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驸马爷变凰后

第二百零六记江九眠到访

    
    朝子奴心中就算有一万个不愿意,却还是得起身去看看他自己领回来的小祖宗。
    天寒地冻的,他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衣就匆匆推开门走了出去。
    穿过冰雪修饰的长廊,他还没走到屋子边,老远就听到婴儿尖锐的哭声穿透他的耳膜。
    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加快步子,推门而入。
    “大人,您来了。”屋中,负责照顾小孩的婢子见朝子奴出现在门口,连忙行礼道。
    朝子奴见孩子一直哇哇哭个不停,眉心微蹙,他上前,看着孩子因哭闹而胀得通红的小脸蛋儿,担忧的问道,“他怎么回事?”
    “回大人,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早忽然就开始无缘无故的哭闹,乳娘已经给他喂过奶了,可他还是不停的哭。”女子还是处在碧玉年华的大姑娘,她怎么会懂这些呢?
    看着哭得伤心的小孩,朝子奴心中又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给我吧。”他说着,从女子的怀中接过小孩。
    他两手小心翼翼的将孩子瘫在怀中,轻轻的晃动手臂,嘴上少有耐心的哄着他,生怕因为自己的粗鲁伤害到了小不点,他提了一辈子的剑,一下子换做一个必须要轻拿轻放的小孩,他没想到他竟然会怎么快就习惯了这些。
    他这几天真的被这个小孩弄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每天都要守着这个来历不明,同他更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小孩,他本是厌恶吵闹的,若是以前有人在他耳朵能听到的范围之内吵闹,他一定会让他再也没法发出声音,可是没想现在,这个孩子天天在他的耳畔哭,他不仅没有一丝想要将他丢出去的冲动,反而还很有耐心的哄着他。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做出这般不理智的事。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竟然会认人,而且就只认他一人,只要他不在他身边,它就放肆的哭,哭得全院上下不得安宁,可当他抱他的时候,他马上就不哭了,就像现在一样,朝子奴将孩子抱在怀里,他立马停止了哭腔,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他。
    朝子奴嘴角抽搐,“这……这到底是怎样的缘分?”
    “大人和这个孩子还真是有缘,只要大人抱他,他马上就不哭了。”一旁的乳娘见屋子里终于安静再来了,满脸笑意的看着朝子奴,眸子里似乎还有对朝子奴的感激,那眼神似在说,“为了我们大家,就委屈大人照看孩子了。”
    男人不自然的抿了抿嘴,他想要说话,却又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里,让他十分难受,他只得作罢,虽嘴上无言缄默,但心中却气急败坏的回复道,“老子不想要这样的缘分,谁想要?我免费送给他。”
    朝子奴终于凭借了自己的耐心再次将孩子哄睡觉了,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小床前,将它轻轻的放在里面,随后朝着屋子的人做了一个禁声的收拾,拾步走出了屋子。
    当转身将屋子的门关上,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心中竟然会升起一股胜欲感。
    抬眸看着这满园的雪色,他低头拾了拾衣衫,继而走向远处。
    “大人,有人求见。”朝子奴刚走到了花园曲径处,一人便叫住了他。
    他眸子微微恍然,随即冉冉的转身,问道,“是谁?”
    小厮将头低下,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小的不知,是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也不说,只说大人见了他自会识得,小的看他的行为举止,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个平常人,不敢做决定,只好来请示大人。”
    朝子奴听完小厮的话,依旧是一副淡薄的表情,只是他眉眼间隐约可见两分皱动,像是碧源泛起一丝丝的涟漪。
    沉默的想了半刻,他开口,“他现在在何处?”
    “小的已叫他在大厅等候。”
    又是片刻的思虑,他朝着小厮淡淡的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朝子奴静静地立在原地,眼神深邃,却不知落在何处,任由纷纷攘攘的大雪落在他瘦削的双肩之上,半响之后,他才收了收外放的思绪,转身往大厅的方向而去。
    朝子奴还没离近大厅,便透过大开的门,望见屋子里,背对着他,站在正中央的男子。
    朝子奴只是停顿了片刻,脸色一下子变缓了很多,他快步朝着男人而去。
    “叔叔?”到了大门口,他便出声唤他。
    他的声音传进了男人的耳朵里,只见背着手,背影挺拔的男人慢慢的转过身来,一双浑浊却格外分明的凤眸看着朝子奴。
    “子奴呀。”江九眠开口,声音虽然透着沙哑,但也稍微和蔼。
    “怎么猜到是我的?”江九眠笑笑,问他。
    朝子奴朝着男人爽朗一笑,“叔叔的背影和习惯若是孩儿都不识得,莫不是太不孝了。”
    “对了,叔叔怎么到陇城来了?”他说着,边朝他近。
    江九眠也拾步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朝子奴跟着他坐在他边上。
    “是梧儿让我来的,说是让我来救一位姑娘?”他的眉头微微发皱,看向朝子奴。
    “原来是这样。”朝子奴狭长的眉眼微微眯住,他葱白的手指轻轻的握着白玉茶杯,慢慢摩挲。
    “你们俩兄弟最近到底搞什么?还有梧儿,我也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他去哪儿了?”江九眠说语气虽然轻缓的问道,脸上有些不悦。
    朝子奴见状,连忙解释道,“叔叔莫怒,其实江梧他……”
    “你说什么!”听闻朝子奴的话,男人惊讶,一下子从位子上腾起,接着有些满眼的愤怒,他剑眉倒竖,双眸发直,双袖重重的甩到身后,“简直是胡闹!”
