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的话,你最好祈祷你能活到那一天。”张寻终究还是没有落下自己的手,直接将他的嘴塞了个严实后转身就走。
他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一下王仁,胸膛那突突跳个不停,他当真就是被那些话语给触动了,不过好在自己定下了自己的心。
“张大哥,你没事吧?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差,要不要去医馆看看,不会是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吧?”一个手下走上来问道,他看张寻的面色极其不自然,不有得有些担忧。
先前他抱着九龙火珠入宫救人,这其中还是受到了一些阻截,并不是没有遇到不速之客。就算他本人不说,但是弟兄们都心知肚明。
“我没事,是这个狗贼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把我给恶心到了。你们几个可千万不要进去听他胡说八道,否则的话我怕你们也会被他给恶心了。”
张寻对着那几个围上来的弟兄千叮万嘱说道,如果换做是他们的话,未必能够顶的住王仁的那些威逼利诱。
“张大哥放心吧,这个狗贼我们看到他一眼都觉得恶心,才不会进去听他说什么话呢。你已经好几天没休息好了,不如趁着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副统领也该回来了,他跟娘娘一起从长计议,我们再做打算。”
张寻见到弟兄们这般众志成城,也是点了点头,心中宽慰。他这几天紧绷着的心神在这一刻才真正得到了一丝轻松,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
就在张寻合上房门的时候,一个人从隔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脸色冷淡。
“娘娘,你怎么会在这儿?”几个御林军弟兄守着王仁的门口,看见悦妃娘娘从隔间走出来也是吃了一惊。他们几个可一直都在这儿,为什么没有看见娘娘进去了?
“你们几个都辛苦了,不用在这里守着王仁。他事情败露,绝对不会有人来营救他。”顾景悦没有回答这几个人的问题,反而是嗓音清冷的让他们离开。
“可是这王仁被我们抓了,他这失踪绝对会有人发现。不说别的,他那夫人家看见王仁未归,一定会派人出来找的。”一个御林军弟兄甚是不放心,这些有钱人家的人手若是找起人来,一个晚上就能将京城翻个底朝天。
他们都知道王仁的软饭之所以能吃的那么舒服,全是因为他的夫人对他一往情深,就认准了他这么一个男人。不然依照那老丈人对女婿的要求,王仁早就不知被赶出家门多少次了。
王人能够做得到的事,很多男人都可以做得到,甚至还能比他做得更好,还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如果换了其他人的话,绝对不会傻到一定要去投靠苏家跟谢家,就守着王家的这个金饭碗都不知道能够以财生财多少钱了。
“你们在这里守着不就是欲盖弥彰吗,就算王家的人真来了,看到这空空如也的酒馆,也不会真的将这所有的客房都搜一遍。”
顾景悦看了一眼这酒馆里空荡荡的一切,他在这深沉的夜里说话都会传来阵阵的回应。
“这个酒馆还没有打烊,会有一些客人进来喝酒。看见你们一左一右这样站着都会起疑了,更不用说是王家的人。听我的,回去休息吧,谁能想到一个大活人被你们绑成粽子藏在里面呢。”
几个御林军弟兄彼此看了对方一眼,觉得娘娘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他们是来喝酒的人的话,进来看见两三个人守在门口,也会怀疑这屋子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宝贝。
就在这么惴惴不安的心情当中,他们还是回屋子里去休息了,这几天他们轮番守夜确实也是够累的。人是铁饭是钢,不能睡觉也不行啊。
顾景悦见到那些御林军弟兄离开的时候步伐都已经是很沉重了。他们全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才能坚挺到现在,换了其他人早就已经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睡过去多少次。
“没想到景寒的手底下居然有这么一帮忠心耿耿的人,真是不容易啊。”顾景悦为自己的弟弟确实是感觉到有些庆幸。
她看了一眼楼下只剩下一个御林军弟兄,在掌柜里面歪着头靠着已经是眼皮沉重的在打着瞌睡。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这酒馆里也只剩下一两个人在喝着酒,想必过不了多久也会离开。顾景悦走到楼下的柜台那拍了拍,那个已经是半睡半醒的御林军兄弟的肩膀。
“娘娘!”那人突然之间惊醒过来,看清楚人是谁之后站起来立马就脱口而出。
“确实是凉了,你们也不知道把酒热一热再送上来。”顾景悦听见他脱口而出后蹙了蹙眉,暗中是摇了摇头。
那人也发现自己失言了,立即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装作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都怪我不好,忘了加炭火给客人您热酒,您且上楼上去等着,我立即就重新温一壶酒送到您的屋子去。”
两个人这一唱一和的终于是将那投来疑惑目光的几个客人给糊弄过去了。
“等这两个客人走了之后,你就回去睡上一觉。这个柜面由我来守,今天晚上或许会来一个不速之客,你们招架不住。”顾景悦低声说道。
那御林军弟兄的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样的来客才能让他们御林军都招架不住啊?就算是他们招架不住,怎么娘娘就招架的住?
