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宁再宫内遇袭,连千路这样的高手也受伤,没等江淮开口,皇帝和太后率先震怒。
皇帝下令宫门禁严,准进不准出。
而有宫人说,在云千宁遇害前不久,曾看到皇后与她一起说话。
皇后连忙辩解,称自己只是路过御花园,遇到云千宁才同她说话而已。
云千宁未醒,并没有人证可以证明皇后说的话,皇帝只能暂时让她禁足。
“陛下,郡王妃摔伤的有些重,不过好在并无性命之忧,只需要静养些时日,很快就能醒来。”
“及春和千路都是因中迷烟而晕倒,此种迷烟像是特质而成,想来不是宫中可以有的。”
凌禾拱手禀告,江淮守在床边,沉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帝点头,目前除了将皇后禁足,也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宁儿的指甲里有些许血丝,说不定就是挣扎时所造成的。”
江淮蓦然开口,皇帝当即吩咐道:“挨宫挨院的查,凡是有抓伤的,通通抓起来,朕要亲自审问。”
皇帝还下旨调玄阙的人进宫查案,当天宫里无处不是萧肃。
晨露明稀,宫里一片寂静,只有御膳房养的活鸡正在打鸣。
长生殿内,江淮和凌禾一夜未睡此刻正在说话。
“她体质特殊,千万别让其他人给她把脉。”
凌禾满是担忧,江淮点头。
他当然知道宁儿体质特殊,花影重似乎有护主的作用,每一次宁儿受伤,凡是花影重内的花草,都会绽放灵气。
“咳咳咳!”
内屋的人忽然咳嗽起来,江淮赶紧起身进去,发现是宁儿醒了。
他去桌边倒杯水,坐在床边将云千宁扶起。
“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凌禾就在外厅。”
云千宁咕咚两口水,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仍旧心有余悸。
“我没事,及春和千路呢?”云千宁担忧的问道。
江淮摇摇头,安抚道:“只是中了迷烟,昏睡的时间要久些。”
“你可看清袭击你的人是谁了吗?”
江淮询问,云千宁眯着眼睛回想,道:“我隐约看见是个高壮的太监。”
她从假山翻滚下来时,隐约看见一些。
江淮派人将消息递给玄阙司。
云千宁浑身青紫的地方不少,都是滚下来时磕的。
索性那假山不是很高,又是翻滚下来的,否则就是摔也摔死她了。
“我感觉那人差不多比矮这些。”
云千宁伸手比划着,江淮挑眉,比他矮半个头左右?那在宫里也算高的了。
“今天你遇到皇后了?”
云千宁点点头,把遇到皇后和她说话的事尽数告诉江淮。
“会不会是皇后身边的人?”江淮皱眉问道。
云千宁思量片刻,摇头。
“皇后今日身边未带太监呀。”
江淮眯着眼睛,宁儿在街上遇到的刺客,和这次会是一波人吗?
皇帝得知云千宁醒了可谓是松口气,命内务府把补品送过去,特意从舒妃宫里调出两个厨子专门给她做膳食。
因为有云千宁的证词,得知应该不是皇后做的事,于是皇帝便派人给她解了禁足。
而玄阙司顺着线索,竟是查到宸妃头上。
“当日宸妃也去尚书房了?”
云千宁有些意外,可是她在外面并没有看到宸妃啊。
那条路不是尚书房必经之路吗?
“嗯,算着时辰就在你落水前后,所以玄阙司怀疑是她宫里人下的手。”
江淮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裴正元找过我,说那日雇刺客的是万俟煜,为的就是演一出英雄救美好跟我搭上关系。”
云千宁闻言倒没有太多惊讶,指数了然——难怪那日遇刺她觉得那么违和。
“所以我觉得有些奇怪。”
云千宁疑惑,看向他,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万俟煜想要拉拢我,可柏升新妾却是万俟鸢。”
“刺杀一事后,莫名其妙冒出个玉芙公主一案的人证。”
“是想转移视线还是别有目的?”
说到此处,云千宁忽然想起来了。
“这案子怎么判的?”
江淮摇摇头,道:“还未判决呢。”
江淮话音刚落,他自己愣住了。
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救季元斌,所以才用这一招?