    “叔叔您先别生气,你听子奴同你说。”朝子奴见江九眠这么大的怒火,也是有些担心,他跟着他起身,抬手微微扣住他的衣袖。
    “他这样做,也有利于我们的复仇计划不是吗?”朝子奴解释道。
    江九眠依旧是面色铁青,他双手背于身后,侧身看着别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讲与我听,一个字也不许瞒我。”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愠怒。
    “是。”朝子奴秀娟的眉头蹙紧,他抿了抿微薄的唇,开始向江九眠说道。
    窗外的雪慢慢的落下,微光扯破浓密的云层,撒在被雪覆盖的窗沿之上,晕染出一丝淡薄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梧儿已经发现了孤刹门的行踪?”江九眠听到朝子奴的说辞,脸色终于缓和的许多。
    “嗯。”他点点头,“我的人来报,说江梧在长玉公主府发现了一个暗宫,想必和孤刹门有关,只是这地宫的地形错综复杂,公主府又靠近皇城,所以我们现在还不敢贸然进入地宫,一切都要等江回来才行。”
    “那他人呢?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责任了,为了儿女私情,连灭门之仇都忘了吗?!”
    “叔叔,其实这次我们会发现地宫,都是因为公主殿下。”朝子奴连江九眠这么说,于是补充道。
    闻言,江九眠并没有再多说冯洛倾的的不是。
    “江梧人呢?”
    “我的人在江梧进入地宫之后就失去了他的踪迹。”不仅江九眠问他,朝子奴自己也很担心他,只是江梧武功高强,这世怕是没几个是他的对手,也轮不到他在这里瞎担心。
    “对了,不是要让我救一位姑娘吗?”江九眠想到了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哦,对。”朝子奴恍然大悟,“叔叔请跟我来。”朝子奴向江九眠做了一个请示,先行一步为他带路。
    朝子奴带着江九眠来到了别苑,他走到了门口,门口的侍卫连忙向他行礼并推开门。
    “大人。”屋中的老者见朝子奴走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来,恭敬的立在他的一侧。
    “她今天怎么样了?”朝子奴抬眸看了一眼床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女人,她真的越发消瘦了,转而,他移开目光,看向老人。
    听闻,老人微叹了一口气,抬手习惯性的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摇了摇头,“老夫不才,我已经连续几天用针灸刺激她穴脉了,只是还是没有任何的起色。”
    朝子奴亦是皱紧眉头,他微微侧过身看向江九眠。
    江九眠面色从容,他看向床上的风铃,拾步走了过去。
    看着女人的面色,印堂发黑,两颊微黄,嘴唇呈现紫色。
    他慢慢的就着她的床沿边坐下,手指轻轻的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就着她的鱼腰穴缓缓推入,继而又连续抽了几根细长的银针插入她的百会穴,风池及风府穴。
    屋子里的人包括朝子奴和老医师都静静地看着江九眠的医治。
    只见江九眠将银针推入风府穴的时候,原本昏迷不醒的风铃竟然开始大力的的咳嗽起来,一口红黑色的粘稠的血水被她大力的咳了出来。
    连续咳了几声之后,风铃并没有醒过来,而是再次陷入了昏迷,江九眠没说话,慢慢抬手覆上她的手腕,又翻开了的眼皮看了看,终是收回了手,起身走向朝子奴。
    “她已经没事了,再过些日子就可以醒过来了。”说完,江九眠留下众人,拾步走出了屋子。
    朝子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亦是转身跟向了他。
    老医师看了看屋外的二人,又看了看风铃,他不相信风铃真的被男人几针就救活了,他快速的走到床前,伸手探上女人的手腕,在摸到她那有序的脉搏时,他整个人已然石化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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