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阙

    
    萧逸双眼微眯，他观察着太昊，观察着这个已然超越仙帝的存在。
    虽然说萧逸拥有了混沌之力，但是眼下却不能再次使用。
    一直以来，混沌之力的用处，萧逸都不甚清楚。甚至于离开青云秘境之后，他一直找寻不到能够动用混沌之力的恰当环境。
    要不是适才太昊动用了我为天地，那么萧逸根本体会不到那种混沌之力得以发挥的意境。
    眼下天道在观察着自己二人的交战，如果再次动用混沌之力，那么无疑是给了太昊借机向天道求取好处的机会。
    “太昊仙帝！说一句你不喜欢听的话。先前萧某曾经击杀过一名天羽族大乘。单论实力而言，他要超过阁下一些。你确定要同萧某拼死一战吗？”
    萧逸的言语刺激到了太昊。这高手对决，心境上的一丝变化，也可能关系到全局的胜负。显然萧逸便是要扰乱太昊的心神，从而借助那一点契机给对手致命一击。
    太昊虽然动用禁术，但是他却保持着神志的清醒。他不屑的看向萧逸，冷冷的说道：“修为吗？本仙帝从来不认为是天羽族中最好的。萧逸，你想打击本仙帝，那恐怕有些徒劳了。本仙帝能够成就帝位，一是靠的实力在我族中尚佳，二是凭借本族前辈的推举……这第三嘛……”
    太昊周身翠绿光芒陡然四射，与此同时，天地间传来了太昊雷霆般的冷声……
    “第三便是本仙帝能够适应更多的宝物！”
    话音未落，周围地面生出无数藤蔓。伴随着这些藤蔓的钻出，随风长到五尺粗细，里许长短。
    一开始萧逸还能闪转腾挪，躲避这些青藤。在不清楚此物的手段之前，萧逸也不敢与之轻易触碰。可是伴随着青藤越来越粗，数量越来越多，萧逸在地面上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少。无奈之下，他也只好飞身而起。
    这是最无奈的选择。位于地上，萧逸可以选择闪避，也可以没入地底。可是这种空中，乃是人家天羽族最擅长的领域，自己飞起便是放大了太昊这一方的优势。
    果不其然，萧逸舞空便感觉到了一种桎梏。无数细沙不知何时悬浮在了空中，一开始萧逸还没有察觉，以为是藤蔓破土而出激荡起来的粉尘。可是现在看来，这些粉尘细沙应该是太昊故意布置的手段。
    “这些藤蔓看似破坏力极大，如果换作是我，那么这些细沙才会是最致命的杀招！”
    心念及此，萧逸快速朝向地面冲去。只不过落回地面这种事，一旦他去尝试了，那么细沙的威能便也就显现了出来。
    那点点细沙粉尘，每一颗都需要千斤之力方能推动。而此时包裹萧逸身周的颗粒又何止千万支数？
    “萧逸！本仙帝让你死个明白。你这护甲是防御类宝物，其实本仙帝的这‘半城沙’也是守护法宝。说起来，此宝还是你们人族第一任仙帝逸晨最为得以的一种手段。不过因为此宝似乎就是针对我们天羽族炼制，所以在他陨落之后，本族获得了此宝。主要是防止其对我天羽族造成威胁。现在用人族法宝击杀你一个人族仙帝，你说是不是一种因果循环呢？”
    无数细沙开始聚拢，起初萧逸只是感觉有些阻力太大。但是很快他便意识到了此宝的厉害之处。如果不是自己有通心符甲护体，恐怕早就被细沙穿透了。
    萧逸有心躲进红玉天香炉中，只不过眼下天道正在观察自己的对战，一旦说红玉天香炉引起了天道的关注，那么自己和顽石老人的秘密便算是暴露了。
    “比剑！”
    一道青黑色雷电冲出萧逸身体，迅速化作龙形盘绕在其身周，不停的喷吐着黑色的闪电。
    几颗细沙爆开，也只是仅仅几颗而已。但是任谁都知道，这种破坏是时间的问题。只要给比剑足够时间，那么萧逸脱困便是一种必然。
    只不过太昊根本不会给萧逸这么多的时间。他操控着天地间的木灵之气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那些木灵之气穿透细沙缝隙渗透进入其中。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萧逸身外的细沙纷纷碎落，围绕身周的比剑也被震碎成为一团青黑雾气。
    虽然说通心符依旧包裹在萧逸的体表，但是置身其中的萧逸此时已然陷入了昏迷状态。
    通心符甲虽然可以阻隔利器切割，但是依旧可以传导外界的冲击力。正是这种冲击力，使得萧逸肉身与神魂产生激荡，若无符甲保护，恐怕都会出现魂体分离。
    眼见萧逸身体僵直的坠落，太昊化作绿色流光急追过去。刚刚自己使用的法门，类似于修士的爆体术。因为禁术的加持，太昊此时操控的木灵力爆裂堪比一名大乘巅峰强者。
    虽然说一连串的操作，使得太昊也有些脱力，但是毕竟制服了对手。眼下只要破开符甲，那么萧逸便算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太昊落在萧逸身前，掌心迅速凝聚出一枚墨绿色的种子。随着种子落在萧逸身上，其便瞬间破开，长出长长的根茎和两片嫩叶。几个呼吸间，种子成长为参天巨树，萧逸整个人也被树根牢牢包裹起来。
