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姬君羡来到汐风面前,冷漠的望着:“汐风,你考虑的如何?”
汐风缓缓抬头,三天三夜未曾休息的他,再加上无时无刻的焦虑,使得他心力憔悴。
汐风冷笑一声,眼皮似有千斤之重,一下一下的沉着:“这就是你对我的折磨吗?本来可以瞬间的决定的事情,你却宽限我三天,此举无疑是将我的煎熬放大百倍……”
姬君羡缓缓蹲下,直视着汐风,说道:“你要明白,有些事情,必须要痛苦之后,才会无悔而行。例如现在,你会在杀岳圣麟的路上回头吗?”
汐风骤然一声冷笑,随即跌跌倒到的站了起来,心灰意冷的说道:“汐风……汐尽而风止……世间不会再有汐风了……曾经的高官之梦也不会再有了……自今之后,只有落草朝臣·取风尽……”
当行至殿门之时,取风尽站定了脚:“什么时候行动,通知我一声就行了。”
姬君羡望着远去的汐风,不由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腊月初八,岳圣麟率领圣麟天骑归于帝都。
中途,岳圣麟收到命令,独自前往烽泊亭与姬君羡相聚。
然而,当岳圣麟踏入烽泊亭之中,走出的竟是昔日下属,汐风。
岳圣麟微微疑惑:“汐风?你怎在此?你不是外出闯荡了吗?”
汐风面无表情,只是一步步的走向岳圣麟,说道:“将……不对,此时的我,已经没有资格称呼你们将军,应是是岳将军才对。”
岳圣麟伸手让汐风坐下,随即落座说道:“你怎在此?莫不是君羡寻你与我相会的?”
汐风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意,为岳圣麟倒了一杯动过手脚的酒,当然自己也必须有一杯。
汐风借着月光,望着酒中自己淡淡的脸庞倒影,说道:“岳将军不可不知,汐风已是过去,此时只有落草朝臣·取风尽。”
岳圣麟眉头微微一皱,他从汐风新的名字之中品出的极其凄凉的感觉,便说道:“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不妨与我讲讲,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并肩作战过,都是以性命相托的,能帮上忙的,尽管讲!”
取风尽轻笑一声,但其中更多的是无奈,说道:“要说帮忙的话,就一同饮下着月下酒吧,在军营之中,我的性格一直过于谨慎,也没曾醉过,希望此次能够如愿以偿。”
岳圣麟闻言,大笑道:“那是自然!而且你也放心大胆的喝,君羡来了有我撑着!”
说罢,岳圣麟随意的将左手搭在酒壶之上,暗中输出一股灵气,查探酒壶之中是否藏有暗格。
而这一切,心细如尘的取风尽自然是心知肚明。
岳圣麟能走到今天,更组建起纵横中神州的圣麟天骑,靠得可不是运气,而是实力与智谋,高深实力横扫一切强敌,智谋深远堪破一切阴毒。
但取风尽怎会没有应对之招。
岳圣麟搭上酒壶之后,便笑着松开了手,酒壶之中确实无暗格机关。
取风尽遂举杯道:“这第一杯酒,取风尽感谢岳将军对狼居胥还有义子影旗的照顾,此后虽不能再见,但这份恩情取风尽永生难忘,来,干!”
岳圣麟大笑:“好!干!”
两人一饮而尽。
取风尽再次为两人斟满酒,举杯道:“这第二杯酒,算会道歉的酒,因为……”
取风尽望着手中的酒,喉咙的中的言语,却是说不出。
岳圣麟却是笑着说道:“什么道歉不道歉的!你能做出自己心中的选择,我便高兴,人嘛,一声不就是活个逍遥自在吗!来!喝!”
说罢,两人又是一饮而尽。
然而,酒杯还未落下,取风尽竟是一口鲜血喷出,刹那间,石桌尽红。
岳圣麟见状,急忙为取风尽运使灵气驱毒,然而,下一瞬,他却愣住了,因为自己竟然施展不出一丝的灵气。
取风尽此时已经是气息靡弱,趴在石桌上说道:“将军……对不起……汐……汐风……终究是选择了他们……原谅我……酒中有毒……”
岳圣麟眼眸一紧:“你为了下毒于我,竟是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取风尽凄惨一笑,说道:“岳将军你虽然行事雷厉风行,却观察入微,不舍命,怎能使你中计?”
岳圣麟不解:“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取风尽挣扎着爬起来,流着眼泪说道:“对不起,如果岳将军你不死,那死的就会是狼居胥与影旗,我我不想他们有事,真的,原谅我。”
岳圣麟此时终于明白:“一切……难道都是君羡在背后操作?”
