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归于人海

    
    江梨等着顾存的回答，她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只字未提。
    “说了又怎样？你还不是一样和秦朗结婚？哪怕离婚了也要去照顾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顾存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醋味。
    “所以你就瞒着我到现在？”
    顾存抿着嘴不说话，江梨看他沉默，扯了扯他的衣角，语气温和了一些，“一开始我问你为什么和我结婚，你怎么不和我说？你在很早之前就认识我了，那个时候怎么不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我就不会义无反顾的走了呀。”
    “你会吗？你那么爱秦朗，怎么可能不管他？”顾存很清楚江梨的脾气，“何况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不敢和你说话，我什么都没有，不能给你未来……”
    他想的比较长远，也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给江梨一个美好的未来。
    江梨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看完日记本的她明白了离开顾存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她心里也很纠结，一方面不能放着秦朗不管，他们已经超越了爱情，更胜于亲情的关系，另一方面对顾存也有感情，有了他的孩子……
    “顾存，对不起，我不该不考虑你的感受，可是……我想陪着秦朗一段时间可以吗？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回来，好不好？”
    顾存除了同意之外还能说什么？江梨和秦朗之间他参与不了，也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好吧，现在可以把日记本还给我了么？”顾存还惦记着这个。
    江梨还给他，问：“后面有几张撕毁的，是什么？”
    “没什么，那个时候你和他结婚了，我觉得我没有机会了，就撕了。”顾存装作不经意的说。
    江梨看着他，他扭过头把情绪收好。
    “那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
    顾存没说话，现在在一起和之前没有机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不能说，不能告诉江梨，有些事还是不说比较好。
    看着时间不早了，顾存提醒她：“你不是和秦朗在一起么？你不在他没问题吗？”
    “没关系，我让张玲玲帮我照顾一下。”说到这个，江梨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完，“你前女友来找过我，她说想跟你复合。”
    江梨很不情愿的又说了一遍，心中暗暗不爽。
    “你记住，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离婚，别人也没有机会，听见了吗？”顾存带着警告的语气说。
    江梨抿嘴一笑，心里开心了不少，“听见了，不过你不能总是不在公司，回家休息会儿，好好收拾一下。”
    “你不在家我不想回去。”
    这个男人竟然还跟她撒娇？江梨真是拿他没办法，答应他陪他一块儿回去，今晚也留下来，顾存这才有了笑脸搂着江梨回去。
    李远看见他们重归于好也很高兴，毕竟他也不想每天处理那么多的工作。
    回去后，顾存洗了澡把自己收拾利索后去了公司。
    郑苏倩已经在公司等他了，看到他干净利索的样子知道他恢复了，笑着走上前，“阿存，我一直在等你。”
    “在公司还是叫我顾总吧。”顾存面无表情的说。
    郑苏倩微微一愣，这和她想象中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江梨应该和他坦白了，那么也知道她的来意了，不可能还是这种冷淡的态度。
    “顾总，我想单独和你聊一聊。”
    顾存让李远先出去，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人，郑苏倩也不再矜持，从后面紧紧的抱住顾存，委屈的说：“阿存，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从我们分手后的每一天我都无时无刻的不在想你，我不想分手，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顾存抓着她的手用力的挣脱开，面对着她很淡定的说：“我想我告诉过你，我结婚了，并没有离婚的打算。”
    “可是她和前夫在一起了啊！她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一点都不爱你，我才是爱你的啊！”郑苏倩说到这里，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如果是从前，顾存见到她这样早就心疼了，只是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江梨一个人，郑苏倩的举动于他而言就像是做戏。
    顾存和郑苏倩是在江梨结婚那一年认识的，原本顾存准备找到江梨和她表明心意，结果却得知她和秦朗结婚了，心灰意冷，这个时候和郑苏倩认识，郑苏倩看见顾存的第一眼就喜欢他了，看得出来顾存是潜力股，顾存觉得和谁在一起都不重要，于是两人在一起了。
