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连翘先陪着沈青檀沈二小姐回沈家,沈青檀想着去探望姐姐,势必要先告知下自己的母亲,省的母亲再多思。
玉竹则是拿着主子手谕去了太医院请李太医一同前往宣平侯府。
两人上了马车,李太医开口问道:“玉竹,昨日的诊脉你说与我听下吧。”
玉竹如实的将世子妃的情况告知,李太医自知深宅大院的阴私,但他也知晓京城哪家的女儿不羡慕能嫁入宁家和宣平侯府!
李太医摸了摸胡须,唏嘘道:“月前便听说宣平侯世子妃是病了,任太医也去了府上没有诊出具体病症,原竟是遭了人的毒手!”
“昨日我诊脉时世子妃的脉象时虚时无,幸而任太医开了药方将人吊着,可就怕~”玉竹说着面上隐约显露出不忍。
可知下毒之人令人憎恨,昨日她犹豫片刻未曾说出诊脉结果,今日再度登府想来那人定然会怕李太医诊出真相,怕下毒事情败露,势必要与背后操纵之人联系,想来世子妃应当安排好人了吧,那就静待今日了。
李太医的医术在任太医之上,任太医在妇科上有建树,李太医则是太医院最擅长解毒的,他用药大胆,平日也喜好看山野杂谈收集民间偏方。
马车行至宣平侯府邸,玉竹和李太医下了马车,正巧两拨人就此碰上,彼此问候后,内心不约而同皆所想的是这时间掐的刚刚好,到真的是巧了!
宣平侯的门房昨夜就被告知李太医众人的到来,今日天刚擦亮看守正门的下人就早早的打开了大门。管家亦是在门房稍作等候,远望看着马车逼近,定睛望去,却是先看到世子妃的娘家妹妹先下了马车,后面又紧跟一辆,下来的才是李太医。
管家给众人施了礼,笑对沈青檀说道:“二小姐也来了!”
沈青檀点了点头,道:“嗯~我很挂心姐姐,来侯府探望一番,不知可否方便?”
“二小姐哪里的话,还请各位随老奴前往世子妃处。”
一行人来到澄心居,沈青梓身边的大丫鬟进门告知了世子妃,再后出来领了众人进了卧室。
沈青檀看着姐姐的面容似乎病态比之前加重了些许,心疼不已。她怎能因为与爹爹娘亲怄气,而在心里气上姐姐了呢~
沈青梓耐心的等着李太医的诊脉,屋内的人心思各异,唯独思洁满心希望李太医能够治好自家世子妃的病。
连翘在众人都看向世子妃的时候悄悄的从人群后走了出去。沈青檀却是在进门后一直关注着连翘,见她一出去立马察觉,然而她又怕姐姐身边的丫鬟发现连翘出去,眼神又默默转向了思洁和思敏的身上。她自知伤害姐姐的人就在这二人中间,只可惜现在还不确实是其中的谁!
“世子妃除每日心绞痛可还有其他症状?”
沈青梓摇了摇头,想开口说话却被嗓内的痒意接连的又咳嗽了起来。
思洁连忙倒了杯水服侍世子妃饮下,压一压咳嗽。
思敏代替自家主子回道:“世子妃自打生病以来面容愈发憔悴,精神恹恹,近日更是咳声连连,恨不能肺都要咳出一般。”
这毒发作后无论从脉象还是病者的面容,都像是病患身体出现了病状。李太医听后静默后与身侧的玉竹对视了一眼,便起身走到一旁的方桌,挪了挪木凳坐下,玉竹在一边帮忙将纸墨拿出备好。
李太医便着手开始写方子,写完等墨迹晾干后递给了玉竹,道:“这幅方子今个儿抓来先吃一天,明日我大概也在这个时辰过来复诊。”
玉竹接过,看了李太医写下的方子心下了然,玉竹的医术师从主子,进宫之后也毫无懈怠,在经历大皇子一事后主子察觉她虽用功但医术上仍是无所进展,便求了皇上让她有资格进了太医院,跟着李太医学医问诊。
李太医在屋子里四处看了下,
“每日的通风是不够的,世子妃不必每天都拘泥于屋内,日头好的时候也可去院内多晒晒太阳对身子有利。”
沈青梓听后点了点头,自生病以来除却沐浴涣洗,基本很少时间下床,再到后来咳得厉害,沐浴时都得需要人搀扶过去,她便更是歇了每日下床消食!
“给世子爷请安!”李太医出门正碰到带着儿子前来的穆荣安,李太医拱手问安。
穆荣安回礼,问道:“敢问李太医,内人身子如何?”
李太医已知前因,怕隔墙有耳,斟酌着说道:“世子可还记得近来月余世子妃吃食上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穆荣安微微蹙眉,摇了摇头,“我们夫妻二人都是同吃同往,除却我当值的午饭不一起,但内人都会与孩子一起用饭的话。”
这么说来那便是没有在食物上动手,也或者那丫鬟是趁着世子爷与小少爷、小小姐全都不在的时候下的毒。
李太医不禁皱起眉头,其实刚才他探脉发现这毒本不难解,只不过是发作之时令病者状况十分不好。但探脉之时他觉得此前像是有见过此类症状,却又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遂拱手,对世子爷道:“世子,老夫先行回宫了,玉竹暂且住在府内照料世子妃,老夫明日再来复诊。”
“管家,去送一下李大人!”
然而李太医上了马车,在坐着马车回往太医院时脑子里突然有根弦搭上了,如何觉得熟悉,这宣平侯家的中的毒他好似在贵妃娘娘那里见过!
李太医急忙扯开车帷对着赶马车的人喊道:“快,快些回宫!”
马车一路疾驰奔向皇宫,李太医匆匆赶往永福宫,
“娘娘,世子妃所种之毒似乎跟您去年拿给老臣的是同一种,且老臣去年实验了那毒,症状如世子妃现在无二。”
柠溪听到这眉头重重的拧在一起,喃喃道:“既然是那毒想必同林家脱不了干系,可林家与世子妃无冤无仇,为何要去招惹这般是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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