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面露惊讶之色,道,“你想要天机印?”思索少顷又道,“既是需小右助你,为何你不与小右说,反来同我讲?”
妣修道,“长右如今已是银玉神君座下神使,岂会听任晚辈差遣?”
妇人听了这话心中很是愉悦,向来都是天族看不上他们母子俩,如今也有天族奈何不得他们的时候。
不过却没被这喜悦冲晕了头,而是一脸无奈的道,“既如此,我也无甚办法。你助我新生,我应还你一愿,但此愿只我一人之事,与我儿无关,你还是换个心愿吧!”
妣修神色一凛,眸中划过一抹狠厉之色,随手一挥,将那朵盛开的净莲合了起来,而莲心中的那颗元珠,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被锁进了净莲中。
妇人见状脸色大变,惊惧的看着妣修道,“你,你要做什么?”
妣修笑道,“前辈约摸是睡的太久,神思有些糊涂了,不若在此吹吹风,兴许能清醒一些。”语毕将那朵巨大的净莲化作掌心大小收进袖中,迈步朝洞外走去。
长右拔出天机印一事,在六界中并不是什么秘密。但长右修为不至破境,为何能拔出天机印?六界中人自然而然的就将其归功给了金辰。
虽说长右的母族乃灵兽一族,但父亲却是神龙金辰,既承了金辰的龙脉,能拔出天机印也不足为奇。
可妣修却不这么想。承了金辰的血脉就能拔出天机印吗?若果真如此,那么龙九子还圈什么地,打什么架?他们哪一个不是金辰的儿子,谁又拔出天机印了呢?
虽疑惑,但长右已去神界,无法在从他身上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想弄清楚这件事,就只得从他的母族入手了。
于是,妣修遍访弥离天,终于找到了他们母子俩曾经的住所,爻勻洞!那时,他并不知长右的母上乃䑏疏兽。
毕竟在仙魔大战之前,䑏疏一族就遭各族捕猎,或入药,或取其内丹,或割其角,如此大肆屠戮,很快就将本就稀少的䑏疏兽给杀绝了。
没想到,这爻勻洞中竟有一只漏网的。
当刨开爻勻洞外的孤坟,看见坟中的那颗闪着月华的纯白元珠时,他就什么都明白了。难怪长右能拔出天机印,原来他的母上并非灵马而是䑏疏。
䑏疏兽承月华所生,是这世上最为圣洁的灵兽,金辰又是神龙之身。长右这是继承了䑏疏的月华之心,金辰的龙息,这才是他拔出天机印的关键。
出了爻勻洞,施术在洞口布好结界,才将目光转向立在一旁的暝,道,“你怎么来了?”又道,“可是冥界有事发生?”
暝躬身恭敬道,“殿下,银玉神君与少尊凡身已从魔界归来。”
妣修眯了眯眼,道,“哦,他们回来的倒快!”
暝又道,“不出殿下所料,少尊凡身果然开始怀疑魔族三王妃的伤势,只不过……”
妣修扫他一眼,道,“不过如何?”
暝犹豫片刻道,“只不过,并未直接询问属下,而是以殿下与魔族来往过密之事恐吓属下,迫使属下说出实情!”
妣修闻言默了片刻,沉吟道,“他不仅防备魔君,还在怀疑我!”
暝朝洞穴处看了一眼,犹豫道,“殿下可要停下动作,沉寂一段时日?”
妣修笑道,“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不动,便能打消他们疑虑的时候了。”将袖中的净莲掏出,递给暝,道,“去葱聋山,将长右请来吧!”
凡界别墅内,肖骁夹走餐盒里的最后一块糖醋肉,心满意足的道,“总算吃上一顿正常的饭了。”抬头看张允晨一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异世界的人,不是不吃饭,就是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再不然就以酒为食,在外面的这段时间,亏待最多的就是我的胃!”
银玉将一块辣子鸡夹到他碗里,道,“你若喜欢,以后我便多做些凡界吃食予你。”
肖骁嘴角勾起一抹笑,随后又立马隐了去,板起脸,一本正经的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啊!”
银玉侧目看他一眼,眼角露出些许笑意,道,“既是为你所做,自是我心甘情愿的!”
肖骁闻言混身一阵舒爽,连带着嘴里的辣子鸡都变得甜起来。
张允晨看着两人间的亲密互动,心中涌起一股不忿。凭什么?凭什么只要这个人一出现,就能将肖骁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前世他将肖骁弄的遍体鳞伤,这世又让作为凡人的他,经历如此多的惊险之事。他给肖骁的除了伤心便是危险,到底有什么好?