    恋爱期间他们的关系也还不错，只是顾存的心思大多数都在工作，对郑苏倩的关心不多，时间久了，问题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顾存这个人很讨厌麻烦，但凡出现吵架都是一言不发，于是两人不欢而散。
    “你是爱我，还是觉得现在我事业成功了来找我，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顾存的一句话道破了郑苏倩的心思，将她把回忆拉到一年前……
    那是郑苏倩的生日，她看中了一个很喜欢的包包，价格也是很漂亮，那时她的工资并不高，顾存的事业还在起步期，平时的生活还算过得去，但是要买奢侈品就有点……
    尽管这样，郑苏倩还是悄悄的暗示了顾存，然而顾存并没有放在心上，让郑苏倩很不开心。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没两天郑苏倩就背上了那款包，顾存追问后才知道是她公司的领导送给她的。
    那个领导顾存也见过，听说在追求郑苏倩，也是因为这件事，两人的感情出现了裂痕。
    “阿存，我没有……我是很认真的！”
    “是么？你那个有钱的男朋友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过来？”顾存讽刺的一笑，提到了曾经给她买包的那个领导，“想来他生意失败，没了钱你也就离他而去了吧？”
    郑苏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事实确实是顾存说的那样，郑苏倩后来和他在一起了，在一起后发现他并不是一个好人，后来生意失败，便一蹶不振，两人分手。
    再后来就是凌筱天打电话给她告诉了顾存的近况，她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来了，想利用旧情和顾存和好，没想到被拒绝。
    “阿存，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想当初你刚创业的时候，我帮了你多少？你一定要那么狠心？”
    顾存承认，郑苏倩确实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他，但是一码归一码。
    “你要多少钱？”
    “这和钱无关，我想要的是你啊。”
    顾存冷笑摇头拒绝，“不可能，除了我这个人，其他的你可以提条件。”
    郑苏倩看他这么坚决的样子，知道在他这里说什么都不行了，报了一个数字，顾存爽快的答应了，让财务过来开了张支票给她。
    又从桌上拿了张纸，“在这里签字，说拿了钱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也不许再打扰我正常的生活。”
    所谓的拿人手短就是这个道理，既然开口选择了钱，就要说到做到，郑苏倩很不情愿的在纸上写好签字。
    财务的支票也送了过来，顾存拿着支票放在她面前，“记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郑苏倩咬咬牙没说话，但是心里难受啊，被曾经的恋人羞辱的感觉并不好受。
    等她出了公司，顾存叫来李远，“跟着她，看见她彻底离开江城才行。”
    顾存还是了解郑苏倩的脾气的，李远跟着没几分钟就看见她并没有去机场，而是转道去了顾存的家，被拦了下来。
    “郑小姐，机场并不是往这个方向。”
    “我……我顺道去看望一个朋友。”郑苏倩惊讶顾存竟然派人跟着她。
    “我想去往这个方向的，除了顾总的家没有别的，如果郑小姐不认识路，我可以送你去机场。”
    郑苏倩看他那个架势，真的要硬来的话没有任何胜算，笑了笑打车离开了。
    李远将这些事汇报给顾存的时候，他已经在回家路上了，今天江梨答应留下来，特意提前回去。
    菜进了客厅闻到一阵饭香味，江梨端着菜从厨房出来，顾存赶紧过去帮忙。
    “不是有人做饭，怎么还亲自下厨了？”
    “突然想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给你做饭，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江梨拿了筷子给他。
    两人面多面坐下，桌上的菜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但是闻着却香的很，江梨给他夹了菜，说：“顾存，谢谢你还能同意我去照顾秦朗。”
    “只要你记得，你永远都是我顾存的妻子就行。”在适当时的时候大度是有必要的，如果他不让江梨去，那才是真正的断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会记得的。”
    饭后，江梨去洗漱休息，顾存陪着她，从怀孕后，江梨的睡眠好了很多，半夜也不会再做噩梦了，这是好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江梨频繁出入秦朗和顾存两边，秦朗的状态好点的时候她就回家去，如果不太舒服就留下，在这期间，顾存和秦朗从未见过面。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秦朗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平时还能走到楼下去溜达一圈，后来只能在客厅里走两步，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了骨头，一日三餐也吃不了太多，看着情况不乐观。
    周六一早，江梨照顾着秦朗吃了点早饭，有人敲门了。
    方晚清来了，江梨和她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方晚清看着江梨的小腹微微隆起，心疼的问：“难为你大着肚子还在照顾病人。”
    “我没什么事，就是秦朗……好像不乐观。”
    “怎么回事？”
