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帝妃

第三百二十一章:两情

    
    王府中,仍保持着靠在秦宸霄肩头的姿势,忽而轻轻地叹了一声:“任清雪虽死,却留下了烂摊子,这烂摊子皇帝想来又是要你来接——”
    “华儿不乐意?”秦宸霄漫不经心地勾弄着她的发梢,莞尔笑开,“那本王就不管了。”
    任凤华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殿下还真是真性情。”
    只是眼下困扰她的,可不只是这一件事。
    算算时间,秋日已经过半,再要不了多久就是秋猎的时候了。
    她尚还真真切切地记得,上辈子就是因为秋猎突然出了差错,秦炜安早有准备大放异彩,这才得了皇帝器重,成了皇位的接班人。
    这一回一切生变,她自然不能再让秦炜安故技重施。
    暗自打定了主意后,任凤华又偏头点了点秦宸霄的额角,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秦宸霄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有些无奈地问道:“本王只只是想问问,嘉和近来如何?”
    “殿下怎么突然问起嘉和来了?”若是旁人要从她这问嘉和的消息,她断然不会轻易起疑,但这回发文的人成了从来都与琐事二字不沾边的秦宸霄,她便觉得有些蹊跷了。
    话毕,果然见对方神情有些许闪烁。
    这些天来,她发现了秦宸霄的一个特质,那便是不善扯谎,不想说的事一律答不知道,再多问两句准会顾左右而言他。
    “殿下要不说便算了,我问别人去!”
    激将法果然是上上策,话还没说完,任凤华便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一手拽住,一回头,果然看到了无奈扶额的秦宸霄。
    “是苏律。”
    “哦?”任凤华登时来了兴致,替他满上了被茶,“仔细说说。”
    秦宸霄一看就是少年时期没帮同窗送过信笺的那般少年郎,对个中弯绕一窍不通,光是板着张脸沉肃道:“是苏律,他说要给嘉和送东西,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拒绝,这才辗转求我帮忙,他实在是······太过烦人,我便答应帮他问上一句——”
    “送东西?”任凤华托着下巴,煞有介事地问道,“香囊还是脂粉?我想想,苏律这小子······到底是不是对嘉和有意?”
    秦宸霄闻言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地出卖了上家:“不错。”
    “好他个苏律,可算是被我给逮着了!”任凤华闻言睁圆了眼睛,下一刻只觉扬眉吐气,但与此同时又不禁有些惆怅,“这是在闹什么呢,分明这两人是两情相悦,怎么偏偏情路这般坎坷呢!”
    想着想着他又愤懑起来:“如今还想着送礼来挽回,嘉和不理他都是轻的,他这就是自作自受!”
    秦宸霄闻言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的立场,在旁帮腔道:“说的在理。”
    两人一唱一和,没两句话就把苏律编排成了个不懂惜取眼前人的笨二郎。
    远在数条街之外地苏律似有所感,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正纳闷地揉了个鼻子的功夫,先前派出去送礼的几个伙计已经提着出门时的那些行当原封不动地回来了。
    “什么?她又不肯收!?”苏律闻言难掩懊丧,整个人都颓了下来。
    掌柜在边上拨弄算盘,见状没好气地嗤了一声:“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苏律横了他一眼,见哪几个伙计没头没脑地问话,一股脑地把人轰了出去:“没送到人手上就再送一遍,这道理难道还要小爷教你们吗!?”
    说着还气急败坏地捶了一下门框。
    掌柜撇了撇嘴,哼了两句酸溜溜的话本,悠哉悠哉地晃到里间去了。
    另一头任凤华讨伐了一阵,终于歇了口气坐了下来,这才想起方才心中冒出来的疑问。
    “对了,殿下,您和苏律从前是旧识吗?怎么会想着帮这小子来我这旁敲侧击?”
    秦宸霄慢悠悠地呷了一口热茶,面上神情有些许复杂,那是一种掺杂着些许嫌弃的无奈,片刻沉默后,他缓声答道:“其实……他是我的手下……”
    “竟有这事!”任凤华闻言一惊,只觉得匪夷所思,原本以为这两人八竿子都打不着,谁知到头来竟然还是同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
    如果实这样的话,前世苏律的失踪也定然不是意外身陨了,想来应当是去执行什么密令了。
    一切水落石出,任凤华顿时有豁然开朗之感,翌日一大早,她便直奔皇宫。
    熟料还未走近嘉和的寝殿,便闻里头传出一阵摔打声。
    下一刻,便见大宫女有些灰头土脸得从里头跑了出来,怀中还抢出了一个小锦盒,依稀可辨是苏律先前送来的礼物。
    “叫他莫要再送这些劳什子来了,不然我见一次扔一次!”
    嘉和的声音从内间传来,带着不小的怒气。
    大宫女冲她求救眨眼,任凤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下一刻便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绕过被摔了满地的书画瓷瓶,任凤华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嘉和身后,趁着对方正消停的当儿,忽而拍了下她的肩膀。
    “啊!”见嘉和惊得跳脚,任凤华笑着从她背后探出身来,满脸和煦笑意。
    “瞧瞧,我们嘉和为什么发了什么大的火呀!”
