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幽芸一直在关注着擂台上李有悔的一举一动,暗自赞赏他的抗击打力和反应能力。在李有悔被陈辩水一招击倒时心中更是一揪,一个不修元力的人仅凭肉身如何能抵挡一位七星元力师的致命一击?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李有悔确实不简单,硬挨了如此强大的一击后只是断了两根肋骨而已。换做是自己恐怕只有等死的份了。
后来在听到陈辩水他们要断其一臂时本欲上台阻止,但张小琪出现了。原本想她要为自己的未婚夫申辩,没想到她是来解除婚约的,并在归还信物时顺便下手让李有悔伤上加伤。张小琪残忍冰冷的心性让聂幽芸对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女子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恨意,暗自后悔之前的比试中自己不该手下留情。同时又对李有悔这个同窗很是同情与不平,原本对他的那一丝好奇在此时不知不觉转变成了另一种情愫。
心中正自胡思乱想之际巨变陡生,援手已自不及。何况自己未必能抵挡的住。心中一阵哀鸣,胸口一痛。忽然诸葛青现身,救下了李有悔。
李有悔的险象环生让她一阵冷汗一阵心喜。在看到东方媚这个不通元力的弱女子都有胆量用身体为自己的心上人抵挡攻击时,心中又是莫名的一酸。
眼见诸葛青抱着李有悔走出比武场地,心中顿生一股莫名的勇气,快步向诸葛青追去。喊道:“诸葛先生,请等一等。”
诸葛青愕然回头,见是聂幽芸,笑道:“聂姑娘,有事吗?恭喜你获得武比第一,也为学府增光不少啊!”
聂幽芸双颊一红,说道:“是弟子捡了个便宜而已。他...他没事吧?这枚‘霸血丹’或许对他有用。”
诸葛青一怔,说道:“聂姑娘,‘霸血丹’如此珍贵,你要给他?你确定?”
聂幽芸坚定的点点头,脸似乎更红了,说道:“嗯,同窗有难,一颗丹药,不足挂齿,他的伤势要紧。况且这颗‘霸血丹’对我来说毫无用处,我拿着岂不是暴敛天物。”
诸葛青深深的看了她一会儿,大有深意的哈哈笑道:“好。我代他谢谢你。我定会转告他,让他铭记你的赠药之情。”
聂幽芸急忙摇头道:“不用不用,不要告诉他。啊,晚辈先告辞。”
说罢转身逃也似的向东方媚跑去。
诸葛青扫视了一眼武比现场,许多人都已经开始离去了。目光在那僧侣和道士坐过的地方停留了一下,轻哼一声,又低头看了眼李有悔,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身形一拔,眨眼间便不见了身影。
张遂负手看着诸葛青离去的地方,老脸阴沉似水,不知在想着什么。最后转身向随从吩咐了几句,坐上马车向宰相府驰去。
很快张遂走进相府,张御风早就在门口等着。见到张遂急忙说道:“爷爷,比试结果如何?是张小琪赢了吗?”
张遂摆摆手,说道:“到书房来说话。”一路向书房走去。
张御风见爷爷的神情不敢再多问,乖乖的跟在后面。
少顷,走进书房,张遂坐在太师椅上对站在旁边的张御风说道:“御风,你今晚秘密出京,去云州一趟,自会有人联络你。”
张御风不解的说道:“爷爷,您不是说要我禁闭一个月吗?怎么又要出京?”
张遂骂道:“蠢蛋,之所以关你禁闭就是要你消失在人前。云州的这件事极为重要,别人去我不放心。记住,一定要保密,切不可让人知道有我们张家参与。你到了云州地界联络你的人会告诉你具体事情,到时你就会知道怎么做了。去准备准备吧。”
“是,爷爷。”张御风恭谨答道。转身向书房外走去。
身后传来张遂的声音:“聂家的丫头赢了,还把御赐的‘霸血丹’送给了那个废物。”
已经走出门口的张御风听了身子一顿,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东宫,太子寝宫。
太子赵华文坐在床榻之上,两名宫娥正在给他捏肩。旁边的蒲团上坐着一名蒙面黑纱女子,正是与聂幽芸交过手的蓬莱仙岛月姬子。
“月姬子姑娘,我们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啊?我这东宫简陋,姑娘住在这实在是怠慢唐突佳人了。”太子赵华文看着月姬子说道。
月姬子低头欠身道:“殿下勿急,师尊已经传来消息,东方事起时就是我们动手之际。”
赵华文挥手赶开两名宫娥,急切问道:“那东边什么时候动作。”
月姬子依然不经不慢的回到:“应该就是这一个月之内吧!您放心,您要的东西师尊已经帮您准备好了。”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匣子,恭恭敬敬的递给赵华文。继续说道:“殿下小心,此物切不可用手触碰,更不可误食。”
赵华文抖手用袖口包住双手接过木匣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一粒白色药丸。不禁狐疑问道:“这就是‘无忧丹’?”
