吧。”
学妹挨着她边上的座位坐下,翻出其中一本外语书籍,安静阅读。
贺翊翊坐了一会儿,起身,学妹注意到她,抬起头,觉得她很眼熟。
她再从图书馆出来,发现自己没地方可以去。
最后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正在等前台办理开房手续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在背后喊她。
“贺小姐,真是你。”
她回头一看,是陈箬施。
陈箬施大她几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成熟些,打扮细致,穿着露胸的小礼服,手腕挎着一个黑色亮片的小包,散发成熟女人的魅力。
“你好。”贺翊翊记得她,但没和她说过话,所以不太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和自己打招呼。
她比较被动。
陈箬施落落大方,向她伸出手,“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上次在唐总的饭席上忘记向你道声祝福。”
在看到贺翊翊脖子上有一小块红印子,陈箬施多看了几眼,确定那是男人留下的,心里打翻了醋坛子。
陆礼寒应该是喜欢她这款的吧,娇小可人,看起来就勾男人骨子里的毁灭欲望。
她一个女人尚且看了如此,何况陆礼寒那种人。
贺翊翊和她握了握手。
对面的女人染着栗色的波浪卷发,眉眼带春,盈盈望她,陈箬施说:“礼寒没陪你吗?你一个人?”
贺翊翊僵了僵,不好回答陈箬施的问题,于是她选择沉默。
“还是……礼寒不在?他不知道你在这?”
“……”
陈箬施见她沉默,突然顿悟。
贺翊翊和陆礼寒的事情一夕之间传遍整栋公司大厦,陆礼寒现在又是贺家器重的女婿,是所有人眼里未来的贺氏接班人。贺氏迟早是他的,他也会和贺翊翊结婚。
陈箬施是清楚里面利害关系的,但是,这也不妨碍她肖想他。
同样是女人,她能看出贺翊翊其实对陆礼寒是没有感情的,起码,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是如此。
“要不要喝杯咖啡聊聊,我想我可以帮到你。”肯定了心中猜测,陈箬施主动邀请她一块喝咖啡。
贺翊翊摇了摇头,终于开口:“不用,我还有事。”
“哦,那好。”
陈箬施见她一个人拿了房卡进了电梯,才漫不经心拿手机给陆礼寒发去信息说:陆总,晚上有空么?
陆礼寒那边回复说:有事。
陈箬施撩了下头发,回复:可我想见你。
……
陆覃风约他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
会所装修奢靡,是有名的高档会所,陆覃风是常客,对会所内的环境很是熟悉。
陆礼寒到的时候,陆覃风刚好打完电话,收起手机,倒了一杯茶,说:“试试我亲自泡的功夫茶。”
陆礼寒也清楚他约自己出来的目的,他垂眸摩挲茶杯,什么也没说。偏是沉默,越是让人难以摸索他在想什么。
陆覃风说:“贺家小姐这件事是意外,我可以保证,我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陆礼寒漫不经心,他意味深长看陆覃风,好半晌才说:“是吗?”
口吻和面部表情都在表明他其实是不信的,怎么相信呢。
如果传出去,在舆论下,他陆礼寒没有一点错。
当然,陆覃风是不会把这事传出去。
陆礼寒便是料到这一点,才和饶蔓设了这么一个局。
陆覃风也有自己的斟酌,说:“我知道这事荒唐,但我看不上贺翊翊。”
又说:“不过总归做错事的是我,礼寒,你要什么?可以直接说,就当作是我的补偿。”
左右不过一个女人而已,睡了也就睡了,陆靳宾又不会拿他怎么样,贺漳病倒,还能有谁帮她出头,最终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而他也不再叫他巍南,一句一个礼寒。
陆礼寒还没说话,手机响起,看了一眼是陈箬施打来的。
“你接吧。”陆覃风神色如常。
陆礼寒接听,她那边说:“我看到你的车了,在市中心一家酒店,你和谁在一起?”
陆礼寒回答她:“车子不是我开。”
“我说了,我想见你。不过你不见我也没关系,我看到了一个人,你应该会来。”陈箬施卖起了关子,她倒是很想弄清楚陆礼寒对贺翊翊的态度,“你猜我看到了谁?”
“谁?”他不太在意,只是敷衍问她。
“贺家小姐,不过既然车不是你开的,那你肯定不在场,我看她,黯然神伤,你们吵架了?”
陈箬施和陆礼寒认识了一段时间,她对他是有想法的,这么出色一个男人,她的确有其他想法。
刚认识那段时间,她就明确表达自己内心想法,他不主动不拒绝,和她一度保持暧昧不明的界限。
“没有。”
陈箬施哦了一声,“那是怎么了呢?”
陆礼寒说:“我现在过去,你不要打扰她。”
挂了电话,陆礼寒起身随即抱歉道:“临时有事不能继续聊了。”
“发生什么事了?”
