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过是怕遭人非议,才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倒贴上门的便宜媳妇,只要你敢不签字,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毫无破绽的死去。
厉元蘅远在瑞士,就算回来也赶不上救你这条狗命!”
他愈发开怀,声音兴奋的扬了起来,忽然又一副同情怜悯的样子看着厉元蘅,语气讥讽:
“我心想厉元蘅也巴不得你早点死了吧,毕竟人家想娶的人可不是你,你死了正好给那个女人腾地方,说不定厉家大少爷还得感谢我为他扫清障碍呢。”
厉元蘅倏然变色,锐利的目光射向这个疯子。
“怎么,被我说中了?”聂城风脸上残留着嘲笑:“挺不甘心的吧,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眼看着就要踏进厉家大门了,却被我拉了回来,哈哈哈……”
“二叔最好记着今天所说的话,千万,别忘了。”
厉元蘅眼里波诡云翳,一直妥帖无丝毫破绽的脸却在此刻变得阴沉,他盯着神色狂妄的聂城风,目光却已穿透对方的躯体。
记忆翻涌,从前的一幕幕浮上心头,无数个聂纤凝的影子拼凑起一张巧笑倩兮的脸庞,那个人会笑着喊他“元蘅哥哥”。
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死到临头还嘴硬!”聂城风气得发狂,揪住厉元蘅的衣领怒喝:“你签是不签?”
胸口传来窒息之感,厉元蘅目光一闪,却放下了反抗的手,此刻他与聂城风近在咫尺,几乎可以看到对方眼睛里暗红色的血丝。
他低声笑了笑,挑起一边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只要爷爷同意了,我自然会签。”
聂城风猛的一巴掌甩过来,厉元蘅竟也不躲,硬生生受了。
白嫩的脸上霎时间肿起红色的掌印,唇角开裂隐隐渗血,触目惊心。
“我再问你一遍。”聂城风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厉元蘅脸上,双手紧攥着他的咽喉,“签,还是不签?”
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一点挤走,窒息的感觉令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头晕眼花耳热身子痛,所有坏的感觉一股脑儿涌来,他甚至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咳咳!”他剧烈的咳嗽起来,聂城风见状将他甩到地上,扔下一支笔给他,“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屈服!”
空气争先恐后的涌进肺腑,厉元蘅如同即将渴死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过了好久,涨红的脸色才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渐渐平稳。
他扶着沙发爬起来,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精致的侧脸,却没能掩住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聂纤凝,你也有今天,”身后传来聂玢玉快意的笑:“你不是一直高高在上么,如今怎么也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聂玢玉揪住他的头发,丑恶的嘴脸逼近他,嘿嘿一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啧啧,还是我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姐吗?”
说罢,她竟抽出一把匕首来,微凉的刀刃抵住他的脖子,轻轻划动。
厉元蘅眉头蹙紧,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怕么?”聂玢玉笑得狰狞,“我可不会杀了你,让你死简直太容易了,不能白白便宜了你,不过……”
她将匕首置在厉元蘅脸上,轻轻拍了拍:“不过我要是用这把刀在你这如花似玉的脸上划上一刀,你猜猜看会怎样?”
聂玢玉话音狂乱,笑得花枝乱颤,“你不是自诩貌美无人可比么,是啊,你多美啊,美得让别人自惭形秽,所以我要毁了你这张脸,让你变丑,比猪还丑。
我看到时候厉少还会不会多看你一眼,说不定他会把你一脚踢开,哈哈哈,你想想看那个场面会有多么精彩。”
说罢,手起刀落。
“啊!”聂玢玉痛得尖叫一声,那把刀也掉到地上:“你敢打我,聂纤凝你找死!”
厉元蘅居高临下:“到底是谁找死?”
他悠悠的捡起那把匕首,一直沉默着的脸阴沉可怕,浑身戾气弥漫,气场强大。
一点一点逼近聂玢玉,后者惊叫一声不断后退,恐惧的目光紧盯着那锋利的刀尖,身体发颤。
“你,你别过来!”她似乎忘了刚刚是谁在叫嚣,一瞬间气焰全无,像只斗败的公鸡。
厉元蘅冷冷一笑,猛的挥刀。
聂玢玉发出惊天的尖叫,却发现脸上并无痛感,恍惚间低头,一束头发落在图案复杂的地毯上。
“你最好祈祷聂城风真能杀了我。”厉元蘅缓缓靠近聂玢玉发红的右耳,低缓且残忍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否则,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啊。”
他成功恐吓到了聂玢玉。
只见聂玢玉霎时间脸色全白,目光空洞得如同刚刚遭受了惨绝人寰的虐待,她呆呆瘫在地上,直到聂城风重新进来也没察觉。
“姐,你怎么样?”
聂景硕一见到厉元蘅便扑了过来,将他上上下下全打量了一遍,注意到他脸上印痕,当即怒了。
“你打了她?”他指着聂城风,青涩的脸上满是愤怒。
聂城风狞笑:“打她又怎样,如果她不签那个字,我还会杀了她。”
聂景硕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中年男人,又转头望了望厉元蘅,显然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着,小兔崽子。”聂城风抓着聂景硕的肩膀,明显用力的手捏得聂景硕眉头一皱:“你们两个最好给我识相点,早点把字签了,大家相安无事。
你们两个还是聂家的人,但如果不签,我不妨提前告诉你们……”
“告诉我们什么?”厉元蘅嗤笑:“杀了我们么,你这不都说过了么,那就请便吧,杀了我们一劳永逸,爷爷就只能把公司留给你们了。”
厉元蘅往沙发上一靠,姿态悠闲自得,只是脸上的掌印还在,此刻隐隐发青。
聂城风咬牙:“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不吃,罚酒也不吃。”厉元蘅使了个眼神给聂景硕,示意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签字。
聂景硕会意,郑重的点了点头。
聂城风气得浑身发抖,扔开聂景硕,打开茶几下的柜子拿出一条长鞭,指着厉元蘅:“最后一遍,签还是不签?”
沉默。
尖锐的鞭声破空而来,一阵剧痛自肩膀传遍全身,一瞬间皮开肉绽,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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