京城外十里,缓坡上。
陈辩水面色微白的坐在马上,直到此时,他才从惊恐中挣脱出来。
调转马头,看向京城,刚刚在擂台上他感到了死亡的威胁,是那么的近,那么的真实。这次的京城之行在计划中不是这样的,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伤成这样,可以说这次损失最惨的就是自己了。不仅没有除掉李有悔那个废物,就连诸葛青也是功力不减,还差点将自己击杀。
转头看了看张小琪和蔡坤宇他们,说道:“这次的比试小琪功不可没,少宗主也宅心仁厚,顾全大局。虽没有夺冠但也打出了我们显圣宗的威风,只可惜张生水让人打伤。回到宗门我会一并向宗主如实禀报。”
蔡坤宇歉然说道:“师叔,其实这次陈师弟受伤都怪我,是我暗示他上台帮助张师弟的,我没想到李有悔那么心狠出手如此之重。之前都说他不修元力是个废物,如今看来他不仅不是废物还是个实力很高的强者。都怪我暗藏私心才会让师弟们收伤。”说罢还一脸心痛的看向张小琪。
张小琪默不作声的听着他们说话,见蔡坤宇向她看了,淡淡说道:“看我干什么?如今我与他再无瓜葛,关于他的事我不想听。”
说完看向早就醒过来坐在马上的张生水道:“你要是不服,大可以去找他报仇,他的师傅也很好说话,出手也不伤人。”
看了眼陈辩水,策马向前走去。
陈辩水脸色难看,看了看仍自昏迷不醒的儿子,又见张小琪已经走远,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对蔡坤宇说道:“少宗主,这封信是给宗主的,还请少宗主受累先行送回宗门。至忠伤重不宜颠簸,我这个做父亲的平时对他管教不多,正好趁这个时候多陪陪他,还请少宗主成全。”
蔡坤宇连忙说道:“师叔说那里话,师弟受伤我也责无旁贷。就让张云冬兄弟留下来帮忙照顾,我和其他人先行会宗门。您看如何?”
陈辩水摇头道:“不用了,我想和至忠单独多相处些时日。你们年少,一路上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注意安全。还有这把剑,也烦请少宗主一并带回去交给宗主。”
蔡坤宇接过信合李有悔母亲的配剑,点点头:“师叔,那我们就先走了,您多保重。”说完带着张氏兄弟和张生水向张小琪策马追去。
看着一众少年走远,陈辩水恨声说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乌云遮蔽了月光,世界也昏暗了下来。
“要变天了!”
李有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石室中,习惯性的暗运内劲真气,发现丹田中内劲充盈,但无法调动一丝一毫。手脚也无法动弹,只有勉力转动眼珠,能够看见周围的一些东西。好在身上感觉不到疼痛,胸口的伤势似乎也已经痊愈。
这时一张人脸出现在眼前,由于离得太近一时间竟没认出是师傅诸葛青。只见诸葛青嘿嘿笑道:“小子,你醒了?”
李有悔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转动眼珠,看着诸葛青。他记得自己受伤后又遭陈辩水偷袭至自己重伤,紧急关头是师傅出现才救自己一命,最后自己昏睡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醒来自己浑身不能动弹看来自己的伤势还没有恢复。
这时只见师傅诸葛青站直身体注视着自己,笑着说道:“有悔啊,你感觉如何?哦,看我这脑子,忘了你不能说话了。哎,师傅我啊是大不如以前了,这记忆是越来越差了,现在外边又有人守着,看来我的重生之日已经刻不容缓了啊。这还要多亏你啊,我的好徒儿。让我再来检查检查你的身体,你这具身体啊以后就是我的了。”说完嘿嘿笑着伸手摸索着李有悔的身体。
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李有悔的心头,师傅和以前似乎判若两人。刚才师傅的笑声中透出一丝邪性,更让人惊恐的是自己好像没有穿一件衣服。感受到师傅糙如树皮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摸捏,顿时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胃液上涌,奈何又无法吐出。直恶心的他拼命转动眼珠。心中苦骂道:“你个糟老头子,不是人啊你.......”
好在那双恶心的糙手很快离开了自己身体,只听诸葛青又说道:“徒儿啊,你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疑问啊,是不是以为师傅是变态?你听我说完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顿了一会儿,诸葛青继续道:“其实为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年纪了,我不是老糊涂了,我说的是我不知道我的灵魂究竟有多大年纪了,或许是一千年,又或许是三千年,也许更久。”
这句话一下将李有悔惊呆了,内心中产生了无比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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