    无数细小的灵力光点通过根须朝着巨树之上的脉络流动，待到行自太昊的足下，便开始朝向其体内渗透。
    这是太昊最为狠戾的一种手段，既可以吸收削弱敌人，也能吸收抽取的仙灵之力补偿自身。相信用不了多久，萧逸便会在符甲之中化作一名毫无仙灵力的凡人，即便此时不死，但是再次被太昊震荡，那也是势必将要陨落无疑……
    “居然不能吸收？”
    太昊先是一愣，随后无奈摇头苦笑。自己虽说是用禁术可以不死。但是禁术之下，自己也不能得到任何法力的补充。既然不能强化自身，那么不断消耗敌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为了安全起见，树根包裹着萧逸不停的震荡。如此一来，萧逸想要神魂归位，几乎就是痴心妄想。
    混沌的识海之中……
    “三十三啊！你有什么事要问为师啊？”
    这是萧逸陌生的一种环境。他此时有些恍惚，半梦半醒一般的感觉。唯一让他感觉熟悉的便是那冥冥中传递过来的声音……
    “师父！”
    萧逸难以置信的一步步向前探索迈步，透过近乎迷雾般厚重的混沌，眼前陡然一亮，赫然变成了一处无边的草原。
    在这草原之中，流淌着一条丈许宽的浅浅长河，顺着河流的蜿蜒，最终汇入了一处碧湖之中。
    萧逸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只是寻着顽石老人的声音，一步步向前进。起初步履还有些蹒跚，但是随着越来越有感觉，渐渐的他加快了脚步，进而开始了奔跑，当他接近碧湖之时，已然是在纵身跳跃了。
    这感觉便如同当年在邺城附近的山林中不停的奔跑。具体因为什么已然不再重要了，萧逸很享受这种奔跑的过程，似乎每多跑一步，自己便会变得更强大一分。
    “三十三啊！你有什么事要问为师啊？”
    顽石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瞬间，萧逸有些感觉恍惚。
    “师父！是师父！”
    萧逸忽然有些感到惶恐，那是迷失后急于找寻到亲人的一种渴望。对于萧逸来说，自己的亲人有很多，只是在这一刻根本想不起来究竟有谁。不过此时他可以确定，这个声音是自己熟识之人，是自己的师父！可是关于师父的任何相关信息，萧逸却是根本想不起来。眼下的萧逸也根本没有心情去思考那么多问题，仿佛找到了师父，这一切问题便会得到解释。
    沿着湖边，萧逸又是一阵狂奔，但是他始终没有找到师父的影子。便在此时，萧逸的耳中再次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
    “三十三啊！你有什么事要问为师啊？”
    萧逸慌了，他一时之间感觉自己特别的无助，伴随着他慌乱的涉涉发抖，萧逸的体型也开始渐渐缩小，变作一个四五岁孩童的模样。
    “父皇！母妃！皇爷爷！皇奶奶！大伯……”
    萧逸哭了，他太害怕了。所有的人都离开了自己，他们被自己弄丢了……
    “三十三啊！你有什么事要问为师啊？”
    擦拭泪水的手突然停下，萧逸转头望向那荡起微波的湖面，他突然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极远的地方。在那碧湖的中心，赫然有着一座岛屿。
    大树扎根于孤岛中心，其下便有着一名白袍白须老者，正在悠悠的抚琴。
    “师父！”
    萧逸赶忙起身，朝向湖心岛的方向走去。眼看便要接近岛屿，萧逸忽然发现自己正在一步步行走在湖面之上。
    “啊……”
    一声惊呼，萧逸脚下感觉踩空，整个人随即落入湖中。伴随着他的不断挣扎，伴随着他的不断嘶喊，湖水灌入口鼻，窒息的濒死感觉瞬间用来，自己将要失去所有那些对自己极其重要之人……
    “三十三啊！你有什么事要问为师啊？”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白袍老者走到湖边，萧逸看着湖水外那模糊的身影，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挣扎。
    “师父……”
    在水中喊出这一句，萧逸眼前的世界开始缩小，渐渐变作芝麻大小的光点，最后被黑暗彻底吞噬……
    宁静……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比的宁静……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意义，甚至于思考这种事情也不会被自己感知。萧逸想要一直这样平静下去，一直……
