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缘生兴师动众来到聚贤楼,早就人尽皆知,破了门的包厢外密密麻麻站满了围观人群。
张缘生原本想继续装傻充愣,没想到齐鹤霄这小子会不管不顾,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明苏澈之的身份。
他才破门而入时就瞧见了苏澈之,原本还想谁这么好心来帮忙,他女儿嫁谁也不能嫁徐砚,他没想到的是,这截胡之人居然是六王子的侍卫。
齐家小儿还真是个小心眼,老子不就一时老眼昏花,失脚踹了他媳妇嘛。
这逮到机会就给他下绊子,果然是成国公齐晟的种,一模一样的阴险狡诈,龇牙必报的主。
张缘生瞪了一眼正扶着屏儿起身的齐鹤霄,这两人不愧是夫妻,实属让人讨厌。
张缘生眼珠子咕噜一转,偷偷地拧了一下大腿,双膝跪地,痛哭流涕道:“请王爷恕罪,下官为女儿之事烦心不已。眼拙一时没注意到王爷。下官实在爱女心切没有忍住,破了这厢房门,又引来这么多人围观。下官罪该万死,求王爷饶命。”
苏澈之主动走到张缘生面前,手指抬着张缘生双臂,抚慰道:“定远侯这是何意?快快请起,本王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吗?定远侯本就是无心之举,何来罪过一说。”
这六王子这么好说话?神机营养出来的主子这么和蔼可亲?
张缘生心中倍感好奇,面上不显,语气更加恭敬,“王爷宽宏大量,是下官之幸事,谢王爷宽恕。”
苏澈之凝视了一眼张缘生微拱着的后背,眸子黑不见底,笑道:“快起来吧,地上多凉。赶紧带着女儿回家。”这个鬼灵精的老匹夫,看在穗岁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他这条老命。
齐鹤霄要离开的脚,停顿了一下,他转脸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徐砚,他当着这么多人面挑明六王子身份,可不是为了报复张缘生。
今日拿到魁首之人是六王子的贴身侍卫,六王子会让贴身侍卫截了徐砚的胡,看这情形,这张缘生十有八九是与六王子串通好的。
他当着这么多人面挑明六王子的身份,至少暂时能让徐砚喘口气,张缘生再怎么疼惜女儿,也不会拿整个家族来陪葬。
张缘生不可能真的让自己宝贝女儿嫁侍卫,六王子也不会真的让自己侍卫娶张九仙,这二人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张九仙那么爱徐砚,定会拼了命的护着徐砚,接下来只要徐砚拉下脸卖个惨,还是能够抱得美人归的,五王子让徐砚办的事至少成了一半,徐砚也算保下了小命。
徐砚救过他阿妹的命,之前已经帮了徐砚不少忙。今日为徐砚又算计了张缘生,拿六王子做了挡箭牌,事后定会被这二人报复,他也算是还了徐砚的恩情。
这几日要好好谋划一番,早日与燕卿御划清界限才行。这燕卿御为人太精于算计,无任何道德底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配他齐鹤霄为此效忠。
被齐鹤霄抱在怀里的屏儿,怨恨得深挖了一眼顾穗岁侧脸,西洲王妃又如何,都是她害的,张九仙的阿爹真是蛮横无理,她定会找到机会,报了今日羞辱之仇。
齐鹤霄脚上的步子没再停顿,带着屏儿越过围观的人群,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顾穗岁看了一眼门口黑压压的围观人群,秀眉微皱,这个该死的齐鹤霄,他就是故意的。
苏澈之也真是的今日没事带什么玉佩,原本张九仙与徐砚的事情定能被她搅黄,眼下此情景看来计划要落空了。
徐砚瞬间反应过来,这拿到魁首之人竟然是六王子的手下,他还有一线生机,这婚事还是能成的。
徐砚一把将张九仙拥入怀中,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张九仙,“九仙我好心痛。六王子身边的侍卫武功太过高超,错失魁首悔恨不已。我真的很想娶你。”
徐砚手指轻抚在张九仙受伤的脖颈处,眼神心疼,伤感道:“被人夺了魁首后,我一想到不能娶到你,就悲痛欲绝。被伯父带来包厢,我一时没有反应的过来。还让你为我冲到前面,又伤了脖颈,你原谅我好不好?”
顾穗岁瞬间脑壳嗡嗡作响,这个厚颜无耻卑鄙下流的徐砚,为了活命真他妈不要脸。
今日是她失算了,以后算计人之前最好事先与苏澈之商量一番才行,她这个只会搞科研的脑子确实技不如人。
早知今日,当初在大昌国客栈就不应该救了齐鹤霄这条狗命。
张九仙泪流满面,这侍卫果然是阿爹与六王子合谋的,阿爹为何还坚持棒打鸳鸯,阿砚已经愿意放下仇恨,同意与她离开咸昭城。
阿爹就是不信任阿砚。
张九仙看了一眼张缘生,坚定道:“阿爹,我此生只会嫁阿砚。你怎么反对,我都不会放弃的。”
张缘生此刻也万分懊恼,他没事耍什么威风破什么门。
如果他今日偏袒了苏澈之那一边,就是在表明,众人认为今日之事定是他张缘生与六王子合谋。
这可如何是好?
张缘生无助的瞅了一眼苏澈之,说来也蹊跷,这六王子怎么就想起来让自家侍卫上了那比武招亲擂台的。
这小西洲王妃,他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张缘生看着顾穗岁的目光变得柔和,小小年纪就能看出那徐砚图谋不轨,真是聪明伶俐。
“天哪!听到没。原来拿到魁首之人是新封西洲王的手下。”
“这西洲王究竟何意?”
“谁知道呢。”
“这西洲王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派自己的侍卫上这比武擂台。定是与这张家合谋的。”
“这张家大小姐还没成婚就怀了那男人的孩子。虽然说起来不好听,瞧两小口恩爱的,张家老爷与西洲王是要棒打鸳鸯?”
…………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
顾穗岁淡定不起来了,她走到苏澈之跟前,眼神求救,沉声道:“都怪我,做事情太欠考虑了。”
苏澈之抚摸着顾穗岁脸颊,眼神温柔,凑到顾穗岁耳边低语:“无事。错在阿澈不应该带上这玉佩。穗岁放心,接下来交给阿澈就行。”
苏澈之溺宠的看着顾穗岁,笑道:“我答应穗岁要好好表演一番的,这可不能食言。阿澈还想知道穗岁的重赏呢。真是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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