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宠妃日常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来了

    
    闻言,尉迟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大声笑着,让凤舞君觉得格外奇怪。
    等到尉迟澈停下了笑,尉迟澈才瞟了一眼凤舞君,幽幽说道:“堂堂凤舞君,难道已经忘了,你前面动用的这用来牺牲的二十万大军,才是你凤舞国的子民?”
    尉迟澈这嘲讽之语,才是真正的一声惊雷,彻底将快要走上邪路的凤舞君找回。
    凤舞君几乎是幡然悔悟,久久凝视着尉迟澈的眼睛,透出了悔意。
    他几乎是被这些年来,与那太后的争执,给迷惑了心智。凤舞君几乎要忘记了,从前当政之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让自己国中的百姓,得到安居乐业的生活。
    尉迟澈也看到了他的眼神,二人的眼神交汇之时,似乎有什么东西逐渐清晰。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可是有很多事情,从这一刻开始已与之前不同。
    “来人,把六王爷关进笼子带走。”凤舞君命令道。
    这铁笼是原先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纵然是身体力量极为强大的野兽,都无法从笼子里挣脱。
    尉迟澈认命一般被关进笼子带走,一路便被送往京城附近的秃崖顶。
    一场风波已被平息,几个宫女恭恭敬敬将苏云清服侍着上了轿子,苏云清坐上去,正与凤舞君相对而坐。
    “我问你,你为何一定要我去千山?”苏云清冷冷质问道。
    凤舞君面色一僵:“情况你是知道的,千山需要你这样优秀的医女。”
    “原来你真的在利用我。”苏云清面上虽然平静,可却心中恼怒,“千山哪里需要我这样的医女?千山已经是一座死城!”
    凤舞君默然,竟真的不再开口解释。
    苏云清心里一阵悲哀:“凤舞,我一直相信你,我一直是最相信你的,可你却利用我,就是为了在今天抓到顾君延吗?”
    凤舞无话反驳,就这么看着她。
    在轿子里,只留下一片静寂。
    苏云清无奈又恼火:“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从来不觉得你是需要利用我,然后达成自己目的的人。”
    “清儿,你知道吗?”凤舞君却没有接过她的话,兀自说道,“你在睡梦中时,喊过顾君延的名字。”
    且不止一次。
    凤舞君抱着苏云清睡觉,身体都不敢乱动,却听到了苏云清口中喃喃自语。
    她在叫着一个人,可从来不是自己,而是“顾君延”。
    凤舞君一直不愿意承认,可是他心中知道,即使是苏云清失去了记忆,她也爱着尉迟澈,所以会爱上“顾君延”。
    “怎么会……”苏云清诧异地看着凤舞君。
    梦境是一个人的潜意识,而她的潜意识之中,竟然是顾君延?
    “所以你并不是最信任我的。”凤舞君自嘲道,“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你更信任他。”
    “无论你怎么说好了。”苏云清也是心凉一片,“你都是那个利用我的人。我是什么呢?难道只是你的工具?凤舞,我不想再同你在一起了。”
    她仰起脸来,看着面前的凤舞君,只觉得格外陌生。
    “我要回到山庄去。”苏云清说道。
    “不行!”凤舞君想也不想,便拒绝道,“你怎么能够离开凤舞国?”
    “我的去处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决定,即使是你也无法决定。”苏云清执着道。
    “你若是不想在宫中住,朕许你留在卿医楼还不行吗?”凤舞君皱眉妥协。
    “你是让我独自和小言居住吗?”苏云清问道。
    凤舞君摇了摇头:“不可,清儿,外面有多危险,你是知道的,朕必然会派重兵把守,保护你们的安危。”
    “保护我们?”苏云清讽刺道,“就像在君政殿里一样吗?你明明是在囚禁我,却还说着保护,真是道貌岸然之人。”
    此时的苏云清,再没有平时的柔顺可人,活像是一身刺的刺猬,呈现着自我保护的状态。
    “是朕错了。”凤舞君道,“朕考虑不周,你的一切,朕都不会干涉,只要留十人在你身边,服侍你,可好?”
    凤舞君不敢让她对自己疏离,又料想在凤舞国内,实际上也并未到了那般险峻地步,于是又退了一步。
    苏云清却根本不说话,也不去理会凤舞君。
    一路冷战着回到京城,尉迟澈的铁笼刑车,就跟在苏云清的马车后面。
    苏云清下车时,正看到尉迟澈被从铁笼里拉了出来。
    即使是受着控制,尉迟澈也强行停了下来,冲着苏云清微微一笑。
    “清儿,若是日后想我,就去秃崖顶找我吧。”尉迟澈说道。
    一路上,尉迟澈一定没有怎么喝水,他的声音显得很沙哑,却也足够苏云清将此听清。
    苏云清在心中斥骂他,言说他的自恋,可又几乎是本能地,在默默念着“秃崖顶”三字,唯恐忘记。
    很快,几个侍卫便上前将尉迟澈拉走。
    君政殿中。
    苏云清再也不愿踏入正殿,只和小言住在偏殿。
    在偏殿,或者是在那卿医楼,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左右都必须要接受那凤舞君手下的幽禁。
    凤舞君看着空荡荡的正殿,心里多少有些不适应。
    “陛下还在担心吗?”巫师缓缓走了过来,手中拿着梅花杖。“看来顾君延一日不除,陛下一日不会心安啊。”
    凤舞君很快收了自己方才的神情,对着巫师也笑:“何止是朕心中不安?巫师自己不也是心中难安?”
