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威风八面的衙差,瞬间就在一个女人面前吃了亏,外面的几个手下也是掩嘴偷笑了起来。
“他爹是京都里面开绸缎庄的一个老板,有了一点银子就替儿子买了个衙差的官,本想着指望他在儿子上进,谁知道看着模样也不过就是个二世祖而已。”王夫人对着那人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
顾景悦对这替子一的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幸好这能买到的官都影响不了朝政。但是风彦恒对这一的举动是分外恼火,无论官职大小,只要发现了绝不姑息。
刚才那个陆家小二的态度颐指气使的,一看便知道是个酒囊饭袋。如果说买的是其他的官倒也还好,这衙差可是关乎着百姓的身家性命,绝对容不得半点错处。等她回宫之后,一定要跟风彦恒将这件事情说清楚,将这陆家小儿给换下来。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相信三掌柜最近还是会在酒馆里面,若有了其他事情,我会再去找你。”王夫人站起身来,看见外面的衙差那么多,她知道自己在留下来已经是不方便了。
“三掌柜在这最近一段时间最好哪里都不要去,如果是让我不好找的话,说不定我会让这些衙差来帮我找人。”
顾景悦听得这一句威胁只是微微一笑,确实她这段时间还真就会在酒馆哪里都不会去。说不定王夫人不找自己,她还得主动的去找她呢。
王仁现在就在她手里,只要让她问出个一星半点线索,王家就得彻底的清查一遍,她不信王仁所做的事情都跟王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官商之间最忌勾结,王仁以一个上门女婿的身份要更加的忌讳与本家之间的联系。他不会公然地用自己的官权来帮王家发财,王家之所以生意越来越亨通,一定是王仁走了什么别的路子。
如果他真的那么一无是处,王夫人不会对她一往情深。王家的家主也不至于忍耐他们这么多年,他虽然嘴上鄙夷,但是却从来没有给王仁施压。
顾景悦叹息一声,看来这两夫妻之间还有着别的秘密。
她在这屋子里坐了一会儿,见没有衙差进来对她进行任何询问,连看都不敢看她这边一眼,她也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一路上是畅通无阻,根本就没有人拦着她。
或许是因为前面那个一的衙差被王夫人训斥的一顿,那些人认为她跟王夫人是朋友,所以也不敢贸然来质问自己。老鸨也说了她们两人是来弹琴听曲,意外的发现了红秀的死,她们也不会那么直接的将凶手怀疑到她们二人身上。
如果需要她做什么笔录的话,那些衙差也找得到她。反正他们的人认识王夫人,王夫人知道我是酒馆的三掌柜。如果是真的怀疑,那她跟这些衙差们也会再见面的。
一路他就回到了酒馆,这一进门就看见几个弟兄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样站了起来,火急火燎的冲到她的面前。
“悦妃……三掌柜你可回来了,如果你要再不回来的话,我们都快要冲出去救你了!”冲在第一个的就是张寻,他直接从柜面里面跳了出来,一个箭步就是冲到了顾景悦的面前,满目的焦急。
“我不是跟你说了,王家就算在富可敌国,也不会随意草菅人命吗?最多就是囚禁我罢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顾景悦摇了摇头,看了一下这酒馆里面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
“有什么话上楼再说吧,这里不方便。”
张寻也是注意到了酒馆里的几个人都在齐刷刷的看向他们这边,也是命兄弟们先在这楼下伺候着她,随着娘娘上了楼。
然而就在他们要去见王仁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声马儿嘶叫,顾景寒也在这个时候回到了酒馆。
“昨天发生的事情一句话都不要说,就当我一直在这酒馆里面都没有出去过。”顾景悦轻声叮嘱的张寻站在楼梯口等着弟弟上来。
张寻自然不会将昨天的事情多说,如果让副统领知道他让娘娘只身进入王家,还到青楼去了一趟,那他还不将自己大卸八块了。
“姐姐!”顾景寒三步做两步地冲上台阶,一头的细汗,“皇上已经将那个死士都审问了一遍,谁知道这小子还真就是图谋不轨,到了皇上面前居然想用暗器来行刺。好在皇上早有预备找了一个御林军的替身去见他,这才没让他得手。”
顾景悦心中一紧,但这死士的举动她也已经是料到了,既然能做的了权贵的死侍就必然不会那么容易反叛。既然她能想得到,风彦恒自然也能想得到,寻找的替身一定是御林军中的高手,想必那做他替身的御林军也没有大碍。
“那畜生死有余辜,但是咱们这线索又断了。剩下的那几个死士估计也会跟他们这兄弟一样,假装投诚再到皇上面前去行刺,我们可不能再将这些死士送进宫了。”顾景寒低声说道,眉头已经是拧成的疙瘩。
“皇上让我转告姐姐,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就拿着他的令牌行事。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将谢家老儿跟苏家的那些魑魅魍魉通通拔除干净。”
顾景寒将一张金黄色的令牌取出来,双手郑重的将它递到了姐姐的面前。
顾景悦低头想了想,轻声道:“这块金牌你留着吧,或许我用不着了,很快我就会知道谢家跟苏家,究竟是谁在打着如意算盘。”
