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从袖子里掏出刚刚让花蕊拿来的药给吕御医说:“里面还有本宫吃剩的,你拿回去看看,说不定还能造福他人。”
吕御医拿着瓷瓶打开一看里面还剩四五个药丸,闻了一下说:“难怪娘娘现在体质比以前好的多,其他药分微臣还不知道是什么,但麒麟草与灵荌草便是世上难得的奇草,且这两种药草只在紫宸国的神药山上才有。也难怪娘娘体内的寒毒尽消了。”说完兴冲冲的拿着药要回去研究,走之后向呆住的云子辰告辞,并说:“皇上放心,娘娘现在的身体早就无大碍,娘娘身强体壮,一定会为皇上诞下健健康康的皇子的。”
吕御医走后姜公公拿着一块搓衣板进来了,月溪让他放下之后就让他出去了,并且让他带上了门,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之后,月溪掰开他的手,拿着那个药丸在手里,笑说:“这药还吃吗?”
云子辰回过神生气的看着她说:“上次怜月来给了你药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想等我有喜之后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你先给了我一个惊吓。”月溪仰头看着他说
“你给我的才是惊吓,你知不知道自从知道你怀孕之后我有多害怕。那段时间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就是吃了这个药导致的?”
月溪点点头然后举起药说:“还吃吗?”
云子辰打掉她手上的药说:“吃什么吃,敢动我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抱住她:“月儿,谢谢你。那个药吃完之后肯定很疼吧,不然你脸色怎么那么差,对不起我都没注意到。”
月溪推开他说:“别以为你说好听的我就会原谅你。刚刚你还想打掉我孩子,你说怎么办。”
云子辰看着她,然后想起刚刚她让姜公公拿来的搓衣板,拿起来放地上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让姜公公哪搓衣板了。做错了就该罚嘛”说完直直的跪了下去。
月溪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楞了一下,扶起他说:“干什么你,你是皇上怎么能真跪呢,我让姜公公拿这个来就是想逗逗你,没让你真跪啊。”
“跪自己媳妇又不丢脸,我以前经常看见父皇跪搓衣板呢。”云子辰无所谓的说。
月溪没想到那个威武霸气的太上皇居然也会跪搓衣板,笑问:“那太上皇是做了什么惹太后不高兴啊?”
云子辰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我小时候经常看见他跪,我过去问他就一脸骄傲的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跪自己媳妇不丢脸。现在想想觉得还是有道理的。”
月溪刚打算说话,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红着脸指指肚子说:“你儿子饿了。”
云子辰笑着弯下腰说:“那我问问儿子想吃什么。”
月溪一把推开他说:“问个鬼,赶紧传膳,我饿死了。”
被推开的云子辰不仅不生气,还很高兴的让姜公公去传膳了,然后用发亮的双眼看着月溪说:“月儿,我....”剩下的话云子辰感觉有些紧张的说不出来。
月溪吃了一口放在桌上的糕点,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伸手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想摸就摸,你是孩子的父亲,怕什么。”
云子辰一边傻笑一边摸着她平坦的肚子,月溪嫌弃的看他一眼说:“才一个月什么都摸不到,你傻笑什么?”
“谁说摸不到,我都摸到我儿子了。”
月溪一脚踢开他说:“儿子儿子,我生女儿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们母女了?”
云子辰一时不备被她踢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站起身拍拍衣服,看着她说:“你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谁说不要你们了?我不是怕你生女儿的话二哥会气死嘛,他一心想要女儿,结果流月连生两个儿子。万一我们再生个女儿,他不得气死啊。”
月溪看着他摔在地上也有些心惊胆战,他可是皇上,被她一脚踢在地上,换成别人肯定死定了,听到他说的之后月溪也想起自己最近好像是脾气越来越大了,站起身叉着腰说:“怎么?嫌弃我脾气大了是不是?现在就嫌弃我了是不是?”
云子辰看着她叉腰生气的样子甚觉可爱,抱着她笑说:“哪敢啊,我是觉得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月溪在他怀里闷声偷笑,这人好像越来越傻了。没多久姜公公就带着一队人端着膳食进来了,桌上云子辰一个劲的给她夹菜,月溪看着堆的高高的菜,看着他说:“你当我是猪啊?”
云子辰不理一边夹菜一边说:“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我要把你们母子养的白白胖胖的。”
月溪红着脸瞪了他一下,一脸甜蜜的低头吃着他夹过来的菜。
皇贵妃有身孕的事不到一天时间传遍后宫与前朝,有人欢喜有人忧,月溪看着眼前的三个姐姐,一个是挺着八个月的肚子的冰烟,一个是刚出月子的流月,还有个是刚嫁人没多久梳着妇人鬓的倾月,月溪看着甜蜜说:“你们明天进宫也是一样的,这天都快黑了,你们巴巴的赶来干嘛?”