    两人在阳台那坐下，江梨把秦朗的情况和她说了，说完后，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看到秦朗这么痛苦她也很难受，还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难过的样子。
    方晚清很理解她的感受，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不是说难听的话，江梨，你要做好准备了。”
    两人的目光一对视，江梨瞬间明白她说的做好准备什么意思了，秦朗的生命不多了……
    “你看我，都忘了今天找你的事了。”方晚清从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的喜帖，“我和钰阳准备结婚了。”
    “真的？恭喜你啊，你们真是不容易。”江梨为她高兴。
    方晚清的眼神看着里面，小声的说：“你是和秦朗一块儿去参加，还是……和顾存啊？当然，我更希望是顾存啦，如果秦朗能去的话最好，实在不行还是让他休息吧。”
    “到时候看吧，你终于把终身大事稳定下来了，以后真成了我嫂子咯。”
    “什么嫂子啊，咱俩还是最好的朋友！”
    又聊了几句送方晚清下楼，拿着喜帖去了秦朗房间。
    “你还没休息？”
    “嗯，刚才晚清来了？”秦朗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啊，她要结婚了，邀请我们去呢。”江梨给他倒了水，坐在床边。
    秦朗虚弱的笑了笑，“我看我还是不去了吧，生病了不能把病气带给别人，你帮我把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
    江梨好奇的打开抽屉，里面是一个包裹，拎着有点重量，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江梨小心翼翼的打开，最上面的是做成标本的玫瑰花，里面还有很多小礼物，看到这些，江梨想起来了，是当时秦朗送她的礼物。
    “你……都留着呢？”
    “是啊，舍不得丢。”
    再翻到后面发现还有一张信封，刚要拆开被秦朗拦住，“这个……是我的遗嘱，你先别看，等我……等我走了之后你再看。”
    “秦朗……”
    “江梨，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能在生命的最后有你陪伴我，已经很知足了。”
    “你不要说了，不会的，你一定还会活着的……”江梨忍不住哭了，她想象不到秦朗离开的样子。
    秦朗轻轻的为她擦掉眼泪，“傻瓜，怀孕的人不能总是流泪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坚持多活着一天的，我还不想那么早的离开你……”
    可能是有点累了，秦朗靠着床边沉沉的睡了，察觉到他还有呼吸，江梨给他盖好被子把东西收好才出去了。
    唐钰阳和方晚清的婚礼就在一周后，张玲玲主动来照顾秦朗，让江梨和顾存去参加婚礼，临走前江梨陪他聊了会儿，心里总是不踏实，感觉秦朗会随时走掉。
    尽管不放心，江梨还是去参加婚礼了，去的路上换了量身定做的礼服，将隆起的小腹紧紧的包裹住，她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婚礼现场，请来了不少的亲朋好友，唐元天和江宁秀也在邀请范围内，母女俩也好久没见了，互相寒暄。
    “累不累？要不坐下歇会儿？”顾存担心她的身体，搀扶着到旁边坐下。
    江梨看见远处方晚清挽着唐钰阳的手臂缓缓走过来，全场立刻安静下来，注视着这对新人，神父站在最前面，准备开始婚礼。
    所有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全场安静一片，直到神父开口说话，江梨听着有点走神了，看着台上的两个人仿佛看见了自己和秦朗，当时他们也是这样宣誓的，互相说着我愿意……
    江梨沉浸在回忆中，没有发觉手机在口袋里一直震动，直到顾存碰了碰她小声的提醒，“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张玲玲，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喂？”
    “江梨，你快来，秦朗他……他快不行了！”张玲玲在电话那头无助的喊着。
    江梨的心咯噔一声，惊慌的看着顾存，顾存意识到了什么，两人悄悄的离开了婚礼现场，一路上车开的飞快，江梨在电话里告诉张玲玲赶紧叫救护车，自己很快就到。
    十分钟就赶到了家，张玲玲满脸是泪的坐在床边，看见江梨来了，立刻说：“我要打电话叫车，他不让，非要等你回来，你快劝劝他吧……”
    江梨走过去，看到秦朗只剩下一口气，眼睛微眯着，心里难受极了，“为什么不让叫救护车？”
    “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秦朗举起手，江梨迅速的握住，秦朗的声音很小很小，需要靠的很近才能听见他说的，“你一定要幸福，和顾存好好的……才不辜负我当初……当初……把你交给他……”
    “什么？”江梨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怎么是你把我交给他呢？”
    秦朗指了指桌上的那封信，说：“等我走了，你看完这个就知道了……江梨，能和你有一段感情，我们做过夫妻……我已经很幸福了……可惜啊……不能和你白头偕老……你记住，要好好的活着……活着……”
    说完这句话，秦朗慢慢闭上了眼睛，抓着江梨的手逐渐没了力量。
    “秦朗！”江梨大喊一身，站在楼下的顾存都听见了，他知道，秦朗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房间里只有两人轻声的哭泣，江梨擦了擦眼泪，深呼吸一口气稳住情绪，“玲玲，你先出去，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张玲玲出去后，江梨松开手，打开了那个信封。
