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悔没想到张生水不仅不相信自己的话还歪曲事实,又见张小琪那漠不关心的表情,心中一火,大声答道:“好,今日太子殿下做仲裁,我接受你的挑战。”
宰相张遂宣布道:“好,既然你们双方都同意比试,那就按照比试的规矩来,开始吧。”
擂台上只剩下李有悔与张生水两人,他们隔着丈余相对而立。
张生水这时的怒气似乎消了不少,只听他说道:“废物杂种,我今天就要为死去的全村老少讨个公道。看在你这废物没有元力又和我同村的情面上,我让你三招。”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李有悔总能很快平静下来,这是他前世身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王的本能。
“不用了,你出招吧,我站在这里接着。”李有悔心平气和的回答。
“给脸不要脸,那就吃我一拳吧。猛虎出笼!”张生水大喝一声,一拳向李有悔胸口击来。
丈余的距离,张生水一步就到了李有悔跟前。看来这几年他没有在显圣宗白呆。
这一拳沉稳有力,直指李有悔心窝。
李有悔有意要检验一下自己这些年下的苦功。不闪不避,暗运内劲护住心脉,要硬接这一拳。
“砰”的一声,张生水这一拳踏踏实实的打在李有悔的胸口上。
“蹭蹭蹭”李有悔连退三步稳住身形,胸口有些胀痛,内劲一转便恢复如常。伸展双臂做了一个扩胸运动,笑着对略有诧异的张生水勾勾手指说道:“力道还行,就是速度慢了些,再来。”
张生水一听,大怒。也不答话,大喝一声又是一拳猛虎出笼。这一次他的拳头灌注了元力,“呼”的一声,瞬间就击到李有悔眼前。
李有悔双眉一拧,不敢托大,劲随意走,气贯全身。也没花招,一招直拳照着张生水的拳峰直击过去,竟然选择硬碰硬的打法。
接下来二人之间就是全无美感、拳拳到肉直来直去的过招。说是没有美感却又有一种原始的疯狂。擂台上噼里啪啦、乒乒乓乓一阵让人听着就肉疼的声音传来。
一盏茶过后二人的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对方多少拳。只见张生水已经是鼻青脸肿,衣冠不整。
李有悔则是刻意避开了头脸要害,但身上也是多处肿胀酸痛。他也是要看看自己的《不灭仙体》第二层到底怎么样?这是拿张生水来检验自己了。还好,没有让他失望,自己虽然挨了许多拳有点疼,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受伤。要知道张生水可是一名四星元力师,还是土属性元力。在五行元力中土属性最具防御和力量。
这时张生水一招乌云盖顶,从上至下全力向李有悔当头罩来。一时间他右拳上土黄色光芒闪耀,拳头与空气摩擦隐隐有风雷声传来。看来他是想以这招重创对手从而结束战斗。
李有悔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不愿多做纠缠。见张生水重拳击来不慌不忙,一步后撤,旋身鞭腿,速度比张生水更快。恰好在他拳头及身之前将其一脚抽飞。
这一脚之力绝大,张生水在跌出两三丈之后倒地不起,似是受伤不轻。
李有悔觉得奇怪,自己这一脚虽然力大但也不至于让张生水重伤不起啊。他那知道张生水为了一拳凑效撤去了全身防御,将所有元力都用在了这一拳上。所以李有悔这一脚其实是踢在了全无防御的张生水身上,致其昏迷过去。
“张生水,你没事吧?”李有悔担心自己误伤了他,欲要上前查看。
这时只听一声大喝:“废物,休要趁人之危。”
只见一人飞上擂台,速度颇快。他查看了一下张生水的伤势见其只是昏迷过去没有大碍,随后起身对看台上张云冬兄弟喊道:“二位师弟还请将张师弟扶下去,他没事。”
说完仗剑站在李有悔面前。
“你是何人?”李有悔问道。
“我是张生水师兄陈至忠。他已经倒地你还要趁人之危,欲要上前加害,我今日就替师弟讨回公道,看剑。”
来人正是陈辩水之子陈至忠,他不待李有悔辩解提剑向李有悔刺来。一剑三花,凤凰三点头,罩向李有悔面门、咽喉、左胸三处要害,虚实相间,足显其功力的不俗。
李有悔见是陈辩水的儿子,顿时心头邪火起、恶向胆边生。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陈辩水就是引来黑衣蒙面人屠村的奸人,但凭着他前世今生的经验推测可以肯定与陈辩水脱不了干系。现在他的儿子无故找上门来,李有悔正愁无处撒火,便也不顾其他,死死地盯着陈至忠。
在陈至忠挥剑刺来的刹那李有悔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拿眼前这个人开刀。致使他如此做的原因是:首先陈至忠的实力肯定比张生水强,要击败他其实并不容易,他不想坐以待毙就要出其不意一招制敌,而且就要在第一招凑效。其次他能对自己出手而无视擂台规矩,其中原因很是耐人寻味。再有就是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早已曝光,想必想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之所以到现在还没人来找他麻烦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直在稷下学院,还有就是自己师傅诸葛青的存在。
在此之前他确实是想着先提高自己的实力,慢慢发展,等时机到了再去寻找仇家。不过现在他改变了想法,他不能再如此被动躲藏沉默下去了,他要站出来面对所有的一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
思绪闪动间陈至忠的剑已经刺到他的面前。看着刺来的剑尖上闪耀着暗蓝色的光华,李有悔知道自己猜对了,对方在第一招并没有使出全力,只是试探性的攻击。而且他也看出了这一剑的真正去向。
在剑尖距离他的咽喉只有不到三寸时他动了。
闪电般的身形一晃避开剑尖,左手向上挡抓,叼住陈至忠握剑手腕。
人的手腕就像蛇的七寸一样,被别人拿捏住了整条手臂乃至全身都不能动弹。
被捏住手腕要害后的陈至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是愤怒。手指一转,长剑右扫,手臂反转想要挣脱束缚。同时右脚抬起欲要踢李有悔裆部。
李有悔在这一世虽然没有与人交过几次手,但他前世的格斗经验是何其的丰富,岂能猜不到对方的意图,任其挣脱反杀?
