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缘生心中焦急万分,现在再轰走围观人群,别人定会说他张府做贼心虚。
张家已经在风口浪尖之上,如果现在再被有心人恶意传出青阳张家与六王子暗自勾结,张家就是雪上加霜。
张缘生瞅了一眼窝在徐砚怀里哭得正欢的张九仙,老脸愁容满面,真是造孽啊。
这六王子也真是的,怎么就莫名其妙躺了他们张府的浑水,也不事先与他们商量一二,这神机营真是不会教主子。
苏澈之安抚好顾穗岁,步态稳健的走到离徐砚半步处停下,俯首瞧着徐砚,平静道:“今日本王让侍卫刻意抢了你的魁首,确实是刻意而为之。本王也没打算真的让自家侍卫娶了张姑娘。”
这六王子过完年才十二岁,本就是个孩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含沙射影揭穿阴谋。又是在外面长大的,哪里有五王子那么遇事充容不迫。
青阳张家大限临头,即将气数已尽。张缘生现今选择投靠谁也没用,这拉来的助力还真是不堪一击。
徐砚心中窃喜,面上不显,低眉顺眼道:“多谢殿下成全。小子知道殿下不是有意为难。定是伯父与殿下给小子的考验。小子技不如人,以后定当勤加苦练,好好提升这武艺。”
苏澈之没有接徐砚的话,只是看向张缘生,嗤笑道:“定远侯,这可如何是好?本王瞧你可怜,借给你西凉国第一高手暂用。这小子没有经过你给的考验。这是你们青阳张家的事。本王懒得管。”
苏澈之眼神犀利的扫了一眼在座众人,一对弦月眉微挑,语气冷漠,“可是你女儿与成国公人一起侮辱了西洲王妃,这成国公大少爷我瞧他还算顺眼。他态度也算端正。本王勉强不与他计较。本王一向一视同仁。从不偏袒谁。你们青阳张家是不是也该给本王一个说法?。”
苏澈之对着张缘生眨了一下眼睛,修长的白皙手指不急不慢得整理起微皱的袖口,随即冷哼一声,“欺负本王的王妃,就是在打本王的脸面。真以为本王吃素的。清风,还怵着干嘛!给本王砍了这张家的大小姐,真是不知死活。不领情就算了。竟敢出言侮辱西洲王妃,就是在找死。”
清风听到苏澈之命令,拔出剑便向张九仙刺去,这突然的变数让周边围观众人一顿惊鄂,惊的都愣在了那。
这西洲王还真是毫不犹豫,竟敢说杀就杀!
因张缘生拼死一搏,清风被扑倒在地,清风的剑只削掉了张九仙的一缕青丝。
张缘生老泪纵横,赶忙跪地求饶,“下官教女无方。下官罪该万死,请王爷饶命,下官愿意为小女受罚。请王爷放过小女吧。她是无心的。”
张缘生一阵后怕,这六王子还真是说干就干。六王子对他的眨眼,他先开始还真没看懂,还好小西洲王妃踢了他一下。
张缘生偷偷地瞅了一眼顾穗岁,眼神里表示感谢。
顾穗岁对着张缘生微微一笑,表示不用谢。
张九仙看了一眼掉落在旁的一缕青丝,吓的小脸煞白,停止了哭泣。张九仙脑海中闪过顾穗岁说过的话,条件反射的一把推开了徐砚。
徐砚刚才在干嘛?竟然任她被刺。最后奋不顾生为她挡剑的是阿爹,不是徐砚。
阿爹身体本来就不好,这好剑没有刺到阿爹,当真是万幸。阿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
张缘生瑟瑟发抖埋头跪地求饶的模样,映入张九仙眼眸中,张九仙心脏隐隐作痛。
她为了眼前的男人,与家族决裂,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阿爹对吗?
围观众人纷纷低头窃窃私语。
“原来是张大老爷借的人。我就说嘛,这西洲王与青阳张家非亲非故的,怎么会与张家合谋。”
“这西洲王妃瞧起来不大,这手段厉害,西洲王一怒为红颜,竟然敢与青阳张家正面对上。”
“瞧着架势婚事难成了。”
“这婚还成的干嘛。关键时候还没自家父亲有用。这男子可比张家大老爷靠的近,也没见他替张大小姐当剑。”
“要不是张家大老爷不要命的这么一扑,这张家大小姐脑门子定会开了花。”
“人家成国公大少爷愿意为自己内人说话。这位口口声声爱张大小姐的男子,可会为张大小姐抗下这西洲王的怒火?”
“瞧这张大小姐的情郎还没有自家父亲来的有勇气。难说。”
…………
张九仙听着众人议论,眼泪肆无忌惮的又夺眶而出。
张九仙收回自己的伤感,对着苏澈之连连磕头,“王爷,民女罪该万死。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王爷不要伤害我阿爹。民女愿意自己承担。”
徐砚犹豫了。这六王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无脑莽夫,居然真敢扬言杀了张家大小姐,就为了那亡国贵女出生的王妃。
徐砚睫毛下的眸子疑惑万分,有点摸不清六王子与张家的关系,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徐家的仇还没报呢。
女人算什么,五王子能成功登上宝座,他就是功臣,以后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今日情况特殊,他没能按五王子要求娶到张九仙,算不上办事不力。
徐砚低头装死,选择闭口不言,这婚事定是成不了。等见了五王子,他们需要从长计议。
苏澈之勾起嘴角,蹲在张九仙面前,讥笑道:“这齐鹤霄愿意为内人说话。就不知道张姑娘的情郎可愿意一命换一命了。”
张九仙转过脸看着徐砚,脸色略带迷茫,阿砚他会吗?
徐砚身体微颤,这六王子做派妥妥地就是疯子行为,如果他奋不顾生夸下海口,这六王子今日说不准还真会要了他的命。
不行,他可不能死在这里。
徐砚权衡利弊片刻,薄唇微张,准备找话与张九仙撇清关系。
“六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一道如流水般沁人心弦的声音打破了包厢中凝重的气氛。
徐砚闻声赶忙收回要说的话,是五王子,他有救了。
燕卿御面带笑容,身穿青色长衫,青丝由玉簪束着,瞧起来温文尔雅,手中摇着水墨山青画折扇,步伐优雅的向包厢走来。
围观人群纷纷下跪,个个面色虔诚,主动让出道路。
“是五王子啊。我今天竟然能看到五王子。”
“不愧是我们姜国的大功臣。真是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怎么看都是我们五王子好,哪里是那新封的西洲王能比的。”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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