    “阿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人世，用这样的方式和你对话还真的挺奇妙的，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说点什么。
    其实在大学和你相识后，我就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喜欢你，默默的守护你，还记得我当时送你的礼物吗？那是他想送给你的，只是他害怕你不会接受，所以才是我代劳，和你接触多了之后，我发现我爱上你了，我不敢想象将你拱手让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承认我有点自私了，可是感情本来如此，你会怪我吗？
    后来，那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我们断了联系，而我们也毕业了，于是我就向你求婚，你答应我的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拥有了全世界，你知道我从小就没有父母，都是一个人生活，你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多了很多的色彩，我觉得你就是这个世界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于是我们顺利的结婚了，一想到以后我们可以生活很久，还可以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我就特别的开心，可是还没等到幸福的日子来临，噩耗就来了，大概是老天爷觉得我拥有了太多的好，看不下去了吧，和我开了个玩笑，我竟然得了绝症。
    你不知道知晓自己得了绝症后的心情，在面对你我需要有多大的勇气给你一个笑脸，需要找各种理由拒绝你的邀请……江梨，我是那么的爱你，想和你共度一生白头偕老，可是我不能了……拖了你三年，是不想让自己有遗憾。
    在这个时候我又一次遇见了他，和他达成协议，你知道我多么不想骗你，但是这一次我不得不这么做，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的忘记我……
    他是个很好的人，无论哪方面都比我强，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受苦，更不用担心会有人欺负你，我很放心，最重要的是，他比我更爱你。
    最让我想不到的事，他竟然大度到同意你来照顾我，我非常钦佩这个男人，能在生命的最后，还有你陪伴，我很开心，听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知道这个人是谁吧？
    没错，就是你身边的顾存，你的现任老公，喜欢你多年的男人，也是你孩子的父亲，好好珍惜他，祝你们幸福。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还能再遇见你……”
    看完这封信，江梨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她惊讶于秦朗和顾存竟然认识！那些礼物原来是顾存送给她的，更没想到他们联合起来骗自己，可是她一点都不生气，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的最爱啊！
    “把眼泪擦一擦吧。”顾存递了纸巾给她。
    江梨回头，发现顾存就站在面前，扑进了他的怀里，“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为什么！”
    顾存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朗，仿佛是在对他也是对江梨说：“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我们做到了。”
    秦朗的葬礼办的很简单，他不喜欢热闹，来的也只是几个朋友，葬礼结束后就带他去下葬。
    地点是他之前和顾存提过的地方，在这里能看到美丽的风景，更重要的是在这里能直接看见江梨的家，哪怕离开了，他也还想看着她。
    下葬的时候，江梨红了眼眶，这个她曾经最爱的男人，让她每个深夜里痛哭着醒来的男人离开了，但是，她还有一个给他快乐和幸福的男人。
    转头看着顾存，两人互相对视，顾存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移到小腹，“这下可以好好的养胎了吧？”
    “是啊，你不觉得生一个太孤单了吗？”
    “嗯，不如生两个吧，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两人牵着手从山上下去，商量着生孩子的事，顾存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很严肃的问她：“你从来都没说过爱我，在你心里，到底爱我多一点还是秦朗多一些？”
    “这个嘛……你猜咯？”江梨勾起唇角坏笑着，心里很清楚，她可能两个都爱吧，如果……非要她选择一个，还是身边的这个更好，停下脚步踮起脚尖凑到顾存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顾存，我爱你，其实很早以前我看过你，不然我怎么会同意和你结婚？”
    说完，顾存打横一抱将她抱在怀里往家的地方跑，江梨吓得抱紧他的脖子，“你放我下来！”
    “我不放！咱们回家生孩子去！”
    一路上都是他们的欢笑声，江梨透过他的脖颈看了秦朗的墓地最后一眼。
    秦朗，我把你归于人海了，快乐和睡眠还给我吧。
    隐约中，她仿佛看见了秦朗的微笑，冲着她点点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