    “三十三啊！你有什么事要问为师啊？”
    这声音便如同闪电划破黑暗，萧逸瞬间惊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睛，便感觉自己已然升出了水面，缓缓的朝向白袍老者飘去。
    “师……父……”
    瞬间的清醒，萧逸再次昏死过去。自己得救了，那么便是安全了。刚刚那种宁静好舒服，萧逸不想清醒过来，便让自己真的一直沉睡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洒在脸上，感觉暖暖的，又有一丝的痒痒感觉。
    萧逸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这感觉好像在后花园扑蝶半日，瞌睡在小树下的那一刻。
    邺城干旱，父皇和母妃为自己种了一棵小树，虽然很小，却是御花园中难得的一抹绿色。如果不是母妃病逝，如果不是父皇献祭，自己真想时间永久停留在那一刻。那个时候……
    “父皇！母妃！”
    萧逸慌忙坐起，可是当他坐起的那一刻，随即便忘记了这一切。
    “师父！”
    萧逸看着眼前的白袍老者，似乎他便是这世上的一切……
    “三十三啊！你有什么事要问为师啊？”
    老人和蔼的望着萧逸，手中依旧在缓慢抚琴。伴随着阵阵琴声，萧逸感觉自己极为平静。仿佛眼下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较琴音更为重要一般。
    “师父！这是什么曲子啊？弟子从来都没有听过呢。”
    白袍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抚琴，一边轻声应道：“此乃天音，当年为师与玄武品茶，听闻到此琴曲，顿觉很是喜爱。于是请北天神女将其传授给为师。这一曲，为师可是足足学了三年啊！”
    萧逸从未听闻过什么北天神女，似乎玄武是自己知晓之人。于是他好奇的问道：“师父，北天神女很厉害吗？”
    白袍老者轻轻一笑，停止抚琴，端起一杯茶水轻啖一口，随即说道：“这北天神女，其实是一种尊称。假使日后有缘去往天界，你会发现，四大圣兽的宫中有着不少的侍从弟子。除了他们的门人，其余都是仙界飞升的修士大能。所以他们男的统一被称作神官，女性则被称作神女。这算是于是神兽麾下之人的一种尊称。你也不用紧张，他们都是感悟天道之人，已然不会再对下界之人构成威胁。”
    萧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手便要拿起一个果子。自己是小孩子，之前皇爷爷便是这般宠溺自己，让萧逸随便取食的。
    萧逸记得，那一段时间皇爷爷对自己有些溺爱过度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刚刚被逐出皇宫，所以不想让年幼的自己被管束太多，幼小的心灵再次遭受打击……
    指尖划过果子，一时间，萧逸震惊了。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触碰不到这眼前的东西？
    “三十三啊！你想起什么了吗？”
    这一刻，萧逸完全想了起来。自己看到的便是恩师顽石老人，而眼前的一切都不是自己可以触碰到的景物。或者说这是顽石老人曾经的记忆，根本与现实无关。
    “弟子萧逸拜见师父！”
    萧逸撩袍跪地，重重的叩首九拜。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顽石老人，以前所有的联络都是仅仅能够听闻到顽石老人的声音。
    顽石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刚刚的孩童已然成长为一名红发青年，这是萧逸记忆开始恢复的表现。
    “师父！您曾经告诉自己，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与弟子联系。本来弟子想着击败太昊，为您老人家，为我逸晨宫的同门报仇雪恨后再与您联络，通报您这个好消息。却不想，弟子现在被太昊重创……不对！准确说，应该是被天道加持的太昊重创，所以才会落败。只是弟子不清楚，为什么会与师父神识相连……请师父严惩弟子失职之罪！弟子对不起您老人家！对不起诸位师兄师弟！对不起我人族的一众修士……”
    看着伏地不起的萧逸，顽石老人并没有丝毫的责怪。他的手掌轻挥，瞬间一股无形之力将萧逸托了起来。
    “三十三啊！你为何如此自责呢？你已然做得很好了。莫说是你，便是为师也不能与天道抗衡。所以你这一败也算不得冤枉，更不能说是你的无能。相反，这世上能够逼得天道出面干预的人，估计亘古自今也没有几个。没想到我的三十三徒儿竟然能够做到此等地步，那么还有谁会说我的徒弟不如旁人呢？”