“翊翊在闹脾气,我去哄她。”
陆覃风说:“那你先去吧。”
陆礼寒出门前,陆覃风慢悠悠重复了一句:“贺家小姐是你的,礼寒。”
陆礼寒推开门出去,脸色瞬间变了,这点从来不需要旁人提醒。
……
一个小时候,陈箬施在酒店大堂等到了陆礼寒的到来。
她迎了上去,便说:“这么着急?心疼贺家小姐?”
“陈总监。”他很淡漠疏离,不动声色拉开距离。
陈箬施也明白,笑了一下:“怎么,和贺家小姐在一起后,浪子回头洁身自好了?”
她曾经调查过他的,对他过往也是一清二楚。
兼职卖酒,声色场所,都是极其负面的。
陈箬施把手搭上他的肩膀,笑了下:“我下午过来见朋友,遇到了你的小女朋友,她好像很伤心,我问她要不要聊一聊,她不理我,就走了。”
陆礼寒没躲开她的动作,眉目不展,说:“那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心领了。”
陈箬施也笑:“和我这么客气了?”
“陈总监的好我铭记在心。”陆礼寒游刃有余应对她,当初那个项目出了事,她从中斡旋,帮了不少忙。
他自是明白的。
如果不是她在中间做工作,那个项目肯定会拖累到他,还有陆靳宾那边。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陆礼寒定定看她,眉眼发冷,“陈总监想要什么?”
酒店大堂来往的人不少,他们站在一起,男女皆是拥有出色的外表,自然吸引了不少瞩目的视线。
陈箬施靠近他,一字一句说:“要我。”
陆礼寒嗤笑:“陈总监说笑了。”
“别叫我总监,又不是公司,何况你的职业比我还大,你完全可以叫名字,叫我箬施。”
陈箬施是大胆的女人,看上的男人便会牢牢抓住,陆礼寒自然不例外。
“陈总监,我来找人,不是来调情。”
陈箬施冷了脸,美眸流转间,很快释然,“男人真是狠心,你跟徐亚说的一模一样,是条狼崽子,长大了就会反噬饲养的主人。”
“徐助理这样评价我?我以为我为贺氏付出了很多,徐助理是贺氏的老员工了,跟在贺叔身边多年,我以为他了解我。”陆礼寒有几分遗憾。
“你该不会想对徐亚下手?”
陆礼寒说:“你觉得呢?”
陈箬施拍拍他的肩膀不存在的灰尘,举止亲昵:“你真是头狼,也不知道这贺家小姐怎么熬得过你。”
陈箬施收回手,背在腰后,“陪女人喝酒什么的,我都能翻出来你的黑历史,别提唐总或者其他老板了,又或者你的未来的岳父,还有贺家小姐,你当心点。”
“多谢关心。”
他压根没打算隐瞒,反正大家都不干净,一起下地狱好了,他成竹在胸,一目了然。
陈箬施报出一间房号,说,“贺家小姐就在房间里,一下午都没踏出房门一步。”
陆礼寒进了电梯,陈箬施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还是摸不准他是什么心思。
……
陆礼寒敲门的时候,贺翊翊还在房间里看电视剧,她特地开了一间房,把自己关在里面,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陆礼寒还是照样上来了。
电视剧还在播放,她握着手机,打开门缝,链条卡在卡槽里,也没打算让他进来的意思。
“小千金。”陆礼寒在门口叫她。
贺翊翊歪了歪头:“有事么?”
陆礼寒看她安然无恙,心里松了口气。
“怕我寻短见?”她说。
“算是。”
“我很傻吗?”
陆礼寒淡淡说:“不,是我傻。”
贺翊翊沉默,瞪着一双黑眸望着他。
“把门打开,让我进去说话,好不好?”
贺翊翊一口拒绝:“有话直说。”
她的态度冰冷僵硬,明摆着把他推得远远的,一点情面不留。
陆礼寒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盒药,从门缝里递过去,给她,说:“吃了它吧。”
她今天刚在药房买了一盒同类产品,她买的是72小时的,陆礼寒递过来的牌子,是另一个牌子的,同样是72小时紧急药品。
攥紧的手心冒着冷汗,又闷又黏,她拿过他手里的药盒,冲他吼:“可以了吧?你可以走了吗?”
“小千金,你把门打开。”
她还记得药丸卡在喉管里融化的苦涩,上不去下不来,险些灼伤了喉咙。
“陆礼寒,你别逼我了可以吗?我已经很累了,你还要我怎样呢?要我当着你的面把药丸吞下吗?好啊,你等着。”
她立刻拆开包装,掰开锡箔纸,不管说明书服用几粒,直接掰开三四粒,仰起头往嘴巴塞进去,困难吞咽,而后才含糊不清说:“我都吃了,满意了吗?我不会怀孕,不会怀你哥的孩子!就算有,我死也不会生,可以吗?你这下放心了吧?”