“不错!”
就在此时,姬君羡走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而取风尽此时也终于承受不住毒素,昏死了过去。
当取风尽醒来之时,自己已经在帝都数百里之外的一座小镇客栈之中,而带他离开的正是十二龙锋,准确的说,是子时。
子时拿出一条毛巾递给了取风尽,让他先擦擦脸。
取风尽将信将疑的接过毛巾,问道:“我怎么在此处?”
子时一边倒茶一边说道:“那日你在烽泊亭昏迷之后,姬君羡让我们将你杀掉。然而,我们并没有杀你,而且还将你带到了安全之地。”
取风尽不解:“你们为什么救我?我们没有交情吧?”
子时将一杯茶递给取风尽,有从他手中拿走毛巾,说道:“其实我们救你,只会不想一个天骄死在一个天子的手中啊。”
“什么意思?”
子时继续解释道:“其实在你来到帝宫之前,我们便已经得到杀你的命令,姬君羡下的。”
取风尽惊诧道:“姬君羡竟如此狠毒?”
子时不由冷笑一声:“这就狠毒了?那是你还不知道其他的事情,我们跟随他数百年,替他做了多肮脏的事情,其中的哪一桩哪一件不比你惨?”
取风尽闻言,便知道了为何十二龙锋会出现在此地,随即问道:“难道你们逃离帝都,也是怕姬君羡杀了你们?”
子时闻言,不由看了一眼取风尽,赞叹道:“不愧是圣麟天骑第一人!果然聪明!你说的一点不错!我们兄弟十二人在姬君羡手下做的事情,十之八九都是见不得光的,而如今天下太平,当今帝圣年迈多病,不出几年便要立他为新帝圣。何为帝圣?天下仁义表率啊!而那个时候,我们便成了他的人生污点,而这污点足足有十二个之多,单单如此,莫说是我们想求一个芝麻小官,就算会向保住自己的性命也是难于上青天啊!”
取风尽闻言,却是说道:“难道你们就不怕姬君羡引动你们身上的禁制?”
子时听罢,竟是哈哈大笑,说道:“禁制?虽说我们的一身修为都是姬君羡教的,但是他毕竟在明处行得太久,久到连自己人都防不住啊!我们是谁?暗影之中的黑色,早就从姬君羡口中得到了解开禁制的方法!
不过要说姬君羡也是狠人,竟然施加在我们身上的禁制竟然是失传的六乾封印。还好我们得知的时间早,这才一点点收集到了解开封印的关键,早就在你醒来之前,我们已经解开了身上的禁制。说实话,那种行走在光明之下的感觉真是好啊!软软的枕头被窝,暖暖的阳光,好像一切都是温暖的,与以前的感觉完全不同。”
取风尽望着一脸轻松的子时,自己心中却是羡慕不已,因为自己上尚不知道狼居胥与影旗的消息,如果姬君羡欺骗了自己,那么就表示,狼居胥与影旗也可能遭遇不测。
想至此处,取风尽向子时问道:“你可知道圣麟天骑的消息?”
子时闻言,不由愣了一下,说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取风尽轻叹一声:“真话吧。”
“真话就是,岳圣麟以谋反罪被诛杀,而圣麟天骑,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取风尽问道:“生便是生,死便是死,何来生死不明?”
子时摆摆手说道:“这没办法,岳圣麟死的那夜,圣麟天骑突然就是人间蒸发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我也不敢笃定他的现状,所以只能说是生死不明,但是,你若是真的向询问我的意见,那就是他们都被姬君羡帝宫之中的亲卫秘密杀死,只有这一种可能了,除非天神下凡。”
取风尽闻言,拳头紧握,随即一拳打在床板上,直接将床板打透,悔恨的泪水不禁打湿眼眶。他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会听信姬君羡?为什么自己会贪图虚名?如果着一切没有发生,自己没有离开圣麟天骑。就算姬君羡与岳圣麟闹翻了脸,自己至少能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一起维护圣麟天骑的尊严。可如今,一切都成了虚妄,成了烟云,而罪魁祸首,就是自己的愚蠢。
此时,子时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取风尽闻言,反问子时又有何去处。
子时表示中神州的郡城肯定是待不下去的,因此他们想去中神州的东方,听闻那里靠近东域,拥有无数机遇,因此想去那里闯闯。
取风尽明白自己如今已经是无家可归,便决定随十二龙锋,一同向东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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