她没有去看那金牌一眼,直接转身就推开了关着王仁的房间。
“想必娘娘是想亲自审问王仁了,副统领你快进去吧,我在这门外守着,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偷听。”张寻已经将左右两侧的包间都已经锁上了,这两边也不会有其他人。
顾景寒也不再多犹豫跟在姐姐后面,也是进去,他在入门就看见了王仁的憔悴面容。他仅仅只是被关了一天而已,就已经感觉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然而这里没有一个人对他用刑,一定是它自己不吃不喝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昨天我到王家去走了一趟,承蒙夫人的关照,这一大清早的又带我去了一趟风月之地,可以说,夫人这待客之道我还是第一次见。”顾景悦故意咬重了风月二字,抬头看着王仁。
果然,在王仁那憔悴的面容上看到他的眼皮子轻轻跳了一下,但也只是这样而已。他很快的便是别过脸去,像是厌烦了不想在听她说任何话,咬紧牙关就是一副不买账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本来夫人请客,我也不好怎么寻欢作乐,只是想着找一名姑娘弹弹曲子来听。谁知道点的那姑娘,在昨天晚上被歹人给谋害了。”顾景悦叹息摇头。
顾景寒在边上听了是有些尴尬,姐姐居然跟一个已经嫁人的妇人去了青楼,而且还是大白天,这场景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听说那个女子琴技绝佳,容貌更是清丽脱俗,好像是叫红秀。”顾景悦将这个名字念的长了一些,语气缓缓落下。
话音未落,王仁整个人就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双目瞪大,身体也是挺值得起来,再也不像那被倒空的麻袋一样软趴趴的坐在椅子上。
“听说这个叫红秀的,王大仁也曾经去找过她,而且还做了常客。想必王夫人故意让我去见她,说不定也是想给我做个媒,但是可惜香消玉殒,我也没那个福气了。”顾景悦眼看着王仁的神情,故意说着更多的话来刺激他。
如果王仁跟这个红秀之间的关系不浅的话,听到这番话,他绝对会更激动。自己的夫人知道了他跟其他女子的情事。并且还要将他相好的许配给其他陌生男人,这怎么能让他不激动呢?
“唔!唔唔!”王仁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样,颤动起来,双目瞪大满是血丝,眼角也已经是瞪得几乎快要裂开。
“让他说话吧。”顾景悦看着旁边的弟弟让他过去将塞着王仁嘴的那块布给拿出来,这个时候她倒想要听听王仁能说出什么来。
顾景寒觉得有些不放心:“可是现在还是大白天呐,外面还坐着客人,万一他大喊一声,我们可得有一些麻烦。”
“大喊就大喊这里是酒馆,喝醉的人多的是了,谁又规定大白天的不能喝醉的。张寻会在外面解释,你用不着担心。”
顾景悦倒是没想这么多,现在的王仁只怕也不会呼救了。如果他有那份心思,刚才在自己提到红秀之前就应该故意装作是一副要说实话的模样。
“这么说倒也是,还是你聪明。”顾景寒觉得自己刚才仿佛是说了一句废话一样。确实谁规定大白天就不能喝醉的,这喝醉了的人乱喊乱叫,什么都很正常。
他上前去一把就是将塞着王仁嘴的那块布给扯掉下来。
“你说什么!红秀死了!她怎么会死了!”王仁明明是疑问惊诧,但是这问的话听起来却满满都是痛苦的咆哮。
“我刚刚已经说了,昨天晚上她被歹人给害死了,是老鸨发现的尸体。本来老鸨还想瞒下她的死,故意说她跟别人私奔了了事。谁知道被我跟夫人撞见,她也只能报官,现在这会子红秀的尸体只怕已经停在衙门里了。”
顾景悦将在青楼里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跟王仁说了,没有一点篡改也没有一点隐瞒。看到王仁这副模样,她更加确信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浅,绝对不是客人跟青楼女之间那么简单。
“不可能!你骗我!她好端端的在青楼里面给客人弹琴奏曲,怎么会遇到什么歹人!而且那青楼里的女子比她出名,比她多金的多得是,就算是被人劫掠也不可能会看上她!”
王仁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唾沫横飞,整个人在椅子上面激动得几乎是跳动起来,额上青筋暴起,就像一只被火烫了的疯狗!
顾景寒见他这么激动,声音也是越来越大,生怕下面的客人会被惊动,上前去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
“骗你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如果不是明察暗访只怕还找不到这个女人!而且刚才你也听见了,是你的夫人带着一起去的,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有数!”
王仁整个人被打得愣了,但是眼睛里面还是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低下头,嘴唇开始动着不停地呢喃着不可能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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