陆礼寒的手已经伸了回去,她干脆把门关上,把手机丢在地面上,抱着头蹲下来,泣不成声。
过了一会儿,有服务生经过,陆礼寒礼貌截住他,有些难为情地说:“抱歉,想请你帮个小忙。”
服务所礼貌询问他遇到什么困难了。
“麻烦你帮下忙,我女朋友和我吵架,把我赶出来,我手机和钱包都在房间里,没地方去了,麻烦你想想办法让她把门打开。”
服务所见他穿着不菲,以为真是如他所说一般,情侣之间吵架,他想了想,就答应了。
贺翊翊以为真是客房服务,打开门一看,反应过来要关上,已经来不及了,陆礼寒一只手便推开房门,身体紧跟着进来,然后对服务所道谢,顺便把门关上。
地板上散落白色的药盒。
贺翊翊怒瞪着眼睛看他,知道逃不过,也不躲了,认命了似的。
“小千金,你吃太多了。”
陆礼寒松开她,捡起地上的药盒,药片上破了三四个孔。
“这不是以毒攻毒嘛,多吃点,药效强烈,没有后顾之忧。”
贺翊翊抱臂,后背贴着墙,冷冷凝视他,加上中午吃的一粒,她已经吃进肚子四粒了,中午她有粗略看了下说明书,她的剂量,算是严重超标了。
陆礼寒把药盒丢尽垃圾桶,过来抱住她放在沙发上,她挣扎了下,却抵抗不过,干脆不动,他又去倒了杯水,送到她唇边,强迫她喝下去。
贺翊翊喝了半杯,眼神冰冷看他:“你想怎么样?来做检查?”
“别呛我,你知道的,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的。”他把杯子放茶几上,转而过来温柔抱着她,一同坐在沙发上。
贺翊翊凄惨笑了一声,“谁也不想,陆礼寒,你说这话的时候心虚吗?”
“……”他眸子加深,不知情似的反问,“怎么说?”
“陆礼寒,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傻子,真当我天真?”贺翊翊干脆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揪着他的衣领,“我是天真不假,但不是傻。陆覃风如果真对我有意思,不会在陆家,光明正大对我……”
陆礼寒静静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他陆靳宾的儿子,再不济,也不会选择在昨天那种场合……”
他只是笑,手搭在她的腰肢上,轻轻揉捏,然后说:“你了解他吗?”
贺翊翊陷入沉思,她的确不了解,但她的直觉清楚知道,陆覃风没那么蠢,而且早上陆覃风见到她的第一眼,也是很震惊的,也说了,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是误会。
陆礼寒见她陷在回忆里,好心提醒她:“冯忱曾经带你去参加过陆覃风的生日晚宴,你的耳疾,也是那时候落下的。翊翊,你不想报仇吗?”
好似一切都顺理成章,经脉逐渐清晰,她终于明白过来,从一开始,陆礼寒回陆家,和她分手,是一开始就布的局,一张弥天大网,堪堪把她套住。
她往后退开几步,眼里凄厉万分,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所以,陆礼寒,你从来不喜欢我,只是在报复,报复陆家,报复所有人?”
“所以,我是你报复的工具?”
陆礼寒抿唇,再也不隐藏眼底的厌恶和阴霾,他森然说:“小千金,一开始我不想拖你下水,可是没办法,谁让你喜欢了我。”
她要离开,陆礼寒把她搂得更紧,两个人贴的很近,呼吸交缠,他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没有那讨人厌的香水味,是属于她的味道。
“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可是晚了,你逃不掉了。”
一开始回陆家,和她分手,就是放她走,是他于心不忍,斟酌了很久,才下决心让她离开,如果她真的乖乖听话,彻底远离他,之后,他也不会把算计打到她身上,然而事实,她却一直犯傻,再三和他纠缠。
得知一小部分真相的贺翊翊在发抖,胃里突然一阵翻滚,她不躲不闪,把胃里涌上来的污秽系数吐在他的衬衫上,隐约可见几粒白色药丸的物体,她狼狈一笑,却有报复后的快感,说:“是不是很脏啊?”
陆礼寒不动声色,一把抱起她进了浴室,打开花洒,试了水温,然后才把她抱起放在浴缸里,她很瘦,很轻,一小团的,抱在怀里的手感很好,他以前很喜欢,现在也是一样。
贺翊翊仰起头,看着他脱了身上被她弄脏的衬衫,他解开皮扣,一点不忌讳,脱完了,就去脱她的,露出皮肤上的青紫痕迹,浴缸的水还没满,他就抬腿进来,然后搂过她,抱在怀里,低声在她耳畔说:“既然脏了,就一起洗干净。”
她嘲讽一笑,“怎么洗干净?”
陆礼寒有几分认真的口吻说:“会洗干净的,只是时间问题,小千金,你给我点时间。”
她以为他会生气,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会容忍她把污秽物吐在他身上,她就是故意的,想让他也跟着一块难受。
但他没有。
温水溢满浴缸,她看着水面的波纹,“刚吃下去全吐了,等会记得提醒我再吃。”
她中午看的说明书上说了,若服药后两小时内发生呕吐,应立即补服相同剂量的药物。
陆礼寒一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沉默了十几秒钟,最后说:“你原来都清楚,那你记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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