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下凡试试

Chapter 218

    
    几句谦虚之词,非要说的跟悟出大境界一般,也就只有这些佛祖、真人能办的到了。
    杜衡抽了抽嘴角,笑道,“佛祖所言甚是!”转眼看向应晨,见他一脸的落寞,抬手拍上他的肩使劲捏了捏,道,“还不快请佛祖进府。”
    应晨闻言强打精神,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道,“师祖里面请。”
    勿伽罗看了应晨一眼,笑吟吟的随他走了进去。
    杜衡正要随着一块进去,长右突然追上来阻住他的去路,道,“少尊,你外出已有多日,不知准备何时回神界?”
    杜衡瞄他一眼,不甚自在的问道,“怎么,银让你带我回去?”
    长右摇了摇头,道,“不曾,只是您带回神界的那位女魔……”
    杜衡打断他的话,自嘲般的笑了一声,道,“是啊,我的事儿与他无关嘛,既不相关自然不会在意我回不回神界了。”舒了口气看向长右道,“我应了妣修送思士入轮回,暂时回不了神界。你若觉得冥界无聊便自己回去吧!”想了想又补充道,“若得闲暇,帮我送一株地脉紫芝下来。”语毕与长右擦肩而过,朝府里走去。
    长右忙追上前拽住杜衡的胳膊,道,“我虽不知您为何与神君置气不肯回神界,但听您如此说,还是不免为神君叫屈。”
    也为他自己叫屈,他献出了最后一坛寒潭香,却仍被指来陪着少尊。虽然神君还未正式将他派到少尊座下,可若由着那女魔在神君面前讨巧卖乖,怕他回归神界之日,就是那女魔上位之时。
    他必得想办法将少尊劝回去,让少尊亲眼瞧一瞧神界如今的形式,说不定不用他费心,少尊就将那女魔送走了。
    见杜衡一脸的不明所以,连忙又道,“少尊此话不公,您之前打伤游奕灵官,只侍了几日汤药便了结了。您可知,若是换做其他仙君,定然不是被抽去仙格发落至下界轮回,便是降了神位被送去荒凉之地受苦,断没有如您这般逍遥的。若非神君相护,您怎会如此轻易便脱罪,如何能说神君不在意您?”
    杜衡皱眉道,“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长右道,“并非长右要揭您之过,而是要以此事举证。您知道,神君他性子一向清冷,与自身无关之事从不多问一句,只少尊您一人除外。从游奕灵官到九龙山土地再到仙君庙,长右亲见之事便有许多。但反少尊捅下的娄子,每一件神君都会出面为您撑着,如何能说神君他不关心您?”
    见杜衡沉默不语,继续加把劲道,“我虽不知瑶池喜宴时您受了何种委屈,但您不能只顾着同神君置气,不为他着想啊?天君毕竟是六界之主,就算神君在怎么护着您,也得顾着天君的脸面不是?”
    杜衡默了良久才开口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这些年若无银相护,我怕是早被天君就地正法了。”苦涩一笑道,“可是,你晓得吗?我其实并不在乎天君判我什么罪名。流放荒凉之地,囚禁云空高阁还是下界入世轮回,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银,他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话一出口才发现,他竟被长右拐的差点说出心底之事,忙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面色窘迫的转身道,“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又不懂。”说罢抬脚便走。
    长右怔了一怔,忙出声唤住他,道,“少尊,就算神君给的不是你想要的,但他对你的关心却不是假的。若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没说清楚,那你就更不该躲着,合该回去直接了当的问神君才是啊!”
    杜衡脚步一顿,须臾后低喃道,“问了又能如何?早就知晓答案了!”转头朝长右笑了笑道,“地脉紫芝,拜托了!”语毕头也不回的走了。
    长右望着杜衡的背影,仰天长呼一声,“父尊,救命啊!为啥在神君和少尊中间当个和事佬就这么难啊!”