一直是有什么说什么流月开口说:“上次听怜月说你身体不宜有孕,且很难有孕,你....”
月溪打断她的话说:“上次怜月姐姐来的时候给我送来药了,我身体早没事了,没告诉你们而已。”
三人一听松了口气,只要月溪没事对于她们来说就是最重要的,几人高高兴兴的说话,流月和冰烟因为生养过,传授着她一些要注意的事,聊到天黑才出宫。
送走她们三人之后月溪倒在床上睡着了,自从怀孕后一天比一天贪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被搂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闻着熟悉的味道睡得更熟了。
华清宫
自从听说皇贵妃有身孕之后白芙蓉就一直坐立不安的,皇贵妃没有身孕的话他们还有时间慢慢来,可是现在她有身孕了,来日诞下皇子的话,那皇上就有储君了,到时候再下手就怕来不及了,对身边父亲刚给她送进来的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宫女领命出去了。
云子辰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说:“月儿,把药喝了吧,不烫了。”
月溪看着眼前散发着难闻的味道的药,想起被她封存许久的记忆,问:“这药没问题吧?毕竟这后宫还有一个白芙蓉呢。”
“花蕊煎的药能有什么问题?你不信别人还不信花蕊啊?快喝了吧。”
月溪也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了,然后伸手抓过一把蜜饯塞嘴里,才感觉好些了,苦着脸问:“这药还有喝几次啊?好苦。”
云子辰轻柔的给她擦去嘴角的药渍说:“还有一副,今天晚上就喝完了,以后都不喝了啊。”
月溪一边吃着蜜饯一边点点头,姜公公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说。
云子辰看着他皱着眉说:“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你再吓到皇贵妃,出什么事了?”
姜公公声音带着颤抖说:“前线传来消息,三天前凤仪国突袭,烨王爷带兵抵抗结果中了埋伏,全军覆没。”
云子辰一听站了起来看着地上的人问:“到底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还说烨王爷要班师回朝嘛。”
“奴才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烨王爷带兵去后确实抵挡住他们的来犯了,可是三天前凤仪国又带兵攻打军营,烨王爷带兵追击,结果在军营外三十里处遭遇埋伏。他们在山涧处埋满了火药,烨王爷全军覆没,留守军营的将士赶去支援时已是无一人生还。将士找了三天三夜也只找到烨王爷战马的尸骸,王爷可能已经....”剩下的话姜公公没说,不说也知道是什么。
云子辰踉跄了两步,被月溪扶住,月溪看着地上的姜公公说:“消息属实吗?”
“借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这种话啊,听来报的人说是有人通敌,才导致王爷战败,具体情况还是要皇上去查了。”
姜公公说完之后月溪想起烨王府里那个怀着身孕的人,问:“烨王妃知道了吗?”
姜公公摇摇头说:“奴才一听说就赶来了,没去问有没有通知烨王妃。”
月溪扶着云子辰坐下说:“我不放心,我去看看冰烟姐姐,你赶紧去处理你的事吧。”
云子辰摇摇头说:“我和你一起去,万一皇嫂出点什么事,我哪有脸见皇兄。”说完就带着月溪来到烨王府。
月溪刚进烨王府看见下人们都急匆匆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好,抓住一个想厮问:“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看清是谁之后跪下行礼然后说:“王爷战败的消息传来,王妃听后动了胎气,现在生死未卜。”
“请稳婆没有?”
“请了,稳婆已经在里面了,可是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厮的话刚说完里面就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声,月溪也没空再管小厮,跟着云子辰跑进恒烟居,这里比外面还要乱,看着着急忙慌的下人,无人管理可不得乱嘛,也顾不上和云子辰说话了,上去管了一下,下人井条有序的忙碌起来。
月溪听见里面的声音打算进去,一个丫鬟拦着说:“娘娘,您万金之躯不能进去,产房血腥对您不吉利。”
月溪才不管她说的什么吉利不吉利,推开她直径走了进去,看着床上满头的汗的冰烟,还有稳婆在一旁劝解:“王妃,您再不配合老奴的话,别说您了,您孩子都保不住。”
冰烟像是没听见一样,眼神空洞的看着床顶,月溪心疼的上前抓着她的手说:“姐姐,您就听稳婆的吧。”
冰烟呆呆的转过头看着月溪,空洞的眼睛终于流下了泪:“月溪,他没了,他说了一定会赶回来看着孩子出生的。”
月溪伸手擦着她的眼泪说:“他会回来的,你还在等她呢,你要好好把孩子生下来,说不定他明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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