“要不我去将张大哥叫起来陪娘娘一起吧,如果那不速之客要动起手来,娘娘可怎么招架呀?”那人显得有些过于老实了,压低的声音眼睛里面已经是有些惶恐。
“一个女人跟我动起手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大家都是斯文人,不会那么轻易动手。你们陪着景寒奔波劳碌那么多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接下来要对付王家,还得靠你们。我可不希望等景涵回来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是人困马乏的。”
顾景悦好说歹说将那个人也终于说动了,她看着那两个酒馆里的人酒饱饭足之后也是站起来离开,正好她也不用上楼去再躲一阵。
月黑风高,寒风四起。
酒馆内的烛光也已经烧了一半,有些昏惨惨的安静之中又带着一股奇奇怪怪的气息。
顾景悦独自一个人穿着男装坐在酒馆内,看着那半打开的酒馆大门在夜风中摇来摇去,发出一种非常奇怪的摩擦声,她的心也是渐渐紧了紧。
天空中想起一阵闷雷,气压瞬间压低了下来,轰然地竟然是下起了一场暴雨。
瞬间,那外面的土地被打的湿透了,雨滴砸在地面上,发出杂沓的一种刺耳噪音。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美妇人脉不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生的非常美丽的婢女,在她之后低着头小碎步走着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调教而出来的下人。
“这酒馆怎么没有人呢?本来是看在大雨的份上才想着过来躲躲,不然的话我才不会迈入这种下三滥的地方。”那美妇人用手绢擦着肩,头上打湿的一点点水渍,簇着眉头甚是不满。
“这酒馆里的人都出去买货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是这里的三掌柜,这位夫人可想要来点热酒吗?”顾景悦捧着手里的一杯热茶,对那夫人是微微一笑,以示礼貌。
那美妇人抬起眼眸,用一种非常不客气跟谨慎的眼神扫了顾景悦一眼:“这位公子倒是生得秀气,如果不是在这深更半夜,我倒以为你是个女扮男装的疯子了。”
顾景悦对于这不客气的话语并没有半分生气,反而是无奈的笑笑摇了摇头。
果然,这商人出身的女人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样,这眼力还真就时间,她确实是女扮男装。只不过她不是疯子,而是深夜刻意在这里等她的。
“这深更半夜的酒馆里就只有你一个男人,如果不是我带着两个婢女,那我们就是孤男寡女。你问我要不要喝酒,是想灌醉我吗?”那美妇人嘴角微微勾起,眉宇之间荡出一抹风情来。
顾景悦苦笑一声别过头去,不再去看她的笑脸。她知道这绝对不是调情,也不是勾引。
“这位夫人怕是误会了,我们这里是酒馆,来这里的人都是喝酒的。这天降大雨,寒气有一点点升,起来一杯温酒暖暖身子也未尝不可。如果夫人怕喝醉的话,那就只用一点薄酒莱暖身即可。”
顾景悦微微一笑不再去看她,算是给足了她应该有的礼貌。
“这能暖身子的又不只有酒而已,茶跟热水喝进肚子里一样是会让人暖意融融的,你这三句都离不开酒,还说不是想灌醉我。”那美妇人冷哼一声,眼眸变得越发地尖锐起来。
“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话,就现在消失在我面前。我不过就是进来避避雨而已,可没有空跟你说三倒四,对于你这小白脸也没有兴趣。”
顾景悦挑了挑眉,这美妇人当真是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刺。她刚才的话换了任何一个人听都在正常,不过唯独在她这里居然变成了轻薄。
“既然如此,那夫人就在这儿慢慢躲雨吧,在下告辞了。”顾景悦站起来就要往楼上走去。
“慢着。”那美妇人声音冷硬的,又是将人给叫住,“你说你是这里的三掌柜?”
顾景悦没有回头,只是背着她点了点头。
“这么说的话,平常这酒馆里的经营你也在场了?”美妇人继续问道。
顾景悦轻声一笑,觉得这美妇人当真是有些奇怪,三掌柜虽然小,但是酒馆经营的时候她怎么会不在呢。
“在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三掌柜,但是这酒馆里面的不少行当还是要打理的。只有那出钱的金主才能只顾着收益,不管经营,我可还没富到那个份上。”顾景悦随口就编造了一些谎话。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坐下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你。”美妇人几乎是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的,她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座位,皱了皱眉,露出了一种厌恶。
就在他这一看之间,那两个婢女是一左一右的上来右手中的金丝手绢给她擦拭着凳子跟桌子。两个人的动作非常的快且用力,像是经过了非常严格的训练一样,十分的机械。
顾景悦见到这两个婢女的动作不由得是心里有些诧异,宫廷里面的宫女已经是受过训练千条万选而出,但都没有这两个人怎么会伺候,她们不过是看了主子一个眼神就能那么快的反应过来。
这个美妇人还当真不是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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