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大道

    
    混鲲祖师一见圣十玄应下此事，立刻满面笑容，伸手拿出一物。
    “此乃混沌之虫卵，孵化之，可得混沌之虫，今送与你。”
    说罢，混鲲祖师将一枚三寸之卵递与圣十玄。
    后者见状，连忙伸手接过。
    “多谢师伯！”圣十玄俯首一拜，“不知此物有何妙用？”
    听到问话，混鲲祖师神秘一笑道：“混沌之虫可助你来往于本界与混沌之间。”
    圣十玄一听这话，顿时眼神一亮。
    “破界？”他惊声问道。
    混鲲祖师笑着点点头：“正是。”
    圣十玄闻听咽了一下口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若真是如此，他前往混沌之境无忧矣。
    他所言的混沌之境可不是三十六重天，而是指三十六天之外的混沌界，想当年，盘古大神即是来自于此界，更是在此界中开创三千大千世界，因此，圣十玄极为向往。
    另外，他也想借此机会继续追杀罗天如来和石平一众。
    “侄儿明白了，多谢师伯！”
    他再次俯身一拜，转手将混沌虫卵收入扳指。
    混鲲祖师看到圣十玄收下虫卵，满意地点点头，身形隐去。
    圣十玄见状，连忙对空一拜，口中喊道：“恭送师伯！”
    数息之后，他站起身形，挥手拿出那枚虫卵，开始细细观看。
    虫卵三寸大小，通体透明，其内可见一条暗淡的身影。
    此身影如线绳一般团绕在一起，体色赤红，静静的，一直蛰伏在卵壳内，看不出一丝生机。
    但是圣十玄知道，这条红色的身影就是混沌之虫。
    曾经前往古道之时，他见过此物，当时惊为天物，但是却从未想过，如今他也能拥有。
    “若是能有天尊的实力即好。”圣十玄看着手中虫卵暗道。
    他对混沌之虫的要求不高。
    “你真是个小混蛋！”
    猛然间，一声细若蚊蝇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圣十玄闻之，顿时脸色微变。
    “谁？”他低声喝道。
    此人能令他毫无察觉的靠近，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莫非混鲲祖师未走？”他心里暗暗猜疑。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声音要比之前清晰得多。
    一瞬间，圣十玄感到心神一震。
    “好熟悉的声音。”
    突然，他抬头看向头顶。
    只见万里高空中，一个白点正向他急速飞来。
    他只看上一眼，即犹如泥塑木雕一般，随后，两眼中泛起泪光。
    这是一只飞来的白鹤。
    白鹤之上，端坐着一位老者。
    须臾间，一人一鹤来到近前，随后老者跳落到地面。
    老者慈眉善目，一袭白色道袍，手中一拂尘，看上去清风道骨，修为上品道尊。
    “前辈，您……”
    圣十玄强压着内心的波澜，一作揖，但是却哽咽而止。
    老者见状摆摆手，手抚长须道：“小子不必多礼，老朽道号法清，乃是悬空山座下一长老，不知你是否愿意随我回山呢？”
    说罢，抬手一点身侧白鹤，后者登时化作一纸鹤，而后被老者收入怀中。
    看到此景，听着熟悉的话语，圣十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子拜见法清前辈！”圣十玄伏地泣声言道。
    说罢，泪如雨下，瞬时打湿了地面。
    “我的十玄，快快起来。”
    老者见状，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痛呼，飞身来到圣十玄近前，然后快速将后者扶起。
    圣十玄顺势站起身形，目光在老者的脸上久久凝望。
    当他再次确定是那个引他入山门的法清长老之时，立刻哭出声来。
    “法清长老，我以为您……”
    他看着老者哽咽着说道。
    听闻此话，法清也是双眼含泪，轻轻把圣十玄搂在怀里。
    “傻小子，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法清缓缓地说道，“我曾经只是奉主之命，带你入道。”
    圣十玄闻之，顿时恍然，抬手擦拭掉法清长老脸上的泪水。
    “十玄，这一次我前来，也是奉主人之命。”法清长老看着圣十玄说道。
    说话间，反手帮着后者拭去脸上的泪痕。
    圣十玄点点头：“请长老吩咐。”
    “哈哈哈……”
    听到圣十玄这般称呼自己，法清哈哈笑了起来。
    “此地已非凡尘，就不要再叫我什么法清长老和前辈了。”法清笑着说道，“老夫实为道祖战宠，名为九鲲荡魔，你称呼老夫九鲲即可。”