    天历一日凡历一年,冥历一日凡历一月,如此一算,少尊已有凡历二十余年不曾回神界,也就是说那女魔已在神君面前奉承了将近一月。
    他若再不回去,那女魔怕不是真的要鸠占鹊巢了吧?!如此一想,看了眼雕着浮莲的原木大门,转头朝天界分界门走去。
    他决定先回去探一探敌情,反正是少尊让他去采地脉紫芝的,如此也不算违背神君之命。
    杜衡攥紧双拳埋头朝前走,努力克制着自己,才忍住了随长右一块回去的冲动。他再也不是从前那颗一往无前的杜衡草了,经历了一次次的失望后,他开始害怕了。
    害怕银玉眼里的淡漠、平静、无所谓,害怕一次次高涨的热情换来的不咸不淡可有可无。他若真的同长右回去了,开口问了,若得到的答案仍如从前那般,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受的住。
    就在他陷在自己的情绪中时,突然一道法诀直直的朝他打了过来,得亏勿伽罗反应快,一个念珠扔过来挡住了那记法诀,否则他的脸非被炸花了不可。
    杜衡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抬眼一看顿时呆住了,就见思士一边挣脱着应晨的束缚,一边怒喊道,“放开本郡,西天境佛祖伙同冥界仙灵残害天族皇嗣,你们可知这是诛仙格的重罪,祖君一定会严惩你们的。”
    勿伽罗站在一旁闲闲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应晨则一脸慌张的去捂他的嘴。
    杜衡一头雾水的道,“这是,什么情况?”
    应晨哭笑不得的道,“他要回天界!”
    杜衡訝然,“回天界?谁?思士?”
    思士见杜衡走进来,先是一愣,随后嗤笑一声,道,“神族少尊?没想到你与他们竟是一丘之貉。”
    杜衡看着与从前判若两人的思士,不敢置信的道,“你说我是什么?”
    思士怒道,“你伙同西天佛祖与冥界仙灵,残害天族皇嗣,如此背弃良知与仁德,银玉神君可知晓?”
    杜衡彻底惊呆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我残害皇嗣?我残害哪个皇嗣了?”
    思士语气坚定的道,“真是本郡!你伙同他们二人欲将本郡送入轮回镜,你敢说此事你毫不知情?”
    杜衡这才发现了不对劲,目光转向应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应晨啼笑皆非的道,“师祖方才将他识海中有关咸池的记忆都抽了出来,封在了琉璃罐中。”朝榻前木柜上的小罐看了一眼,继续道,“现下他已不记得咸池是谁,更不记得要下界之事。听说我们要送他入轮回镜后便大怒,声称是我们要害他,非要去寻天君验证此事,这不,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寻天君?他们现在如何能让思士去寻天君!若去寻了,天君怕是要高兴的摆宴庆祝了,甚至都不用让思士下界了,他现在的状态才是天君最想看到的。
    天君不是没打过思士识海的脑筋,奈何思士不配合,饶是西天境的佛祖,若是生灵不配合,擅动他人识海必将对识海造成损伤。
    傻掉的孙子和惦念咸池的孙子,显然,天君选了后者。现下可好了,不费一兵一卒他们就将一个“完美”的孙子给送了回去,天君如何能不开心。
    但他们三个就惨了,将事情分说清楚了,就是无视天君不服六界律令之罪。不将事情分说清楚,就是残害天族皇嗣之罪。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也难怪应晨要将思士绑起来。
    杜衡抚了抚额,道,“是我疏忽了……”还未等这场闹剧落幕,暝便现身在寝室内,抱拳道,“少君,天界传信使官已过分界门,正乘云朝府邸驶来。”
    应晨与杜衡对视一眼,道,“晓得了,劳你去府前拦上一拦,我们这边很快处理好。”
    暝垂头应道,“是。”说完闪身便没了踪影。
    思士听了暝的话,说话都有了底气,扫了他们一眼,说道,“若你们知错,现在便放开本郡,本郡可不追究你们的罪过。”又道,“不过你们需告知本郡实情,本郡与你们并无过节,为何定要将本郡送入轮回镜?”
    杜衡看着思士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气的差点跳起来,指着他骂道,“本你个大头鬼啊本,你个小没良心的,什么叫我们送你进轮回镜,是你自己非要下界去寻咸池,我这是在帮你,你不能没了记忆就倒打一耙吧?”
    思士一怔,神色有些恍惚的问道,“咸池?谁是咸池?”
    杜衡一噎,心中顿觉一阵悲凉,只是识海中的一团雾气而已,果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前一刻为了那人还在要死要活,下一刻就连他是谁都不晓得了!
    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咸池,是你宁牺牲性命都不愿放手的人,是你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人,是你宁舍天族尊容也要陪伴的人,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思士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须臾后反应过来,怒道,“你身为神族少尊,怎可随意胡言,本郡如今方过万岁,从未有过心仪之人,怎会因此莫须有之事便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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