    明知道顽石老人是在出声宽慰自己，但是萧逸还是感觉到了不甘。对方能够掌控天地灵气，自己又不能动用混沌之力，如此一来，自己只有被人吊打的份了。如果没有仙力，自己又怎么会……
    萧逸僵立当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眼下自己根本无法恢复对身体的掌控，如此一来他也只能困在这种神识虚无的空间之中。
    “师父！您有没有办法让弟子恢复清醒？为了人族，为了我逸晨宫！弟子想要再与太昊一较高下。便是天道帮他，弟子也想试试将这天捅出一个窟窿！”
    顽石老人赞许的点了点头，可是现在即便自己修为巅峰，对于萧逸也是一种无法援助的处境。于是顽石老人重新坐正，手抚琴弦，一阵音波袭来，萧逸感觉身上随之一震。
    伴随着琴声，萧逸的再次发生轻颤，紧随着又是一阵巨震。一道声音在萧逸的识海中响起，这是顽石老人发出的最后声音……
    “三十三！这是为师能够最后帮你的一件事。此曲名唤《重冥》乃是稳固神魂的无上天音。希望你能够回归本体，进行畅快的一战。纵然无法取胜，至少也勿留遗憾于此生……”
    身体再次一震，萧逸感觉一阵头晕。这是神魂在与肉身重新融合的感觉。这震动则是外界树根抖动造成的冲击。
    几次震动之后，萧逸终于神魂与肉身彻底融合，尽管不断有仙灵力被大树吸出，但是至少身体渐渐恢复了行动能力。
    “天道是吗？天羽族仙帝是吗？如果我死了，那么整个人族，恐怕都会被太昊屠杀！既然这样，那么便是要死，今天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萧逸掌中尝试凝聚天地归元，但是几次尝试，都无法成形。
    “看来体内仙灵力已然被抽调太多，现在恐怕境界都只有结丹境界了。如果再不想办法，那么恐怕接下来就更被动了。”
    心念及此，萧逸单掌拍在紧紧包裹自己的树根之上。一瞬间，整棵巨树连同其上的太昊彻底消失不见。
    虚空中，观察着一切的天道也是疑惑不已。这萧逸与太昊根本就不在自己所能感知的天地间。难不成，他们已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吗？
    山河志中……
    伴随着巨树显现，周围的山峰河流都被完全破坏了地貌。
    太昊惊诧眼前的变化，一时有些无法适应。当他飞遁准备观察一下周围环境之时，双脚方才离开巨树，整个人便开始极速坠落。若非自己背后生有双翼，恐怕就要重重的与地面接触。
    挥动双翼，太昊飞到半空之中。可是还不等他再次提升高度，便撞在了一片无形的墙壁之上。
    “什么情况？本仙帝怎么感应不到此界的仙灵力？难道说是中了萧逸这厮的幻术吗？可是他一直被本仙帝捆缚着，究竟何时让本仙帝陷入幻境的？”
    “咔擦……”
    “轰……”
    包裹萧逸的树根被硬生生破开，一个黑色的人影下落地面后，随着他接连的纵越，很快出现在了树冠之上。
    “萧逸！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太昊难以置信的看着下方树冠之人，这分明便是人族萧逸。
    只不过现如今他感应不到萧逸身上的修为，无法确定对手的实力。
    此时萧逸已然褪去了包裹头颅的符甲，显露出来自己的本来面目。他抬头看向太昊，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只酒壶。
    “千千！此地的禁制给我一直维持住！今天萧大哥倒要看看，在没有仙灵力的情况下，纵然天道帮助这厮，他还能搞出什么名堂？”
    太昊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萧逸。这厮是疯了吗？居然敢于无视天道！不过……
    “千千是谁啊？”
    尽管愤怒！但是太昊依旧发出了自己最最困惑的问题。
    萧逸痛饮一大口，左手之上随即出现了一只烤鸡。他也不理睬太昊，自顾自的取食起来。
    看着满脸油腻的萧逸，太昊有些难以置信。如果说自己身处禁魔空间之中，那么对方这些东西有是怎么取出来的呢？
    “千千！萧大哥的腰带毁了，你给我找一套衣服出来！”
    便在太昊的注视下，一件黑色长袍显露在萧逸身上。那便如同是凭空滋长出来的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禁制就只单单只是针对本仙帝一人吗？”
    萧逸抬头看向太昊，感觉对方的高度有些太难触及了，于是起身言道：“千千！这里的范围有些太大了吧？难道你要等这个家伙飞累了才让萧大哥解决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