    一听此话，圣十玄连忙一抱拳道：“小子怎敢，就算您不喜凡尘旧号，小子也必须尊您一声前辈，您说是不是？九鲲前辈？”
    听闻此话，九鲲荡魔再次哈哈大笑起来，言道：“小十玄，老夫等你可是苦远啊！万余载，甚是想念！”
    说着话，抬起左手轻抚圣十玄的头顶。
    圣十玄闻听，顿时满眼泪光，恍惚间，往事历历在目。
    “好在你没让主人白白苦等一番。”九鲲荡魔继续说道，“我此次前来，是为了阻止你动用混沌虫卵之念。”
    “啊？”
    圣十玄闻之，立刻愣住了。
    他连忙低声问道：“为何？”
    九鲲荡魔一见圣十玄如此谨慎，不由得呵呵一笑道：“十玄莫怕，本界之内，没人敢偷听你我之言。”
    圣十玄闻听点点头：“愿听九鲲前辈详说。”
    九鲲荡魔微微点头：“混沌之虫乃是界外穿山打洞之物，若是用于界内，则相当于破界，其后果则会令本界陷入生死存亡之境。”
    “啊！这么严重？”圣十玄惊声问道。
    九鲲荡魔点点头：“其后果不亚于你师伯补天一事。”
    听到这里，圣十玄顿时明白，原来混沌之虫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危害。
    九鲲荡魔所言的补天并非真的完全补天，而是指抵御界外异族之战，此事之经过，女娲师伯曾与他说过。
    因此，当他听到九鲲荡魔言说之后，立刻震惊万分。
    细思量，若是九鲲荡魔前辈未来阻止，那么他将会闯下惊天之祸，届时，如何抵御外族？
    他有这个能力吗？
    或是还要请师伯再一次“补天”吗？
    这简直就是难以想象！
    现如今，道祖不知所踪，界内一片混乱，师伯也只是曾见过一面，而且还是师伯的元神分身。
    所以此时，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给道祖他老人家添乱，因为只要添乱，那么这个道统就有可能会崩盘，其结果将会如封尘前辈一般。
    想到这里，圣十玄不由得暗暗捏着一把冷汗，心中瞬间想起之前的混鲲祖师。
    “混鲲祖师，你这是在害我啊！”他在心里暗暗念道。
    “您为何这么做呢？”圣十玄十分不解。
    按理讲，混鲲祖师是道祖的四大亲传弟子之一，本不应该如此，可是现实却在打脸。
    圣十玄微微摇头，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
    “都是为了他那几个徒子徒孙而已。”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九鲲荡魔的声音传来。
    “啊？”
    圣十玄听罢一愣，抬头看向九鲲荡魔，却见后者面色沉重地点着头。
    “就为了释迦摩尼？”他看着九鲲荡魔问道。
    “还有佛门。”九鲲荡魔回道。
    “不应该啊！”圣十玄立刻高声喊道。
    这岂不是在背叛师门吗？
    九鲲荡魔叹了口气，点点头：“这就是事实！因为混鲲乃界外异族。”
    此话一出，圣十玄更是震惊无比。
    九鲲荡魔看着发呆的圣十玄，皱着眉头说道：“道祖四大弟子，除了鸿钧老祖之外，其他三位皆是界外异族。”
    圣十玄闻听，顿时感觉喉咙处干燥异常，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很惊异是吧？”九鲲荡魔忽然笑着问道。
    圣十玄吃力地点点头。
    “知道即可，我也不敢言多。”九鲲荡魔语气深长的说道。
    圣十玄听闻点点头。
    九鲲荡魔扫视一遍圣十玄的周身，言道：“现如今，你已有道祖之战力，当可去外界助我主一臂之力矣。”
    听到这话，圣十玄心神一紧，连忙一抱拳：“小子愿听前辈吩咐！”
    九鲲荡魔微微点头，手抚着银须说道：“因为守护你，我主已在界外与诸多道祖之辈激战数万年之久，如今更是压力倍增。你若能离界，则此地将安宁。”
    圣十玄听罢，心里顿时明了，一瞬间，他对道祖心生无限感激。
    仅仅就是为了自己一人，道祖他老人家竟然在界外抵挡众敌数万年，此情已是至深至极。
    “你的师父和三师伯也在御敌当中。”
    猛然间，九鲲荡魔的一句话令他再次心神一震。
    “我师父和女娲师伯？”后者看着前者问道。
    九鲲荡魔点点头。
    “那大师伯和二师伯呢？”
    “守界、守教。”九鲲荡魔应道。
    说完这话，就见九鲲荡魔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圣十玄听罢，缓缓地点了点头。
    别看这只有一字之差，可是大师伯与二师伯的境界却截然不同。
    前者是大局，后者只是鼠目。
    数息之后，圣十玄谨慎问道：“二师伯与外界有染？”
    “那倒没有。”九鲲荡魔摇摇头回道，“若是真有异心，主人早就将其灭掉。”
    圣十玄闻听，暗舒一口气，如此看来，二师伯只是不舍弟子一门被全部抹杀而已。