    嘉和跺了跺脚,瞬间破涕为笑:“华儿,你可算是来了!我真是想死你了!”
    任凤华闻言笑得促狭:“到底是在想我还是在想别人呢?”
    嘉和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听得任凤华继续道:“今日来,是为了有一事要找你解惑,我有一友人,他自小便喜欢一道玩的一个貌美姑娘,一日这姑娘鼓起勇气来找他表白心迹,可他却因为胆怯和一些其他的原因,不仅拒绝了这个姑娘,还伤透了她的心,你说这应该怎么办?”
    嘉和闻言打了个哭嗝,还真的认真得想了起来:“你这友人真不是个好人,若是要将那好姑娘追回来,这怕是得要金山银山才行呢!”
    任凤华闻言轻笑,而后抬手指了指在门口堆了一地的礼物。
    “金山银山倒是没有,那赔礼堆成的山你看行不行?”
    嘉和这下总算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哪个友人,脸一红就没了下文。
    她虽羞窘,态度却明显有所缓和。
    大宫女见状暗中给任凤华递了一个万分感谢的眼神,自觉终于要从鸡犬不宁的日子中摆脱了。
    “你要是再不仔细想想怎么给人家一个答复,只怕过两日这门庭都要被人给淹了!”任凤华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知道,他苏律是个混账,我此行也不是为了来劝你与他重归就好,只是想提醒你,莫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嘉和闻言忍不住哽咽了一声,这些天来,她其实根本就没放下过苏律的事,但是她深知对方的纨绔性子,生怕对方这般行径只是为了诓骗她。
    任凤华看出了她的顾虑,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道:“其实吧,苏律他约莫是真的撞到南墙了,为了给你送成一个礼想尽了辙子,这找门路甚至都找到三皇子殿下那去了,旁敲侧击的,就为了在我这打听到你的消息!”
    “真的?”嘉和闻言屏住了呼吸,只觉得心脏狂跳。
    任凤华挑了挑眉头:“你知道的,我不说假话,这下满意了吧?”
    “满意什么!我有什么好满意!我又跟他不熟!”话虽是这么说,面颊却已经攀上红晕,嘉和心中泛起了又甜又酸的热流,嘴上却还倔强着不肯松口。
    “好了,好了,我原本也不爱搭理他苏律的事,只是想着你开心度日才是。”任凤华帮她理了理头发,笑得分外温柔。
    嘉和晃了晃她的手,面上终于拨云见日:“嗯!”
    “对了,华儿,再几日就是秋猎了,你会去的吧!”嘉和解决了心事,登时又记起了玩乐之事。
    任凤华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闷声应道:“我若是不去,你岂不是少了人做伴了?”
    “太好咯!”嘉和见她答应,登时喜不自胜地跳了起来。
    任凤华看她一副天真无邪之态,只觉得岁月静好,一切都有转机。
    前世的一切终究已成过往,她不能活在执念里,她得为所有原本该好好活着的人活,嘉和的命不好绝,她这次也绝对不会允许嘉和再次先她而去。
    如有变故,她不介意铲平所有意外阻碍。
    在离开嘉和寝宫的这段路上,她一直在沉思着这些,以至都没察觉到对面渐近的人影。
    “这不是三皇妃吗,稀客呀!”
    略显尖锐的问候声在眼前响起,任凤华微微皱起了眉头,但见这回遇到的人是方才解禁的玉妃。
    只不过想起以往那些不愉快的旧事,任凤华并没有与她热络的意思,只是不咸不淡地点了下头,只当是打过了招呼。
    熟料玉妃却将她这反应当成了轻视,登时气不打一出来,气焰嚣张地拦到了任凤华跟前。
    “哟,三皇妃这是要往哪里去呀?莫不是迷路了,要不要与本宫同行呀?”
    她的态度实在是热络得诡异,逼得任凤华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审视。
    玉妃却依旧自顾自地对她说着好话:“近来日子过得一切都好吧,不用想就知道是好好的!如今宫里人都在说呢,说三皇子殿下视皇妃如命,当真是如珠似宝地宠着呀!”
    玉妃的话语明着是在奉承,实则那尖酸刻薄的语调就是在讽刺她以色侍人。
    任凤华不耐与她继续纠缠,索性抬手将人拦了下来,转身欲走。
    玉妃见状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一个劲的喊道:“三皇妃慢着些走呀,等等本宫。”
    “玉妃娘娘,您到底是要做什么,不妨直说。”
    玉妃没想到她会如戏单刀直入,一时有些尴尬,半句话卡在了喉咙口,生是没有憋出来。
    “本宫,本宫哪里有什么目的,只是单纯地想找你叙叙旧罢了……”她笑得僵硬,干笑了一阵,忽而上前想要故作亲昵地来抱任凤华,却被后者利落地一下避开。
    “本宫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请你去宫里坐坐,在陪我说些话。”玉妃还想坚持,可谁知半路却杀出了个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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