“对了,我挣扎的时候曾抹一把花粉在那人的身上。”
云千宁一拍手,刚刚醒来脑子里全是浆糊,竟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江淮一愣,立刻派人再去传信。
怀午将各宫符合条件的太监都带到长生殿,尝试让云千宁自己辨认。
云千宁由江淮扶着,靠近这些人。
表面上是云千宁在辨认,实则是空间里的蛮蛮在嗅灵气。
处在有灵气地方的人和自身沾染有灵气的东西,这两者身上散发的灵气是不一样的。
云千宁挨个人面前都停留一会,最终停在一个面上有疤的太监面前。
“就是他。”
空间里的蛮蛮提醒,云千宁立刻指认。
刀疤太监转身就要跑,怀午一闪身便断他后路,反手将其制住。
“我带下去审问。”
怀午看着江淮,江淮虽然心里有些别扭,但仍是点头。
整个玄阙司中,或许怀午是最能相信的人。
云千宁被江淮扶着回去,当天下午皇帝便让他们前往皇后宫中。
二人是坐着轿撵去的,皇后宫外还有不少侍卫,以及玄阙司的人。
“陛下。”江淮和云千宁刚要行礼,就被皇帝制止。
“快扶着宁丫头去坐着。”皇帝摆手,江淮点点头,二人坐在一旁。
皇后正跪在殿中央,太后坐在一旁怒目而对。
“你来说。”皇帝指了指怀午。
怀午拱手开口,道:“这名太监是负责在御花园内修剪的。”
“据他供认,是皇后让他去假山处仿猫叫吸引云千宁注意力。”
怀午停顿,那太监脸上早已没了硬气。
“是皇后娘娘指指使我这么做的,迷烟也是她交给奴才的,说要迷晕三人再一起杀了。”
“只是当时郡王妃并没有进假山内,奴才这才……这才……”
皇帝冷眼看向皇后,怒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妾身贵为皇后,有何理由要害郡王妃?”
皇后脸上并无慌张,甚至还有几分气定神闲。
“皇后娘娘想要理由吗?”
江淮看向皇后,蓦然开口,让云千宁都颇感意外。
“陛下,这是臣查到的消息。”
江淮从怀中掏出几张纸,起身递给皇帝。
“七日前,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曾跟随内务府出门采买,这一点可以向内务府总管确认。”
江淮悠悠开口,皇后不由自主的攥紧手心。
“而采买的确是一些药材,按理说宫内是不缺药材的,为何要出宫采买?”
“因为大宫女面生且有小心翼翼还带着几分傲气,是以掌柜的对她记得清楚。”
“臣像掌柜的询问药方,发现是一些零散药材,而凌禾看后发现,这些药材正好可以配出一副足够三个人昏睡两日的迷烟。”
江淮目光冷冽,皇后深吸口气,道:“本宫并不知道郡王所说的这些事。”
“是吗?既如此,那我们再说说别的事。”
江淮冷笑拍拍手,随后千城便压进来一人。
“此人是来往各国的行商,他曾受人之托带回一些夜来香的枝条。”
“有趣的是,花钱买夜来香的是一个人,他却把花送到另外一家人的手里。”
那行商哆哆嗦嗦的跪下去,看见皇后大宫女顿时一惊,忙激动的指着她。
“就,就是她让我买夜来香的枝条回来卖给郝家。”
宫女跪在地上哭道:“奴婢冤枉啊,奴婢常年在宫内,怎知道去找行商这种事啊。”
江淮冷哼一声,瞥眼看着她,道:“你常年在宫内,此人若没有见过你,又是如何指认你的?”
此事关乎皇帝遇害,就连太后也坐不住了。
“此事事关重大,还需细细查探,免得被小人利用。”
江淮拱手,道:“是,宁儿受伤事小,陛下中毒事大。若不将此事查清,只怕……”
江淮欲言又止,皇后心中却早已慌乱。
这番话看似是为皇帝着想,实则是在提醒皇帝——宁可错杀,不要放过。
“郡王只言片语搅乱后宫,好生厉害。”
江淮淡定看向皇后,悠悠道:“娘娘这话说的奇怪,事关陛下和宁儿,我自然要查。”
“臣不过是查清真相,怎的就成搅乱后宫了?”
皇后深吸口气,手中已经满是汗水。
“郡王如此莫不是觊觎帝位?”
江淮挑眉,笑道:“是我还是另有旁人觊觎,我相信陛下心中自有决断。”
“皇后又何必想要挑拨离间呢?”
江淮起身拱手道:“陛下,害宁儿的凶手已经抓到,还请陛下圣裁。”
“至于旁的事,臣不便多管,今日便带着宁儿回府修养了,住在宫中还是有多不便。”
“尤其是这长生殿,臣更是不敢多住,毕竟臣只是外臣,母亲的住所我怎敢多染?”
江淮扶着云千宁起身,云千宁也行礼一言不发的跟着出去。
皇帝心里早已明了,此番宁儿遇害,分明是有人在警告江淮。
“来人!将这些人通通押下去严加审问,至于皇后,暂时不得见人。”
皇帝下旨封宫,江淮对此并不意外,等确凿证据摆在陛下面前,可就不止封宫禁足这么简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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