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厉元蘅还没反应过来,她已迅速夺下那杯红艳艳的一看就让人想喝的西瓜汁。
等察觉到自己行为似乎不妥,她的脸上飞快得浮上一抹窘迫的红,玻璃杯传来凉凉的触感,聂纤凝低头盯住自己的脚尖,半晌过后才讷讷道:
“你生理期快到了,喝这个不合适。”
说完又去换了杯玫瑰花茶,热热的塞给他:“给你,我自己泡的,算是道歉了。”说完拔腿就走跑。
厉元蘅眉头拧得更紧,冲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凶道:“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吗?”
之后聂纤凝才知道,那盒药是厉元蘅特意找人从M国买的,去疤的特效药。
因为一不小心误会了那尊大神,聂纤凝近日一直做小伏低试图用行动来替自己洗白,她不想在欠债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厉元蘅似乎看透她的心思,故意冷淡起来,完全不似前段时间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样子,虽然没有明说,但聂纤凝心里清楚,大佬还在生气。
这天天气晴朗,医院忽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彼时聂纤凝正在洗手作羹汤,忙得不亦乐乎,厉元蘅差人来叫她,还以为那家伙终于恢复正常了,谁想竟是殷朝到了。
聂纤凝急忙摘掉围裙,一路小跑过去,一边思考他怎会忽然来这儿,难道是因为这次的事情?
几个月不见,殷朝依旧是那副温良恭谨的样子。
穿着身银灰色西装,头发微卷,中西合璧的混血面孔上带着担忧的神色,在她到之前,他一直在询问厉元蘅什么。
注意到有人来,他才侧过头看她,精致的眉眼被晨阳度上了一层金辉。
之前喊她过去的那个小护士跟她形容殷朝的长相,说是漂亮得令人窒息,她还在想,太夸张了吧。
不料此刻她竟真的屏住了呼吸,只盯着他足以媲美顶级巨星的脸庞,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厉元蘅的长相就已经少有人可比肩,只是他更偏向硬朗,没有殷朝中性化的柔和……
“咳咳。”厉元蘅不满的咳嗽一声,聂纤凝感觉到他正瞪着自己,连忙错开呆愣的目光。
殷朝露出礼貌性的微笑,站起来朝她伸手:“厉总,别来无恙。”
他眼眸微弯,浅棕色的瞳孔清澈得像一汪湖水,叫人忍不住注视。
聂纤凝同样微笑,寒暄过后,殷朝说明来意,确实是为了这次的事情回来的。
“殷先生不必自责,这件事与殷氏与您都没有关系,纯属意外罢了。”
聂纤凝自嘲一笑,虽然早已经知道这事必定是人为,可他们竟都没能揪出那幕后黑手来。
那间酒店经过严密调查,发现是酒店维修工的失职,面对厉震霄的雷霆手段,那憨厚老实的维修工竟然真的愿意担责任蹲大牢,他们便打消了其他怀疑。
至此,闹得沸沸扬扬的吊灯砸人一案算是落下帷幕。
可聂纤凝后来也继续查过,那维修工没有任何亲戚朋友,活的像个透明人一样,除了失误一说,他似乎没有任何理由来害人。
殷朝微微蹙眉:“二位宽容大度,我们殷氏却不能不负责任……”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聂纤凝:“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权当补偿聂小姐的医药费了。”
聂纤凝盯着那支票上的数字,目光不可察觉的闪了闪。
五千万!
这这这……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殷总,这……”聂纤凝仿佛戴了个只会商业假笑的面具,将那支票推了过去:
“只要殷氏与司氏能够长久合作便好,这钱殷先生还是拿回去吧。”
她话音未落,厉元蘅道:“既然是殷总的一点心意,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他人畜无害的笑着,仿佛当真为殷朝的慷慨大方而高兴,殷朝也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目光温暖。
聂纤凝警告得瞪了厉元蘅一眼,正要想法子拒绝。
厉元蘅已经将那支票接了过去,夹在他最近看的《时间简史》里,轻飘飘的,仿佛夹进去的不过是一张平平无奇的书签。
“我想吃玫瑰馅饼,你帮我做一些?”
他眨了眨眼睛,冲着她挑衅似的一笑,又将视线转移向殷朝,温言道:“正好我有一些话想跟殷总说说。”
殷朝深邃的眼眸猝然一亮,唇角不可察觉的勾了勾。
聂纤凝险些绷不住要撕下厉元蘅那虚假的面具,暗暗握了握拳头,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
“好,那你们好好说,我这就去。”
她说着,锐利的目光射向厉元蘅,警告他不要胡来。
关上门,她迅速贴近门缝,余光却瞥见有护士从走廊那头过来,只好恢复一贯的高冷模样,从容不迫的离开。
两人的会谈只进行了不到半个小时,聂纤凝被叫去时,厉元蘅的脸色很不好看。
“子迁他跟你说了什么?”虽然明知道厉元蘅不会说实话,她还是好奇得问。
厉元蘅眼睛微垂,长长的睫毛遮挡了眼底的情绪,薄唇紧抿,整个人身上弥漫着阴郁的气息,叫人不敢接近。
“聂纤凝,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都给我处理干净?”厉元蘅突然发难,望着聂纤凝,目光如炬。
聂纤凝惊了惊,既茫然,又被他神经质的质问气到,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厉元蘅冷哼一声,嘲讽的看着她:“我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在装糊涂,聂纤凝,你是猪么?”
说完竟直接推开聂纤凝,兀自走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陷入诡异的沉寂,聂纤凝愣在原处,一时间心绪起伏,却不晓得这股闷气从何而来。
殷朝在樊川只停留了三天,临走时又来了一次,厉元蘅更加不高兴,不过却没有任性到跟殷朝撕破脸。
聂纤凝旁敲侧击的询问,他只含糊的讽刺,半点真话都套不出来。
起初聂纤凝还在猜测殷朝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厉元蘅如此不快,不过两天后,她便没有那个心思了。
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搅和得她平静的生活地动山摇。
“到底怎么回事?”聂纤凝神色剧变,一边去地下车库开车,一边压低声音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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