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闻言,心中瞬间失望起来。
凤舞君救下尉迟澈时,可以什么都不顾,可反过来,尉迟澈却还在考虑。
侍卫唾弃尉迟澈的贪生怕死,心冷之余,已经没有心思再和尉迟澈说下去。
他跑两步便到了窗口处,直接翻窗跳下,却在落地之时脖颈一凉。
“你是哪里来的小贼?”红莺一身红衣,正警惕地看着那位不速之客,把剑指向了侍卫。
“我是来给六王爷报信的。”侍卫解释道。
他心中急切,本就因为尉迟澈而心生不满,看到尉迟澈的侍卫也是如此跋扈,不禁更为气恼。
“报信?”红莺冷笑一声,“我才不信。若是正经报信,又何必翻窗?你这小贼,定是发现了什么王府的好宝贝,是来偷的!”
红莺说着,便将侍卫钳制了起来,正要带他见尉迟澈。
“六王爷,快来救我!”侍卫突然开口说道。
红莺被这么一诈,还真以为是尉迟澈出来了,于是低身行礼。
过了几秒,面前却仍没有什么动静,红莺便觉不妙,抬头时果然看见面前已经没有人了。
红莺连忙跑进屋里,向尉迟澈汇报起方才的情况:“主子,刚才有个小贼进了王府,可有丢什么东西吗?”
尉迟澈摇了摇头:“不曾有东西丢掉。”
红莺既然误会,他也无意解释,倒不如顺水推舟。
尉迟澈看到红莺要离开,便又叫住她:“红莺,去加派人手,不准小贼再机会进王府了。”
“是,属下明白了。”红莺点头。
待人离开,尉迟澈看着满室的空寂,心中愁绪更深。
他哪里是要防范什么小贼,而是想让这些人都离开,自己好好想一想,独自考虑。
或许他真的如那侍卫所想,是个自私之人。可他的自私却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
蓝河已经备好了药汤,专门让尉迟澈沐浴疗治。
苏云清推门进来,一时还未看到屏风后面的光景。
“顾君延,这是小厨房做的粥……呀!你怎么大白天……”
苏云清越过了屏风,才看到沐浴的尉迟澈,离她不过几寸远的距离,胸口的水珠都可以看清。
“我走了……”苏云清急着要退出去。
她实在来得不是时候,而且也不应该听了红月的劝说,就亲自做了粥送给尉迟澈。
尉迟澈的手却拉住了苏云清:“慌什么,来陪陪我。”
他很快便出了水,轻扯了衣裳披上后,便抱住了正欲离开的苏云清。
“清儿,对不起,我可能会从你的生命里消失了。”尉迟澈的话语里带着浓郁的歉意与不舍。
苏云清不知他突然说这些是有什么用意,正要询问,便发觉唇上一热。
尉迟澈拥着她,强吻住了她的唇。因为动作太大,她甚至从嘴里尝出了一股咸腥味。
“唔……”苏云清毫无提防,努力地推拒着尉迟澈的吻。
“清儿……”尉迟澈撤离了些,“做我的王妃吧。等到所有的事情结束,我便不再打扰你和凤舞君了。”
苏云清平复着心情,还未从方才的那个吻里走出,她一边羞恼地望着尉迟澈,一边在考虑着尉迟澈话语的可行性。
“清儿,求你了……”尉迟澈见她还在考虑,语气愈发卑微起来。
认识男人这么久,苏云清何尝见过男人这样的语气说话?
她一时愣住,而后便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做你的假王妃。”
反正也不过只是做戏,并没有任何损失,她已经用狐仙的名义回来,便不得不配合尉迟澈。
而现在尉迟澈如此得势,权太后又如此仰仗他,她也只有通过这样一条路,才能够见到凤舞君。
尉迟澈一听到苏云清答应,便欣喜不已,他拦腰将苏云清抱起,不顾苏云清的反对,就上了床榻。
男人此刻身上穿得很少,看起来格外性感,双眸也满是情欲。
苏云清坐在角落,正戒备地看着他。
“王妃何必如此拘谨,你我是夫妻,本就是一体的。”尉迟澈情话撩人,循循善诱。
他见苏云清没有动作,便以为她是同意,于是喜不自胜,开始褪起衣裳。
正当他低头之时,苏云清已突然抬起脚来,一下子把尉迟澈踢到了床下!
“是假王妃!”苏云清重述道,“我何时答应与你假戏真做了?”