越想心中越是气愤,以至于筷子将手指都硌出了青痕,也没察觉到。
肖骁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下一惊,连忙伸筷子敲了敲他的,道,“唉唉,筷子是夹菜用的,不是让你夹手的!”见他回过神来,又问,“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张允晨笑了笑,掩去自己的情绪,道,“哦,我就是想不明白,好好的,你为什么会去妖界,还一走就是八年?”
肖骁听了这话,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道,“说到这事儿,我也有件事问你?”看他一眼道,“你还记得我脖子上挂的那块玉牌吗?”
张允晨心下一沉,少顷后,点了点头,道,“记得。”垂下头,愧疚的道,“不过,那块玉让我弄丢了。”又补充道,“这些年,我一直想买一块一模一样,但是寻遍各处古玩玉器店,就是没寻到银色的玉!”
肖骁没想到他能这么实诚,竟然直接认错,忙侧头看银玉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放心的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还记得那块玉是怎么丢的吗?什么时候丢的,在哪儿丢的?”
张允晨被他问的愣了一瞬,随后沉思片刻,道,“那天我们几个都喝的有点多,后来你去洗手间一直没回来,我怕你喝多了,在洗手间吐,就去找你。找了一圈没见着你,以为你生气回家了。”
做回忆状,道,“我去洗手间找你的时候,那块玉在陈明宇手里,等我回去的时候,他俩趴在桌上睡着了,没见着那块玉。当时,我以为是陈明宇把它收起来了,就没太在意。第二天想着把玉还你,打电话问他要的时候,他却说不记得那晚的事了!”
肖骁皱了皱眉,心道,这就麻烦了!
他一直以为是允晨把玉保存起来的,没想到竟是当天晚上就丢了,转头看向银玉道,“有没有可能,那晚除了花濂和白英,还有其他异族人在我周围?”
银玉摇了摇头道,“不知。”
肖骁叹了口气道,“也对,的确不好推测。”
那两个莫名出现在葱聋山的妖族有可能,冥王的渡魂使有可能,只要有渠道,任何一族都有可能。看来,凡界也并非铁桶一块啊!
张允晨一脸莫名的看着他,问道,“什么其他人?花濂和白英是谁?那天有什么人在我们周围吗?”
肖骁看他一眼,道,“那块玉,是银送我的护身法器。它刚一离身,我就在洗手间被妖族的花濂和白英绑去了妖界!”
张允晨面露震惊之色,道,“你是被绑去妖界的?因为我摘了那块玉?”
那个人只告诉他,那块玉是那位医生送给肖骁的,只说他需要那块玉养护一株莲苗,并没有告诉他,那块玉是肖骁的护身法器。
原来,肖骁之所以被绑去妖界,全都因为他摘了那块玉牌!
肖骁道,“别瞎想啊,根本不是因为你。他们已经盯我挺久了,就算那天没把玉牌摘下来,总有摘下来的时候。俗话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张允晨苦笑道,“话虽如此,但到底是因为我……”又道,“果然人是不能做亏心事的……”
肖骁迷惑道,“你说什么呢?”
张允晨下定决心般,抬头看向他道,“肖骁,我有件事儿要告诉你!”
肖骁道,“什么事儿?”
张允晨定定的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是谁!”又将目光转向银玉道,“也知道他是谁!”
肖骁闻言一阵莫名,不由失笑道,“说什么傻话呢?”
张允晨道,“你的前世,其实是神族少尊,杜衡。而他,是神族尊神,银玉!对吗?”
这话一出,不仅肖骁愣住了,就连银玉都跟着惊了一惊。片刻的静默后,肖骁笑了一下,道,“长右告诉你的?”
就在这时,银玉腰间的玉牌忽然亮了,紧接着传来宋沫急促的说话声,“禀神君,长右神使被一位黑衣使差带走了!”
肖骁与银玉对视一眼,急忙问道,“你说长右被人带走了是什么意思?是被人绑了,还是被人打伤了?”
玉牌那边出现了片刻的静默,少顷后,道,“回少尊,是长右自愿随那使差走的。”
肖骁震惊道,“自愿?为何?”又道,“他们去哪儿了?”
宋沫道,“那使差拿了一颗纯白色的内丹给长右,长右瞧过之后情绪很是激动,之后便随那使差走了。瞧方向,约摸是去了弥离天!”
银玉道,“看守玲珑塔,本君即刻便到!”
宋沫道,“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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