    “我该如何出界？”他看着九鲲荡魔问道。
    “创世。”后者回道。
    圣十玄闻之却是眉头暗皱，摇摇头道：“我未成道祖，如何能学得盘古大神呢？”
    听闻此话，九鲲荡魔却是哈哈一笑道：“你已是道尊，开辟大千世界已是足矣，届时，可得你的混沌之门。”
    圣十玄闻之，未做声。
    “更何况，你有十颗元灵之心，创世更是易事。”九鲲荡魔再次说道。
    圣十玄微微点头。
    “但是小子，创世之后，一定要收好门户，莫要外界之人借此混入本界，切记。”九鲲荡魔突然叮嘱道。
    圣十玄点点头。
    “好，我在外界等你。”九鲲荡魔笑着说道。
    说罢，身形隐去。
    圣十玄见状，连忙对空深施一礼：“恭送法清长老！”
    “哈哈哈……”
    话音未了，头顶隐隐传来九鲲荡魔的大笑之声。
    圣十玄抬起身形，笑看一眼空中，心情顿时极为舒畅，随后，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之后，他挥手凌空一抓，一颗微小灰尘现于他的指尖。
    此为他的小界。
    既然他要创世，那么就不能将之前的小界留在外面。
    他要把小界带入新的大千世界中。
    只是此时此刻，他望着自己的小界，心里却是波澜起伏。
    “这世间，何为终极之境？”他在心里暗自问道。
    曾经身在蝴蝶谷时，他以为蝴蝶谷已是天地，可是后来离谷之后，他方知还有诸多星球和星域。
    入道之后，他又知还有仙界和神界。
    再之后，又知三千大千世界和之外的混沌之境。
    而混沌境之外还有鸿荒界。
    如此，不断刷新他的认知。
    那么，鸿荒之外呢？
    他不知道。
    这也是他想出界的原因和动力。
    冥冥之中，他能感觉到一种力道的驱使，驱使他向这个方向不懈地努力前行。
    “终有一天，我会踏破你这一层壁垒！”圣十玄喃喃说道。
    一念间，指尖生出一颗气泡。
    此气泡初始三寸，内含其小界。
    数息之后，气泡化为千丈。
    放眼望去，除了自己曾经的小界之外，再无他物。
    “三十六天太多，九重天就好。”他看着身前气泡言道。
    话音刚落，就见气泡之内化为九层天地。
    看到此景，他一晃身形走入气泡当中，随即，千丈气泡凭空消失。
    一片黑暗的空间内，圣十玄缓缓前行。
    他每行一步，身高都会突增万里，空间都会变大数倍。
    七个时辰之后，空间已扩展至亿亿万万里。
    此时再看圣十玄，已是顶天立地之巨人，其身形之高大，无可言喻。
    “昆仑为柱！”
    “五行为理！”
    “道念为宗！”
    “我气为灵！”
    “万物轮回！”
    ……
    随着他声音远播，空间内变化万千，但见昆仑山穿界而过，星河斗转，万灵丛生，整个界内顿时生机盎然。
    紧接着，空间内又生出无数个中千世界，中千世界又生出无数个小千世界，小千世界又化出众多小界。
    “足矣！”
    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余音未了，大罗天境的一地凭空出现一座万里大小的白色漩涡，随后，圣十玄在漩涡旁现身。
    后者现身之后，手起枪落，枪尖直击头顶。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漩涡戛然而止。
    紧接着，化成一座漆黑无比的黑洞。
    看到此景，圣十玄收起宝枪，然后一指点向黑洞，后者顿时化作一座数百万里的大山。
    随后，他拿出混沌念珠，挥手投入山体之内。
    只听得嗡的一声微响，一座万里道观在山顶落成。
    圣十玄扫看一眼整座山势，满意地点点头，飞身来到山顶道观之内。
    只见道观之内，一座百丈高的光门在绽放着万道霞光。
    他左手一抬，一道屏障封住整座道观，随后，遁入光门之中。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即已来到一个陌生之地。
    此地空间一片乌蒙，脚下为白色的大地，四周混杂着白色和深紫色之气。
    “鸿蒙紫气！”
    圣十玄心里一声惊呼。
    他深吸了一口，这才确定，自己确实已经来到了混沌之境。
    一念间，滚滚鸿蒙紫气渗入他的体内。
    他不由得微微闭上双目：“爽！”
    这些鸿蒙紫气暗藏无尽的先天混沌之力和道念，令他感到无与伦比地舒畅。
    突然，他猛的一低头，三枚箭矢贴着他头顶极速飞过。
    “找死！”他一声怒喝。
    震耳之音响彻天地。
    刹那间，圣十玄心中杀意暴起，一柄黑色拂尘现于右手之中。
    此拂尘乃九头莲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