可怜尉迟澈受了暴力对待不说,此刻即使心里委屈,也只好罢休。
苏云清双目圆睁,瞪视了他几眼后,便手忙脚乱地下了床,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就已经跑了出去。
尉迟澈始终微笑着,显得从容不迫。只有在苏云清离开之后,他才面容冷峻,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以现在苏云清对他的戒备,他根本无法完成。
而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红莺,本王归来,总要先去看看太后,今日需要进宫一趟。”尉迟澈道,“王妃在房中也是无事可做,不如便去风家的无忧楼看看吧。”
“是,主子。”红莺恭敬道。
红莺一向得力,自然也是知道他是用了迂回的法子,她不多问,而是直接下去,力求把事情全都办好。
明月院中。
苏云清气恼地回来,一路上都在骂着尉迟澈。
她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哪里来的这么多变态诉求,似乎是在以逗弄她为乐。
“顾君延这个大变态!”苏云清坐在桌子旁,又忍不住骂了一句。
她用帕子轻轻擦着嘴角的血,嘴角还泛着疼。
小言不知是何时过来的,正盯着她仔细瞧:“娘亲,你怎么了?你的嘴怎么受伤了?”
苏云清的嘴角泛着红润,却破了皮,看起来感觉很疼。
被单纯的儿子看到这一幕,苏云清都不知该如何给小言解释。
沉默了一阵之后,她便气恼道:“我是被野猪咬了!”
苏云清好一番气急败坏,本就是在气头上胡说。
而小言则是当了真,害怕地问道:“野猪在哪里?”
“没事,那野猪不会咬你,只会咬你娘亲。”苏云清翻了个白眼。
只会咬娘亲?小言心里猜测起来,照理来说,那些畜生都会更喜欢细皮嫩肉的小孩子,他和娘亲唯一的区别,应该就是男女了吧?
小言更是慌张:“顾叔叔身边竟然会有专咬女人的猪!这可怎么办?”
短短半刻钟功夫,小言的脑海中已经把那野猪看苏云清时的样子,还有将来该如何处置野猪都想了一个遍。
苏云清也不解释,气极反笑,说尉迟澈是野猪,这倒也不是贬低了他。谁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故意惹自己生气。
“娘亲以后还是小心些吧。”小言心疼道,“都怪顾叔叔没有看好自己的野猪,怎么能够这样把人伤了呢?”
小言转念一想,便又唏嘘起来:“不过顾叔叔也好可怜啊……难怪他没有王妃,肯定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野猪。”
野猪看起来那么恐怖,哪个女孩子会不怕呢?可怜小七没有娘亲,小七的娘亲一定也是被野猪给吓跑的。
小言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于是得意地看着苏云清,苏云清嘴角一抽。
“娘亲,你是不是要成为顾叔叔的王妃了?”小言问道,“是因为觉得顾叔叔可怜吗?”
苏云清担心他误会,便低下身体抱着他解释:“小言,娘亲与你顾叔叔不是真的成亲,这只是暂时的。小言想父皇吗?娘亲会努力早点让你见到他。”
小言茫然地点了点头。他还太小,实际上并不懂得这些大人之间的事情。
他自己也有点烦恼,无论是凤舞君,还是尉迟澈,他都很喜欢。
“天色不早了,小言记得答应了娘亲什么吗?”苏云清抱起小言,走到了里屋里面。
小言乖乖在床上躺好,笑着看向苏云清:“小言答应过娘亲,要早早睡觉。”
苏云清温柔地一笑,哄着小言睡着之后,这才出了里屋。
红莺正巧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王妃,是小言世子睡了吗?”红莺小声道。
“刚睡下。”苏云清放低了声音。
她一个人在这屋子里,终究是觉得有些无趣起来,不在意地问起尉迟澈的踪迹:“你家王爷人呢?”
“王爷急匆匆就已经去了皇宫了。”红莺回道,“估计明日才能回来,说让王妃不必等他,自己睡呢。”
“谁说要等他了?”苏云清不自然地冷嗤一声,“他不在,正合我意。”
“是是是。”红莺也笑。“不过王妃除了皇宫和卿医楼,在京城还不曾怎么逛过吧?不如趁此机会,出去逛逛?”
苏云清听了红莺之言,也不禁蠢蠢欲动起来:“你带我出去,不怕顾君延治罪?”
“我家王爷可没有限制王妃的出行。”红莺拉着苏云清做下,开始为苏云清梳妆。
“我们去哪里?”苏云清问道。
她看着红莺手上的茧子,就知道红莺是个正经的侍卫,没想到还会这些伺候人的细致活儿。
“去无忧楼吧。”红莺随口道。
“也好。”苏云清点了点头。
无忧楼是风家所开的娱乐场所,苏云清早就有所耳闻。
据说那无忧楼的主人,便是风家的风擎。
风擎自五年前,便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经商上面。
今年更是把商业版图延伸到了凤舞国。
无忧楼虽是今年新开,却生意极好,每天晚上天还没黑,就到了无忧楼的客人们狂欢之时。
苏云清在红莺的陪伴之下,乘了马车往无忧楼而去。
路上红莺一直找着话题,生怕苏云清会对这次的出行有些紧张。
而苏云清怎会看不出红莺的善意?
她看着红莺也总觉得面熟,大概就是一见如故。
“红莺,你跟在顾君延身边多久了?”苏云清问道。
“有五年了吧。”红莺一笑,“那年从悬崖掉了下去,多亏了王爷,是他救了我。”
苏云清闻言,心中不可不说惊讶,想不到尉迟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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