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家中,今日他特意没有去镇上看铺子,还把二儿子留了下来。
两人喝着热茶等着季锦筠上门。
“爹你说的可是真的?”刘敬德不敢置信的问道,手抖了一下茶滴落在桌上。
季锦筠生意做的大,他倒是有所耳闻,只以为铺的摊子大,不成想,短短两三个月时间就能存下如此厚实的家底。
“哎!”刘三寸叹了一声。“别说你不信,你爹我自认看人很准,这丫头也是看走眼了!当初要不是心软,留了这丫头,刘家村哪能有今天的日子!”
刘三寸甚是唏嘘,季锦筠枯黄小脸,他记忆犹新。
被人冤枉时候执拗的不肯说明真相,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条理分明的为自己自证清白。
想想季锦筠性子上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只觉得是天大的好事!
怎能不是好事?村里跟着季锦筠开店的几家哪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因为犹豫错过机会的,见到季锦筠恨不得贴上脸的巴结。
整体上刘家村富裕起来,他这个做村正的就是说不出的满意!
“妹子来了?还有阿锦和易先生,快进来,老头子等了你们一上午了!”村正媳妇正在院子里扫着地,看到几人走到门口,赶忙放下手里的笤帚,热情的招呼着。
“老姐姐,家里的伙计咋还让你操持上了呢!”翠婶眼睛扫了扫大房的位置,意有所指。
老大媳妇,哪次都是有好处窜的最急,干活的时候躲的最远。不像老二媳妇雪娘是个老实巴交的实在人,没开店之前,家里的活计都是她做。加盟了季锦筠的炸鸡店之后,就每天在店里帮忙。
家里的活就放下了,老大媳妇抽个空闲就躲起来,只能村正媳妇这个当婆婆的做了。
好在村正媳妇不是个斤斤计较的婆母,要是像香朵婆母那般,倒是有的她受的!
“家里的那点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哎,不说那糟心事儿了!”村正媳妇知道翠婶不是来跟她拉家常的,也没多说什么。
季锦筠和她们不是一个辈分儿的人,对家常里短的事情也没太大兴趣,并未插话。
“村正爷爷好雅兴,品茶论英雄呢?”季锦筠走到门口的时候其实隐约听到两人在谈论自己,并未点破,为了缓解两父子的尴尬,随意扯了一句。
“小丫头倒是会说话!喝口茶背地里议论你几句,让你逮个正着。”刘三寸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脸面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的,直接承认了自己和二儿子是在背后谈论季锦筠。
“那村正爷爷以后可要躲好了,别让我听到,我耳朵长得可比兔子还长呢!”季锦筠掩嘴娇笑。
她一直觉得刘三寸是个固执死板的人,但是刘三寸却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的人。季锦筠知道,身为村正的刘三寸是为了让村子富裕起来。而她的做法恰好对了刘三寸的心思,刘三寸才会在买地的事情给她最大的优惠。
不过季锦筠得的是实际的利益,至于刘三寸,谁还没有点小心思呢?她也不在乎,带动村子的发展也是随意之举,就近原则,若是村子里没有人加盟她的炸鸡店,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机会给了,村子里的人抓住了,也是他们的机遇。
“村正爷爷,闲话也不多聊了,您老也知道我来的目的。赶早不赶晚,要不今个就泡汤县城,把地的事情办了?”季锦筠早就急不可耐。
从建宅子到建庄子,她觉得自己的计划怎么就赶不上变化?是小心肝太膨胀了吗?翠婶一说正好戳对了她的胃口。
“小丫头就是性子急!”刘三寸笑着虚空指了指。“得了,我跟你翠婶跑一趟就行了,谁还不知道你跟知县大人的关系,想来办事之人不会拿捏我们。你和敬德商讨商讨建宅子的,不用跟着跑了。”
季锦筠眼睛转动几下,身子倒是真的有些不适,不用再坐马车颠簸,她倒正好。
真是上面有人好办事,季锦筠脆生生的应了一声。
刘三寸嘱咐了二儿子刘敬德几句,和季锦筠、易飞尘闲谈了两句,便被季锦筠期待的眼神弄得待不下去了。
银子路上的时候季锦筠已经交给了翠婶,把图纸给了刘敬德让人家研究。委婉的说了几句有什么不懂得可以再来问她,倒是也没她什么事了,在刘敬德惊得合不拢嘴的表情下,便和易飞尘又回了学堂。
两人成亲没几天便是农忙,易飞尘索性便提前几天放了假,让孩子们回去帮忙。往年的假期只有七天,这次加上成亲,算下来要放半个月。
足够易飞尘和季锦筠腻歪。
只是易飞尘想的美事,季锦筠却没有随了他的心愿,炸鸡店在平安镇站完了脚跟,可是在县里还是供不应求。
村里的年轻小伙子都被雇佣输送到了县里做外卖小哥,仍旧杯水车薪。这是季锦筠完全没有想到的。
美食的*果然是无穷的!
季锦筠不禁感慨。
对此她只能重新做出规划,
季锦筠躺在院子的躺椅上,借着夕阳的余晖,脸上扣着一本杂谈,一动不动。身体突然悬空而起,吓得她抓住险些掉落的书。
才知道造成她受惊的罪魁祸首竟是从太子太傅,到乡野教书先生,然后又转变成坚挺煮夫的易飞尘,自己的夫君。
“我以为你睡着了。”易飞尘明媚的脸上撒着橘黄色的光辉,说不出的诱人心脾。
季锦筠尴尬的收回目光。
“那你现在知道我没睡着了,还不把我放下来!”季锦筠有些恼羞成怒。
两人成亲虽是第一天,但也太过浓情蜜意了,季锦筠有吃不消。
或许是一个人习惯了,和易飞尘距离太过贴近,总让她想要抗拒。要知道季锦筠除了梁青蔓一个闺蜜,她没有其她朋友。对人的防备心,是从幼年就种下的。
或许她该试着去习惯。
现在接触的世界还算单纯,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与她成亲的人也不会转眼被外界的繁华迷尽双眼,弃她而去。
“飞尘,你喜欢我什么?”最终季锦筠还是问出了所有女人都爱问的问题。
易飞尘掩嘴儿笑,笑的越来越张狂。却是不曾把她放下,而季锦筠恍惚之间也忘了她还被易飞尘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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