    尉迟澈一日不死,这巫师就无法得到皇后之位。其中利益冲突之处,又岂能以一言以蔽之?
    “我有办法,能够杀了顾君延,还不让太后抓到把柄。”巫师神秘地道。
    她已经看出了凤舞君像是有着顾虑,便又道:“陛下一直不敢下手,只是让顾君延被关在秃崖顶,不就是顾忌着太后,怕与她无法交代?”
    “母后其实是个心软之人。”凤舞君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朕的那些说法,根本不足以让她被说服。”
    而尉迟澈一死,只怕权太后也会反扑过来,盛怒之下,如果又引来朝中一,可就难办了。
    “所以是我来帮陛下。”巫师的声音邪魅,双手也抚摸上了凤舞君的脸。“让我成为陛下的心腹,总比陛下生生将我推开,站在太后那边要好,不是吗?”
    凤舞君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她的手,小饮了一口茶水。
    “这笔买卖,确实很划算。”凤舞君道,“可你的容貌,到时候也必须改变,就依着……她的样子。”
    巫师会易容,这在宫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她听到凤舞君的要求,先是咬牙,而后很快就点头答应下来。是一贯的能屈能伸。
    她用着苏云清那张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君政殿偏殿。
    夜已经渐渐暗了下去,苏云清哄着小言睡着,可是自己却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根本睡不着,白天里,尉迟澈的那句话,一直在自己的耳边回荡。
    尉迟澈会被凤舞君杀了吗?苏云清不得而知。
    他的性命,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又在想起尉迟澈时,心口疼痛了起来呢?
    如今的苏云清心中的疑惑,比五年前刚醒来时还要更深。
    她心中的忧伤,像是一团雾,只有尉迟澈能够解开这个谜题,也只有尉迟澈能够让她真正安心。
    苏云清下了床,左右看着,发觉凤舞君因为担心她生气,倒也确实没有留太多人把守。
    可她觉得这里就像是一座牢笼,这一瞬间,她真的想要什么都不顾的逃出这里。
    苏云清避过了那些看守的宫人,一路出了宫去。
    她彷徨地走在路上,不知不觉间,竟已经走到了秃崖顶附近。
    这里原本就是十分荒芜,几乎寸草不生,只有秃鹫和乌鸦时不时叫着,在夜色的笼罩下,更显得可怖。
    尉迟澈竟然被关在这样的地方吗?这里根本没有人烟,长时间被关在这里,对人是一种极大的精神折磨。
    苏云清莫名有些心疼,她在秃崖顶的下面打转,很快便发现这里实际上是一座人建造的高塔。
    她拾级而上,缓缓走去,即使现在是晚上,这里也没有挂着任何的灯笼,没有任何照明。
    苏云清越往上走,前路便是越黑,在这种极度安静的地方,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加速。
    苏云清有点怀疑,因为这里明显无人把守。但也很有可能是她自己过于担心了,因为这里很高,被完全绑住的人是根本无法逃脱的。
    苏云清一路都很小心的走着,生怕自己摔倒。
    待苏云清终于来到最黑暗的地方,也发现前方没有了路。
    这里很是空旷,其实地方很大,确实没有人在这里看守,因为苏云清看到了有两个很大的铁笼。
    突然,一个男人的歌声打破了原有的安静,这歌声如泣如诉,歌声的主人似乎很是哀伤。
    没来由地,苏云清感觉到了一种共情,她急切地寻找着,顺着歌声的方向,她终于发现那黑漆漆的铁笼里,似乎有一团影子在动。
    是尉迟澈正在唱着歌,在唱着一段故事。在皎洁的月光之下,苏云清隐隐约约看到了男人的脸。
    此刻,铁笼里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看向了苏云清。
    “清儿,你来了。”尉迟澈释然笑道。
    他此刻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为着苏云清的到来,而欢喜着。被铁笼束缚又如何?他像是毫不在意。
    “清儿,你终于来了,是为了我来的。”尉迟澈语气之中,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
    是了,即使苏云清没有那段记忆,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甚至于没有见过他的脸,苏云清也会对他产生动容与感情。
    因为他们本就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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