就在陈至忠刚刚抬脚时,李有悔右腿前屈提前挡住了他的踢脚路线。
上面,李有悔右手一招叶底藏花,重重的一拳击打在陈至忠的右肋处,直接瓦解了他的欲要逃脱的意图并将其右侧肋骨直接打断两根。
李有悔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右拳顺势一个勾拳,再次重重的击打在陈至忠的下巴上,顿时牙碎血喷。以左脚为重心旋身,左手顺势夺过长剑,右脚后踹狠狠的踹在陈至忠的腹部丹田位置,将其踹飞一丈有余。同时将一股内劲送进他的体内,这股内劲如利刃一般直接刺破了他的关元穴和会‘阴’穴。
男人的这两处穴位被刺破虽不是真正的太监,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李有悔的动作快如闪电,在陈至忠还没有完全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和反击时就已经被李有悔给无情的击倒在地。这就是前世特战兵王擒敌术中的一招制敌,再配合他现在炼精化气的内劲巅峰,无疑是这异世武林中的一个异类高手。
“休伤吾儿!”
在陈至忠还未落地一道身影从看台上闪掠而至,一把接住他。来人正是陈辩水陈堂主。
看着自己儿子被打的凄惨模样,陈辩水先是喂其一颗丹药又细心的将肋骨接回。
回头看向李有悔,咬牙切齿的怒道:“小杂种,你干的好事。下手如此之重,你安的什么歹毒心肠?”
李有悔将手中夺来的长剑甩手插在擂台上,抬脚踩断,冷哼道:“显圣宗,也不过如此。你问我安的什么心?我倒是要问问你,为何从你离开张家村以后我爹娘的行踪就暴露了?难道你敢否认与你没有一点关系吗?陈堂主?”他此时的心态已是有了明显的变化,好像又回到前世持枪击毙恐怖分子时一往无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无敌状态。
“黄口小儿,信口雌黄。张家村血案全是由你的叛徒爹娘引起,如今又要血口喷人赖在我身上。你和你的死鬼爹娘还真是一路货色,当年你爹娘干出苟且之事惹怒了老祖宗,又欺骗大师兄叛出宗门,如今惹祸上身死于非命,遗留下你这个心如蛇蝎的贱种,我今天就要代替你那死鬼爹娘教训教训你。”陈辩水一脸的痛恨,却又言之凿凿。
看着陈辩水那颠倒黑白的丑恶嘴脸,李有悔的无明业火刷的一下蹿了出来。他再能忍,侮辱父母却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
“老匹夫,你颠倒黑白,给我死!”
反手抽出背后母亲遗留的长剑,劲透剑体,气贯剑身,身形一闪,劲随意动,八步追风,身似游鱼,长剑一招长虹贯日极速向陈辩水刺去。
陈辩水不屑笑道:“小小废物也敢在我面前挑衅,滚回去吧。”
随意一挥手,暗蓝色元力破体而出,瞬间凝成实体犹如一截削尖的巨木‘轰’的一下撞在向他冲来的李有悔胸口。
李有悔没想到陈辩水功力如斯,感觉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这股元力的攻击。急忙改招横剑护体,聚起全身内劲护住心脉,准备硬抗这一击。
《不灭仙体》介绍练成第二阶段“易筋骨”可抗击七星以下元力师攻击,虽然没有大成,但他还有内劲护体,感觉自己硬抗问题不大,何况也无法躲开。
“砰”李有悔被陈辩水这一击撞的抛飞开去,落在了擂台之外。长剑也脱手落在身旁。
“哇”吐出一大口鲜血,挣扎着却始终无法起身。莽撞了,没想到陈辩水的实力远比当年父亲提及的要高很多。李有悔暗道。
陈辩水走到擂台边,看着倒在地下的李有悔嗤笑道:“命很硬啊,挨我一下破冰锥居然没死?这是你那叛徒爹娘的长剑?我收了,这本该是我宗门之物不该流落在你这废物手中。”一招手将一旁李有悔脱手的长剑抓在手中。
陈辩水击伤李有悔和收取长剑的手法非七星元力师不可能做到,他却做的极为轻松,信手而来,可见他的元力已经超过了七星,或许已经达到七星中期也未可知。
元力师的元力六星到七星是一个分水岭,想要突破六星进入七星几乎要付出以前十倍的功夫,还要看运气和悟性,并不是一味积累就能够突破的,所以绝大部分元力师都卡在六星巅峰而不得其门而入。一旦踏入七星就是脱胎换骨,从此藐视一切七星以下者。除非汇聚十数位六星巅峰元力师才有可能杀死一位七星元力师。如果在二十岁之前还没达到七星就算以后能踏入七星,那也仅仅只是七星,永远不可能达到八星,更别说元力师的最高境界九星元力师了。所以那些十几岁的修炼天才其家族都是着力培养。
躺在地上不得起身的李有悔幸亏淬凡体已经修炼圆满,易筋骨也已经小成,又在元力攻击到来前运起全身内劲真气护住胸口,还好只是断了几根肋骨,否则只怕要一命呜呼了。这时见陈辩水将爹娘遗物拿在手里气的虎目充血,嘶声喝道:“放下我娘的遗物,你这个卑鄙小人。”
这时东方媚已经跑到李有悔身边,跪坐在地上将李有悔抱在怀里哭着道:“小七哥,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啊!呜呜......”
东方亮此时也挡在他前面,一脸愤怒的道:“显圣宗就是这个品行吗?擂台比试车轮战,小的败了老的又上,真是让天下人大开眼界啊!请问这位显圣宗的大高手你置太子殿下何在?置张遂张大人何在?置这擂台规矩何在?如此不要脸的行径我看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吧!”
一番质问,陈辩水竟是老脸一红,强辩道:“你是那家的小子?这是我们宗门内务无需外人插手。”
东方媚哭道:“你们都是坏人,这么多人欺负小七哥一个,你们不要脸,你们是坏蛋......”伤心不已的她来来去去咒骂着坏人坏蛋却无法说出口更恶劣的话语来,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的其他人顿生怜悯,均感显圣宗此举有失公允与脸面,不是大宗派所为。
太子殿下端坐在高台之上,接过侍者递过来的参烫,抿了几口,置于桌上。向看过来的张遂使了个眼色。
宰相张遂心领神会,咳了一声,上前说道:“东方公子之言谬矣。刚才是他先出手伤人在前,显圣宗陈堂主心忧自己的儿子才登上擂台,又是他出言不逊才被陈堂主出手教训,他自己技不如人,败阵受伤,实怨不得人。正如陈堂主所说,此乃他们宗门事务,我们也不便多言,只要不伤人性命就不算违反擂台规矩。”
陈辩水哈哈一笑:“张大人所言甚是,极是公平公正,不愧为帝国宰相。多谢大人仗义执言。”说罢向张遂深深一鞠躬。
张遂略一还礼说道:“陈堂主客气了,规矩如此,我也只是说句公道话而已。陈堂主对张家村血案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陈辩水假意沉凝一下,说道:“刀兵相见实非我所愿。再说此子爹娘虽然叛出宗门但毕竟曾经是我显圣宗弟子,张家村血案我们显圣宗也有责任。祸首已死,此子又少不更事,所谓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张家村全村百余口冤魂不散,为祭奠逝者,我代表张家村幸存的几个孩子只取此子一条手臂,以慰冤魂。这样亦可顾及陛下怜爱苍生之心,也不算违背擂台规矩,伤了他的性命。张大人您看如何?”
张遂点头道:“陈堂主的大侠之心实属难得,上感陛下天恩,下护黎民不平,此举甚佳。”
他二人这一吹一捧就定了李有悔的罪,还要砍其一条手臂祭奠冤魂。这样的言论让在场的人都大摇其头,但都不敢言语。那二位闭目养性的和尚道士睁眼互看一下,摇摇头,又继续闭目诵经养性。
东方亮大怒,斥道:“岂有此理,要砍他的手臂我答应了吗?”说罢横剑挡在李有悔身前,怒视陈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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